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污秽食粮（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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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灭的气息，如同冻结万古的寒潮，瞬间锁定了李火旺残破的躯壳和摇摇欲坠的灵魂！

那由无数细小暗金藤蔓扭曲构成的巨掌，掌心巨大的吸盘内，螺旋利齿疯狂旋转，发出令人神魂欲裂的、高频的金属刮擦声！一股纯粹到极致的湮灭光芒，在吸盘深处急速汇聚、坍缩，如同即将爆发的超新星内核！光芒尚未喷薄，仅仅是其凝聚时泄露出的气息，便让李火旺身下那坚硬冰冷的“地面”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寸寸龟裂！

沉在冰洋深处的主意识碎片，在这毁灭锁定下，如同被投入熔炉的冰晶，剧烈地颤抖、消融！死寂的虚无被强行撕开更大的裂缝，一种冰冷到极致的、源自存在本身将被抹除的恐惧，如同毒藤般从裂缝中疯狂滋生！

“痛……没了……要没了……”新生意念发出濒死般的、破碎的呜咽，被那湮灭气息彻底压垮。

“哈！来得好！给老子痛快！”丹阳子的狂笑带着最后的疯狂，如同扑火的飞蛾。

然而！

就在那湮灭之光即将喷薄而出的刹那！

李火旺那条指向琉璃瓶的、燃烧着炽烈灰白光芒的右臂——那条刚刚强行吞噬了一丝精纯痛苦本源的右臂——猛地一颤！

不是退缩！

是更贪婪的……攫取！

手臂上跳跃的灰白电弧骤然收缩、凝实，化作无数条细密、扭曲、如同活物触须般的灰白光丝！这些光丝无视了空间的距离，无视了那湮灭光芒的恐怖威压，如同嗅到血腥的鲨群，以超越思维的速度，狠狠地、更深地扎进了那庞大琉璃瓶内翻腾的暗红痛苦淤泥之中！

嗤嗤嗤——！

如同滚油泼雪！

琉璃瓶内粘稠翻滚的暗红淤泥，被这些灰白光丝刺入的瞬间，如同活物般剧烈地痉挛、沸腾！其中亿万张扭曲的痛苦面孔发出无声的、叠加了亿万倍的凄厉尖啸！比之前浓郁十倍、粘稠得如同液态红宝石的痛苦本源洪流，被那些贪婪的光丝疯狂地抽吸、吞噬！

这道暗红洪流跨越空间，不再是微弱的细流，而是化作一道汹涌的、散发着无尽绝望气息的暗色瀑布，狂暴地灌入李火旺那条燃烧的手臂！

“嗷吼——！！！”

被抽取的巨像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混合着剧痛、惊怒和一丝难以置信的……恐慌咆哮！它庞大的身躯剧烈震颤，兜帽阴影下的两点幽光疯狂闪烁！掌心吸盘内即将爆发的湮灭光芒，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源自“祭品”本身的剧烈反噬和灵魂层面的剧痛冲击，出现了致命的紊乱和迟滞！光芒明灭不定，内部能量疯狂冲突，发出不稳定的、如同濒临爆炸的闷雷轰鸣！

李火旺的躯壳，如同被这道汹涌的痛苦本源洪流迎面轰中的破麻袋，猛地向后弓起！撕心裂肺的、非人的惨嚎从他被腐蚀的喉咙里炸开！

“呃啊啊啊——！！！”

这声惨嚎，不再是纯粹的痛苦，更夹杂了一种被强行填满、几乎撑爆的……饱胀感！

那条燃烧灰白光芒的手臂，在如此巨量的痛苦本源灌注下，发生了恐怖的畸变！整条手臂如同吹胀的气球般瞬间膨胀到原本的数倍粗！覆盖其上的焦黑碳化层和半透明结晶化肌肉如同脆弱的蛋壳般寸寸崩裂、剥落！露出的不再是骨骼和肌腱，而是由纯粹灰白色痛苦灵力和暗红色本源强行熔铸、扭曲虬结而成的……某种活体组织！

这“组织”表面，无数张痛苦的面孔虚影疯狂地凸起、凹陷、无声尖啸，如同沸腾熔岩表面翻滚的气泡！手臂的形态彻底扭曲，指骨拉伸、异化，指甲暴长成闪烁着金属寒光的漆黑利爪，整条手臂更像是一条由痛苦实质化凝聚而成的、饥渴贪婪的……触手！

更恐怖的是，这异变并未停止！

随着手臂的畸变，那股狂暴的、吞噬一切的灰白光芒，如同失控的野火，顺着肩膀疯狂蔓延！瞬间吞噬了李火旺半边焦黑的胸膛！

嗤啦！

他残破的衣物和焦黑的皮肉如同纸片般被撕裂、焚毁！被光芒覆盖的左胸区域，皮肤肌肉同样开始畸变、熔融！肋骨在灰白与暗红交织的光芒中扭曲、增生，如同外骨骼般狰狞地凸起！而在那畸变的胸腔深处，一点微弱却极其顽强的搏动感，穿透了混乱的能量风暴和剧痛的嘶嚎，清晰地传递出来——咚！咚！咚！如同新生的、贪婪的、以痛苦为燃料的心脏！

“吃……吃……还要……”新生意念的呜咽被这汹涌的痛苦洪流彻底淹没，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满足的、贪婪的嘶鸣，仿佛初生的凶兽尝到了鲜血的甘美！

“不——！停下！污秽！亵渎者！”另外两尊巨像兜帽下也爆发出重叠的、惊怒交加的意念咆哮！它们再也无法维持那冰冷祭司的姿态，托举着庞大琉璃瓶的巨手同时抬起，并非倾倒，而是遥遥对准了李火旺！瓶口内粘稠的暗红淤泥剧烈翻腾，散发出同样恐怖的湮灭气息！它们要联手将这个污染源彻底抹除！

然而，就在它们凝聚力量的瞬间！

李火旺那条彻底异化的痛苦触手手臂，似乎感应到了更大的“食源”！它猛地从被抽取得近乎枯竭的第一个琉璃瓶中抽离了光丝！带着淋漓的、尚未完全吸收的暗红“汁液”，如同择人而噬的毒蟒，在空中划过一道扭曲的轨迹，带着撕裂空间的尖啸，贪婪地、凶狠地……刺向了旁边第二尊巨像手中托举的、盛满暗红淤泥的琉璃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