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进入古墓(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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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的神刃斩碎第三只利爪时,余光瞥见白青羽袖口渗出的血痕——刚才替他挡下的那一击,指甲划破了小臂。他忽然低喝一声,神刃爆发出强光将周围黑影震开,反手甩出一道符篆贴在白青羽后心:“别硬撑。”
“该说这话的是你。”白青羽指尖掐诀,灵剑突然爆发出青蓝色剑芒,“当年你替我挡下雷劫时,可没顾上自己半死不活的样子。”他忽然抬头望向墓顶中央,瞳孔骤缩——那具悬浮的青铜棺椁,棺盖正在缓缓滑动。
胖子攥着雷管往前冲:“奶奶的终于等到这时候!小哥,接招!”张起灵旋身接住抛物线而来的炸药包,解雨臣的银线已经缠住棺椁缝隙,吴邪举着手电筒大喊:“对准东南角的北斗纹!那是机关枢——”
话音未落,棺椁中突然涌出黑色雾气,带着刺骨的寒意席卷全场。白泽嗅到雾气里熟悉的妖气,脸色剧变:“是上古狰兽的气息!青羽,护好凌辰!我们——”
“不用护。”白青羽突然将攥了一路的糖纸塞进白泽掌心,灵剑剑芒暴涨三尺,“这次换我护着你,把当年你给我的糖,连本带利还回来。”他纵身跃向棺椁,衣摆被雾气掀起,像只孤注一掷的青鸟,却在掠过白泽身侧时,轻声补上半句,“哪怕你总说我是累赘——可我从来都知道,你把我的糖纸,收在贴身的符袋里。”
黑雾中传来狰兽的嘶吼,白泽指尖的糖纸忽然被剑气割开一道细缝,露出底下早已泛黄的字迹——那是他十六岁时在糖纸上写的“小羽别怕”。他忽然低笑一声,神刃与白青羽的灵剑同时亮起,两道剑光在黑雾中交缠成环,像极了多年前在昆仑山巅,他第一次教少年握剑时,划过天际的那道双生剑芒。
“记住,”白泽的声音混着剑鸣,在古墓中荡开,“这次若敢再替我挡刀——”
“就罚你陪我吃一辈子桂花糖。”白青羽的剑尖已经抵住狰兽眉心,回头时眼尾带笑,掌心的血珠滴在糖纸上,晕开浅淡的红,像朵终于绽放的花。
墓外惊雷乍起,六月的雨砸在墓门上,却冲不散墓中交织的剑光。胖子举着啤酒罐晃了晃:“我说你们俩打个架还带忆往昔的?等出去了——”他忽然瞥见白泽掌心的糖纸,突然咧嘴笑开,“得,合着我这电灯泡当得明明白白。”
解雨臣替吴邪包扎好擦伤,望着场中配合无间的两道身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银线:“有些人啊,嘴硬心软了一辈子,却把最笨的浪漫,藏在一张糖纸里。”
吴邪望着漫天剑光,忽然想起多年前在格尔木疗养院,看见的那本旧笔记——最后一页画着只青鸟,爪子底下压着半张糖纸,边角写着行小字:“吾道不孤,虽千万人,吾往矣。”
而此刻,剑尖相抵的瞬间,白青羽忽然听见白泽在剑风中说:“下次再敢攥着糖纸打架——”
“知道了,”他躲开狰兽的利齿,趁机将糖纸塞回白泽符袋,“你护我长大,我护你余生。这一次,我们谁也不许先松手。”
黑雾散尽时,第一缕晨光透过墓顶裂痕照进来。白泽望着掌心沾血的糖纸,忽然想起少年时代的雪夜——他蹲在昆仑山的老槐树下,把最后一块桂花糖塞进冻得发抖的小少年手里,看对方攥着糖纸笑出眼泪,说以后要当他的剑。
如今剑已出鞘,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暖。他忽然抬手揉乱白青羽汗湿的发,指尖掠过对方后颈的胎记——那是当年他渡雷劫时,不小心烙下的、小小的、青鸟形状的印。
“笨蛋,”他低声说,却没躲开对方蹭过来的脑袋,“下次糖纸再皱,就用你的灵剑给我压平。”
白青羽笑出声,攥着灵剑的手悄悄勾住白泽的小指:“好啊——不过这次出去,你得陪我去买新的糖纸,要带金边的那种。”
远处传来胖子的哀嚎:“我说你们俩谈情说爱能不能先帮个忙?小哥!解老板!这粽子又站起来了——”
张起灵的黑金古刀擦着白泽身侧劈下,解雨臣的银线缠上白青羽手腕将人拽开,吴邪举着洛阳铲叹气:“得,合着最危险的不是古墓,是你们俩的狗粮。”
晨风中,糖纸的边角轻轻扬起,上面的字迹在阳光下清晰可见。就像有些心事,藏了十年百年,却在刀刃相向的瞬间,突然变得比任何晨光都要明亮——
原来有些保护,从来不是单向的奔赴。而是你握剑护我前方,我藏糖暖你岁月,哪怕身处古墓阴寒,掌心的温度,也能焐热所有的荒芜。
白泽望着前方蹦跶着去帮胖子搬炸药的白青羽,忽然轻笑一声。他将糖纸小心折好塞进符袋,指尖拂过袋口的青鸟纹——那是少年成年时,偷偷绣上去的。
“走吧,”他扬手召回神刃,剑光在晨雾中划出弧线,“去买你要的金边糖纸。”
“先说好,”白青羽回头时,眼中映着初升的太阳,“这次你不许再偷偷把糖纸收进符袋最底层,我要能随时摸到的地方。”
“知道了,”白泽跟上他的脚步,指尖不经意间蹭过对方掌心的茧,“以后你的糖纸,都放在我能看见的地方。”
墓外的雨停了。风卷着桂花香掠过山岗,远处村落的炊烟正袅袅升起。某个衣摆沾血的少年忽然想起,多年前那个雪夜,有人递给他一块糖,说“小羽别怕”。
而如今他终于懂得,所谓别怕,从来不是一人挡在身前,而是两人并肩而立——你是我的剑,我是你的鞘,哪怕前路刀山火海,只要掌心相触,便是最温暖的归处。
毕竟有些故事,从一块糖纸开始,却要用一辈子来续写。就像此刻墓道里交叠的脚步声,和远处传来的、属于同伴的笑骂声——人间烟火,江湖风雨,终究抵不过,你在我身边,握剑时的那声“并肩”。
解雨臣垂眸替吴邪系紧绷带,指尖的银线在晨光里晃出细碎的光。他听见白青羽那句带笑的“护你余生”时,指节无意识地捏紧了绷带尾端——昆仑雪夜的月光忽然漫上心头,那年他在长沙老宅翻到古籍,看见“白泽出,天下安”的记载,也曾对着窗外的梧桐想过,若能被那样的人护在身后,该是怎样的温暖。
可他终究是解家的解雨臣,从小习惯了把心事藏进戏服水袖里。此刻望着白泽替白青羽揉乱头发的动作,他忽然轻笑一声,指尖银线甩出个漂亮的花结,替吴邪遮住腕间的擦伤:“吴小佛爷,下次探墓记得带护手霜,你这手——”
“得了,别转移话题。”吴邪挑眉盯着他指尖无意识绕圈的银线,“刚才看你盯着那俩糖纸精的眼神,跟我当年看见小哥跟黑瞎子互递刀穗似的。”
解雨臣指尖一顿,银线“铮”地绷直,在墓砖上割出细痕:“吴邪,你该操心的是胖子又把雷管塞裤兜了。”他转身时衣摆带起风,卷乱了白泽遗落在石台上的半张符纸——那是张平安符,边角画着只歪歪扭扭的青鸟,显然出自白青羽之手。
喉间忽然泛起涩意,像含了片没化开的陈皮。他想起去年在新月饭店,白泽替他挡下一记暗器,指尖擦过他后颈时说“解当家的戏服别沾血”,那时他望着对方转身的背影,忽然很想问问,若自己不是解雨臣,只是个会怕黑的小孩,会不会也能收到一块包着糖纸的桂花糖?
“花儿,接着!”胖子的声音突然炸开,解雨臣旋身接住抛来的水壶,指腹触到壶身刻着的“白”字——是白泽常用的那只。他忽然想起白青羽攥着糖纸冲上去时,白泽眼里闪过的慌张,那是他从未在对方眼中见过的神色,就像当年他在后台看见二月红替丫头描眉,笔尖落下时的温柔。
“想什么呢?”吴邪撞了撞他肩膀,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见白泽正把自己的护腕摘下来递给白青羽,“得了,有些人啊,天生就带着招桃花的符。不过……”他忽然笑出声,“你解雨臣什么时候缺过桃花?当年新月饭店那场戏,多少名媛把绣球往你戏台上扔。”
解雨臣指尖摩挲着水壶上的刻痕,忽然想起白泽送他的第一份礼物——是个绣着戏服纹样的符袋,说能挡煞。那时他摸着符袋里硬邦邦的东西,掏出一看竟是块水果糖,糖纸边缘歪歪扭扭写着“解当家少吃陈皮,对嗓子不好”。
“吴邪,”他忽然望向墓外初晴的天,云隙里漏下的阳光落在他睫毛上,“有些东西啊,不是你想争就能争的。就像……”他顿了顿,指尖捏碎一片落在肩头的黑雾,“就像昆仑的雪终究要化在春水里,而我解雨臣的戏,从来都是唱给懂的人听。”
远处传来白青羽的笑骂声,白泽的声音带着无奈却又藏着纵容:“糖纸再揉烂就真没法压平了。”解雨臣忽然转身走向墓门,银线在腰间晃出清响——他看见白泽符袋口露出的糖纸角,忽然想起自己藏在戏服内衬的符袋,里面躺着块没拆开的桂花糖,糖纸是他亲手描的金边。
“花儿爷,走那么快干嘛?”胖子扛着洛阳铲追上来,“等等我啊!哎你看见我那瓶二锅头没?准是被白青羽那小子顺走了——”
解雨臣忽然停下脚步,回头望了眼还在拌嘴的两道身影。白泽的神刃垂在身侧,剑柄缠着的红绳是白青羽去年硬塞的;白青羽的灵剑鞘上,刻着行极小的字“白泽亲刻”。他忽然轻笑一声,指尖甩出银线勾住头顶的钟乳石,借力跃上墓顶——晨光里,他看见自己落在石墙上的影子,旁边是吴邪和张起灵并排的剪影,而远处的山岗上,两道身影正并肩走向阳光。
掌心的水壶还带着白泽的体温,解雨臣忽然低头吻了吻壶身的刻痕。风掀起他的刘海,露出额角一点红痣,像滴没化开的朱砂——有些心事,就该藏在戏里,藏在银线翻飞的水袖里,藏在无人知晓的、糖纸未拆的桂花糖里。
毕竟这世上最动人的,从来不是“我喜欢你”,而是你望向他时眼里的光,恰好是我曾梦寐以求的、整个春天的晴朗。而他解雨臣,终究是那个在台下鼓掌的人,看着台上的戏幕落下又升起,把所有未说出口的话,都缝进戏服的针脚里——
就像此刻,他望着天边的云,忽然轻轻说:“白泽,若有来世……”话未说完便被风卷走,只剩下银线在晨雾中划出的弧,像道未完成的、温柔的叹息。
墓外的桂花香更浓了。解雨臣把水壶塞进内袋,指尖触到那块硬邦邦的糖——算了,他想,这辈子能同路走这一程,看那人护着想护的人,便已是难得的圆满。毕竟有些喜欢,藏在眼底,落在行动里,便已足够。
“花儿爷!发什么呆呢!”胖子的喊声传来,“该去村口买酒了,白青羽那小子说要喝三十年陈的——”
“知道了。”解雨臣转身时嘴角扬起惯长的笑,水袖在风中扬起,遮住了眼底未散的涩意。他摸了摸内衬里的符袋,忽然觉得掌心的糖纸纹路,竟与白泽符袋里的那张,在风里轻轻相和——
原来有些故事,从来不需要说破。就像他解雨臣的银线,终究织不出糖纸的柔软,却能在关键时刻,替那人挡住所有暗处的刀光。而这,或许就是属于他的、沉默的温柔。
白泽的神刃剑尖忽然凝出一道冷光,划破弥漫的黑雾时,竟在空气中荡出涟漪——眼前并肩作战的白青羽忽然化作光点消散,只剩那张皱巴巴的糖纸飘落在地。他瞳孔骤缩,听见张起灵的黑金古刀劈碎石像的瞬间,沉声开口:“吴邪的呼吸频率不对。”
墓道里的风突然变了味道,胖子举着雷管的手定格在半空,脸上的笑纹僵成诡异的弧度。白泽蹲下身捡起糖纸,指尖触到纸面下凹凸的刻痕——那是他昨夜在客栈睡前,随手画给白青羽的剑谱纹路,此刻却在掌心发烫,像段不属于梦境的真实记忆。
“张起灵,”他忽然望向背对自己的身影,“你何时发现的?”
黑金古刀的刀柄转动半圈,张起灵回头时眼底映着血玉般的红光:“解雨臣的银线,在第三具石俑前就没再缠过手腕。”他顿了顿,盯着远处“解雨臣”替“吴邪”包扎的动作——那道银线穿过对方手臂时,竟毫无阻碍地透了过去。
白泽忽然想起进入古墓前,白青羽塞给他的桂花糖——此刻衣袋里的糖纸,边缘还留着少年指尖的温度,可眼前的“白青羽”挥剑时,手腕上却少了那道他亲手系的红绳。他神刃轻颤,斩向最近的黑影,剑锋却在触到对方咽喉时凝住——那团黑雾里,竟飘着属于吴邪的、若有若无的龙井茶香。
“他们困在各自的执念里。”张起灵的刀劈开虚妄的墓门,露出门后重复旋转的回廊,“胖子的梦境里,永远有喝不完的酒;凌辰的剑,还在斩十年前的仇家。”他忽然停步,望着前方“解雨臣”在戏台上舞袖的幻影,“而解当家的……”
话未说完,白泽已看见戏台上的水袖扬起——那袭月白绣纹戏服,正是解雨臣去年生辰时,他托人从苏州定制的。戏台上的“解雨臣”回眸望来,眼尾的朱砂痣却在晃动间变成白青羽的笑靥,惊得他神刃差点脱手。
“先找核心。”张起灵的刀钉入地面,黑金古刀周围泛起涟漪,露出地下埋着的青铜镜——镜面映出众人沉睡的模样:吴邪蜷缩在青铜棺旁,胖子抱着酒坛靠在石柱下,白青羽攥着糖纸躺在白泽身边,解雨臣的戏服拖在地上,银线缠着手腕垂落。
白泽指尖按在镜面上,忽然看见白青羽梦境里的雪夜——少年蹲在昆仑山老槐树下,手里攥着的不是糖纸,而是他染血的符袋。“小羽别怕”四个字被雪水晕开,却在少年掌心烫出烙印。他喉间发紧,忽然想起进入古墓前,白青羽说“这次换我守着你”时,眼里映着的、比星光更亮的光。
“唤醒他们的,只能是各自的锚点。”张起灵的指尖划过镜面,镜中解雨臣的银线忽然颤动——那是他藏在戏服内衬的、白泽送的桂花糖,糖纸边缘的金边,此刻正发出细碎的光。“你的糖纸,他的戏服,胖子的酒坛,吴邪的笔记本……”
白泽忽然明白过来。他伸手穿过镜面,握住白青羽掌心的糖纸,轻声说:“该醒了,小羽。你看,糖纸还在——就像我答应过的,从来没丢过。”镜面泛起涟漪,沉睡的少年指尖动了动,攥着糖纸的手慢慢收紧。
同一时刻,张起灵的刀光掠过解雨臣的戏服,银线突然绷直,将镜中沉睡的人拽回现实。解雨臣猛地睁眼,指尖还攥着半块没拆开的桂花糖,糖纸金边蹭过掌心,恍惚间听见白泽在梦里说“解当家的嗓子该护着”。
墓道里的黑雾渐渐散去,吴邪抱着笔记本坐起,看见第一页画着的黑金古刀,笔尖还凝着未干的墨;胖子打了个酒嗝醒来,发现怀里的酒坛是空的,却在衣袋里摸到张起灵塞的牛肉干;凌辰的灵剑“当啷”落地,他望着掌心的茧,忽然想起白泽教他握剑时说“剑不是杀人的,是守人的”。
白青羽睁开眼时,正撞进白泽带笑的目光。对方指尖捏着那张皱巴巴的糖纸,另一只手递来块新的桂花糖,糖纸边缘烫着金边:“说好了,醒了就带你去买新的。”少年忽然想起梦境里的雪夜,原来所有的执念,终究抵不过眼前人真实的温度。
解雨臣望着远处互相拌嘴的两道身影,指尖摩挲着糖纸金边——镜中梦碎时,他看见白泽替白青羽擦去嘴角的血,动作轻得像在碰什么珍宝。忽然间他笑了,将糖纸折好塞进戏服内衬——有些喜欢,藏在梦境的戏里,却在醒来时明白,能同路走这一遭,已是最好的结局。
黑雾散尽,古墓顶端漏下的阳光里,白泽将糖纸小心塞进白青羽的剑柄——那里早留了个小暗格,正适合藏住少年所有的执念与温柔。张起灵望着众人收拾装备的身影,忽然想起镜中看见的、白泽符袋里的糖纸——原来每个人的梦境,都藏着未说出口的牵挂,而唤醒他们的,从来不是刀剑,是那些藏在细节里的、真实的温暖。
“走吧,”白泽敲了敲白青羽的剑柄,“去买你要的金边糖纸,顺便给解当家带包陈皮——他刚才做梦时,咳嗽了三声。”
解雨臣指尖一顿,忽然抬头望向对方——却见白泽早已转身,衣摆带起的风里,飘着若有若无的桂花香。他忽然轻笑,将糖纸又紧了紧——原来有些心事,不必说破,就像白泽记得他不爱吃太甜的糖,就像他知道对方总把白青羽的糖纸藏在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墓外的风掀起落叶,远处村落传来叫卖声。白青羽攥着新糖纸蹦跳着走在前面,忽然回头喊:“白泽!你说这次买的糖纸,能不能折成纸船?”
“随你。”白泽的声音带着纵容,指尖却悄悄摸了摸符袋——里面躺着张起灵刚才塞的、写着“少惯着”的纸条。他忽然笑了,抬眼望向蓝天——梦醒了,人还在,掌心的温度比任何梦境都要真实,这便足够。
而解雨臣望着前方并肩的身影,忽然想起戏文里的一句——“人间聚散,本如戏幕,唯愿幕落时,所念皆在侧。”他低头看着掌心的糖纸,金边在阳光下闪着光——或许有些喜欢,就该藏在糖纸的褶皱里,藏在彼此守护的岁月里,不必说破,却比任何告白都要长久。
毕竟这世上最动人的清醒,从来不是走出梦境,而是醒来时,发现你牵挂的人,也正握着属于你的“锚点”,在现实里,等你回家。
白泽的神刃剑尖抵在青铜镜面上,映出自己眉心紧蹙的倒影——镜中吴邪正对着空气摆弄笔记本,胖子抱着块石头灌“酒”,白青羽攥着张不存在的糖纸冲他笑,解雨臣的银线绕着虚无的戏服水袖打转。他听见张起灵的黑金古刀在身后“当啷”落地,混着对方少见的、带点无奈的叹息:“第三次了。”
“这群人对‘执念’的执着,比粽子抱棺材还紧。”白泽指尖弹开镜面上的雾气,看见解雨臣在幻境里对着白青羽的幻影出神,银线在掌心缠出红痕——那是现实中他攥着糖纸太用力留下的印子。他忽然想起进古墓前,白青羽把新买的金边糖纸塞给他,说“这次要是做梦,就拿这个戳你手心”,此刻衣袋里的糖纸边角,果然还带着少年指尖的温度。
张起灵蹲下身翻开胖子的眼皮,瞳孔里映着晃动的“酒坛”幻影:“他幻境里的二锅头,商标还是1998年的老款。”话音未落,胖子忽然吧唧嘴:“小哥……这酒比你泡的茶好喝多了……”气得白泽踢了踢对方脚边的石头:“醒了有三十年辰,再睡下去,酒坛子都给你埋墓里当陪葬。”
最麻烦的是白青羽。幻境里的他还在重复雪夜那场戏,攥着不存在的糖纸往白泽手里塞,指尖虚虚划过他掌心时,现实里的少年指尖也跟着动了动。白泽忽然蹲下身,指尖捏住对方手腕——那里还系着他亲手编的红绳,此刻正随着梦境里的动作轻轻晃荡:“小羽,再不醒,糖纸要被你揉成渣了。”
解雨臣的银线突然在现实中绷直,划破了自己的戏服袖口——幻境里的他正替“白泽”挡暗器,指尖的痛觉竟穿透了梦境。他猛地睁眼,看见白泽正蹲在白青羽身边,指尖捏着半张金边糖纸晃悠,忽然想起幻境里那人说“解当家的袖口该补了”,低头一看,现实里的袖口果然裂了道细缝。
“醒了?”白泽头也不抬,把糖纸拍进解雨臣掌心,“帮我看着点胖子,他快把墓里的石俑当酒友了。”解雨臣捏着糖纸轻笑,看见白青羽睫毛颤了颤——少年梦境里的“白泽”正在替他擦剑,现实里的白泽却在替他系松掉的鞋带,动作轻得像在碰什么易碎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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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省心的是凌辰。张起灵往他身边丢了块剑穗——那是现实里他断在古墓门口的旧物,幻境里的凌辰正对着空气挥剑,忽然指尖触到真实的穗子流苏,猛地睁眼时,灵剑差点砍到白泽后颈:“你怎么不躲?”
“躲什么?”白泽按住他挥剑的手,指了指远处还在和“空气打架”的白青羽,“看看你师兄,梦里还在跟我抢糖纸。”凌辰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见白青羽正对着白泽的幻影发脾气,现实里的嘴唇却在小声嘟囔:“不准把糖纸收进符袋最底层……”
吴邪是被张起灵用黑金古刀刀柄敲醒的。他抱着笔记本坐起,看见第一页画着的张起灵侧脸,笔尖还凝着没擦干净的橡皮屑——那是他幻境里偷偷画的,现实中却真的存在。“我说……”他揉着太阳穴望向满地“昏迷”的人,“你们俩就不能换个温柔点的叫醒方式?比如……”
“比如让白青羽拿糖纸戳你?”白泽甩了甩手里的金边糖纸,忽然听见身边“咚”的一声——白青羽终于被糖纸的沙沙声吵醒,睁眼就看见对方指尖晃着的糖纸,立刻抓住他手腕往自己符袋里塞:“这次要放在最上面!”
解雨臣望着这幕,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糖纸边缘——幻境里的他终究没敢递出那块桂花糖,现实里却看见白泽从衣袋里摸出块新的,糖纸正是他喜欢的月白色:“给,解当家,陈皮味的。”他忽然愣住,看对方挑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幻境里咳嗽了五次。”
黑雾散尽时,胖子正抱着真酒坛吨吨灌,忽然指着白泽笑:“我说你俩醒了半天,怎么还蹲在那儿系鞋带?酸不酸啊?”白青羽耳尖爆红,想往后躲却被白泽按住肩膀:“别动,鞋带松了容易摔——古墓里摔一跤,够你在梦里哭十回。”
张起灵望着这闹哄哄的一群人,忽然把黑金古刀插回腰间——镜中幻境里,他看见白泽的符袋里躺着十几张糖纸,每张边角都画着小青鸟;而他自己的刀穗上,不知何时多了颗吴邪偷偷系的琉璃珠。风掀起墓顶的落叶,他忽然听见吴邪小声嘟囔:“早知道幻境这么好,刚才该多赖一会儿……”
“赖什么?”白泽敲了敲白青羽的剑柄,把新糖纸塞进他暗格里,“现实里的糖纸能折千纸鹤,幻境里的能吗?”少年立刻来了精神,拽着他往墓外走:“那你教我折!上次在昆仑山你说……”声音渐渐远去,解雨臣望着他们交叠的影子,忽然把白泽给的糖纸夹进戏服内衬——那里还躺着块没拆的桂花糖,糖纸是他亲手描的金边。
墓外的阳光落进石缝里,照亮了白泽符袋口露出的一角糖纸——那是白青羽今早塞的,上面歪歪扭扭写着“白泽不许凶”。张起灵忽然看见吴邪在笔记本新页画了幅画:白泽和白青羽蹲在老槐树下折糖纸,胖子抱着酒坛凑过去,解雨臣的银线绕着千纸鹤打转,而他自己,正把一颗琉璃珠系在刀穗上。
“走吧,”白泽回头喊了声,指尖晃着刚从幻境里“顺”来的金边糖纸,“去村口买糖——这次让小羽挑十款,省得他梦里总跟我抢。”白青羽立刻蹦跶着跑过来,指尖偷偷勾住对方小指:“拉钩,不许再藏到符袋最底层。”“知道了。”白泽笑出声,指尖蹭过他掌心的茧——比幻境里的温度,更暖一些。
解雨臣望着这幕,忽然想起戏文里的唱词:“镜花水月终成空,不如执手度人间。”他摸了摸内衬里的糖纸,金边在阳光下闪着光——幻境再好,终究是假的,而现实里的一声“解当家”,一杯加了陈皮的温水,比任何梦境都要真实。
毕竟这世上最动人的清醒,从来不是打破幻境,而是醒来时,发现你牵挂的人,正握着你真实的“执念”,在阳光里,等你一起走向下一个江湖。就像此刻墓道里的脚步声,混着胖子的笑骂和白青羽的唠叨,比任何幻境都要热闹,却也比任何幻境都要温暖——
因为真实的人间,从来不是完美的梦境,而是有你在的、带着烟火气的,每一个瞬间,所以他们在幻境中要多久呢,是做了什么美梦吗,白泽和张起灵都很无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