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立储之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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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微微抬头:“首辅的意思是......可七殿下年仅十岁,按照祖制,未满十五的皇子不在立储之列。此时显露,是否过早?”

“正因不在立储之列,才更要早做准备。”沈玦转身,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影子,“三皇子与四皇子相争,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他们。此时让七殿下适当展露才学,反而不会引人注目。”

他走到书案前,指尖轻轻拂过案上一方古砚:“明日太傅考校皇子功课,让七殿下适当显露即可。记住,要慢,要稳。十岁的孩子,该有十岁的样子。”

黑衣人会意:“属下明白。德妃娘娘那边......”

“告诉她,不必担心娘家势弱。”沈玦目光深远,“正因为德妃出身不高,娘家在朝中毫无根基,反而让七殿下更安全。”

这也是他选择扶持七皇子的重要原因。德妃只是地方小吏之女,在朝中全无倚仗。这样的背景,既不会引起其他皇子的忌惮,也不会让皇上猜忌外戚干政。

黑衣人躬身:“属下会叮嘱德妃娘娘,把握好分寸。”

“还有,”沈玦抬眸,目光锐利,“保护好七殿下。”

“属下已加派人手。七殿下每日的饮食起居都有专人查验,太傅也是我们的人。”

沈玦微微颔首,从抽屉中取出一本装帧古朴的《论语》。他的指尖在书封上停留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七皇子宇文玥的生母德妃,与他早逝的生母是表姐妹。当年母亲临终前,曾握着他的手嘱咐:“你德妃姨在宫中无依无靠,若有朝一日你能帮衬......”

这句话,他记了这么多年。

“把这个带给七殿下。”沈玦将书递过去,语气不自觉地柔和了些,“就说...是我送他的生辰礼。”

黑衣人双手接过书,敏锐地注意到书页间夹着一枚特制的书签——那是调用暗卫的凭证。

“首辅放心,属下一定亲手交到七殿下手中。”

沈玦挥手让人退下,独自在书房中踱步。窗外秋风萧瑟,他的心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这些年来,他暗中关照七皇子,既是为了完成母亲的遗愿,也是看中了这孩子过人的天资和纯善的品性。

他走到墙边,轻轻推动一个机关,暗格缓缓打开。里面除了七皇子的课业,还珍藏着一枚褪色的香囊——那是他生母与德妃年少时互赠的信物。

“母亲,”他轻抚香囊,低语道,“您放心,我会护好玥儿。”

最上面是一幅七皇子画的御花园海棠,旁边稚嫩的笔迹写着:“愿为海棠,不争春色。”

沈玦轻轻抚过那行字,目光柔和了一瞬。

江南的秋日比京城温软许多,细雨润湿了青石板路,船娘摇橹的声音在河巷间悠悠回荡。

陆明璃站在的小院廊下,望着淅沥的雨丝出神。这一路南下,原本十日的车程,因她身子不便,硬是走走停停了十五日。每到一处驿站,她总要歇上一两日,苏衡虽未明说,却总是体贴地放慢行程。

“小姐,京城来信了。”秋云撑着油纸伞从院外进来,将一封带着湿气的信递到她手中。

信是常青写来的,字迹略显潦草,显然写得急切:

“四皇子已解禁,昨日首次上朝。朝堂之上,三皇子一党与四皇子一党争执不下。七皇子前日在太傅考校中对漕运改制颇有见解,圣心大悦,当众赞其‘颖悟’。”

“沈大人近日多在宫中行走,似与七皇子往来甚密。京中局势诡谲,望小姐在江南安心静养,勿念。”

陆明璃的手指微微发颤,信纸在指尖窸窣作响。她早料到京城不会太平,却不想变故来得这样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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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云,”她轻声唤道,“研墨。”

她在窗前提笔,斟酌良久,终是落笔写成了一封家书般的平安信。信中只字未提朝堂风云,只说江南风物,小桥流水,还有院子里那株开得正好的桂花。

“......一切安好,勿念。”最后四个字写得格外轻柔。

信刚送走没两日,常青的第二封信又到了。这次的消息更让人心惊:

“四皇子解禁后频频联络旧部,三皇子则暗中拉拢武将。昨日宫中夜宴,两位皇子在陛下面前已是针锋相对。七皇子近日功课突飞猛进,太傅赞不绝口。”

陆明璃抚着日渐隆起的小腹,在院中来回踱步。江南的桂花香得醉人,她却品不出半分甜意。

“小姐可是在担心大人?”秋云为她披上外衫。

陆明璃望着北方的天空,轻声道:“夺嫡之争一旦开始,就没有退路。他现在扶持七皇子,等于同时站在了三皇子和四皇子的对立面。”

“秋云,再去写封信。”她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告诉常青,京中消息,三日一报。”

她的手不自觉地抚上小腹,那里微微隆起的身形在宽松的衣裙下尚且能够遮掩。但再过一两个月呢?

“一旦被人知道我有孕在身......”她低声自语,指尖微微发凉,“这就是他最大的软肋。”

秋云端着安胎药进来,见她面色苍白,连忙放下药碗:“小姐可是身子不适?”

陆明璃将信纸凑近烛火,看着火舌一点点吞噬那些令人心惊的消息。

“我们在江南,怕是待不长了。”她轻声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秋云一惊:“小姐何出此言?”

陆明璃目光落在窗外朦胧的雨幕上,“京城那些人的眼线无处不在。若是被人发现我怀孕......”

她没再说下去,但秋云已经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秋云的声音也带上了慌乱。

陆明璃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走到书案前,提笔蘸墨,手腕却止不住地发抖。

“给常青回信。”她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让他打听一下江南可有更隐蔽的住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笔尖在纸上划过,墨迹却因手的颤抖而显得凌乱。她不得不停下笔,深深呼吸。

“小姐......”秋云担忧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