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锁国令（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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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微乎其微？” 派蒙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不解地问，“那...那竺子你当初是用什么办法离开稻妻的呢？”
竺子的眼神飘向了远方，仿佛回到了那段惊心动魄的逃亡岁月，她的声音也低沉了下来：“正是用了这种办法，我才切身体会到它究竟有多危险...那个时候，幕府的追兵就在身后，我别无选择，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偷偷扎的一个小木筏。前面是吞噬一切、电闪雷鸣的狂暴海洋，后面是冷酷无情的追兵...我拼了命地划，只知道要远离那里。”
她的描述让空和派蒙仿佛看到了那绝望的场景——一叶孤舟在滔天巨浪和扭曲的雷光中挣扎，随时可能被撕成碎片。
“逃出来之后，更可怕的旅程才刚刚开始。” 竺子继续回忆着，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我在漫无边际的大海上漂了好多天，看不到陆地，辨不清方向。携带的少量食物和淡水很快就消耗殆尽了...最后几天，完全是靠着雨水和一点点求生的本能硬撑。当时又渴又饿，浑身无力，眼前阵阵发黑，我真的以为自己已经走到生命的尽头，彻底晕了过去...”
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如同梦幻般的神色，“可没想到，我的一切并没有就此结束，或者说...是迎来了新的开始。”
空轻声接话，语气带着同情：“是被璃月人救了吗？”
“对啊......” 竺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要将那段恐怖的记忆呼出体外，“真是九死一生的旅程。现在回想起来，我能活下来，简直就像是得到了神明的眷顾，或者说，是璃月这片土地接纳了我。”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对璃月的感激。
“这这也太危险了吧！” 派蒙听得小脸发白，忍不住惊呼，“就算这样...你也要离开稻妻吗？”
竺子的神色黯淡下来，她沉默了片刻，才低声说道：“因为...那里实在是太压抑了啊。”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深切的疲惫，“整个国家的气氛都紧张得让人喘不过气。出入都要经过「勘定奉行」的多重严格审核，盘问、搜查、等待...繁琐到令人绝望。那种被时刻监视、毫无自由的感觉，和我的性格实在合不来。”
空捕捉到了一个新的词汇，追问道：“「勘定奉行」？那是什么？”
“那是负责管理稻妻各项事务的机构之一。” 竺子解释道，“稻妻的政务主要由「三奉行」负责，打个比方的话，和璃月的「七星八门」是相似的吧。比如「勘定奉行」，他们的主要职责之一，就是严格审核所有想要出入稻妻者的身份，并在专门划定的「离岛」区域，对外来人员进行统一的、近乎囚禁式的管理......”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沉重，“还有最近颁布的「眼狩令」，便是由「天领奉行」负责执行。他们就像是雷电将军最忠诚、也最无情的代行者，四处收缴神之眼，毫不留情。虽然说家乡的坏话不是太好，但在那种压抑、封闭、毫无希望的氛围下待久了，真的会对生活彻底失去期望的。”
竺子抬起头，看着空和派蒙，眼神真诚而带着恳切，“所以，如果不是有什么非去不可的原因的话，我真的劝你们，还是放弃前往稻妻的想法吧。那不是一个...适合旅人的地方。”
空的目光没有丝毫动摇，他迎着竺子担忧的眼神，坚定地说道：“就是有不得不去的原因。我有必须找到的线索，就在那里。” 关乎他的血亲，关乎他被中断的旅途，他别无选择。
竺子看着空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决心，知道自己无法劝阻，只能叹了口气：“唉...可是，现实的问题依旧存在。稻妻外海的暴风雨连绵不断，从不停歇，如同永恒的壁障。就算你们运气好，或者实力强大，能够突破那片风暴，还要想办法绕过在海岸线巡逻、执行锁国令的幕府武士。”
她详细地描述着困难，希望他们能知难而退，“就算你们突破万难，侥幸登陆，来到了唯一允许外国人停留的「离岛」，也需要出示相关的通行证明，不然还是会被立刻驱逐，甚至逮捕......”
“这就是存心不想让人靠近稻妻啊！” 派蒙气愤地跺了跺脚，感觉无比棘手。
空却从竺子的话语中捕捉到了一丝关键信息：“不是有接待外国人的地方吗？” 既然有「离岛」存在，就说明并非完全隔绝。
“那只是为了保证岛内的物资供应和信息流通，而特意开设的、受到严格控制的港口。” 竺子解释道，“一般的外人，是根本拿不到那种通行证明的。那需要稻妻内部极高层的许可，或者与奉行所有着深厚的贸易往来。”
她看着空和派蒙虽然凝重却依旧不愿放弃的表情，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但是...你们如果真的无论如何都要去，无论如何都要冒这个险的话，或许...还有一种可能性......”
派蒙立刻飞近了一些，急切地问：“什么可能性？难道还有比木筏更靠谱的办法吗？木筏还是太危险了，而且我多半会晕船的......” 她的小脸上写满了对乘木筏的恐惧。
“不是啦。” 竺子被派蒙的样子逗得笑了笑，但笑容很快收敛，“我的意思是，你们可以去问问璃月有名的「南十字」船队，他们的首领北斗，有没有办法带你们去稻妻。”
她压低了声音，仿佛在说什么秘密，“「南十字」是璃月，乃至整个提瓦特都数得上的远航船队，他们见多识广，胆大包天，经常穿梭于各个危险的海域。或许...他们会有突破那片风暴的特殊方法，或者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航线。”
“对哦！” 派蒙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用力一拍手，所有的沮丧一扫而空，“我们可以去找北斗大姐头问问！她那么厉害，说不定真的有办法！” 她看向空，小脸上重新燃满了希望，“空，我们这就去找北斗吧！”
空点了点头，向竺子郑重地道谢：“谢谢你，竺子，告诉我们这些重要的信息。”
竺子摇了摇头，脸上依旧带着担忧：“不用谢。只希望...你们能一切小心。愿雷...不，愿璃月的岩王爷保佑你们吧。” 她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