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立储之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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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下的官道上,车队不紧不慢地行进着。已是深秋时节,路旁的梧桐叶落了满地,车轮碾过时发出沙沙的轻响。
苏芷趴在车窗边看了一会儿风景,忽然凑到苏衡身边,压低声音道:“哥哥,楚姐姐这次特意跟我们去江南,是不是为了你啊?”她眨了眨眼,带着狡黠的笑意,“你要抓住机会哟。”
苏衡正在翻阅医书,闻言指尖微微一顿,却没有抬头:“莫要胡说。”
“我才没有胡说。”苏芷撇撇嘴,“楚姐姐看你的眼神,连陆姐姐都瞧出来了。”她说着,朝另一辆马车努了努嘴。
苏衡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恰好看见楚月华正从车帘后探出头来,四目相对的刹那,她慌忙别开脸,耳根却悄悄红了。
他轻咳一声,合上医书:“去陪陆姑娘说说话,她这一路似乎心事重重。”
另一辆马车内,陆明璃确实心事重重。
她靠在软垫上,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带。自从离京后,她总能感觉到暗处有目光追随——那是沈玦派来的暗卫。起初这让她安心,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这份安心渐渐变成了忧虑。
如今身孕已近四月,虽穿着宽松的衣裳尚能遮掩,但再过些时日,怕是再也藏不住了。到那时,这些暗卫会如何回报?沈玦若是知道了......
她轻轻抚上小腹,感受着那里细微的动静。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却是她与沈玦血脉相连的证明。
“陆姐姐,你看那边的枫叶多红啊!”苏芷不知何时钻进了她的马车,兴高采烈地指着窗外。
陆明璃勉强笑了笑:“是啊,真美。”
苏芷挨着她坐下,忽然压低声音:“陆姐姐,你是不是身子不适?我看你这一路总是捂着胸口。”
陆明璃心中一紧,忙道:“只是有些晕车,不碍事。”
“让我哥哥给你把把脉吧?”苏芷热心地说,“他的医术可好了。”
“不必了。”陆明璃连忙拒绝,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见苏芷诧异地看她,她才缓了语气,“真的不必劳烦苏先生。”
苏芷歪着头打量她片刻,忽然神秘兮兮地凑近:“陆姐姐,你是不是和沈大人闹别扭了?所以才会独自去江南散心?”
陆明璃苦笑摇头:“不是的。”
马车忽然颠簸了一下,陆明璃下意识地护住小腹。
傍晚时分,车队在驿馆歇下。陆明璃独自站在院中,望着天边渐沉的夕阳出神。
“陆姑娘似乎有心事?”苏衡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
陆明璃转身,勉强笑了笑:“只是有些想家。”
苏衡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终是没有点破:“江南气候温润,对修养是极好的。”
这话说得含蓄,陆明璃却听出了其中的深意。她感激地看了苏衡一眼,轻声道:“多谢先生。”
夜色渐浓,陆明璃回到房中,对着铜镜解开衣带。小腹已经微微隆起,再过一个多月,怕是再也瞒不住了。
她轻轻抚摸着微凸的腹部,眼中泛起泪光。这个孩子,她一定要平安生下来。可是之后呢?沈玦若是知道了,会作何反应?朝中那些虎视眈眈的政敌,又会如何利用这个把柄?
金銮殿上,秋日的阳光透过高窗,在光洁的金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香炉里青烟袅袅,却驱不散殿中凝重的气氛。
礼部尚书张大人手持玉笏,躬身奏道:“陛下,按祖宗规制,该是立储之时了。三皇子殿下德才兼备,在朝中素有贤名,实为......”
“张大人此言差矣。”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臣颤巍巍出列,正是太子太傅林大人,“立储乃国本大事,岂可轻率?老臣以为,当多方考察,从长计议。”
龙椅上的皇帝神色平静,目光扫过众臣:“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阶下顿时响起一片窃窃私语。三皇子宇文铭站在众臣之首,面色如常,唯有微微收紧的指尖泄露了他此刻的心绪。
沈玦立在文官一列,身着正一品仙鹤补服。虽是大病初愈,面色尚有些苍白,但那双锐利的眼眸已恢复了往日的锋芒。
“陛下,”刑部侍郎忽然出列,“四皇子殿下闭门思过已近三月。如今漕运案已经查清,主要责任在已伏法的漕运总督。臣以为,是否该为四殿下解禁了?”
这话一出,殿内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悄悄瞟向三皇子。
宇文铭唇角依然挂着得体的微笑,眼底却掠过一丝阴霾。
皇帝缓缓捋须,不置可否:“铭儿,你觉得呢?”
宇文铭躬身道:“四弟年轻,难免受人蒙蔽。既然已经思过这些时日,想必也该明白父皇的苦心了。”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却暗指四皇子确有过失。几位老臣闻言,都不禁微微蹙眉。
沈玦此时方才出列,声音清朗:“陛下,臣以为四皇子既已受罚,不妨给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如今江南漕运正值改制之际,若是让四皇子参与其中,既可历练,也能彰显陛下宽仁。”
这话说得巧妙,既给了四皇子台阶,又没直接驳三皇子的面子。几位中立的大臣纷纷点头称是。
皇帝目光在沈玦脸上停留片刻,闪过一丝笑意:“沈爱卿此言,倒是有理。”
宇文铭袖中的手悄然握紧。他抬眼看向沈玦,两人目光在空中短暂相接,似有火花迸溅。
“既然如此,”皇帝缓缓道,“传朕旨意,即日起解除四皇子禁足。漕运改制一事,就让他从旁协助。”
“陛下圣明!”众臣齐声高呼。
退朝的钟声响起,百官鱼贯而出。宇文铭在殿外追上沈玦,语气温和却带着刺:“沈首辅真是宅心仁厚,这般为四弟着想。”
沈玦驻足,淡然回视:“殿下说笑了,臣只是尽本分。”
两人对视片刻,宇文铭忽然轻笑一声:“首辅病了这一场,倒是越发懂得为官之道了。”
他拂袖而去,朝服上的蟒纹在秋阳下闪着冷光。
永昌侯府的书房内只点了一盏青灯。沈玦负手立在窗前,望着院中那棵老梧桐树上最后几片摇摇欲坠的枯叶。
“来人。”他声音不高,在寂静的房中却格外清晰。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落在书房角落,躬身待命。
沈玦依然望着窗外,语气平静无波:“七皇子在宫中蛰伏得够久了。传话给德妃,是时候让殿下慢慢在人前显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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