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余怨,无尽循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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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落在肩头的暖意还未捂热衣襟,身后墓室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碎裂声,像是冻土崩裂。

吴邪猛地回头,只见那方浅坑里的槐树叶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焦黑的碎末顺着叶脉蔓延,原本静静躺着的铁皮盒不知何时翻倒在地,半块红领巾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扯出,在空气中扭曲成诡异的弧度。

“不对!”白泽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方才眼底的温和尽数褪去,银辉重新在瞳孔里凝聚,“这不是孩子的意识——”

话音未落,墓室四壁突然渗出黏稠的黑雾,比之前更浓、更沉,带着灼烧皮肉的焦苦。张起灵立刻握住镇渊剑,剑身在黑雾中震颤,却没像之前那样泛起金光,反而剑身上的符文黯淡了几分。

“怎么回事?不是说纵火者的怨念已经清了吗?”胖子举起工兵铲,却发现工兵铲的金属部分竟在慢慢变黑,像是被高温炙烤。

白泽蹲下身,指尖触碰翻倒的铁皮盒,银辉刚触到盒身,就被一股黑色的力量弹开。他看着盒底不起眼的一道刻痕——那不是大火烧出来的痕迹,而是一道新鲜的、带着诡异纹路的刻痕,“是我漏了……这铁皮盒上,不止附着纵火者的怨念。”

解雨臣突然按住吴邪的肩膀,指向墓室角落——原本空无一物的墙壁上,竟缓缓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影子,那影子穿着破旧的校服,身形和幻境里的孩子一模一样,可它的脸却一片模糊,只有一双泛着红光的眼睛,死死盯着地上的铁皮盒。

“这才是真正的‘残魂’?”吴邪掏出白泽刚给的银符,银符在掌心发烫,却没发出任何预警,“为什么银符没感应到?”

“因为它不是怨念,是‘执念’。”白泽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他看着那道影子慢慢靠近,“当年这孩子躲在树洞里时,不止抱着铁皮盒,还抱着一个‘秘密’——槐树下埋着的,不止是他的遗物,还有纵火者藏起来的东西。这孩子的意识没消散,反而和那东西的气息缠在了一起,成了新的‘容器’。”

张起灵突然挥剑砍向那道影子,剑光划过空气,却直接穿了过去。影子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啸,墓室里的黑雾瞬间沸腾,浅坑里的槐树叶彻底化为灰烬,露出底下一块青黑色的石板,石板上刻着和铁皮盒底一样的纹路。

“它在找这个。”白泽指着石板,“当年纵火者把要藏的东西埋在槐树下,被这孩子看见了。孩子的执念是守住秘密,而那东西的气息,又滋养了执念……我们刚才以为的‘圆满’,其实是把它唤醒了。”

黑雾突然朝着吴邪扑来,银符在他掌心爆发出一阵强光,勉强挡住黑雾,可银符的边缘已经开始发黑。胖子和解雨臣立刻上前,一人举着工兵铲,一人抽出软鞭,却都被黑雾震得后退几步。

“现在怎么办?”吴邪的额头渗出冷汗,他能感觉到黑雾里的力量越来越强,“还能再破一次吗?”

白泽的眼底闪过一丝决绝,他从怀里掏出一枚比之前更亮的银符,银符上刻着复杂的纹路,“可以,但需要有人稳住这孩子的意识。张起灵,你用镇渊剑守住石板,别让那东西出来;胖子、解雨臣,你们帮我挡住黑雾;吴邪,你拿着这枚符,靠近那道影子——只有你刚才被清心丹护住了心神,能暂时安抚它的执念。”

吴邪接过银符,掌心传来一阵温热。他看着那道在黑雾中扭曲的影子,深吸一口气,朝着影子走去。银符在靠近影子时发出柔和的光,影子的尖啸渐渐变弱,模糊的脸上似乎浮现出一丝犹豫。

“槐树下的秘密,我们不会让坏人知道。”吴邪轻声说,他想起纸条上稚嫩的字迹,“你已经守住它这么久了,该休息了。”

影子停顿了一下,红光闪烁的眼睛盯着吴邪手里的银符,突然慢慢消散,融入黑雾之中。而黑雾里,一道更淡、更温柔的光影缓缓浮现,那是一个眉眼弯弯的孩子,手里抱着半块红领巾,朝着吴邪笑了笑,然后渐渐透明,彻底消失在空气里。

黑雾随之褪去,墓室里的空气重新变得清爽。白泽收起银符,看着地上的铁皮盒和石板,脸色仍有些苍白,“这次才是真的结束了。刚才是我太急着‘圆满’,差点忽略了执念的韧性。”

胖子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得了,谁也没想到这孩子执念这么深。不过好在解决了,这次出去,吴邪你请客可得加俩硬菜!”

吴邪笑着点头,把银符揣回怀里,看向张起灵:“走吧,这次应该真的能出去了。”

张起灵收起镇渊剑,点了点头,率先朝着出口走去。阳光重新落在四人身上,这一次,没有再被任何阴霾打断。而墓室里的铁皮盒,在青石板旁静静躺着,这一次,终于迎来了真正的安宁。

铁皮盒上的金光刚隐没,白泽眼底的笑意突然僵住——指尖残留的暖意竟在瞬间变冷,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寒气裹住。他猛地低头,只见那层覆盖铁皮盒的槐树叶下,正缓缓渗出一丝极细的黑纹,如同活物般顺着盒身爬动,最终钻进了浅坑边缘的石缝里。

“不对。”白泽的声音骤然沉了下来,银辉重新在他瞳孔里亮起,伸手就要去掀槐树叶,“这不是孩子的道谢,是‘引’!”

话音未落,整个墓室突然剧烈震颤,石台边缘的石块簌簌往下掉。张起灵手中的镇渊剑猛地发出嗡鸣,剑身上的符文竟开始褪色,原本清爽的空气里,瞬间弥漫开一股熟悉的腐臭——是深渊意志的气息!

“怎么回事?不是说怨念附在遗物上吗!”胖子举着工兵铲后退两步,看着四周墙壁上不断浮现的黑纹,脸色发白,“这玩意儿怎么还没散?”

解雨臣捏着学生证的手指收紧,指腹擦过照片上的焦痕,突然顿住:“这学生证有问题。”他把学生证递到白泽面前,“你看照片的边缘,这道焦痕不是大火烧的,是后来被人用东西刮出来的——有人故意伪造了这张证。”

白泽接过学生证,指尖银辉扫过,照片上果然浮现出一道极淡的划痕。他猛地看向浅坑里的铁皮盒,槐树叶已经完全变黑,盒身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锈,原本半开的盒盖“咔嗒”一声合上,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按住。

“是我被误导了。”白泽的眉头拧成一团,“刚才涌入脑海的画面是假的,那不是孩子的记忆,是深渊意志故意编织的幻象——它根本没把怨念附在遗物上,而是把‘孩子的意识’当成了诱饵。”

吴邪口袋里的银符突然发烫,他刚掏出来,银符就“啪”地一声裂开一道缝。墓室中央的石台突然翻转,露出底下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黑洞里传来一阵孩子的哭声,凄厉又尖锐,听得人头皮发麻。

“那真正的怨念在哪?”吴邪后退一步,看着黑洞里不断涌出的黑雾,“这孩子的意识……难道已经被吞噬了?”

张起灵突然挥剑砍向黑洞,剑光劈进黑雾里,却只激起一阵更大的波澜。黑雾中,缓缓浮现出一个巨大的影子,那影子没有具体的形状,却能看到无数双泛着红光的眼睛,死死盯着白泽。

“在我身上。”白泽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抬手按住胸口,银辉从指缝里渗出,却被一股黑色的力量压制住,“刚才破幻境时,它没被孩子的意识挡住,反而借着我的力量,钻进了我的身体里——刚才的‘圆满’,是它在为占据我的身体争取时间!”

黑雾突然朝着白泽扑来,张起灵立刻挡在他身前,镇渊剑爆发出刺眼的金光,却只能勉强挡住黑雾的攻势。胖子和解雨臣也立刻上前,一人用工兵铲砸向黑雾,一人用软鞭缠住白泽的胳膊,想把他拉到安全的地方。

“别碰我!”白泽猛地甩开解雨臣的手,眼底的银辉和红光交织在一起,“它在借我的身体召唤深渊本体,一旦碰到,你们也会被缠上!”

吴邪看着白泽痛苦的表情,突然想起刚才白泽递给他的银符,虽然已经裂开,却还残留着一丝暖意。他突然握紧银符,朝着白泽跑去:“银符能感应怨念,说不定也能逼出它!”

银符刚碰到白泽的胸口,就爆发出一阵强光,白泽身体里的黑雾瞬间被逼出一部分,在空中扭曲成一个狰狞的形状。白泽趁机凝聚银辉,朝着黑雾拍去:“张起灵,用镇渊剑斩它!这是它的本体碎片!”

张起灵立刻挥剑,剑光划过黑雾,黑雾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瞬间消散了大半。剩下的黑雾见势不妙,想要重新钻进白泽的身体,却被吴邪手里的银符挡住,最终化为一缕青烟,彻底消失。

白泽脱力地倒在地上,看着头顶的墓室穹顶,苦笑道:“这次……应该是真的结束了。我竟然被深渊意志摆了一道,差点把你们都拖进来。”

吴邪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就好,咱们兄弟谁没栽过跟头?走,出去吃顿好的,就当给你压惊了。”

胖子和解雨臣也笑了起来,四人收拾好东西,朝着出口走去。这一次,阳光落在身上,再没有任何阴霾,只有劫后余生的轻松与温暖。

白泽眼中闪过一丝冷厉,猛地抽出腰间长剑,银光在昏暗墓室中划破空气。

"退!"他一声低喝,身形已如猎豹般跃向浅坑。剑尖刚触到那片黑雾,便激起一阵刺耳尖啸,仿佛金属刺入沸腾沥青。

张起灵几乎同时出手,镇渊剑与白泽的长剑在空气中交叉成十字,双剑合璧,将黑雾暂时逼退。胖子和解雨臣立刻上前,用强光手电和工兵铲在四周布下简易防线。

"这不是结束,是陷阱!"白泽剑锋一抖,将一缕试图绕过他的黑雾斩成两段,"它在利用我们的松懈!"

话音未落,墓室四角同时裂开,更多浓黑如墨的雾气汹涌而出。黑雾中隐隐浮现出无数扭曲的人影,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低语。

"吴邪!清心丹效力还在,用银符护住心神!"白泽大声提醒,同时手腕翻转,长剑划出一个完美的圆弧,银光如涟漪般扩散开来。

张起灵会意,沉声喝道:"结阵!"

五人迅速站定,形成一个小型防御圈。白泽与张起灵在外围抵挡黑雾侵蚀,胖子和解雨臣则在圈内用强光和简易法器压制不断涌现的幻影。

黑雾中,一个高大的虚影缓缓凝聚成形,那双猩红的眼睛死死锁定白泽,仿佛在嘲笑他刚才的"圆满"之说。

"来得正好。"白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银辉暴涨,"既然躲不掉,那就彻底了结!"

他深吸一口气,长剑高举过顶,剑身银光炽盛如烈日。下一刻,他与张起灵对视一眼,同时低喝一声,双剑齐落,化作两道交错的光刃,直斩向那团凝聚成形的怨念核心!

双剑光刃刚斩中怨念核心,墓室顶部突然传来“簌簌”声响,无数带着尖刺的黑色藤蔓从石缝中疯狂钻出,如同毒蛇般朝着四人缠来。白泽瞳孔骤缩,挥剑斩断缠向吴邪脚踝的藤蔓,却见藤蔓断裂处立刻渗出黑色汁液,落在地上“滋滋”作响,竟能腐蚀岩石。

“是深渊的寄生藤!”白泽剑锋横扫,将周围的藤蔓逼退半尺,“这东西能吸收活物精气,别被它碰到!”

张起灵立刻转身,镇渊剑在身前划出一道金色屏障,挡住从左侧涌来的藤蔓。可藤蔓数量太多,屏障很快被藤蔓覆盖,金色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暗。胖子举起工兵铲,狠狠砸向藤蔓根部,却只砍断几根,更多的藤蔓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四人的活动范围越缩越小。

解雨臣突然抽出软鞭,鞭梢缠着一张符纸,甩向墓室中央的石台:“吴邪,用清心丹的余温点燃符纸!石台底下说不定有藤蔓的根系!”

吴邪立刻反应过来,掏出打火机,借着手电筒的光点燃符纸。解雨臣手腕一甩,符纸精准地落在石台缝隙里,“轰”的一声,火焰顺着缝隙蔓延,石台底下传来一阵尖锐的嘶鸣,缠向四人的藤蔓瞬间停滞了一瞬。

“就是现在!”白泽抓住机会,长剑银辉暴涨,朝着藤蔓最密集的方向斩去,硬生生劈开一道缺口,“张起灵,跟我冲出去,先毁掉根系!”

张起灵点头,镇渊剑与白泽的长剑再次交错,双剑光芒叠加,将迎面而来的藤蔓尽数斩断。两人顺着缺口冲向石台,刚要动手,却见石台突然裂开,从底下钻出一个巨大的黑色肉瘤,肉瘤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眼睛,每只眼睛里都映着四人的身影。

“这是……怨念聚合体的本体!”白泽脸色一沉,“它一直在用藤蔓拖延时间,就是为了让本体吸收足够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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