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七窍玲珑 与 专业坑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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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里头，灯火跟抽了风似的忽明忽暗，映得林泛那张还有点发虚的脸更加变幻莫测。

他盘膝坐在地上，感觉身体像个被挤干了的海绵，灵力恢复的速度慢得让人想骂街。刚才为了装……哦不，是为了践行正义，激活那文曲星印记投影，差点没把他直接抽成人干。那种灵力瞬间被掏空，还顺带薅了人家比干老爷子一丝“生机余韵”的诡异感觉，实在是……太刺激了。

“咋样，师侄？这天命牌‘信用卡’，刷着肉疼吧？” 申公豹凑了过来，那张饱经风霜的老脸上写满了“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关切。

林泛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这老家伙，自从绑定之后，是越来越没个正形了。“师叔，您这比喻还挺时髦。肉疼是真肉疼，关键是这‘信用卡’它额度低、利息高，还特么绑定的是别人的‘生命余额宝’，刷一次我心惊肉跳一次。” 他内视了一下那依旧沉寂的残卷，吐槽道：“这玩意儿设计得就很不人性化，连个还款提示和最低消费都没有，差评！”

话虽这么说，但脑海中那【当前召唤值：】的提示，还是让他心里稍微平衡了点。嗯，虽然过程惊险，代价高昂，但回报……似乎也挺香？那凭空到账的800点，就像白捡的一样。

“嘿嘿，知足吧你！”申公豹捋着他那几根颇具特色的老鼠须，笑得像只刚偷了鸡的狐狸，“这‘气人’之道，博大精深。未必需要你亲自下场对喷，有时候你往那一站，不经意间坏了别人的好事，打了某些自以为是的家伙的脸，就足够他们憋出内伤了。魔家那群脑子里都长肌肉的夯货，在朝歌横着走惯了，今天在你手上吃了哑巴亏，还是在那么多平民面前，这口气要是不顺下去，够他们修炼走火入魔好几次的。”

就在这时，密室门外传来一阵有节奏的敲击声，三长两短，是皮货店老板的暗号。

申公豹挥手撤去隔音禁制，懒洋洋地问：“嘛事儿？天塌了还是地陷了？”

门外，店主低沉的声音传来：“先生，天没塌，地也没陷，是亚相比干府上派人送来拜帖，说是感谢今日街面上的‘仗义援手’，想请二位过府喝杯清茶，聊聊人生理想。”

林泛和申公豹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意外。这比干，反应够快的啊！这七窍玲珑心难不成还自带GPS和事件回放功能？

“瞧瞧，专业人士就是不一样。”申公豹冲林泛挤挤眼，“人家这感谢词说的，‘仗义援手’，多含蓄，多给面子。哪像你，就知道刷‘信用卡’。”

林泛：“……” 他突然觉得，这封神之路最大的挑战，可能不是阐教大佬，而是身边这个专业坑队友的师叔。

“去，必须去！”申公豹一拍大腿，“正好近距离观察一下这‘文曲星’牌的‘余额宝’本体状态如何。不过小子，给我机灵点，比干是忠臣不假，但他那府上，指不定有多少双别人的眼睛盯着呢，说话注意分寸，别把咱老底都抖搂出去了。”

片刻后，两人捯饬得人模狗样……啊不，是稍显庄重地跟着引路人，七拐八绕地从后门溜出了皮货店，来到了比干府上。

一进府门，林泛就感觉画风突变。跟外面朝歌城那种恨不得把“我有钱”刻在脑门上的浮夸风格完全不同，亚相府清幽简朴，青砖灰瓦，院子里种的不是奇花异草，而是翠竹和青松，透着一股“闲人免进，贪官滚蛋”的凛然清气。连引路的管家都一脸正气，走路带风，眼神里没有半分谄媚。

书房里，比干已经换下了官服，穿着一身寻常的青色儒袍。近距离看，这位老爷子面容清瘦，眼神却亮得吓人，仿佛能直接看进你心里去。眉宇间那股忧国忧民的愁绪都快凝成实质了，但腰杆依旧挺得笔直，像棵风雨里的老松。

林泛能清晰地感觉到，怀里那残卷又开始不老实了，传来一阵阵温热的悸动。比干头顶那团代表着文曲星印记的赤红色光芒，在自家地盘上，似乎比在街上时稳定了不少，也明亮了些。

“二位道友，日间多谢了。”比干屏退左右，对着林泛二人就是郑重一礼，目光尤其在林泛身上顿了顿，“若非二位，老夫今日怕是要颜面扫地，受那莽夫之辱。”

申公豹赶紧换上社交专用笑容，拱手还礼：“亚相太客气了，路见不平，拔刀……呃，是出口相助，乃我辈修士本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哈！”他完美贯彻了“只承认帮忙，不承认方式”的策略。

比干却摇了摇头，那双洞彻人心的眼睛看着林泛，语气平和却笃定：“道友不必过谦。老夫虽道法微末，但天生一颗七窍玲珑心，于气机感应上，尚有些许自信。日间那道护持老夫的白光，其中蕴含的清正刚直之意，与这位小友身上的气息，可谓同根同源。”他伸手指向林泛，“而且，在那白光没入老夫体内时，我隐隐感到与冥冥中的某种存在建立了联系，精神为之一振，往日胸中块垒似乎都消解了些许，但与此同时……亦感到一丝微不可查的疲惫，如同心血悄然耗去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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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泛心里“咯噔”一下。好家伙！这比干简直是个人形自走检测仪！不仅能锁定气息来源，连“生机余韵”的消耗都能模糊感知？这七窍玲珑心怕不是个超频版的天道印记感应器吧？

看到林泛眼神微变，比干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老夫深知如今朝歌已是龙潭虎穴，自身劫难将至，本不欲牵连外人。但今日之事，让老夫看到了一线变数。二位非常人，老夫便开门见山了——可是为这宫中日益炽盛的妖氛，乃至我成汤这摇摇欲坠的江山社稷而来？”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藏着掖着就有点侮辱智商了。申公豹也收起了玩笑之色，正容道：“亚相明鉴。如今天下劫气升腾，封神之事已非空谈，朝歌身为劫眼，无人能置身事外。我二人前来，确是想在这漩涡之中，尽力护住一些不该陨落之人，延缓劫数蔓延，为我截教，也为这天下，寻一线生机。”

“封神……劫数……”比干喃喃低语，眼中睿智的光芒流转，“原来如此，难怪近来时常心绪不宁，恍恍惚惚，似有天意垂询。若老夫所料不差，小友那奇异能力，当与这封神天命，有莫大关联吧？”

林泛沉吟了一下，决定适当透露一些。获取比干的信任至关重要，而且他也想进一步了解印记宿主的状态。他点了点头：“亚相慧眼如炬。在下机缘巧合，得了一件异宝，可隐约感应与封神天命牵连颇深者之气运。亚相身具浩然正气，乃天命所钟之人，故而能借异宝之力，略尽绵薄。” 他巧妙地把“召唤”说成“感应”和“借力”，保留了核心机密。

比干闻言，并未追问细节，反而露出了然之色：“天命所钟……只怕是劫数难逃，榜上有名吧。”他苦笑一声，随即神色一正，凛然道：“不过，若能以此身正气，为这昏暗世道点燃一星灯火，纵是应劫上榜，老夫亦无所畏惧！二位若有需老夫相助之处，只要于国于民有利，但讲无妨。”

这位老臣的坦荡与决绝，让林泛和申公豹心中都升起一股敬意。

林泛顺势问道：“亚相，日间除了那魔家之人，我隐约感应到朝歌城中，还有几股异常气息盘旋，其中一股尤为暴戾贪婪，与这王朝衰败的劫气纠缠极深，不知亚相可知晓一二？”

比干眉头紧锁，沉思片刻，道：“若说暴戾贪婪，又与王朝劫气纠缠不清……近日朝中，确有一人颇为符合。乃是奉御官徐盖之弟，名唤徐芳，原本镇守潼关，近期借其兄关系调入朝歌，任职‘司天台’副使。此人修为不算高深，但性情暴虐，贪得无厌，尤好搜刮各类奇石异矿，甚至为此强征民夫，挖掘古墓遗迹，惹得民怨沸腾。更蹊跷的是，自他入朝歌后，宫中那位娘娘（指妲己）对其似乎也颇多赏赐，甚为青睐……老夫怀疑，其所行之事，恐怕并非全然出于本心，背后或有指使。”

“司天台？挖掘古迹？奇石异矿？”申公豹眼中精光一闪，看向林泛，“师侄，听见没？这方向……我怎么嗅到了一股‘轩辕坟’的味儿？”

“轩辕坟？”林泛看向申公豹，等待科普。

比干接口解释道：“轩辕坟乃上古轩辕黄帝衣冠冢所在，位于朝歌城外西南方向，传闻内有圣皇遗泽，但也多生诡秘。近年来，那里确实不太平，常有精怪出没，亦有不少寻宝者莫名失踪。若那徐芳背后之人，真是意在轩辕坟，其所图定然非小！”

林泛心中一动。大纲里提到，他的第一桶金……啊不，是第一块本源碎片“雷纹青铜片”，就是在轩辕坟得到的，从而解锁了雷部印记。难道这徐芳，或者说他背后的妲己（甚至可能是阐教在搞鬼？），也在打轩辕坟的主意？是为了里面的陪葬品，还是……也感知到了本源碎片的存在？

这看起来是个潜在的麻烦，但换个角度想，也是个浑水摸鱼……呃，是趁机取宝的好机会啊！

就在他心思活络起来的时候，府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喧哗，隐隐还夹杂着兵甲碰撞的铿锵之声。

管家几乎是踉跄着冲进书房，脸色煞白，声音带着哭腔：“相爷！大事不好了！中大夫梅伯大人，因在摘星楼前痛陈大王炮烙之刑惨无人道，触怒天颜，已被……已被拿下，即刻就要押往炮烙柱行刑了！”

“什么？！”比干霍然起身，脸色瞬间血色尽褪，身躯猛地一晃，一股浓烈到极致的悲愤与绝望之气如同实质般冲天而起，引动他头顶的文曲星印记疯狂震颤，赤光大盛，甚至将那原本缠绕的黑色劫气都短暂地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