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摘掉伪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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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砚辞打帘走了进来,看到左谧兰正坐在铜镜前梳妆。

“砚郎,你怎么来了?”左谧兰看到陆砚辞进来,满脸掩饰不住的惊喜,她放下手中的木篦,高高兴兴站起身朝陆砚辞迎了过去。

陆砚辞的视线在左谧兰的身上游转一番,着重在她脸上看了很久,过后,又往四周看去,语气淡淡问她:“拾月呢?”

“我今天有些没胃口,刚让拾月帮我去外头买点蜜饯。”左谧兰笑着和陆砚辞说,又亲自扶陆砚辞坐下,神情看似无异。

陆砚辞没拒绝,任左谧兰扶着他坐下,嘴上却说:“哦?那刚才外头那丫鬟为何说你们主仆在屋中?还说你脸色看着有些不太好?”

陆砚辞目光锐利地看向左谧兰,没有错过左谧兰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慌张。

陆砚辞心中一沉,更加肯定左谧兰已经都知道了,恐怕已经叫拾月出去寻求帮助了。

“来人!”他忽然喊道。

广安立刻走了进来,他脸色也不好,走进来后便躬身问:“主子有何吩咐?”

陆砚辞看着左谧兰跟广安吩咐:“搜索全府,看拾月去了哪里,找到后立刻给我带过来!”

广安神色微震抬起头。

他的目光先是看向陆砚辞,又朝左谧兰看去。

见她脸色泛白,广安心下亦跟着一沉。

在陆砚辞一句“还不去”的质问声中,广安不敢再耽搁,立刻答应着往外退了出去。

左谧兰看到广安离开,脸色变得苍白不已,却还是强撑着镇定和陆砚辞说道:“砚郎这是做什么?拾月只是为我去买蜜饯而已。”

“是吗?”

陆砚辞语气淡淡,竟没有要掩饰一二的意思,反而直接和左谧兰说道:“你我之间就不必再遮遮掩掩了,你很清楚我为什么会过来。”

没等左谧兰反驳,陆砚辞就直接跟她点明道:“你进过我的书房。”

左谧兰虽然早就猜到陆砚辞过来的原因,但直接被陆砚辞揭露还是变了脸色,她心中慌乱不已,心里还是不想承认,想反驳:“我……”

但陆砚辞竟然直接从袖中抽出了那封信。

那封她刚刚看过的信。

左谧兰几乎是才看到那封信的影子就立刻紧缩了瞳孔。

她没想到陆砚辞竟然这么大胆,竟然直接拿着信就来找她了,这也让左谧兰更加担心起自己的处境。

事到如今,她不知道陆砚辞会怎么对她。

依照陆砚辞的狠辣,左谧兰实在不敢想,她的心中忐忑不已,只能寄希望于拾月,希望她能别被抓住,希望她能找到沈知意他们快些来救她。

她现在能信赖的只有沈知意夫妇了。

只有他们出面,她才能离开这边,才有一线生机。

可她能挺得过去等得到吗?

“你藏得很好,桌子被你收拾得没有丝毫破绽,即便是我也没发觉什么,我险些真的以为你没进去过,直到我闻到了这封信上原本没有的香味。”陆砚辞淡声和左谧兰解释起他为何会知晓她看过,为何会特地找到她这边。

左谧兰听到香味两字,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哪里出问题了!

她最近皮肤不似从前那般光滑,所以每次洗完手后她都会用一层兰花珍珠膏仔细擦抹自己的手。

刚刚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她同样擦了一层珍珠膏。

那信纸上的香味,估计就是那个时候沾染上去的。

只是当时她心中慌乱,已经顾不得味道,只知道把桌子收拾妥当就匆匆离开了。

陆砚辞见她神色,忽然很轻的叹了口气,像是失望,又像是意料之中。

他把信纸收了回去,没有理会左谧兰大着肚子,已经快生产,一手攥住她的手腕逼着她靠近自己,一手钳制住左谧兰的下巴,冷声逼问她:“说,你到底让你那个丫鬟做什么去了?”

左谧兰被陆砚辞这样控制着,浑身难受,却还是强撑着说道:“我真的只是让拾月去为我买蜜饯了。”

“我、我是看到了信,我是怕你责怪于我才不敢说明实情,但夫妇一体,砚郎,你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岂敢做什么?”

因为被迫仰着头,左谧兰这话说得十分缓慢难受,口水都吞咽得极为困难,脸也涨红了起来。

“……砚郎,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你信我。”她攥着陆砚辞的手腕,苦苦哀求着陆砚辞,语气楚楚可怜。

可陆砚辞对她早已没有情谊。

如今养着她没动她也仅仅是因为她还有用罢了,但这点用远比不过她知道的那些秘密。

早在陆砚辞发觉左谧兰知道一切的时候,就已经起了杀心。

但他没想到左谧兰口口声声说爱他,却背着他直接喊自己的丫鬟离开,不知道找谁去帮忙了。

陆砚辞冷笑。

“有没有做,待会抓到人后自会有分晓,我也想看看你背着我究竟跟谁还有联系,你那个裴遂?还是其他男人?”没有一个男人会不介意那些事,说到底,陆砚辞从来不相信左谧兰是无辜的。

就像当初左谧兰一心找到他,寻求他的帮助,为此不惜婚前失贞也要嫁给他,连大家小姐的脸面也不要了,还敢怀了身孕跟他回家。

当时陆砚辞喜欢她,又惦记着她背后的那些势力,当然觉得她千好万好。

可势力笼络到手里,不喜欢了,那过去左谧兰所有的好就成了陆砚辞厌恶她的起源,成了刺向她的刀。

所以他那么容易就相信了她跟裴遂有染,甚至脑补出了更多有可能和她牵扯的人。

是因为他本身就觉得左谧兰人尽可夫,不是什么好女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因为你,我失去了这么多,为此不得不跟那位合作!如果我早知道你是这样的祸害,我当初就不该把你带在身边。”他甚至把自己如今所有的遭遇都迁怪到了左谧兰的身上,觉得都是因为她,他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如果不是因为她,他还是那个众人艳羡的探花郎。

虽然不喜欢沈知意,但他还是会娶她,她也不会跟陆平章在一起,也就不会有人处处压他一头,让他如今在朝堂走得那么艰难。

如果没有左谧兰,如果没有那些名声,他在官场会走得更顺利。

自然也就不需要投靠那位,做这种杀头诛九族的事。

越想,陆砚辞对左谧兰的厌恶就更深,原本钳制她下巴的手也滑落到了她的脖子上。

手指逐渐用力,陆砚辞看着她的双目冰冷,完全没有理会左谧兰的呜咽和挣扎,以及拍打和踢踹在他身上的手和脚。

还是秋蝉突然走进来在外禀道:“主子,刚有人看到拾月从后门溜出去了,现在广安已经带着人去追了。”

左谧兰听到这话,瞳仁再次睁大。

陆砚辞倒是被唤醒了理智,没那么失控了。

左谧兰该死。

但这样杀了左谧兰难免惹人话柄。

他松开手,任左谧兰脱力地倒在地上,痛苦地咳嗽,而他居高临下,目光冷淡睨视着她,脸上神情没有丝毫波澜。

他拿出帕子一点点擦拭着自己的手指,然后径直把帕子丢到一旁就往外走去。

秋蝉就在外候着。

看到陆砚辞出来,立刻恭敬地又微躬了些身子。

“你留在这照看着,别叫旁人看出端倪,她要是敢大喊大叫就直接绑住她堵住她的嘴。”陆砚辞走之前吩咐秋蝉。

秋蝉正要答应。

陆砚辞忽然伸手握住了秋蝉的手。

秋蝉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看向陆砚辞,身体,尤其是被陆砚辞握着的那处手腕更是直接升起了一片酥麻,连带着她的四肢百骸、五脏六腑好像也酥酥麻麻的,让她几欲摔倒。

“主、主子。”

秋蝉不知道陆砚辞要做什么,却舍不得收回自己的手腕。

刚刚对左谧兰还满脸冰霜的男人,此时好像又恢复成昔日那个温润如玉,让不少女子都想嫁的梦中情郎,更是秋蝉爱慕了多年的男人。

“秋蝉,你和广安从小就陪着我,尤其是你,更是从小就开始照顾我,我能相信你吗?”陆砚辞的声音透露着一丝可怜。

秋蝉几乎是想也没想就直接点头应道:“能!”

“奴婢绝对不会背叛主子!”

陆砚辞笑了起来。

秋蝉更是直接醉失在他的笑容里面。

她被陆砚辞哄得昏昏欲醉,只觉得人生从来没有这么美好过。

陆砚辞看着她这副模样,眼中笑意未减,甚至还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秋蝉的脸,见她惊得睁大眼睛,很快又羞得红了脸垂下头。

陆砚辞这才收回手,温声和秋蝉说道:“你进去陪着她,别叫她惹事,有什么事就喊人来传话给我。”

秋蝉这才收回一些理智,轻轻应是。

陆砚辞很快就离开了。

秋蝉却没有立刻走进去,而是满脸痴迷地望着陆砚辞离开的方向,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了,这才眉目含春地往里走去。

左谧兰已经起来了,但她坐在椅子上气喘吁吁,看起来十分不好受。

秋蝉看到左谧兰,这才恢复了一些理智,不似刚才那般含羞带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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