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自我意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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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大殿深处，那高耸的王座之上，一团浓郁如实质的黑影正在缓缓蠕动，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威压，锁定了楚祁晏。

“楚师兄！”林月棠心急如焚，想要冲过去，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

“别过去！”墨沧溟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是灵魂层面的争夺，那堕仙的残存意识在吞噬他的分魂，外力贸然介入，很可能直接导致他的灵魂崩溃。”

“难道我们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水玉心握紧了剑柄，咬牙切齿。

江沐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

【系统！扫描楚祁晏和那堕仙的状态，有什么办法能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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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扫描中……目标楚祁晏灵魂完整度正在持续下降，与目标北辰魔念同源。警告：若灵魂完整度低于30%，楚祁晏人格将大概率永久湮灭。】 系统的声音也带着一丝急促，【方法极难，需以外力强烈刺激其本心，唤醒楚祁晏自我认知，或干扰北辰魔念的吞噬进程。】

江沐雪目光一凝，猛地看向林月棠和韩轻絮：“月棠，韩道友，用你们的力量呼唤他，让他听到你们的声音。”

同时，她自身剑意勃发，熹微剑发出清越的嗡鸣，一股纯粹而坚定的守护剑意，如同灯塔般刺破周围的晦暗，直指楚祁晏：“祁晏，守住本心！你是楚祁晏，是天玄宗的弟子，是我的徒弟！你有需要守护的师妹，有关心你的师门长辈，有未尽的道路，别被过去的亡灵吞噬！”

林月棠闻言，立刻运青木灵力带着一丝生机勃勃的暖意，那是洛璃传承中蕴含的治愈与守护之力，她朝着楚祁晏的方向伸出手：“师兄！醒过来！你说过要陪我一起修炼到飞升的，你说过要成为最强剑修的，你不能食言！”

韩轻絮作为灵侍，与楚祁晏灵魂联系最深，他不顾一切地燃烧自己的灵体本源，化作最精纯的灵族祝福之力，如同涓涓细流，试图渗入那被魔念封锁的意识空间：“少主，我是韩轻絮！您答应要带我看遍世间山河，重现灵族荣光！您不能在这里倒下！”

王座上的黑影发出一声不满的冷哼，周围的魔威更盛，试图隔绝这些干扰。

然而，这些声音，这些蕴含着强烈情感与羁绊的力量，还是如同利刺般，穿透了层层阻碍，抵达了楚祁晏那正在沉沦的意识深处。

“……师尊？”

“……月棠？”

“……韩叔？”

无边无际的痛苦与孤寂中，几个熟悉的名字和面孔，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骤然闪现。

我是谁？

我是那个在江沐雪门下学剑的少年……

我是那个与林月棠并肩作战的师兄……

我是那个承诺要守护身边人的楚祁晏！

我不是孤独的北辰！我不是！

“啊——！！！” 楚祁晏发出一声震彻灵魂的咆哮，原本被压制的自我意识，在这一刻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太玄剑典》的总纲在他心间自动流转，那涤荡妖魔，守护正道的煌煌剑意，从他灵魂本源中迸发，如同利剑般斩向试图吞噬他的北辰魔念。

“滚出去！我的身体，我的灵魂，我的命运，由我自己主宰！”

意识的战场上，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北辰魔念没想到这缕分魂在这些杂音的影响下，竟能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反抗意志。

外界，众人看到楚祁晏猛地睁开双眼，眼中虽然还残留着一丝猩红与混乱，但那份独属于他的坚定与清明，已然回归。

他周身紊乱的气息开始强行收敛，虽然脸色苍白如纸，显然灵魂受损不轻，但他终究是在最关键的时刻，守住了本心，暂时击退了堕仙的吞噬。

王座上的黑影彻底凝聚，化作一个模糊不清、却散发着滔天魔威的人形。北辰魔念彻底被激怒了。

“冥顽不灵……既然如此，便连同你这缕不听话的分魂，一并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