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东海潮声里,新酿待故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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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碾过最后一段沙路时,车轮下的触感忽然变软——原本硌人的砾石变成了细软的海沙,带着咸腥气的风从车窗灌进来,卷得苏沐月鬓边的碎发乱飞。
“到了!”周明扒着窗框大喊,手指向远处波光粼粼的海面,“那就是东海!我跟你们说,这里的日出能把海水染成金子,比青阳山的朝霞好看十倍!”
车外的景象确实换了天地。连绵的沙丘被蔚蓝的海岸线截断,腥咸的风里混着渔歌,几只白鸥贴着浪尖盘旋,翅膀被夕阳镀上金边。近处的滩涂上,渔民们正弯腰拾贝,竹篮里的贝壳反射着虹彩,像撒了把碎宝石。
“是陈大叔的船!”苏沐月认出了远处泊在浅滩的渔船,那船身斑驳的“福”字是她去年帮着补的漆。她掀开车帘跳下去,踩着发烫的沙砾朝渔船跑去,裙摆扫过沙滩,带起一串细碎的沙粒。
被称作陈大叔的汉子直起身,黝黑的脸上绽开笑纹:“是沐月丫头啊!可算来了,你说的那几位朋友呢?”他往马车的方向望,目光落在林辰腰间的佩剑上,又看了看凌霜袖中隐约露出的剑柄,眼神里多了几分郑重,“清寒师叔的信我收到了,说你们要来加固海眼,我把船都检修好了,潮落时就能划进暗礁区。”
凌霜跟着下车,指尖捻起一撮海沙,沙粒在她掌心凝结成细小的冰晶:“海眼的阴性能量不稳?”
“可不是嘛。”陈大叔挠了挠头,指着礁石群的方向,“前几日退潮时,那片暗礁突然冒黑泡,腥气得很,捞上来的鱼都翻了白肚。我家小子好奇,捡了块从礁石上掉下来的黑渣,手肿了三天,还是镇上的老郎中给敷了草药才消。”
周明正蹲在沙滩上堆城堡,闻言手一抖,沙堡塌了半边:“还有这等事?那黑渣是不是带着邪气?要不要我去劈了它?”他说着就去拔腰间的刀,却被林辰按住了手腕。
“先看看再说。”林辰的目光落在滩涂尽头的礁石群上,那里的礁石颜色比别处深,像浸过墨汁,“海眼在暗礁最深处?”
“嗯,得等潮落。”陈大叔扛起船桨往渔船走,“还有两个时辰潮水才退,先去我家歇歇脚吧,老婆子蒸了槐花糕,就等你们来尝呢。”
陈家的木屋就建在沙丘后面,屋顶铺着厚厚的茅草,墙缝里塞着晒干的海草,风过时发出“沙沙”的轻响。院子里晾着渔网,绳结间挂着串成串的贝壳,风一吹叮当作响,像串天然的风铃。
陈大婶端出槐花糕时,蒸笼里的热气裹着甜香漫了满院。糕点雪白雪白的,上面撒着细碎的椰蓉,咬一口,槐花的清甘混着椰香在舌尖化开,竟尝不出半点海腥气。
“这椰蓉是托南渡的商队带的。”陈大婶笑眯眯地给每人递了碗凉茶,“清寒师叔以前总说,槐花配椰蓉,比加蔗糖爽口,还败火。”她指了指墙上挂着的渔网,“那网还是他当年帮着编的呢,说这样的结能网住大鱼,还不会伤着小鱼苗。”
墙上还钉着张泛黄的字条,是清寒的笔迹,写着“潮起时收网,潮落时补礁”,字迹被海风浸得有些模糊,却透着股安稳的劲儿。
周明啃着槐花糕,含糊不清地问:“大叔,那海眼到底是啥模样?是不是像个大漩涡?”
“哪能是漩涡哟。”陈大叔吐出嘴里的鱼刺,“是块凹陷的礁石,像口井似的,深不见底。老一辈说那是东海的肚脐眼,能通到龙宫呢。清寒师叔说,那是地脉的透气口,要是堵死了,海水都要变臭。”他忽然压低声音,“前几日冒黑泡时,我好像瞅见礁石上有字,像是人为刻的,歪歪扭扭的,不像咱们渔民的手笔。”
凌霜放下茶碗:“带我们去看看。”
“哎,好。”陈大叔起身找了两双胶鞋,“穿这个,礁石滑得很。”
往暗礁区走的路上,滩涂渐渐变成嶙峋的礁石,缝隙里藏着小螃蟹,被脚步声惊得横着逃窜。夕阳把礁石的影子拉得老长,林辰注意到,那些深色礁石的表面,果然有几道新刻的痕迹,像是用利器划出来的符咒,边缘还沾着未干的黑泥。
“是蚀心咒的变种。”凌霜指尖拂过刻痕,冰晶在她指尖凝结又碎裂,“有人想人为引动海眼的邪气。”
“谁这么缺德!”周明一脚踹在礁石上,疼得龇牙咧嘴,“是不是上次跑掉的那伙黑衣人?”
林辰蹲下身,用剑鞘刮下一点黑泥,放在鼻尖轻嗅:“有尸腐气,不是寻常邪修能弄来的。”他抬头望向暮色渐沉的海面,“得赶在潮落前布好阵,否则邪气顺着退潮的水流漫进渔村,麻烦就大了。”
苏沐月忽然指着礁石群深处:“你们看,那是不是个人影?”
暮色中,一道黑影正蹲在海眼所在的礁石上,手里拿着个陶罐,像是要往里倒什么。听到脚步声,那黑影猛地回头,兜帽滑落,露出张布满疤痕的脸——竟是之前在鸣沙古城逃脱的残党头目。
“又是你们!”头目冷笑一声,将陶罐举过头顶,“既然来了,就一起尝尝这‘深海怨魂’的滋味!”说着就要往海眼里倒。
“休想!”周明挥刀劈过去,却被对方甩出的黑泥缠住刀刃,那黑泥腥臭刺鼻,沾在刀上竟开始腐蚀铁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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