第851章 吃惊(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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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试着说出一个字来溶解这不对劲的气氛,凌沉那边就传来洪亮的笑声拧断了箫飒的话头,卡得刚刚好,舌头打结,气得箫飒火冒三丈,怒发冲冠,根根竖起而分明。
到此为止,箫飒仍是不能确定凌沉有没有见到他或尊重他,他好像疯了傻了,不知道在笑啥,没有什么好笑的啊,而且他那种笑像是不走心的假笑,只用声音来造势。
笑声中没有一星半点的思想感情,心情也不爽朗,表情就更不用提有多离谱和夸张啦,这是他有史以来见过的最自作多情、假惺惺的笑容。
箫飒暴跳如雷,脸部肌肉鼓起,波浪似的卷动。
凌沉到底在搞什么幺蛾子,他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这些是箫飒亟待拆开的宝箱子。
过去从来没这么放肆的笑过,他一向是个冷漠的人,一不会放声大笑,二不会傻呵呵的痴笑,这是他最讨厌的笑法,难道他已经“削发明志”了,立志当一个性格截然相反的凌沉吗?
是时候引以为戒,梦境里的凌沉貌似映射到现实中了,一样令箫飒急张拘诸、动魄惊心、汗不敢出。
他拍着大腿哈哈大笑,像个笑点很低的人接连听了三百个低级趣味的笑话,箫飒打死找不到解药来治这种不治之症,也不能直勾勾地看着好兄弟笑死,然后挖坑把他埋掉吧!
满面笑容,凌沉的笑像自然界优胜劣汰的生物,为了适应生存环境从而积极有效的进化着,不顾形象的抚掌大笑,变成了遮住眼睛的大笑。
他浑身战栗,笑得快要断气了,笑声诡异得要命,任谁听了都不好受,笑声仿佛幽灵般的飘荡,一会儿停在左边,转眼间神不知鬼不觉来到了右手边。
箫飒一时恼羞成怒,他料到凌沉在做什么,从一开始他就在演视而不见的戏,假装没见到箫飒,刻意装出深沉严厉的样子来糊弄人,而现在他认为玩够了故而大笑不止,揭破了顽皮的局势,自动露出狐狸尾巴来。
气死人也,箫飒要和他面对面眼对眼的对质,上手扒开凌沉捂住泪奔潮湿的笑眼的双手,眼前别开生面的画面却再次令他张口结舌。
松开凌沉的手腕,整个人魂飞天外,不知该怎么处理眼前棘手的局面。
凌沉的手被拉下来,箫飒立即见到他手心上粘着金色的液体,混合着奶白的粘液,像排泄物一样恶心。
他的惊讶只维持不到三秒,想起凌沉本领高强,弄出这点意图蒙骗人的障眼法不值一提,被他的小伎俩吓倒的人是真的愚钝,于是他自得其乐放宽心。
出于好奇心,和对他眼睛的关注,箫飒不假思索地提眸打量他的双眸,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不可能是障眼法了吧!
凌沉的两个眼眶像两口高温熔炉,金黄色的眼球像两颗不间断被高温炙烤的金子,一年熔解而流出眼眶,沿着眼角奔向双颊。
大吃一惊,坐在一边不敢置信,他动也不敢动,生怕打扰和惊动到了什么,如他所见,凌沉的眼珠像春日快递消的冰块,于眼眶内缩小。
如坐针毡,箫飒坐立不安,他数度哽咽,无以名状的诡怪、离奇事件着实将他吓坏了,周遭水鬼们仍旧在工作,而凌沉和他却像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人。
金色的星星在箫飒眼前飞舞,眼下他无可奈何,不知他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还没弄清这一系列怪事的来历。
他眼巴巴地望着凌沉融化的眼睛,看着他生动的表演着痛苦的面部表情,就好像有人把一罐双氧水倒进他心脏里面去,消毒的泡泡油锅一般炸裂,痛得他有苦说不出。
箫飒想止住这场灾难,他不忍心见到凌沉是这副鬼模样,他的手脚焦躁地胡乱动了动,或许他能把歇斯底里抱头痛哭的凌沉唤醒,他也是时候该清醒过来了。
他不怕他下意识的举动会引起严峻的局势天翻地覆的变化,他只想快点找回他认识并熟悉的那个凌沉,潜意识中的他绝不是眼前这个人。
慌乱之中,箫飒握住凌沉耸动的肩膀撼动他,激烈的动作看上去就像在把一堆烂泥砸在一起,好像凌沉的躯体裂成了成千上万的小碎块,他要做的就是,将它们晃在一起重新拼成一个完美无缺的凌沉。
不约撼动了十几秒钟,鬼哭狼嚎的凌沉停止了如诉如泣的呻吟。他镇定自若神态安详地坐在地面,像是一尊面目凝重的神像,一秒钟前并没有经历过天塌地陷暴风骤雨。
箫飒寻觅不到半点证明他有曾经痛苦不堪过的证据,他的眼睛不可能看错,他相信自己也相信这是事实。
对,融化的眼睛是破绽,箫飒的眼神像个醉酒的人走路不稳当,摇摇晃晃地爬到凌沉眼眶中。
定睛一看,他诧异地发现,凌沉的眼睛完好无损,像斑驳的墙上一幅画老旧的十字绣被取了下来,继而挂上一幅新的水彩画,来遮掩墙壁那憔悴的表象。
箫飒张大了嘴巴,嘴唇柔软的趴在冰面上虫子般蠕动,不知何时身体被冻僵生命就结束了,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而凌沉面如土色,依然没有解释这些怪事的想法,箫飒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中了蛊术或走神了,因为这一切显得那么不真实。
他的脑子像被洗过牌,晕头转向的,理不清现在不动如山安分守己的凌沉前段时间,是否头痛欲裂生不如死过。
箫飒所见到的一切乃是脱离现实的人幻想,凌沉从来没动过,他的眼睛也没有说融化就融化了?
没有你的现场,我忙着表演失魂落魄一样。陷入没有真相的迷局,就像一只鸡落汤。
箫飒的思路四处辗转,找不到一条可以澄清误会的道路,那条路都被死胡同挡住,他被困在这个迷局里,一生一世待在暗处当一个被人喂屎长大的蘑菇。
他永远想不通刚刚发生的事情中孰真孰假,到底是凌沉故意装出人格分裂的样子来吓人,还是他本来就是一个特殊时期张牙舞爪或稍安勿躁的怪人,性格扑朔迷离离奇古怪,他的旧眼睛会在特定的时间段被新的眼睛更换?
“你在做什么?”箫飒情难自禁,他再也忍受不住自己在云里雾里被人戏弄的感觉,好似提心吊胆地走在清晨的浓雾中,一只手突然推了你一下。
你上半身先于下半身扑向前,手急忙挥过头顶,差一点就摔到地上,你甚至不很能肯定自己有脚踏实地走在路面还是走在高低不平的雾中,匆忙回过头勘探情况,并预备唾口打骂,只见一个黑影敏捷地跑开了,像一只行动迅速的老鼠,眨眼间消失在眼前。
白茫茫的阻碍挡住了视线,你看不清那个人是谁,同样也分不清他是个神出鬼没的人,或是偷偷摸摸的魔鬼。
他心神不宁地往前走着,大雾散尽拨云见日之前,这只手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