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玉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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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爷爷日记里说,狼族本是守边的勇士。”吴邪恍然大悟。

地宫尽头是间石室,正中有个石棺,棺盖上刻着和玉璧一样的龙纹。白泽将玉璧贴在棺盖,龙纹立刻活了过来,顺着玉璧爬到他的灵剑上,剑身上的莹白光芒骤然大盛。

“咔嗒”一声,石棺开了。里面没有尸骨,只有一卷用金线绣的布帛,展开来正是另一版兵防图,连狼族的布防弱点都标得清清楚楚。

“原来如此。”张起灵摸着布帛上的金线,“西夏国主早就料到会有今天,特意把狼族的弱点也画了进去,不是为了灭他们,是为了让他们回头。”

汪千山不知何时跟了进来,被沙狼护着,眼睛通红:“你们休想!狼族已经恨了三千年,怎么可能回头!”

“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真相。”白泽将两半图拼在一起,完整的兵防图上忽然亮起金光,投射出当年龙魂与狼族首领歃血为盟的影像——原来当年是狼族帮西夏守住了边境,国主才把兵防图分了一半给他们,让他们世代守护。

沙狼们看着影像,渐渐低下了头,眼里的凶光褪去不少。汪千山还想挥旗,却被一只最老的沙狼按住了手腕,那狼竟口吐人言:“汪家骗了我们三千年,不能再错下去了。”

汪千山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出地宫时,风沙已经停了。张起灵将完整的兵防图交给齐羽:“九门的盟约,该换个写法了。”

齐羽点头:“我会告诉狼族真相,让他们重归守边的本分。”

回程的路上,胖子靠在车窗上打盹,嘴里还嘟囔着“回去得吃十斤羊肉”。吴邪翻看着那卷布帛,忽然笑了:“原来爷爷要找的,不只是图,是让这段恩怨了结的法子。”

白泽摸着灵剑,剑身上的莹白印记柔和了许多:“血脉里的秘密,终究是要用来守护,不是用来争斗的。”

张起灵望着窗外掠过的戈壁,黑金古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忽然转头对吴邪说:“你爷爷说过,有些债要还,有些约要守。”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和吴邪说话,吴邪愣了愣,随即笑了:“那我们接下来,该去还哪笔债了?”

张起灵没回答,只是古刀轻轻震颤了一下,像是在应和着远方的风。白泽的灵剑也跟着轻吟,两道声音在车厢里交织,像是在唱一首关于传承的歌。

车窗外,夕阳正落进戈壁的尽头,把沙子染成了金红色。那些埋在时光里的秘密,那些刻在血脉里的约定,终于在这一刻,有了新的答案。而他们的路,才刚刚开始。

车子驶离戈壁时,天边的火烧云正一点点褪成靛蓝。吴邪把拼完整的兵防图小心收进防水袋,忽然想起什么,戳了戳前排的白泽:“你那玉璧背面的刻痕,除了布防图,是不是还有别的?”

白泽摸出玉璧对着车窗透进的光看了看,指尖划过边缘一道极浅的纹路:“这里好像刻着个‘医’字。”他忽然想起龙魂消散前的眼神,“难道西夏国主还藏了医书?”

张起灵的声音从副驾传来,依旧淡淡的:“黑水城地宫的壁画里,有间药室。”

胖子一下子从后座弹起来:“医书?那可是好东西!说不定有能治胖爷这腰酸背痛的秘方!”

苏九儿握着方向盘轻笑:“九门里霍家世代行医,说不定能认出这字的来历。”

车子开到霍家老宅时,已是深夜。青砖墙上爬满的何首乌藤在月光下像极了缠人的锁链,推开铜环木门,院里的药炉还冒着热气,一个穿白大褂的姑娘正蹲在石碾子前碾药,听见动静回头,正是霍仙姑的孙女霍秀秀。

“哟,稀客啊。”霍秀秀擦了擦手上的药粉,目光落在白泽手里的玉璧上,“这不是西夏皇室的东西吗?我奶奶的笔记里提过,说玉璧背面藏着‘活死人’的方子。”

“活死人?”吴邪皱眉,“是起死回生的邪术?”

“是治尸毒的。”张起灵忽然开口,黑金古刀在指尖转了个圈,“当年守陵人染上尸毒,全靠这方子吊着命。”

霍秀秀引着众人进了药房,墙上挂满了泛黄的医书,最显眼处摆着个青铜药罐,罐身上的龙纹竟和玉璧上的如出一辙。“我奶奶说,这罐子是西夏国主赐给霍家先祖的,罐底刻着药引——要白氏血脉里的灵气做引。”

白泽将玉璧贴在药罐上,罐底果然亮起微光,浮现出一行小字:“需剑主心头血,融玉璧灵气,方可入药。”

“心头血?”胖子咋舌,“这不是要命吗?”

白泽握住灵剑,剑身上的莹白光芒忽然变得灼热:“我剑上的印记,本就是血脉与灵气相融所化。或许不用真取心头血。”他抬手让剑尖在指尖划了道口子,鲜血滴在玉璧上,瞬间被吸收,药罐里的药材竟自己翻腾起来,冒出清苦的药香。

“成了!”霍秀秀眼睛一亮,“这药能解天下所有尸毒,包括汪家养的尸蹩毒!”

正说着,院墙外传来异动,像是有人在扒拉藤蔓。张起灵的古刀骤然出鞘,刀光劈开夜色,只见几个黑袍人正翻墙而入,手里捧着个黑陶瓮,瓮口飘出的黑气带着腥臭味——竟是汪家剩下的人,想偷药罐。

“还敢来?”胖子举起步枪就打,子弹擦着黑袍人的耳朵飞过。白泽的灵剑化作一道莹白闪电,直劈黑陶瓮,瓮碎的瞬间,里面的尸蹩群蜂拥而出,却被药罐散出的清香熏得纷纷落地,化作黑水。

“汪家是真不想活了。”苏九儿的软鞭缠住最后一个黑袍人的脖子,“说,你们还有多少人?”

黑袍人哆哆嗦嗦地指了指西边:“在……在六盘山的溶洞里,汪家的老巢就在那儿,藏着能让尸蹩进化的秘方……”

张起灵收刀入鞘:“去六盘山。”

霍秀秀把药罐仔细包好塞进背包:“我跟你们去,这药得盯着火候,万一被尸蹩毒污染了就糟了。”

车子往六盘山开时,白泽总觉得灵剑在发烫,像是在预警什么。吴邪翻着从霍家带的医书,忽然指着其中一页:“你们看,这上面画的尸蹩进化图,和玉璧背面的龙纹隐隐能对上——难道汪家想让尸蹩变成龙魂那样的怪物?”

“他们疯了?”胖子咋舌,“那玩意儿要是真成了,不得把天下都掀了?”

张起灵望着窗外掠过的山影,忽然道:“汪家的先祖,本是西夏皇室的药师,因偷炼禁术被逐,才怀恨在心。他们想让尸蹩进化成龙魂,是为了颠覆当年的驱逐令。”

溶洞入口藏在一处瀑布后面,水声轰鸣中,能听见里面传来诡异的嘶鸣。白泽的灵剑发出急促的嗡鸣,剑身上的莹白光芒几乎要炸开:“里面的邪气太重了,比汪千面身上的强十倍。”

张起灵率先走进瀑布,黑金古刀在黑暗中亮起微光,照亮了溶洞里密密麻麻的尸蹩卵,挂在钟乳石上像一串串黑色的葡萄。最深处的石台上,摆着个青铜鼎,鼎里煮着墨绿色的汁液,十几个黑袍人围着鼎念着咒语,鼎中时不时浮出半成型的怪物,长着龙的鳞片,却拖着尸蹩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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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炼这鬼东西。”霍秀秀急忙打开药罐,清苦的药香立刻弥漫开来,那些半成型的怪物纷纷缩成一团,发出痛苦的嘶鸣。

汪家的残余首领——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婆,忽然从鼎后跳出来,手里举着把骨刀就刺向霍秀秀:“毁了我的心血,我要你们陪葬!”

张起灵的古刀后发先至,刀背磕在老太婆的手腕上,骨刀落地的瞬间,他反手一刀刺穿了青铜鼎,墨绿色的汁液流了一地,冒起阵阵白烟。

“不——!”老太婆疯了似的扑向鼎,却被白泽的灵剑拦住,莹白的剑光扫过她的黑袍,里面竟爬满了细小的尸蹩,正在啃噬她的血肉。

“你看,这就是你炼的好东西。”白泽收剑回鞘,“它们连自己的主人都啃。”

老太婆低头看着身上的尸蹩,忽然发出凄厉的尖叫,最终倒在地上,被尸蹩群淹没。

溶洞开始震颤,钟乳石不断坠落。张起灵拉起吴邪就往外跑:“快走,鼎碎了,这里要塌。”

众人冲出瀑布时,身后传来轰然巨响,溶洞彻底被山石掩埋。霍秀秀把药罐里的药汁倒在地上,残留的尸蹩卵立刻化作黑水,连带着周围的邪气都散了不少。

“总算清净了。”胖子瘫坐在草地上,望着天边的启明星,“这下汪家该彻底没戏了吧?”

白泽摸出玉璧,上面的龙纹变得格外清晰,像是在微笑。他忽然明白,所谓血脉的秘密,从来不是用来独占的力量,而是让你明白何时该守护,何时该放下。

张起灵的古刀轻轻靠在他的灵剑旁,两道兵器的震颤渐渐合在一起,像是在诉说着三千年未变的约定。吴邪掏出相机,对着朝阳按下快门,把这一幕定格在胶片里——他想,等回去了,一定要把这些故事讲给爷爷听,哪怕他只能在风里听见。

霍秀秀把药罐递给白泽:“这东西该由你保管,白氏的血脉能镇住它。”

苏九儿拍了拍吴邪的肩膀:“九门的事了了,我得回长沙看看红家的小辈。”

胖子已经在盘算下一顿吃什么:“胖爷我打算去北京逛逛潘家园,说不定能捡个漏。”

晨光穿过树梢,落在每个人身上,带着山间的清露气息。白泽握紧玉璧,灵剑在鞘中发出一声轻吟,像是在告别,又像是在期待。

张起灵忽然往山下走,黑金古刀的刀鞘在晨光里泛着柔和的光。吴邪愣了愣,立刻跟上去:“你去哪儿?”

“去找下一个需要守护的地方。”张起灵的声音被风吹散,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胖子和霍秀秀相视一笑,也跟了上去。白泽望着他们的背影,忽然觉得,所谓传承,从来不是一个人的独行,是一群人沿着同一条路,慢慢走向远方。

他紧了紧腰间的玉璧,加快脚步追上队伍。山风掠过林梢,带着药香和剑鸣,在晨光里织成一首未完的…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翻开新的一页。

车子沿着盘山公路往下走时,霍秀秀忽然指着窗外惊叫:“你们看!”

远处的山坳里飘着片诡异的紫雾,雾中隐约能看见座残破的城楼,飞檐上挂着的铜铃在风里一动不动,透着股说不出的死寂。张起灵的黑金古刀忽然震颤起来,刀身映出的紫雾竟泛着血丝。

“那是锁龙城的遗址。”白泽的灵剑也在发烫,“我家的古籍里提过,那里埋着西夏最后的镇国之宝——镇魂锣。”

吴邪翻出手机查地图,屏幕上显示那片山坳根本没有任何建筑:“连卫星图都拍不到?”

“被结界罩着的。”苏九儿忽然开口,她手里的二月红玉佩正泛着红光,“玉佩在发烫,说明里面有九门的人。”

车子开到山坳边缘就进不去了,紫雾像堵墙似的挡在面前,沾到车玻璃上竟蚀出细小的坑。霍秀秀掏出药罐,清苦的药香飘过去,紫雾才退开寸许:“这雾有毒,得用药气挡着。”

张起灵率先走进雾里,黑金古刀的刀光劈开一条通路。白泽紧随其后,灵剑的莹白光芒在雾中划出弧线,那些试图靠近的紫雾一碰到光就化作青烟。

城楼底下躺着十几具黑袍人的尸体,脖子上都有齿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咬过。胖子踢了踢旁边的骷髅头:“这是汪家的人?看这样子,是被自己养的东西反噬了?”

“不是汪家的尸蹩。”张起灵指着尸体旁的爪印,“是锁龙城里的守兽。”

城楼的大门上刻着八卦锁,锁孔竟是个青铜面具的形状。白泽忽然想起汪千山戴过的面具,摸出从他身上搜来的青铜面具往锁孔一扣,“咔嗒”一声,大门缓缓打开。

门后是条长街,两旁的石屋都塌了半截,地上的青石板刻着龙纹,被人踩得发亮。最尽头的高台上摆着面巨大的铜锣,锣边镶着金纹,却蒙着层黑灰,像是三千年没敲响过。

“那就是镇魂锣?”吴邪刚要往前走,就被张起灵拉住。

高台下的阴影里忽然窜出十几只怪物,人身兽首,爪子泛着紫光,正是古籍里记载的“镇墓兽”。它们喉咙里发出呼噜声,涎水落在地上,青石板立刻冒起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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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是被紫雾熏变异的守陵人。”白泽灵剑出鞘,莹白的剑光扫过一只镇墓兽的爪子,伤口处冒出黑烟,“得敲锣才能让它们清醒。”

张起灵挥刀劈开扑来的镇墓兽,朝高台冲去。胖子举着工兵铲垫后,却被一只镇墓兽缠住脚踝,眼看爪子就要拍到脸上,霍秀秀忽然将药罐里的药汁泼过去,那怪物顿时惨叫着缩成一团。

“胖爷我欠你条命!”胖子抹了把冷汗,抄起工兵铲又冲了上去。

白泽护着吴邪往高台挪,灵剑在他手中化作银网,将扑来的镇墓兽一一逼退。他忽然发现,每当剑光扫过地上的龙纹,那些镇墓兽就会瑟缩一下——原来这些石纹是镇魂锣的阵眼。

“吴邪!用你的血!”白泽忽然喊道,“你爷爷的血能引阵!”

吴邪愣了愣,立刻捡起地上的碎瓷片划破手掌,鲜血滴在龙纹上的瞬间,整条街的石纹都亮了起来,紫雾像是被抽走似的往锣里钻。

张起灵已经冲到高台上,黑金古刀劈开锣上的黑灰,露出底下的金纹。他握住锣锤,忽然回头看向白泽:“一起。”

白泽纵身跃上高台,灵剑与古刀同时举起,两道光芒汇入锣锤。当锣声响起的刹那,整座锁龙城都在震颤,紫雾从镇墓兽的七窍里喷出来,它们的身体渐渐恢复人形,跪倒在地上痛苦呻吟。

“是九门的人!”苏九儿扶起一个老者,他胸前挂着半截九门令牌,“他们被汪家抓来喂镇墓兽,没想到反而被紫雾变异了。”

锣声散尽时,紫雾彻底消失,阳光透过城楼照进来,落在镇魂锣上,金纹里竟浮出一行小字:“锣响三声,龙归其位。”

高台下的地面忽然裂开,一条石龙从地底升起,嘴里衔着个玉盒。张起灵打开盒子,里面是枚龙形玉佩,与白泽的玉璧能拼在一起。

“这是西夏国主的兵符。”白泽将两块玉合二为一,完整的龙形玉佩忽然射出金光,在空中投射出地图——竟是整个西北的防务布防,比兵防图还要详尽。

“原来镇魂锣不是镇邪的,是藏兵符的。”吴邪恍然大悟,“汪家抓九门的人来,是想逼他们破阵。”

老者缓过气来,握着苏九儿的手老泪纵横:“多亏你们来了……汪家的余党说,要拿兵符去换狼族的地盘,把西北变成他们的尸蹩养殖场。”

张起灵将兵符交给吴邪:“你爷爷当年没能拿到的,现在该由你送回九门。”

吴邪握紧玉佩,忽然觉得掌心发烫——那是爷爷日记里反复提到的“龙符”,原来不是传说。

离开锁龙城时,那些恢复人形的九门人正在收拾残局。胖子扛着从石屋里找到的两坛老酒,笑得合不拢嘴:“这趟真是满载而归!”

霍秀秀把药罐递给老者:“这药能清余毒,剩下的交给你们了。”

苏九儿望着渐渐远去的城楼,二月红的玉佩在她掌心微微发烫:“九门的债,总算又清了一笔。”

白泽摸出拼完整的龙形玉佩,阳光透过玉质照在灵剑上,莹白的光芒里仿佛有龙魂在游动。他忽然明白,所谓血脉的秘密,从来不是要独占什么,而是要在该站出来的时候,能握紧手中的剑。

张起灵的古刀轻轻撞了下他的灵剑,像是在示意该走了。吴邪已经发动了车子,胖子正忙着给酒坛系红绳,嘴里还在念叨着回去要请谁喝酒。

车窗外,锁龙城的轮廓渐渐消失在山影里,只有镇魂锣的余音还在风里回荡,像是三千年的叹息,终于化作释然。白泽望着玉佩上的龙纹,忽然笑了——有些约定,不管隔了多少代,总有人会记得。

车子转过山弯时,张起灵忽然指着前方:“那里有邪气。”

远处的草原上飘着炊烟,却在炊烟尽头缠着缕黑气。吴邪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在草原上划出弧线,朝着未知的远方驶去。

灵剑轻吟,古刀低鸣,在风里交织成新的序曲。他们的路,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