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月氏秘幸,陇西暗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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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204年 汉·汉王四年 / 西楚·霸王四年 农历六月初六至十二
狄道城的盛夏,是被黄土与汗水揉捏出来的。烈日炙烤着新修补的城墙,夯土缝隙里蒸腾出淡淡的潮气,混合着马粪、草药和炊烟的味道,构成这座边城独有的粗粝气息。
行辕后院,李凌(20岁)赤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上布满细密的汗珠,脊背处一道尚未完全愈合的箭创微微泛红。他正将一桶井水从头顶浇下,水流冲过结实的肌肉,带走些许燥热。刘玥(昭武王妃)拿着干净布巾站在一旁,眉头微蹙。
“凌霄,淳于先生说了,伤口不能沾生水。”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无妨,死不了。”李凌抹了把脸,水珠顺着他削瘦的脸颊滑落,“沾点地气,好得更快。”他接过布巾随意擦拭,目光却投向院角阴凉处——那里,李玄机(智力88)正对着几张硝制过的羊皮埋头苦思,指尖沾满了墨迹和药粉。
那几张羊皮,正是月氏人献上的“秘图”经过药水显影后的成果。除了那条关于左贤王可能南下的预警,边缘处还有几行极其隐晦的标记和符号,似路非路,似文非文,连精通西域杂学的李玄机也一时难以完全破解。
“玄机,有头绪了?”李凌走过去,阴影笼罩了案几。
李玄机抬起头,眼下带着青黑:“王爷,这月氏文…太过古老,像是他们王庭祭司用的秘篆。这几处标记,”他指着羊皮一角几个扭曲的符号,“不像是地形标注,倒像是…某种星象或祭祀的指向。还有这里,”他又指向另一处,“这墨迹深浅不一,像是后来添上去的,与原有图线并非一体。”
“添上去的?”李凌眼神一凝,“可能辨出内容?”
“难。”李玄机摇头,“但大致方位…似乎指向祁连山深处,一个叫‘黑水峪’的地方。那里水脉混乱,沼泽密布,传说有妖魅出没,连匈奴人都不常去。”
“黑水峪…”李凌沉吟片刻,“月氏人故意留下这添笔,是想引我们去,还是警告我们别去?”
这时,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张嶷(体质75,力量78)一身尘土地闯了进来,抱拳道:“王爷,那几个月氏人,有动静了!”
“说。”
“按您的吩咐,末将派人日夜盯着。他们表面安分,但昨夜子时,其中一人,就是那个叫‘乌木’的,竟用鹞鹰往西北方向送出了信!”张嶷压低声音,“那鹞鹰脚环是反扣的,是军中刺探用的手法!”
“鹞鹰…”李凌嘴角勾起一丝冷意,“看来,这位月氏‘遗民’,来头不小啊。信的内容呢?”
“鹰飞得太高太快,我们的人没截下。但看方向,确是往河西而去。”张嶷道,“此外,他们这几日看似闲逛,却总在不经意间打听…打听王爷您的伤势,还有…‘震天雷’的存放之处。”
行辕内的空气瞬间凝重起来。
刘玥攥紧了手中的布巾:“他们果然是…”
“饵。”李凌打断她,语气平静,“或者说,他们自己是饵,也想把我们当饵。那幅秘图,是真的,但也是钓钩。他们想借我们的手去捅黑水峪的马蜂窝,同时摸清我们的底细。”
他踱步到院中那棵老槐树下,斑驳的光影洒在他身上:“月氏被匈奴所灭,仇深似海不假。但他们复国无望,流亡至今,所求不过‘生存’二字。投靠强者,借刀杀人,是本能。如今陇西与匈奴两败俱伤,在他们眼里,正是火中取栗的好时机。”
“那…我们该如何应对?”李玄机问道。
“将计就计。”李凌转身,目光锐利,“张嶷,继续盯死他们,但要外松内紧,让他们觉得我们已放松警惕。玄机,你带几个绝对可靠、精通山地勘探的好手,扮作采药人,去黑水峪外围转转。只许看,不许进,摸清地形、有无人马踪迹即可,三日内必须返回。”
“诺!”
“玥儿,”李凌看向刘玥,“以你的名义,设一场‘谢恩宴’,请那几位月氏‘义士’。席间,你不经意间透露…就说我旧伤复发,近日需静养,军务暂由高顺代理。再‘不小心’说漏嘴,提及工坊近日正在全力赶制一批…‘守城重器’,以备秋防。”
刘玥瞬间领会:“我明白了。”
两日后,黄昏。狄道城西,黑水峪边缘。
李玄机带着两名扮作樵夫的家将,伏在一处灌木丛后,远远望着峡谷入口。谷中雾气氤氲,水流声呜咽,地势果然险恶复杂。
“头儿,看那边!”一名家将突然压低声音,指向峡谷一侧的峭壁。
只见陡峭的岩壁上,竟有几处极不显眼的人工开凿的痕迹,像是废弃的栈道桩孔,但看起来年代并不久远。更远处,一片稀疏的林木中,似乎有惊鸟飞起,不像自然所为。
李玄机瞳孔微缩,取出随身的小型望远镜(系统商城兑换的初级产品)仔细观察片刻,低声道:“有古怪。不像匈奴营垒,倒像是…有人长期在此活动的迹象。撤!”
三人悄无声息地退入密林。
同一时刻,狄道城内,“谢恩宴”已至酣处。
刘玥举止得体,笑容温婉,频频向乌木等人劝酒。酒过三巡,她似有醉意,轻叹一声:“诸位义士有所不知,王爷前日巡视城防,不慎牵动旧伤,咳了血…太医令叮嘱需静养旬日。这军中事务,暂都交给了高顺将军,我也是忧心得很…”
乌木眼神微动,面上却露出关切之色:“王妃不必过于忧虑,王爷吉人天相,定能早日康复。”
又饮几杯,刘玥仿佛想起什么,对身旁侍女“低声”吩咐:“去工坊看看,那批‘雷火炮’的模子浇铸得如何了?叮嘱李管事,秋防前务必造出五十具来,王爷等着查验呢…”声音虽低,却恰好能让邻座的乌木听清。
乌木执杯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宴席散后,回到驿馆。乌木屏退左右,在油灯下仔细抚摸着一块随身携带的骨片,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符号。他低声对同伴道:“汉人王妃透露了两件事:李凌伤重,短期内难以理事;他们在赶制一种叫‘雷火炮’的新式武器,威力恐更胜从前。”
同伴皱眉:“消息可信?”
“半真半假。”乌木眼神闪烁,“李凌受伤可能是真,但未必那么重。至于‘雷火炮’…或许是夸大其词,想震慑我们,但也说明他们确有倚仗。我们必须将这两条消息尽快送出去。”
“送给谁?单于庭还是…”
“不。”乌木摇头,“送给‘黑水’的人。汉人有句话,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们…要做的就是让水更浑。”
深夜,行辕密室。
李玄机将黑水峪所见详细禀报。
“…确有蹊跷,绝非天然形成。但规模不大,不似大军驻扎,倒像是一处隐秘的据点或…通道。”李玄机总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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