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林羽.失踪(1/1)

新笔趣屋【www.xbiquwu.com】第一时间更新《槐香巷里的孝子贤孙》最新章节。

消失的第七天第一章:

雨夜的报安雨丝像钢针一样扎进城市的霓虹里。老刑警陈默推开值班室的门时,劣质速溶咖啡的苦味正从门缝里渗出来。报案人坐在角落的塑料椅上,黑色羽绒服的帽子边缘还在滴水,手里攥着的寻人启事已经被汗水泡得发皱。"姓名?"陈默翻开笔录本。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在暴雨声中格外清晰。"林羽。"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丈夫,今天是他失踪的第七天。"寻人启事上的照片是在海边拍的。男人穿着白色衬衫,袖口卷到手肘,无名指上的婚戒在阳光下闪着冷光。陈默注意到照片里的林羽左手插在裤袋里,右手握着相机,镜头对准的方向却偏离了镜头外的妻子。"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上周三晚上十点。"女人突然提高音量,又慌忙压低声音,"他说去工作室取文件,开着那辆银灰色的大众。"她从包里掏出车钥匙拍在桌上,金属牌上还挂着去年的年检标。陈默的目光停留在女人颤抖的手指上——那双手涂着豆沙色指甲油,无名指根部有一圈明显的白痕。第二章:空荡的工作室林羽的工作室藏在老城区改造项目的夹缝里。生锈的卷帘门被撬棍撬开时,扬起的灰尘在手电筒光束里翻滚成旋涡。陈默用戴着手套的手指划过电脑主机——显示屏上还残留着未关闭的文档,光标在空白处一闪一灭,像只垂死的萤火虫。"头儿,发现这个。"年轻警员小李举着证物袋跑过来,里面装着半张撕碎的照片。照片上能看到一截铁轨,枕木间的野草已经漫过脚踝。文件柜第三层有明显的翻动痕迹。散落的画纸大多是素描,模特全是同一个女人:齐肩短发,左眉骨有颗痣。陈默拿起最底下那张,铅笔线条突然变得凌乱,右下角用红墨水写着三个数字——"307"。"奇怪。"小李突然说。他蹲在窗边,指着防盗网焊点,"这些螺丝是新拧上去的,但有人用蛮力把它们又拧下来了。"雨停了。月光从云缝里漏出来,照在窗台积灰上那个模糊的脚印上。陈默突然想起报案人说过,林羽有严重的洁癖。第三章:铁轨上的谎言307国道旁的废弃火车站成了网红打卡地。陈默站在月台上时,三个穿着汉服的女孩正举着自拍杆转圈。铁轨尽头的信号灯早已生锈,红灯罩裂了道缝,漏出的光线在碎石子上碎成星点。"警察同志,这里不让进。"守站老人扛着铁锹走过来,军绿色胶鞋上沾着新鲜的泥土。他的袖口别着褪色的铁路徽章,编号被磨得看不清数字。"找林羽。"陈默掏出照片。老人眯起眼睛的瞬间,陈默注意到他左手小指只有两节。"上周三?"老人往嘴里塞了片烟叶,"那天半夜确实有辆银灰色大众停在弯道。"他突然压低声音,"但开车的是个女的,齐肩短发,左眉骨有颗痣。"铁轨中间的碎石堆里,陈默踢到个硬物。是枚婚戒,铂金戒圈内侧刻着的"LY"被磨得只剩浅痕。小李突然在远处喊他,警戒线外,林羽的妻子正站在信号灯下,手机举在耳边,说话时嘴角带着诡异的微笑。第四章:照片里的秘密暗房的红灯将显影液染成血红色。陈默用镊子夹起相纸,林羽的脸在化学药剂里慢慢浮现——这次他镜头对准的是自己。照片里的男人站在307国道的路牌下,左手插在裤袋里,右手比着"7"的手势。"这张底片有问题。"法医老周推了推眼镜,指着照片边缘的白色痕迹,"有人用刮刀刮过,原始画面应该还有另一个人。"陈默的手机突然震动。是林羽的银行流水,最近三个月有五笔匿名转账,每笔不多不少正好七千块。最后一笔交易记录停留在上周三晚上九点十七分,收款账户的开户行地址在城郊精神病院。"头儿!"小李撞开暗房的门,手里挥舞着一张打印纸,"林羽的体检报告!他患有严重的虹膜异色症,左眼是蓝色的!"红灯突然熄灭。黑暗中,陈默摸到口袋里那枚婚戒,金属边缘硌得掌心生疼。他想起寻人启事上的照片——那双眼睛明明都是黑色的。第五章:第七个房间精神病院的铁门在身后关上时,发出棺材板合上的闷响。护士长翻着登记册的手指涂着豆沙色指甲油,陈默注意到她左眉骨贴着创可贴。"307病房的病人上周三转院了。"护士长的钢笔在纸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家属要求保密转院地址。"病房的白墙上贴满照片,全是用手撕下来的日历页。每张被圈住的日期都是七号,最新的圆圈里用红笔画着辆大众车。床头柜的抽屉里藏着本病历,诊断结果被撕掉了,只剩下主治医生的签名——林羽。窗外传来警笛声。陈默跑到走廊时,正看见小李押着林羽的妻子往警车走。女人突然挣脱束缚,从羽绒服里掏出把手术刀刺向自己的左眼:"他答应过要带我走的!"手术刀掉在地上的瞬间,陈默在女人的左手无名指上,看到了枚和林羽同款的婚戒。第六章:未寄出的信陈默在林羽工作室的通风管道里找到那个铁盒时,已经是三个月后。梅雨季节的湿气让信纸变得黏腻,林羽的字迹透过纸背印在下一页上:"亲爱的镜:当你读到这封信时,我应该已经在去边境的火车上了。第七次治疗失败那天,我在你的病历本里发现了自己的照片——原来每天给我煮咖啡的护士,就是我画了三年的模特。307国道旁的老火车站,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你说那里的信号灯像只受伤的眼睛,现在它终于可以永远闭上了。那辆大众车的后备箱里,有你最喜欢的向日葵种子,记得种在向阳的山坡上。别找我,就当林羽已经死了。"信的最后粘着半张撕碎的照片。这次能看清铁轨尽头的景象——不是信号灯,而是块歪歪扭扭的木牌,上面刻着两个字:镜羽。陈默把信纸放回铁盒时,发现盒底刻着串日期。他数了数,正好是七个"7月7日"。第七章:永不抵达的站台第七年的暴雨夜,陈默收到封匿名包裹。里面是包向日葵种子,还有张照片:女人站在铁轨中央,左眉骨的痣在阳光下格外清晰,她的左手牵着个小男孩,无名指上的婚戒闪着冷光。照片背面用铅笔写着:"第七年的花开了。"陈默想起林羽妻子被送进精神病院前说的最后一句话:"他不是失踪,是回家了。"警笛声突然从远处传来,这次是在307国道的方向。老刑警把照片夹进案卷时,发现林羽的寻人启事还夹在第一页,照片上的男人正透过相机镜头,安静地注视着他。窗外的雨又大了起来。陈默给自己泡了杯劣质速溶咖啡,忽然注意到玻璃倒影里,自己的左手小指不知何时多了道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