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太极图（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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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不管这墓里藏着什么秘密，不管那肉球和棺椁有什么关联，他们既然已经走到这儿，就没有回头的道理。
毕竟，铁三角从来都是这样——要么一起进，要么一起出。
胖子扛起工兵铲，哼哧哼哧地跟上：“我说天真，等出去了，这墓里的东西要是能卖钱，胖爷我要多分三成！就当是精神损失费！”
吴邪笑着踹了他一脚，快步跟上张起灵的脚步。主墓室的石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关上，将肉球的哀鸣彻底隔绝在外。
青铜棺椁上的太极图，在昏暗的光里，仿佛正缓缓转动
青铜棺椁的棺盖边缘泛着青黑色，像是被常年渗出的棺液浸过。张起灵的指尖刚触到棺盖，整具棺椁突然发出“咔哒”声，棺身侧面的饕餮纹里，竟渗出和甬道里相同的透明液体，滴在石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
“这液体没腐蚀性了。”吴邪蹲下身，用树枝蘸了点水洼里的液体，“反而带着股草药味，像是……驱虫的药剂？”
白泽的目光落在棺椁顶端的太极图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空荡荡的手腕：“我师父的玉佩上，太极图的阴阳鱼眼是用朱砂点的，但这棺椁上的……”他突然凑近细看，“鱼眼里嵌着东西！”
胖子掏出撬棍塞进棺盖缝隙：“管它嵌着玛瑙还是翡翠，先给胖爷我开棺见喜！”他刚用力，撬棍突然被一股力道弹开，棺椁里传来沉闷的撞击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翻身。
张起灵的古刀骤然横在棺前，刀身的寒光里，映出棺盖缝隙里渗出的黑气——那黑气刚接触到空气，就化作无数细小的人脸，尖啸着往众人身上扑。
“是尸气凝聚的怨煞！”白泽的灵剑金光暴涨，将黑气逼回棺内，“这棺里的东西不对劲，死了至少千年，怨气还这么重！”
吴邪突然注意到石台上的水洼在晃动，水面映出的棺椁影子有些奇怪——影子里的棺盖是打开的，里面躺着个穿着道袍的人影，手里握着的东西，和白泽的灵剑长得极像。
“你们看！”他指着水洼，“影子里的棺椁是开着的！”
张起灵的指尖在棺盖边缘划过，那里有圈极淡的磨损痕迹，像是被人反复开合过。“有人来过。”他沉声道，“不止一次。”
话音未落，棺椁里突然传来指甲刮擦木板的声响，一下，又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里面往外爬。胖子的撬棍“哐当”掉在地上，他咽了口唾沫：“胖爷我盗过那么多墓，还没见过自己想爬出来的主儿……”
白泽的灵剑突然指向棺椁侧面的饕餮纹：“这些纹路是活的！”众人看去，果然见那些纹路在缓缓蠕动，竟组成了行古字——“生人勿开，开则同葬”。
“吓唬谁呢？”吴邪反而定了定神，捡起胖子的撬棍，“既然有人开过，就说明开了死不了。”他看向张起灵，“小哥，搭把手？”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握住了古刀的刀柄。就在两人准备合力开棺时，棺椁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棺盖竟自己往上抬了寸许，从缝隙里漏出的黑气中，飘出块玉佩——正是白泽说过的那块，此刻正悬在半空，玉面上的太极图缓缓转动。
“师父的玉佩！”白泽脸色骤变，伸手想去接，玉佩却突然炸裂，碎片化作光点融入灵剑。灵剑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光，金光顺着棺盖的缝隙钻进去，棺椁里的刮擦声戛然而止。
石台上的水洼突然沸腾起来，水面映出的景象变了——穿道袍的人影正举着剑刺向棺内，而棺里躺着的，根本不是尸体，而是团缩小的肉球，肉球上的眼睛死死盯着道袍人，和他们在甬道里见到的一模一样。
“是我师父！”白泽的声音发颤，“他当年进来，是为了镇压这东西！”
棺盖“砰”地一声弹开，里面没有尸体，只有层厚厚的黑色粘液，粘液中央嵌着枚青铜令牌，上面刻着的符文，和耳室陶罐上的如出一辙。
张起灵弯腰拾起令牌，指尖刚触到令牌，主墓室的地面突然剧烈晃动。青铜棺椁下的石台裂开，露出底下的空洞，无数黑丝从洞里涌上来，比甬道里的更粗更密，直扑棺椁的方向。
“它在找令牌！”吴邪突然明白，“这令牌是镇压它的法器！”
肉球的嗡鸣从地洞深处传来，整个墓室开始坍塌。张起灵将令牌塞进吴邪怀里：“拿着！”他反手将古刀扔给胖子，“守住入口！”
白泽的灵剑拖着众人往主墓室后方退，那里竟有扇不起眼的石门，门轴上还缠着半根未断的红绳，和白泽记忆里师父系玉佩的绳子一模一样。
“是逃生通道！”白泽用力推开石门，“我师父当年就是从这儿走的！”
黑丝已经爬满了棺椁，正顺着石台往他们这边蔓延。胖子抡着古刀劈砍黑丝，刀身却被缠得越来越紧：“快走！胖爷我快撑不住了！”
张起灵最后一个退进石门，反手用刀柄撞上机关。石门缓缓关闭的瞬间，吴邪看到地洞深处的肉球突然炸开，无数眼睛在黑丝中亮起，最后映出的，是他们四人的身影。
石门彻底合上，隔绝了所有声响。通道里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白泽的灵剑还在微微发烫，吴邪摸了摸怀里的青铜令牌，冰凉的金属触感异常真实。
“所以……”胖子喘着气，“咱们这趟到底算盗了墓，还是帮老道收拾了烂摊子？”
吴邪掏出令牌，上面的符文在火光下闪烁。他突然笑了：“管它呢，至少知道了这肉球的来历。”他看向白泽，“你师父没骗你，这玉佩确实能辟邪，只是得用对地方。”
白泽摸着灵剑上残留的金光，点了点头：“他老人家肯定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才故意把玉佩留在棺里，等着后人来彻底镇压那东西。”
张起灵突然停下脚步，通道尽头透出微光，隐约能听到风声。他回头看了眼三人，眼神里虽没什么波澜，却让吴邪莫名想起七星鲁王宫的出口——当时也是这样，这人走在最前面，却总会在关键处等他们跟上。
“快到出口了。”吴邪推了推胖子，“出去之后，你那三成精神损失费，我给你折现。”
胖子立刻来了劲：“那必须得加两斤红烧肉！”
通道尽头的光亮越来越大，风里带着山林的清气，再没有半分古墓里的腥甜。吴邪走出通道的瞬间，回头望了眼身后的黑暗，青铜令牌在掌心微微发烫，像是在提醒他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幻觉。
阳光穿过树叶落在他们身上，张起灵的古刀已经回鞘，胖子正对着山林大喊发泄，白泽的灵剑收了金光，变回普通长剑的模样。
“我说。”吴邪看着远处连绵的山峦，“下次再找墓，能不能挑个干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