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想突破出去，可是难以出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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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面门的波动愈发剧烈，现实世界的景象与归墟的混沌开始交融。白青羽消散前留下的青铜残片突然从吴邪口袋里飞出，悬浮在空中与镜面门共鸣。残片上的纹路流转着奇异光芒，形成一道金色屏障，将镜中“他们”与众人隔开。
“这屏障撑不了多久！”凌辰握紧霰弹枪，对着镜中“自己”连开数枪。子弹穿透虚影击中镜面门，溅起细碎的金色火花。张起灵凝视着镜面门中不断变幻的影像，突然发现某个瞬间，现实世界的天空闪过一道熟悉的蓝光——那是他们最初进入归墟时的信号。
“跟着蓝光走！”张起灵猛然冲向镜面门。众人紧跟其后，却见镜中“他们”疯狂扑来，试图阻拦。白泽将全身灵力注入灵剑，斩出一道冰霜巨龙撞向虚影，胖子则点燃炸药包扔向混乱的战场。爆炸声中，众人穿过屏障，踏入镜面门的刹那，身后传来归墟规则崩塌的轰鸣，而前方，现实世界的蓝光正穿透云层，指引着最后的归途。
穿过镜面门的瞬间，众人如坠冰窟，刺骨的寒意裹挟着咸涩的海风扑面而来。吴邪踉跄着跪倒在地，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他们竟回到了最初踏入归墟的那片海滩，潮水拍打着礁石，远处灯塔的蓝光规律地闪烁，可沙滩上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镜面碎片，每一片都映着扭曲的人影。
“这不可能……”胖子攥着工兵铲的手微微发抖，“我们明明已经打破了归墟的规则！”话音未落，凌辰突然指着海面惊呼。月光下，无数镜面从海底升起，拼凑成巨大的人脸轮廓——正是归墟规则具象化的形态，它空洞的眼眶中流淌着金色的血泪，张开的巨口吞噬着整片夜空。
白泽的灵剑发出尖锐的嗡鸣，剑身浮现出细密的裂纹。“它还没死！”白泽咬牙道，“这些镜面碎片是它新的躯壳！”镜海中突然伸出无数苍白手臂，抓住众人的脚踝往海底拖拽。张起灵挥刀斩断手臂，刀刃却被染成漆黑，解雨臣甩出暗线缠住最近的镜面，却发现暗线正被缓缓吸进镜面，化作对方的一部分。
吴邪摸到口袋里温热的青铜残片，残片突然迸发出耀眼光芒，将周围的镜面碎片震成齑粉。归墟巨兽发出震天怒吼，整片海域开始沸腾。白青羽的声音却在众人脑海中响起：“归墟生于执念，死于无念……”吴邪心头一震，猛然将青铜残片抛向巨脸，同时大喊：“别抵抗！放下对真相的执着！”
众人一愣，随即纷纷松开武器。镜海的攻势骤然减缓，苍白手臂在触碰到他们的瞬间化作泡影。归墟巨脸的表情逐渐扭曲，金色血泪中浮现出无数被困灵魂的面容。张起灵率先走向巨脸，将黑金古刀插入自己的影子——那是镜中“他”最后的藏身之处。刀光闪过，影子发出凄厉惨叫，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随着影子的破碎，归墟巨脸轰然崩塌，镜海化作万千光点升入夜空。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众人发现沙滩上的镜面碎片已消失殆尽，唯有青铜残片静静地躺在吴邪脚边，上面的纹路彻底黯淡。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这次，它稳稳地降落在沙滩上。登机前，吴邪回头望向大海，恍惚间看见白青羽的身影在波光中微笑，随后彻底融入了晨光。
直升机螺旋桨卷起的狂风掀动众人衣角，驾驶员戴着黑色防风镜，面无表情地朝他们招手。吴邪正要迈步，手中的青铜残片突然剧烈震颤，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血纹。他低头一看，发现残片映出的倒影里，直升机竟布满锈迹，驾驶员的脸如同镜面般支离破碎。
“等等！”张起灵猛地拽住吴邪后领。几乎同一时刻，直升机的金属外壳开始扭曲变形，化作巨大的镜面怪物，无数张人脸在其表面浮现又消失。怪物张开布满齿轮的巨口，将螺旋桨扯下掷向众人，锋利的叶片擦着白泽的耳畔飞过，在沙滩上犁出半人深的沟壑。
凌辰翻滚着躲开攻击，霰弹枪喷出火舌，子弹却被怪物的镜面表皮折射回来。胖子抄起备用的信号枪，将燃烧的信号弹射入怪物的“眼睛”，蓝光炸开的瞬间，怪物发出刺耳的尖啸，身上迸裂出蛛网般的裂痕。解雨臣趁机甩出暗线，缠住怪物脖颈，却发现暗线正被缓缓吸收，变成对方身体的一部分。
白青羽的声音再次在众人脑海中响起，这次带着难以掩饰的焦急：“归墟的核心藏在镜像的裂缝里！”张起灵立即会意，黑金古刀直指怪物身上最密集的裂痕处。白泽配合着将灵力注入地面，冰霜顺着怪物的脚蔓延而上，暂时减缓了它的行动。吴邪握紧青铜残片，发现残片上的血纹正与怪物身上的裂痕产生共鸣。
“就是现在！”吴邪将残片狠狠砸向怪物。青铜残片没入裂痕的瞬间，怪物的身体开始崩塌，无数镜面碎片飞散，每一片都映出不同的场景——有他们在归墟中的战斗，也有镜中“自己”的记忆，甚至还有一些从未经历过的未来画面。在碎片中央，一颗跳动的金色心脏缓缓浮现，那正是归墟的核心。
张起灵纵身跃起，刀光闪过，金色心脏被一分为二。归墟核心爆裂的瞬间，时空开始扭曲。众人被卷入金色旋涡，耳边响起无数灵魂的哭喊与低语。当光芒消散，他们躺在陌生医院的病床上，身上的伤口不翼而飞，窗外阳光明媚，仿佛归墟的一切只是一场荒诞的梦。但吴邪枕头下，那枚青铜残片依然温热，隐隐泛着蓝光。
吴邪颤抖着摸出青铜残片，却发现上面原本黯淡的纹路正在重新焕发生机，幽蓝的光芒在纹路间流淌，仿佛有生命一般。病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金属摩擦地面的声响，像是某种机械装置在快速移动。张起灵瞬间起身，警惕地挡在众人身前，他的目光死死盯着紧闭的病房门。
“咔嚓”一声，门锁被无形的力量震开。一个浑身覆盖着镜面铠甲的机械人缓缓走进来，它的眼部位置是两块不断闪烁画面的显示屏，画面中交替出现着众人在归墟中的身影。机械人发出电子合成的声音：“检测到归墟核心碎片携带者，启动清除程序。”话音刚落，它手臂瞬间变形为巨大的激光炮，对准了吴邪。
白泽反应迅速，灵剑一挥，一道冰墙挡在众人面前。激光击中冰墙的刹那，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冰墙在高温下迅速融化，蒸腾起大量白雾。胖子趁机抄起床头柜上的灭火器，朝着机械人喷射过去，白色的粉末暂时模糊了机械人的显示屏。解雨臣则甩出暗线，缠住机械人的腿部关节，试图将其绊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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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械人轻易挣断暗线，身体突然分裂成三个小型机器人，从不同方向发动攻击。凌辰举起手枪射击，子弹打在镜面铠甲上溅起火花，却无法造成实质性伤害。张起灵抓住其中一个机器人近身肉搏，黑金古刀不断敲击其关节处，终于找到破绽，一刀斩断了它的手臂。然而，断臂处立刻伸出液态金属，重新连接修复。
吴邪看着手中的青铜残片，发现它的光芒与机械人身上的镜面产生了共鸣。他突然意识到，这或许是反击的关键。“大家攻击它身上反光最强烈的部位！”吴邪大喊。白泽的灵剑附上雷电之力，劈向机械人胸口最亮的镜面；胖子抡起病床的铁架，狠狠砸向其眼部显示屏。在众人的合力攻击下，机械人的镜面开始出现裂痕。
就在机械人即将彻底崩溃时，它突然自爆，强烈的气浪将众人掀翻在地。硝烟散去，病房已经面目全非。吴邪艰难地爬起来，发现青铜残片的光芒变得更加耀眼，并且在空中投射出一个全息投影——画面中是一个神秘的实验室，无数类似的机械人正在组装，而实验室的中央，矗立着一面巨大的、散发着诡异光芒的镜子。
白泽的声音像是从深渊传来，带着刺骨的寒意。他踉跄着扶住墙，灵剑上的光芒忽明忽暗，“你们看——”众人顺着他颤抖的手指望去，只见病房斑驳的墙面上，不知何时爬满了诡异的壁画。那些线条扭曲的图案里，他们被困在古墓的石棺中，四周缠绕着黑色雾气，而所谓的机械人、直升机，不过是雾气凝成的幻象。
吴邪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手中的青铜残片突然变得滚烫，灼烧感顺着掌心蔓延到手臂。他低头看向地面，瓷砖缝隙间渗出暗红色的液体，腥甜的气息钻入鼻腔——那分明是古墓中腐尸的味道。镜中机械人残骸的碎片开始扭曲变形，化作缠绕着藤蔓的青铜机关，上面刻满了古老的咒文。
“这些攻击都是古墓里的机关在模拟归墟规则。”张起灵的声音依旧沉稳，却掩不住眼底的警惕。他的黑金古刀划过地面，竟削开了一层薄薄的“水泥”，露出下面青灰色的墓砖。胖子的工兵铲重重砸在墙上，“哗啦”一声，墙皮剥落，显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铜镜，每一面都映着众人惊恐的倒影。
解雨臣摸了摸墙面，指尖沾到些许黑色粉末，凑近鼻端一闻，脸色骤变：“是尸毒粉。我们吸入的根本不是医院的消毒水，而是古墓里的毒气。”凌辰的太阳穴青筋暴起，突然举起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我……我看到我在棺材里腐烂……”白泽迅速甩出一道灵力绳索缠住他的手腕，将枪打落在地：“别信这些幻觉！”
就在这时，所有铜镜同时发出刺耳的嗡鸣，镜面泛起血红色的涟漪。镜中浮现出一个头戴青铜面具的身影，他缓缓抬手，古墓的地面开始剧烈震动。无数青铜锁链破土而出，缠绕住众人的脚踝。吴邪看着手中逐渐融化的青铜残片，突然想起白青羽最后的话——归墟生于执念，而此刻，他们对真相的渴望，或许正是维持这场幻境的燃料。
“闭眼！别去看镜面！”白泽大喊，灵剑舞出银色光盾抵御锁链。吴邪咬紧牙关，强行闭上双眼，脑海中却不断闪过归墟的画面。黑暗中，他听见张起灵的刀声、胖子的怒吼，还有白泽念动咒语的低吟。当世界终于恢复平静，他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发现众人被困在一个巨大的青铜棺椁中，而棺盖上，赫然刻着与归墟核心相同的纹路。
棺椁内壁的纹路突然渗出幽蓝荧光，交织成一张发光的星图。吴邪凑近细看，发现星图的轨迹与归墟中指引他们的路线如出一辙，只是终点处多了个血色标记——那标记形似一只闭合的眼睛，与归墟之眼的轮廓完美重合。“这根本不是出口，而是另一个陷阱。”张起灵的声音在密闭空间里回荡，刀刃轻轻刮过棺壁，竟带出火星。
突然，棺椁剧烈晃动，无数细小的孔洞从四面八方浮现，黑色雾气汹涌而入。白泽的灵剑瞬间被雾气腐蚀出斑驳锈迹，他急忙撤招，灵力在掌心凝聚成护盾：“这是古墓的‘噬灵雾’，会吞噬一切生机！”胖子憋住呼吸，摸索着掏出防毒面具，却发现面具表面不知何时爬满诡异裂纹，黑雾正顺着裂痕渗入。
凌辰突然发出痛苦嘶吼，他的影子竟脱离身体，在雾气中化作人形，手中握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铜镜。镜中映照出众人腐烂的模样，“那镜子是幻觉源头！”解雨臣甩出暗线缠住凌辰影子，却见暗线接触镜面的瞬间被染成漆黑，反身勒向他的脖颈。张起灵飞身上前，刀刃斩断暗线，同时踢飞铜镜。
破碎的镜片散落在地，每一片都开始扭曲变形，最终拼凑成一具青铜古尸。古尸眼眶中镶嵌着两颗发光的珠子，赫然是归墟核心的金色光芒。古尸张开布满尖牙的巨口，吐出一团黑雾，雾气中浮现出白青羽的身影——但那双眼睛空洞无神，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你们永远逃不出自己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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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握紧手中融化的青铜残片，残片突然迸发刺目光芒，穿透黑雾。他想起白青羽最后的嘱托，心中豁然开朗：“我们太执着于区分虚幻与现实，反而被困住了！”他猛地将残片刺入自己掌心，鲜血滴落之处，雾气开始消散。“别抵抗这些幻象，让它们穿过身体！”吴邪大喊。
众人愣神间，黑雾径直穿透身体，竟再无腐蚀之力。古尸发出不甘的怒吼，金色眼珠碎裂成无数光点。棺椁顶部轰然炸裂，月光倾泻而下，他们眼前出现了真正的出口——那是一道刻满归墟纹路的石门，而门外，隐约传来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张起灵走在最前，刀刃轻触石门，归墟纹路突然流转起光芒，石门缓缓开启，露出外面未知的世界。
石门开启的瞬间，一股咸腥的海风裹挟着细密的沙粒扑面而来。众人眯起眼睛，只见门外并非想象中的海滩，而是一片被血色月光笼罩的荒原。地面上布满交错的裂痕，裂缝中渗出暗紫色的液体，散发着刺鼻的硫磺味。远处矗立着一座高耸入云的青铜塔，塔身缠绕着无数镜面组成的锁链，在月光下折射出令人目眩的光芒。
“那塔......和归墟核心的纹路一模一样。”吴邪盯着青铜塔，手中被残片刺伤的掌心突然传来灼烧感。他低头看去，伤口处的血液竟在地面上勾勒出与塔身相同的纹路，仿佛在与塔产生某种诡异的共鸣。白泽皱着眉头握紧灵剑，剑身却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不对劲，这地方的气息比归墟更诡异。”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裂缝中钻出无数形似蜈蚣的镜面生物，它们的外壳闪烁着金属光泽，每一节躯体上都嵌着人脸形状的镜片。凌辰举起霰弹枪射击，子弹击中怪物后却被镜面反弹回来，擦着胖子的头皮飞过。“它们的镜面能反射攻击！”解雨臣大喊着甩出暗线，缠住一只怪物的头部，却发现暗线刚接触镜片就被同化，变成怪物身体的一部分。
张起灵眼神一凛，黑金古刀划出弧线，精准地刺入怪物关节处的缝隙。没有了镜面的防护，怪物发出刺耳的尖叫，化作一滩黑色黏液。但更多的镜面生物从地底涌出，将众人团团围住。白青羽的声音突然在众人脑海中响起，这次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毁掉塔顶的镜面！那是控制一切幻象的根源！”
吴邪握紧残片，朝着青铜塔的方向冲去。一路上，地面不断浮现出令人心悸的幻象：镜中世界的自己狞笑着挥刀，归墟守卫的虚影咆哮着扑来，还有白青羽消散时的画面不断闪回。他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惧，残片在掌心渗出的血越来越多，在地上画出的纹路也越来越亮，竟形成一条发光的路径，指引着他们避开怪物的攻击。
当众人终于接近青铜塔，塔顶的镜面突然迸发出刺目的光芒。一个巨大的人形虚影从镜中浮现，那身影的面容与吴邪如出一辙，却有着一双布满血丝的金色瞳孔。“你们以为能逃出我的掌控？”虚影的声音震得众人耳膜生疼。张起灵二话不说，纵身跃上塔身，黑金古刀直取塔顶镜面。与此同时，白泽将全部灵力注入灵剑，一道冰龙冲向虚影。在众人的合力攻击下，镜面开始出现蛛网般的裂痕，整个世界也随之剧烈扭曲，仿佛即将迎来最终的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