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污秽食粮（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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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第二尊巨像发出暴怒的咆哮，试图闪避或阻挡！但它庞大的身躯和正在凝聚的湮灭力量，让它动作迟滞了一瞬！

就是这一瞬！

噗嗤！噗嗤！噗嗤！

数十条灰白中夹杂暗红血丝的贪婪光丝，如同最锋利的钻头，狠狠扎进了第二个琉璃瓶内！

第二股更加磅礴、更加粘稠的痛苦本源洪流，再次被强行抽取、吞噬！

“呃……啊啊啊——！！！”李火旺的惨嚎已经不成人声，彻底变成了怪物的嘶吼！他畸变的半边身体剧烈地痉挛、膨胀！新生的“痛苦心脏”搏动得更加疯狂有力，每一次跳动都泵出更汹涌的灰白光芒，加速着身体的异化！他的左肩胛骨处，皮肤肌肉撕裂，一根由纯粹痛苦灵力凝结成的、扭曲的灰白骨刺，如同新生的犄角，带着淋漓的暗红能量，猛地刺破皮肉，生长出来！

被连续强行抽取两股庞大痛苦本源的巨像，发出了痛苦而狂怒的嘶鸣！它们掌中凝聚的湮灭之光因为本源被掠夺和灵魂反噬而剧烈波动，变得极不稳定！整个巨大的腔室在这混乱的能量冲击和巨像的暴怒震颤中疯狂摇晃！穹顶流淌的暗金天幕如同沸腾的油锅，猩红的肉壁上那些巨大的病变眼球晶体疯狂转动，投射下混乱错乱的光斑，如同无数只惊恐眨动的眼睛！

“废物！都是废物！连自己的‘饲料’都看不住！”丹阳子在李火旺识海中发出歇斯底里的、不知是嘲讽还是兴奋的尖啸，“吃！继续吃！把它们吸干！让这群披着仙袍的看门狗看看，谁才是真正的‘污秽’！哈哈哈哈！”

混乱！彻底的混乱！

三尊巨像惊怒咆哮，湮灭光芒明灭不定；李火旺的躯壳在痛苦本源的洪流中畸变膨胀，发出非人的嘶吼；他异化的手臂如同贪婪的饕餮，疯狂攫取着琉璃瓶中那由亿万生灵痛苦凝结的“食粮”；那颗新生的痛苦心脏在畸变胸腔内疯狂搏动，每一次泵动都加速着身体的非人转化！

而在这片疯狂的中心，那颗悬浮在暗金池子上方、由无数暗金藤蔓盘绕而成的巨大“心脏”，似乎终于被这剧烈的亵渎和本源扰动……彻底惊醒了！

嗡——！！！

一声低沉到超越听觉极限、却让整个腔室空间结构都随之扭曲呻吟的恐怖嗡鸣，从藤蔓心脏深处爆发出来！

缓慢而沉重的搏动，骤然停止了一瞬。

紧接着！

轰！！！！

如同沉寂亿万年的火山骤然喷发！

那颗庞大的藤蔓心脏，猛地膨胀、收缩！以一种近乎痉挛的狂暴频率疯狂搏动起来！每一次搏动，都从藤蔓的缝隙中，如同高压水枪般，喷射出瀑布般的、粘稠得近乎固体的暗紫色浆液！这些浆液不再是滴落，而是狂暴地砸进下方沸腾的暗金池子！

暗金池子如同被投入了烧红的烙铁，瞬间沸腾到了极致！粘稠的暗金色液体疯狂翻滚、汽化！比之前浓郁百倍、千倍的暗金色痛苦烟雾，如同爆发的烟柱，冲天而起！不再是被心脏温和吸食，而是被那狂暴搏动的藤蔓心脏，如同鲸吞般疯狂地、贪婪地、带着一种被亵渎后的极致暴怒……强行抽吸进去！

随着这狂暴的抽吸，藤蔓心脏表面的暗金光泽不再是流转，而是如同燃烧般爆发出刺目的、污浊的光芒！光芒中，无数巨大、模糊、充满无尽恶意的阴影轮廓在藤蔓的缝隙间一闪而逝！

一种超越了巨像意志、更加古老、更加深邃、更加不可名状的恐怖意志，如同苏醒的灭世巨兽，缓缓地、带着碾碎一切的暴怒，降临了！

这股意志锁定的目标，不再是那三尊惊怒的巨像，也不是仍在疯狂吞噬痛苦本源的李火旺。

而是……那颗在李火旺畸变胸腔内，刚刚诞生、正贪婪搏动着的……痛苦心脏！

仿佛这卑微渺小的、由污秽痛苦催生出的“异物”，才是对这至高“梦主”最不可饶恕的……亵渎！

整个腔室，在这至高意志降临的瞬间，陷入了绝对的、令人窒息的死寂。连巨像的咆哮、李火旺的嘶吼、藤蔓心脏的搏动声……都被强行压制了下去。

只剩下那颗新生痛苦心脏，在死寂中，发出的、越来越响亮的搏动声。

咚！咚！咚！

如同战鼓，敲响在毁灭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