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危险系数太高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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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气顺着洞口缝隙往山洞里钻，吴邪握着匕首的手沁出冷汗，刚要提醒胖子注意左侧，却见洞外那团浓得化不开的煞气突然像被抽走了力气，竟慢悠悠地散了，连带着那诡异的嘶吼声也戛然而止。

“这……咋回事？”胖子举着工兵铲的手顿在半空，一脸懵地看向张起灵。后者眉头紧锁，伸手触碰飘到面前的一缕煞气——那煞气竟像烟雾般一触即散，毫无之前蚀骨的寒意。

就在这时，白泽突然发出一声轻哼，缓缓睁开了眼睛。他没像之前那样挣扎着起身，只是望着洞顶，眼神有些恍惚：“别紧张……这里没有煞盟的人，也没有决战。”

“啥意思？”吴邪赶紧凑过去，见白泽脸色虽依旧苍白，气息却平稳了些，“你是说，刚才那黑袍人、外面的煞气，都是假的？”

白泽轻轻点头，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是幻境。咱们从踏入这片山林开始，就已经被困在里面了。”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煞盟真正的目的，不是抢纯灵之力和麒麟血，而是想用幻镜耗光咱们的心神，让咱们自相残杀，或者在恐惧里耗尽最后一丝力气。”

解雨臣皱着眉，低头看向自己胳膊上的伤口——那道被煞气灼伤的痕迹还在，隐隐作痛：“可这伤口是真的，刚才的打斗也不是幻觉。”

“幻镜能引动人心底的恐惧，再将恐惧具象化。”白泽解释道，“你怕煞气入体，它就造出能灼伤你的‘煞气’；咱们怕煞盟高手围攻，它就变出层层递进的敌人。这些‘伤害’会作用在心神上，一旦心神崩溃，就算身体没受重伤，也会力竭而亡。”

张起灵突然蹲下身，用黑金古刀戳了戳地上黑袍人的“尸体”——那尸体竟像泡沫般塌陷下去，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只留下地上一小块泛着微光的石头。“这是幻镜的阵眼碎片。”白泽瞥见那块石头，眼神一凝，“刚才咱们‘打败’黑袍人，其实是破了幻镜的一层小阵，所以外面的煞气才会消散。”

吴邪恍然大悟，又有些后怕：“难怪刚才总觉得不对劲，那黑袍人的招式看着凶狠，却总像在故意逼咱们耗力气。”胖子也拍了拍胸口：“幸好白泽醒了，不然咱们真要在这破镜子里跟空气死磕到底！”

白泽撑着干草堆慢慢坐起身，指了指山洞深处：“幻镜的核心阵眼，应该在山洞最里面。这山洞本身就是幻镜的一部分，越往深处走，阵眼的力量越弱，但也越容易引动更恐怖的幻象。”他看向众人，“咱们现在心神都耗得差不多了，要么就在这里休整，等恢复力气再破阵；要么就趁现在阵眼松动，一口气冲进去，可一旦遇到幻象，谁也不知道能不能撑住。”

张起灵站起身，将黑金古刀别在背后，又把那块阵眼碎片捡起来攥在手里：“现在走，趁幻象还没重新凝聚。”他语气坚定，“拖得越久，幻镜吸收咱们的恐惧越多，下次的幻象会更难对付。”

吴邪也点头附和：“我跟小哥走，反正待在这里也不安心。胖子，你和解雨臣要是觉得累，就先在这里歇着，我们找到阵眼就回来接你们。”

胖子立刻摆手，把工兵铲扛在肩上：“歇啥歇！胖爷我还能再打十个——哪怕是假的！”解雨臣也活动了一下胳膊，银链在指尖转了一圈：“一起走，多个人多份照应，真遇到幻象，也能互相提醒。”

白泽见众人都打定主意，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白玉瓶，倒出四粒泛着微光的药丸：“这是凝神丹，能暂时稳住心神，减少幻象对咱们的影响。先吃了它，咱们慢慢往里走。”

四人分了药丸吞下，只觉得一股清凉的气息从喉咙滑入，原本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了些，身上的疲惫也减轻了不少。白泽走在最前面，凭着对灵气的感知辨认方向；张起灵断后，时刻留意着身后的动静；吴邪和胖子走在中间，一人举着手电筒照亮前路，一人警惕地盯着两侧的洞壁。

山洞深处越来越暗，手电筒的光柱只能照到前方几米远的地方，洞壁上的岩石在光影里扭曲变形，像一张张诡异的脸。走了约莫一刻钟，前方突然出现了一道岔路——左边的岔路黑沉沉的，隐隐传来水流声；右边的岔路却透着微弱的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发光。

“左边是死路，右边是阵眼的方向，但那里的幻象会最厉害。”白泽盯着两条岔路，语气严肃，“里面可能会出现咱们最在意的人或事，一旦被幻象迷惑，就会被困在里面，再也出不来。”

吴邪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自己最在意的是什么——是铁三角的安危，是那些年没能护住的人。他下意识看向张起灵和胖子，却见两人都神色平静，显然早已做好了准备。

“怕啥，不管里面出来啥，胖爷我都知道是假的！”胖子拍了拍吴邪的肩膀，故作轻松地说，“大不了就当看场电影，看完了该干啥干啥！”

张起灵也看向吴邪，轻轻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安抚：“跟着我，别掉队。”

白泽深吸一口气，率先走向右边的岔路：“走吧，破了阵眼，咱们才能真正走出这片山林。记住，不管看到什么，都别信，别停，一直往前走。”

四人并肩走进右边的岔路，刚迈过路口，周围的景象突然变了——手电筒的光消失了，洞壁也不见了，眼前竟变成了熟悉的吴山居院子。院子里，吴三省正坐在石桌旁喝茶，见他们进来，笑着招手：“小邪，小哥，你们可算回来了，我炖了汤，快过来喝。”

吴邪浑身一僵，脚步下意识地想往前迈，却被张起灵一把拉住。“是幻象。”张起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的眼前，也出现了熟悉的画面，是幼时生活的张家老宅，那些早已不在的族人，正站在院子里看着他。

胖子的眼前，是潘家园的铺子，他正笑着跟客人讨价还价；解雨臣的眼前，则是戏园的后台，师兄弟们正围着他，催他赶紧上妆。四人都站在原地，看着眼前无比真实的幻象，心神都开始动摇。

“别停！”白泽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一丝急促。他猛地咬破舌尖，疼痛让他瞬间清醒，抬手对着吴邪等人挥出一道白光，“这是假的！想想咱们为什么要进这里！”

白光落在三人身上，吴邪瞬间回过神，看着眼前“吴三省”的脸，突然发现对方的笑容有些僵硬，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他咬了咬牙，转身就走：“小哥，胖子，解雨臣，别回头！”

张起灵也立刻收敛心神，不再看眼前的老宅，快步跟上吴邪；胖子狠狠掐了自己一把，骂了一句“狗精子，还敢骗胖爷”，也转身就走；解雨臣则对着眼前的“师兄弟们”深深看了一眼，随即转身，银链在身后划出一道弧线，像是在跟过去的幻象告别。

四人越往前走，眼前的幻象就越模糊，直到走到岔路的尽头，眼前突然豁然开朗——那里没有岩石，只有一块半人高的黑色晶石，晶石上缠绕着淡淡的黑气，正是幻镜的核心阵眼。

“就是它！”白泽眼神一凛，从怀里掏出一把灵剑碎片——正是之前他脱手落地的那把灵剑，“这灵剑能引动纯灵之力，只要将碎片嵌入阵眼，就能彻底破了幻境！”

张起灵立刻上前，握住白泽的手，将灵剑碎片对准黑色晶石。就在碎片即将碰到晶石的瞬间，晶石突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黑气，黑气中浮现出无数张扭曲的脸，发出刺耳的尖叫，像是在阻拦他们。

“别被它影响！”白泽大喊，拼尽全力将纯灵之力注入灵剑碎片。张起灵也同时将一丝麒麟血滴在碎片上，红光与白光交织，瞬间穿透黑气，将灵剑碎片狠狠嵌入晶石之中。

“咔嚓——”黑色晶石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上面的黑气瞬间消散，周围的幻象也如同潮水般退去。四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竟站在山林里的一片空地上，身后根本没有什么山洞，只有一棵老槐树，树下散落着几块跟之前一模一样的阵眼碎片。

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温暖而真实，之前的疲惫和伤痛也都消散了大半。胖子看着周围熟悉的山林，忍不住感慨：“总算出来了！这破镜子，差点把胖爷的魂都给勾走！”

吴邪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看向白泽：“多亏了你，不然咱们现在还在山洞里跟空气打架呢。”白泽也松了口气，靠在老槐树上笑了笑：“是咱们一起破的阵，少了谁都不行。”

张起灵捡起地上的阵眼碎片，捏碎后扔在地上：“煞盟既然能用幻镜困咱们，肯定还在附近。接下来要小心，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四人相视一眼，都点了点头。虽然刚从幻境里脱身，浑身还有些疲惫，但眼神里却充满了坚定——不管煞盟还有什么手段，他们都已经做好了准备，绝不会再被轻易困住。

阳光透过槐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斑驳的光影里，吴邪刚舒展了一下被幻象绷得发紧的肩膀，就听见不远处的灌木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不是风吹草木的声音，倒像是有东西在刻意压低动静靠近。

“小心！”张起灵瞬间按住腰间的黑金古刀，眼神锐利地扫向声音来源处。胖子立刻举起工兵铲，解雨臣也绷紧了手指，银链在掌心悄然缠了两圈。白泽则凝神细看，眉头越皱越紧：“不是活物，是煞盟的‘煞傀’，用煞气和死人骸骨炼制的，没有灵智，只认指令，而且……数量不少。”

话音刚落，十几具浑身缠绕着黑气的“煞傀”就从灌木丛里钻了出来，它们动作僵硬，眼眶里跳动着幽绿的光，手里还握着生锈的刀剑，朝着四人直扑过来。最前面的一具煞傀刚冲两步，就被张起灵甩出的黑金古刀劈中，身体瞬间被劈成两半，黑气散了大半，可剩下的半截身体竟还在地上扭动，试图继续往前爬。

“这玩意儿还打不死？”胖子骂了一句，工兵铲狠狠砸在一具煞傀的头上，将它的头骨砸得粉碎，可煞傀的手臂依旧死死抓着铲子不放。吴邪趁机用匕首划向煞傀的脖颈，却发现刀刃像是砍在石头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打它们的胸口！”白泽突然喊道，“煞傀的核心在胸口，是煞气凝聚的‘煞核’，毁了煞核才能彻底解决它们！”张起灵立刻收刀，转身精准刺入一具煞傀的胸口，只听“噗”的一声，煞傀胸口的黑气瞬间炸开，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再也没了动静。

有了方向，几人立刻调整打法。张起灵的刀专挑煞傀胸口，每出一刀必破一个煞核；解雨臣的银链灵活缠绕，缠住煞傀的手臂后用力一甩，将它们甩得失去平衡，再趁机击碎煞核；吴邪和胖子则一前一后配合，胖子用工兵铲挡住煞傀的攻击，吴邪找准机会用匕首刺向煞核。

可煞傀的数量越来越多，刚解决掉十几具，又有二十多具从树林里涌了出来，黑气在它们周身缠绕，连阳光都被挡得黯淡了几分。白泽站在中间，不断用纯灵之力干扰煞傀的动作，可他刚从幻镜里耗光心神，此刻脸色又变得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吴邪一边躲闪煞傀的攻击，一边大喊，“煞盟是想用车轮战耗死我们！”胖子也喘着气：“胖爷的胳膊都快抡酸了，再这么打下去，不等煞盟来，咱们先累死了！”

张起灵眼神一沉，突然纵身跃起，黑金古刀在半空划出一道红光，将靠近白泽的几具煞傀逼退，落地后对着三人喊：“往东边走！那里有地势可以挡！”东边是一片陡坡，坡上全是碎石和低矮的灌木，煞傀动作僵硬，在陡坡上很难站稳。

四人立刻朝着东边撤退，张起灵断后，每走几步就回身劈碎一个煞核，尽量拖延煞傀的速度。可刚退到陡坡边缘，吴邪突然脚下一滑，差点摔下去，幸好胖子及时拉住他。就在这一瞬间，一具煞傀趁机扑了过来，爪子直奔吴邪的后背。

“小心！”解雨臣立刻甩出银链，缠住煞傀的腰，将它往后拽，可煞傀的力气极大，竟带着解雨臣一起往前冲。张起灵见状，立刻转身去救，却没注意到身后又有两具煞傀悄悄靠近，黑气凝聚成尖刺，朝着他的后背刺去。

“小哥！”吴邪大喊着扑过去，用身体挡住张起灵，煞傀的尖刺狠狠刺在吴邪的胳膊上，瞬间鲜血直流。张起灵猛地回头，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刀光一闪，两具煞傀的煞核同时被击碎，他一把扶住吴邪，撕下衣服草草包扎好他的伤口：“别硬撑！”

白泽趁着这间隙，从怀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咬破手指在符纸上画了一道符文，然后将符纸往陡坡上一扔：“纯灵为界，阻煞！”符纸落地后瞬间燃烧起来，一道白色的光墙从地上升起，将陡坡边缘拦住，冲过来的煞傀撞在光墙上，瞬间被弹了回去，黑气也消散了不少。

“这光墙撑不了多久！”白泽喘着气说，“最多一刻钟，咱们得趁这时间想办法脱身！”解雨臣靠在石头上，看着光墙外不断徘徊的煞傀，皱眉道：“煞盟显然是早有准备，幻境刚破就派煞傀来，他们肯定在附近盯着我们，就等我们耗尽力气。”

张起灵看向四周，突然指着不远处的一片密林：“那里有瘴气！”密林上空飘着淡淡的青雾，是山林里常见的瘴气，普通人吸入会头晕恶心，但对煞傀来说，瘴气里的湿气能削弱煞气。“躲进瘴气里，煞傀的速度会变慢，咱们也能趁机隐蔽。”

四人立刻钻进密林，瘴气扑面而来，带着一股腐叶的腥气，吴邪刚吸了一口就觉得头晕，白泽赶紧掏出凝神丹，分给每人一粒：“这药能防瘴气，赶紧吃了。”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清凉感瞬间驱散了头晕，几人靠着树干坐下，终于能喘口气。

密林里光线昏暗，瘴气模糊了视线，外面煞傀的嘶吼声渐渐变远，显然是被瘴气拦住了。吴邪看着胳膊上的伤口，苦笑一声：“刚出幻镜，又遇煞傀，煞盟这是把咱们当成活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