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能不能离开全靠运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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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灵最先反应过来，一把抓住吴邪的胳膊，将他往门外推。解雨臣紧随其后，银链在身后一扫，暂时缠住追来的几只虚影，转身也冲了出去。胖子护着最后面，见几人都到了门外，才猛地一跺脚，跟着跃出门槛。

只有白泽还站在门内，灵剑插在地上，白焰圈住门口，抵挡着源源不断的煞气。他手臂上的黑雾已经爬至手肘，皮肤下的血管泛着诡异的黑紫色，每动一下都像有针在扎骨头。

“白泽！快出来！”吴邪在门外急得大喊，伸手想拉他，却被白泽狠狠瞪了回去。

“别过来！”白泽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依旧冷硬，“我一撤，煞气会跟着出去，外面是开阔地，更难挡。”他抬手按住眉心，试图压下越来越重的眩晕感，另一只手握住剑柄，猛地将灵剑往上一挑，白焰瞬间暴涨，将整个石门都裹了起来，“你们先往山下走，找个有阳光的地方，我随后就来！”

“你骗人！”吴邪红了眼，他看得清楚，白泽的脸色已经白得像纸，“你想自己留在这儿挡煞气！”

解雨臣按住吴邪的肩膀，眼神凝重地看向门内的白泽：“白泽，我们能一起进来，就能一起出去。你再撑一下，我和小哥帮你！”

张起灵没说话，手按在黑金古刀的刀柄上，脚步已经往门边挪，显然是想冲进去帮白泽。

可白泽根本不给他们机会。他突然发力，将灵剑往石门缝里一插，白焰顺着门缝蔓延，竟在门上形成了一道火墙，彻底隔绝了内外。“走！”他的声音透过火墙传出来，带着决绝，“再不走，谁都走不了！”

火墙后面，煞气撞击火焰的声音越来越响，白泽的闷哼声隐约传来。吴邪还想再冲，却被胖子死死拉住：“天真！别冲动！白泽说得对，我们在这儿只会拖他后腿！先下山找个安全的地方，再想办法回来帮他！”

解雨臣看着那道越来越弱的火墙，知道再僵持下去没有意义。他咬了咬牙，拉着吴邪转身：“走！我们先下山，等阳光最盛的时候，煞气最弱，我们再回来接他！”

张起灵最后看了一眼火墙，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还是跟着几人转身，朝着山下快步走去。

门内，白泽看着火墙外几人的身影渐渐消失，终于撑不住，单膝跪地。手臂上的黑雾已经爬至肩膀，连呼吸都带着冰冷的痛感。煞气还在疯狂撞击火墙，白焰的光芒越来越暗，显然撑不了多久。

他抬手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迹，眼神却依旧坚定。他从来没想过要别人来救，更没想过要敞开内心——对他来说，独自扛下所有危险，看着在意的人安全离开，就已经足够。

火墙终于“咔嚓”一声裂开一道缝，黑色的煞气瞬间涌了进来。白泽猛地站起身，握紧灵剑，迎着煞气冲了上去。白焰在他周身燃烧，却比之前弱了太多，可他的动作依旧凌厉，每一剑都朝着煞气最浓的地方斩去。

“想过去？先过我这关。”他低声说着，声音里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冷漠的决绝。

阳光渐渐爬上山头，山下的几人在一片开阔的草地上停下脚步。吴邪频频回头，望着山上的方向，眼眶通红。解雨臣拿出罗盘，眉头紧锁：“罗盘还在转，说明煞气还没散，白泽他……”

话没说完，远处的山上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一股黑色的雾气冲天而起，又瞬间被阳光打散。几人心里一紧，刚想往山上跑，却见一道白色的身影从山间的小路上踉跄着走下来。

是白泽。

他的灵剑还握在手里，身上的衣服沾满了灰尘和血迹，手臂上的黑雾已经淡了很多，显然是靠着最后一丝力气，将煞气引到阳光下驱散了。看到几人，他愣了一下，随即别开眼，语气依旧冷淡：“看什么？走了。”

吴邪冲过去，一把抓住他没受伤的胳膊，哽咽着说：“你吓死我们了！下次不准再这样一个人扛着！”

白泽想甩开他的手，却没力气，只能任由他抓着。解雨臣走过来，递给他一瓶水：“先喝点水，休息一下。”

张起灵也递过来一块干净的布条，默默看着他受伤的手臂，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白泽看着几人围着自己，递水的递水，递布条的递布条，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可眼底深处，却悄悄掠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暖意。

他依旧没说什么软话，只是接过水，拧开喝了一口，低声道：“走了，下山找个地方落脚。”

几人相视一笑，没再追问，只是默默跟在他身边，朝着山下走去。阳光洒在他们身上，驱散了所有的黑暗和寒冷。白泽知道，他或许永远不会敞开内心，但有这些人在身边，好像也没那么孤单。

刚走没几步，白泽突然停下脚步，猛地抬手按住心口，脸色瞬间又沉了下去。他鼻尖动了动，眼神锐利地扫向身后的山林：“不对，还有东西跟着。”

话音刚落，周围的空气突然冷了下来，原本明媚的阳光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树影里渐渐渗出淡黑色的雾气，比石室里的煞气更隐蔽，却带着更重的腥气。

“怎么回事？不是说阳光最盛的时候煞气最弱吗？”胖子握紧工兵铲，警惕地看着四周的树影，“这玩意儿怎么还能在太阳底下出来？”

解雨臣银链出鞘，绕在手腕上，脸色凝重：“不是普通的副煞，这气息……像是主煞的残魂！核心碎了，但它没彻底消散，反而跟着我们出来了！”

张起灵立刻将吴邪护在身后，黑金古刀出鞘，刀身泛着冷光，目光锁定着左侧一棵大树的阴影——那里的黑雾最浓，隐约能看到一双泛着红光的眼睛。

白泽深吸一口气，强压下体内残留的痛感，握紧灵剑。他手臂上的黑雾虽然淡了，但主煞残魂的气息一靠近，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它是冲我来的，我体内有刚才沾上的煞气，它能感应到。”

“那怎么办？”吴邪紧张地问，手里紧紧攥着符纸，“它躲在树影里，阳光照不到，我们的攻击打不到它！”

话音刚落，树影里的黑雾突然动了，像一条黑色的蛇，猛地朝着白泽扑过来。速度太快，几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就在黑雾要碰到白泽的瞬间，张起灵突然上前一步，黑金古刀横斩而出，刀风带着阳光的暖意，竟将黑雾逼退了半尺。“往有阳光的地方退！”他低声喝道，同时朝着解雨臣递了个眼神。

解雨臣立刻会意，银链猛地甩出，缠住旁边一棵大树的枝干，用力一拉，树干晃动，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来，正好照在黑雾刚才停留的地方。黑雾被阳光一照，发出“滋滋”的声响，瞬间淡了几分。

“就是现在！”白泽抓住机会，灵剑上的白焰重新燃起，虽然不如之前旺盛，却带着决绝的力道，朝着淡去的黑雾斩去。白焰碰到黑雾，瞬间将其点燃，黑雾发出刺耳的尖叫，在火焰里挣扎着，渐渐化为灰烬。

可还没等几人松口气，周围树影里的黑雾突然同时涌动，竟有十几道之多，从不同方向朝着几人扑来。显然，主煞残魂分裂成了多个分身，想靠数量突破他们的防线。

“胖子，用雷管！”吴邪大喊，他知道普通的符纸已经挡不住这么多黑雾了。

胖子立刻从背包里掏出雷管，咬掉引线：“来了！小哥，帮我挡一下！”

张起灵立刻上前，黑金古刀舞出一道刀花，将靠近的几道黑雾逼退。胖子趁机将雷管扔向黑雾最密集的地方，“轰隆”一声巨响，火光冲天，黑雾被爆炸的冲击力和火光震得四散开来，不少直接被火焰烧成了灰烬。

可还是有两道漏网之鱼，绕过爆炸的范围，朝着受伤的白泽扑去。白泽刚斩碎一道黑雾，体力已经快到极限，根本来不及反应。

就在这时，解雨臣的银链突然缠住了他的腰，猛地将他往后拉。同时，张起灵的黑金古刀已经跟上，两道刀风落下，将最后两道黑雾彻底斩碎。

白泽踉跄着站稳，看着身边的几人，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他想说“不用管我”，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沉默。

解雨臣松开银链，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硬撑了，我们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能打。”

吴邪也走过来，递给他一块巧克力：“先补充点体力，主煞残魂应该已经散得差不多了，我们尽快下山，找个地方好好休整。”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默默走到他身边，和他并肩站着，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像是在无声地说“我们一起走”。

白泽看着几人，又看了看手里的巧克力，沉默了几秒，终于撕开包装纸，咬了一口。甜腻的味道在嘴里散开，竟让他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些许。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握紧灵剑，朝着山下的方向迈了一步：“走。”

这一次，他没有再试图独自挡在前面，而是和几人并肩走着。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原本冰冷的空气里，似乎也多了一丝暖意。白泽知道，敞开内心或许很难，但有这些人在身边，好像也不用那么害怕独自面对危险了。

白泽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灵剑在他掌心转了个圈，白焰瞬间将周围飘来的零星黑雾烧得干干净净：“张起灵，胖子，你们两个过来，跟我守住两侧——这东西在召同伙，后面来的只会更凶。”

他目光扫过脸色紧绷的吴邪，又看向解雨臣：“雨臣，你去护着吴邪，别让他靠近任何阴影，主煞残魂没彻底散，最喜欢挑最弱的下手。”

“那你怎么办？”吴邪立刻反驳，攥着符纸的手都在抖，“两侧的压力太大，你们三个人分守根本不够！我也能帮忙，我手里还有符纸！”

“听话！”白泽猛地回头，眼神冷得像冰，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你手里的符纸对普通煞气有用，对主煞残魂没用，留在这儿只会让我们分心。雨臣，带他往后退，退到阳光最足的空地上，别让他离开你的视线。”

解雨臣没多犹豫，一把抓住吴邪的胳膊，将他往身后拉：“吴邪，听白泽的，我们先退到安全区，不给他们添乱就是帮忙。”他手腕一翻，银链缠上旁边的树干，“你们这边一旦有动静，我立刻用银链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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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已经抄着工兵铲冲了过来，往白泽左侧一站，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胖爷我别的不行，扛揍还是没问题的！就是你小子，伤口还没好，别硬撑！”

张起灵也走到白泽右侧，黑金古刀斜指地面，目光锁定着远处的山林——那里的黑雾已经越来越浓，甚至能听到树枝断裂的“咔嚓”声，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穿过树林，朝着他们的方向过来。

“来了。”张起灵低声开口，刀身泛起冷光，“不止一个。”

白泽深吸一口气，体内残留的煞气又开始隐隐作痛，但他握着灵剑的手却越来越稳：“胖子，你守左路，注意躲着点黑雾，别被沾到。小哥，你跟我走右路，主煞残魂应该在右边，我们先解决它的本体。”

话音刚落，右侧的山林里突然冲出一道巨大的黑影，足有两人高，浑身裹着浓黑的雾气，爪子泛着青黑色的寒光，一落地就朝着白泽扑过来，腥气扑面而来，比之前的煞气要重上数倍。

“就是它！”白泽眼神一厉，灵剑出鞘，白焰暴涨，迎着黑影斩了过去。张起灵同时出手，黑金古刀从侧面划过，刀风带着凌厉的气息，直逼黑影的要害。

胖子在左侧也没闲着，几道小型的黑雾从树影里钻出来，朝着他扑过来。他挥动工兵铲，将黑雾拍散，却发现这些黑雾散了之后又会重新聚拢，根本杀不尽：“他娘的！这玩意儿还能再生！白泽，左边的黑雾太多，我快扛不住了！”

白泽刚用灵剑刺穿黑影的肩膀，听到胖子的喊声，心里一紧。他余光扫到左侧，黑雾已经快将胖子包围，而解雨臣和吴邪所在的空地虽然安全，却也离左侧不远，一旦胖子失守，吴邪他们就会暴露在危险里。

“小哥，你先缠住它！”白泽当机立断，猛地转身，灵剑横扫，白焰朝着左侧的黑雾飞去，瞬间烧散了大半，“胖子，往后退两步，别被黑雾缠上！”

可那道巨大的黑影却不给他机会，见白泽转身，立刻朝着他的后背扑过来，爪子带着风声，眼看就要抓到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