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章 他才是主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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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份流水单,李强的额头开始冒汗,眼神闪烁,翘起的二郎腿也不自觉地放了下来。这笔钱是他内心最柔软也最恐惧的地方。

“这……这是我朋友……朋友借我的!”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老李的耐心似乎已经用尽,他猛地一拍桌子,身体前倾,目光如炬地盯着李强,声音陡然提高:“朋友?是叫陈敬明的朋友吗!李强,我们已经掌握了全部证据!包括你每次和陈敬明接头的时间、地点,你替他转移资金的每一笔记录!甚至包括他许诺事成之后送你去东南亚的那本假护照!你的家人现在已经被我们保护性监控起来,你以为你是在保护她们吗?不!你是在把她们一起拖入深渊!坦白是你唯一的出路!”

老李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李强本就脆弱的心理防线上。“陈敬明”、“境外账户”、“假护照”、“家人”……这些关键词彻底击溃了他所有的侥幸。

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脸上的嚣张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灰。他知道,警方不是在诈他,他们真的什么都知道了。那个他奉若神明、无所不能的“陈哥”,已经倒了。

“扑通”一声,李强从椅子上滑了下来,瘫软在地。他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哀求,终于带着哭腔喊了出来:“我说!我全都说!

人不是我杀的,钱也不是我的主意!都是他!都是陈敬明让我干的!他才是主谋!

如果说对李强的审讯是一场摧枯拉朽的攻心战,那么面对陈敬明,则像是在同一块顽固至极的寒冰进行一场无休止的雕刻。

特别审讯室内,灯光白得刺眼,将陈敬明那张毫无波澜的脸照得愈发苍白。他换上了统一的灰色囚服,曾经那种上位者的儒雅与从容,此刻被一种近乎哲学思辨的沉静所取代。他端坐在审讯椅上,腰杆挺得笔直,双手平放在桌上,双目微闭,仿佛不是在接受审讯,而是在进行一场入定修行。

“陈敬明,李强已经全部交代了。”预审专家老王将一摞厚厚的口供笔录推到他面前,纸页翻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这是他亲笔签的字。他指认你就是整个犯罪网络的主谋。”

陈敬明的眼皮甚至没有动一下。

“我们还在你的电脑里,恢复了所有被你加密的账目。每一笔钱的来龙去脉,涉及到的每一个项目,每一个代号,都清清楚楚。”老王的声音加重了几分,试图找到一丝裂缝。

陈敬明缓缓睁开眼,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没有恐惧,没有悔恨,甚至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仿佛在看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故事。他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桌上的文件,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混合着轻蔑与自嘲的弧度,随即又闭上了眼睛。

整整四个小时,无论预审员如何变换策略——从出示证据链,到分析法律后果,再到试图用亲情伦理进行突破——陈敬明都如同一尊石佛,一言不发。他用沉默构筑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将自己与这个世界彻底隔绝开来。

单向玻璃的另一侧,赵承平的指间夹着一支早已燃尽的烟。他没有丝毫的急躁,眼神反而越发沉静。他知道,对付陈敬明这种人,言语上的交锋是最低级的手段。这种人早已将生死荣辱置之度外,支撑他们的是一种扭曲的信念和强大的精神内核。强行撬开他的嘴,几乎不可能。

但赵承平也清楚,这场博弈的主动权,早已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

“让他休息吧。”赵承平通过对讲机下达了指示,“我们有的是时间。”

他转身走出观察室,身上的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他明白,审讯室里的僵持只是一个表象,真正的战场,在那份电子账本所指向的,更为广阔的黑暗领域。

回到专案组的临时办公室,赵承平召集了核心成员。他指着白板上以“陈敬明”为中心画出的巨大网络图,声音沉稳有力:“同志们,陈敬明不开口,在意料之中。但这不重要。我们手里有账本,这就是他的‘口供’!现在,我们的任务不是让他说话,而是让账本‘说话’!”

他的手指在图上重重一点:“老李,你带一组,顺着李强的口供,把所有他接触过的下线,无论大小,全部给我挖出来!小王,你和技术部门继续深挖那台电脑,我要他所有邮件往来、社交痕迹,哪怕是一个被删掉的浏览器记录,都给我恢复!”

“是!”众人齐声应道,眼中都燃起了新的斗志。

“其余的人,以这份账本为核心,分成若干小组,每一个项目,每一个代号,都给我成立一个专班!顺藤摸瓜,给我查清楚资金链条上的每一个人!我要把这张网背后的所有人,一个一个,全都给我从黑暗里揪出来!”

命令下达完毕,整个专案组如同一台精密的战争机器,再次高速运转起来。而赵承平,在连续紧绷了数十个小时后,终于可以将这个阶段的核心任务交接出去。他知道,接下来的工作将是漫长而琐碎的证据搜集和外围调查,需要的是水磨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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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将自己重重地摔进椅子里。他摘下眼镜,用力地揉着酸胀的太阳穴。办公室里弥漫着咖啡和烟草混合的陈腐味道,窗外已是车水马龙的下午。那一瞬间,所有的喧嚣、紧张和算计都仿佛离他远去,一种难得的清静笼罩了他。他太累了,只想这么静静地待一会儿。

就在他闭上眼,准备小憩片刻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了两下,随后被人推开。

“赵局,忙完了?”

一个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调侃,几分爽朗。

赵承平猛地睁开眼,循声望去。门口,一个身形挺拔、穿着便服却依旧透着一股凛然正气的男人正倚着门框,脸上挂着标志性的、略带玩味的笑容。阳光从他身后斜射进来,在他身上勾勒出一道金色的轮廓。

不是侯亮平,还能是谁?

看到这张脸,赵承平所有的疲惫仿佛瞬间被一股暖流冲散了。

他先是一愣,随即,一种发自内心的、真挚的欢喜涌上脸庞,紧绷多日的嘴角终于彻底放松,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你小子,怎么神出鬼美的?来也不打个招呼!”

赵承平从柜子里翻出两个积了灰的茶杯,用开水烫了又烫,给他泡了杯浓得发苦的酽茶,“怎么跑我这儿来了?你不是应该在省纪委那边,啃那些硬骨头吗?”

侯亮平毫不客气地接过茶杯,吹了吹热气,惬意地喝了一大口,仿佛喝的不是苦茶,而是琼浆玉液。他舒服地叹了口气,把自己陷进沙发里,说:“硬骨头啃多了,也得换换脑子,不然牙都得崩了。”

他环顾了一下这间乱糟糟的办公室,空气中还残留着专案组通宵工作的紧张气息。“看你这黑眼圈,‘猎狐’行动,成了?”

赵承平点点头,重新坐回椅子上,紧绷的神经在老友面前彻底松弛下来。他将陈敬明案件的突破简单扼要地说了一遍。

侯亮平静静地听着,眼神里闪烁着职业性的敏锐光芒。听完后,他没有立即评论案件,反而话锋一转,笑道:“看来你这儿是刚打完一场大战。我倒是清闲,前段时间,跑山里当了几天和尚。”

“当和尚?”赵承平被他这没头没脑的话弄得一愣。

“可不是嘛,”侯亮平伸了个懒腰,陷入了回忆,“前阵子有个案子办得心里憋闷,就请了几天假,一个人去了城郊的云台山,在山顶的云台寺借住了几天。没别的事,就是每天跟着香客们爬爬山,听听晨钟暮鼓。”

他说着,眼神里也染上了一丝山林的悠远。赵承平能想象到那样的画面,这个看似玩世不恭,实则内心比谁都执拗的家伙,独自一人站在山巅,看云起云落的样子。

“别说,那山上的空气是真好,”侯亮平继续说道,“清晨的松涛混着若有若无的檀香味,吸进肺里,感觉能把这段时间积压在心里的所有尘嚣都给洗涤干净。那几天,我确实是想通了不少事,感觉整个人都轻快了。”

赵承平微笑着听着,为他感到高兴。然而,他知道,以侯亮平的性格,故事绝不会仅仅是风花雪月。

果然,侯亮平话锋一转,原本舒展的眉头微微蹙起:“不过,这庙里的经,似乎也不都是那么好听。”

“哦?”赵承平的职业敏感立刻被调动起来。

“云台寺香火很旺,尤其那个功德箱,每天都是满满当当的。按理说,这么多香火钱,寺庙的修缮应该不成问题。可我瞅着,西配殿的房梁都有些糟朽了,也没人管。”侯亮平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他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起初我没在意,直到我发现有那么几个人,不太对劲。”

“什么人?”

“几个所谓的‘大居士’。穿着打扮看着倒是虔诚,脖子上挂的佛珠比核桃还大,油光锃亮的。但那双眼睛里,没有半点信众的虔诚,全是精于算计的市侩气。”侯亮平的描述精准而刻薄。“他们从不跟普通香客一样在大雄宝殿烧香,而是每次都直接绕到后院,进方丈的禅房,而且一待就是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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