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黑山通途(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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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冬被众人夸得有些手足无措,只能低下头,默默啃着手里的烤肉。五特见状,笑着开口解围:“大家别光顾着夸二冬,今天能打到这么大的野猪,也多亏了二冬抛石头的本事,不然咱们哪有这么好的口福。”
提到抛石头,禾满仓又想起了之前的疑惑,他看向二冬,好奇地问:“二冬,你这抛石头的本事,到底是跟谁学的?之前问你你说是自悟的,可这本事也太厉害了,三块石头就撂倒了三只野猪,简直神了!”
二冬手里的动作一顿,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他笑了笑说:“禾叔,真的是自悟的。以前在沙窝镇的时候,没事就拿着石头扔着玩,扔得多了,就慢慢找准窍门了,只要瞅准了目标,就能打中。”
这话半真半假,二冬确实是在沙窝镇练的抛石头,但能有这么精准的准头,其实是因为灵智核的辅助。灵智核能让他清晰地判断出目标的位置、距离,甚至能计算出抛出石头的力度和角度,可这些,他不能说,就像五特的秘密一样,这个秘密也只能烂在肚子里。
五特看出了二冬的窘迫,适时转移了话题:“好了,不说这个了,烤肉快凉了,大家赶紧吃。对了禾叔,之前说的修路的事,咱们明天一早就去黑山东村说说吧。”
提到修路,禾满仓的神色严肃起来,他点了点头:“好,明天就去。不过黑山东村那边的情况,你了解多少?他们会不会同意我们修路啊?”
五特放下手里的木棍,擦了擦手上的油,缓缓开口:“黑山拉拉山脉把东西两村隔开,西村水土肥沃,东村却因为山脉挡住了雨水,常年干旱,地里长不出庄稼,日子过得比以前的沙窝镇还苦。之前我去过一次东村,村里的人都很朴实,但也因为穷,对陌生人很警惕。”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修路对他们来说也是好事,路修通了,他们就能把村里的东西运出去卖,也能从外面买需要的物资,日子肯定能好起来。只要我们好好跟他们说,把好处讲清楚,他们应该会同意的。”
禾满仓皱了皱眉:“可就怕他们不相信我们啊。毕竟我们是外乡人,突然跑去说要在他们的地盘上修路,他们肯定会怀疑我们的目的。”
“这也是我担心的。”五特叹了口气,“所以明天去的时候,我们得带上一些烤肉,还有之前从沙窝镇带来的沙棘干,作为礼物送给他们。再好好跟他们沟通,让他们知道我们没有坏心思,只是想一起把日子过好。”
二冬在一旁听着,突然开口道:“五特哥,要不我也一起去吧?之前在沙窝镇,我跟不少陌生人打过交道,或许能帮上忙。”
五特点了点头:“好,你跟我们一起去。有你在,或许事情会更顺利一些。”
篝火依旧在燃烧,烤肉的香气越来越浓郁,众人又开始热热闹闹地吃起肉来。禾满仓一边吃,一边又想起了沙窝镇的往事,他看着二冬,眼神里满是感激:“二冬啊,你不知道,当初你找到地下河的时候,镇里的老人都哭着说,是老天爷派你来救我们的。后来你又帮我们找到沙鼠和沙蛇,教我们怎么捕捉,怎么处理,那些东西以前没人要,现在却成了宝贝,镇里人靠这个赚了不少银子,都能给孩子买新衣服、新鞋子了。”
“还有你给我们找的那些野菜、野果,以前我们都不知道能吃,经你一辨认,都成了餐桌上的美味。现在沙窝镇的人,再也不用饿肚子了,孩子们也能上学了,这都是你的功劳啊!”
二冬听着禾满仓的话,心里暖暖的,他轻声说:“禾叔,这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我一个人也做不了这么多。而且我在沙窝镇也得到了很多,大家都很照顾我,我只是做了我能做的事情。”
“你这孩子,就是太谦虚了!”禾满仓笑着摇了摇头,又拿起一块烤肉递到二冬手里,“快吃,多吃点,明天还要去东村呢,得有好体力。”
五特看着两人的互动,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容。他知道,无论是沙窝镇的改变,还是接下来要做的修路的事,都离不开大家的努力。而他藏在心里的灵智核秘密,也会一直守护着这些他在乎的人,守护着这片正在慢慢变好的土地。
夜色渐深,篝火渐渐变小,众人吃饱喝足,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休息。禾满仓躺在临时搭起的草铺上,还在跟身边的人念叨着沙窝镇的变化,言语间满是对二冬的感激。二冬则靠在一棵大树下,望着天上的星星,眼神里满是憧憬。五特坐在一旁,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路修好,让黑山东村的人也能过上好日子,让这片土地上的所有人,都能像沙窝镇的人一样,过上幸福的生活。而灵智核的秘密,他会永远藏在心里,用这个秘密,默默守护着这一切。
黑山东村修路记
两人风尘仆仆地来到黑山东村,村口那棵枝繁叶茂的老槐树底下,皮肤黝黑、满脸皱纹的村长早已带着几个手里攥着青铜锄头的村民等候。见他们走来,村长连忙迎上前,布满老茧的手紧紧握住禾满仓的手,热情地把他们往村里的土坯房引。屋内矮桌摆着两碗糙米饭和一碟咸菜,他不好意思地搓着手说:“实在对不住,客人们,我们这儿条件差,就只有这些粗茶淡饭,你们将就着垫垫肚子。”
“村长爷爷,您别客气!”五特抹了把额头的汗,笑着晃了晃手里的青铜烤叉,“我们刚在山脚下抓了三头肥硕的野猪,这会儿正架在火上烤呢,香味都飘出二里地了!咱们正好边吃边商量修路的事,对了,我们还带着青铜铁锹,在村后山坡挖了两处水源,往后你们缺水了,直接去那儿取就行!”
“真……真的有水源?”村长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瞬间瞪圆,里面泛起了红血丝,声音都带着颤抖,“我们黑山东村缺水好多年了,天旱的时候,井里都能见底,好多老人、娃娃都渴死了……”他拽着五特的胳膊,急切地跟着来到水源地。当看到湿润的泥土里不断渗出清澈的泉水,顺着挖好的小沟汇成细流,村长再也忍不住,浑浊的泪水顺着皱纹滚落,他蹲在泉边,用手捧着清水,哽咽着说:“这是地下河啊!是老天爷开眼,黑山东村有救了!”
“村长爷爷,既然东村和西村就隔着座山,那西村人咋不搬到东村来,咱们外城人也能去西村啊?”一个背着工具包,包里露出青铜凿子的队员凑过来,挠着头好奇地问。
五特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眼里满是无奈,声音也低沉了几分:“哪有那么容易。东村和西村之间隔着的黑山拉拉山脉,海拔好几千丈,山壁又陡又滑,到处都是悬崖峭壁,林子里还有熊瞎子、狼群这些猛兽,常年没人敢走。我小时候,村里有好几个胆大的叔叔伯伯,想翻山去外城找活路,可一个都没回来,多半是……”他顿了顿,又轻声说,“我当年能爬出来,是运气好,在山里遇到一位路过的老猎人,他教了我辨方向、躲野兽的生存技巧,我走了三天三夜,饿了啃野果,渴了喝露水,才好不容易从山里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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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满仓听着,心里一阵发酸,他拍了拍村长的肩膀,从行囊里掏出一张泛黄的修路图纸,又指了指门外堆放的青铜镐、青铜锤等工具,语气坚定地说:“老哥,这些年真是苦了你和乡亲们了。你放心,我们这次来,不仅带了修路的工具和图纸,还备了两百两银子,用作修路时的物资采买。不管这山多高多险,咱们一定能把路打通!到时候外城和西村能互通,大家再也不用受缺水、断路的苦,一起过好日子!”
村长激动得嘴唇直哆嗦,目光落在那些泛着冷光的青铜工具和图纸上,连连点头,粗糙的手用力抹了把脸,声音洪亮地说:“好!好!你们来修路真是太好了!明天一早,我就把村里的壮劳力都叫上,跟着你们一起干活!”
临走时,五特特意让人把烤得金黄流油的野猪扛了一头送到村长家,村长推辞不过,红着眼眶收下了,又拉着五特的手,颤声说:“你们不仅给我们找水源,还带银子、带工具来修路,真是我们黑山东村的大恩人啊!”
待村长那略显佝偻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山道拐角后,五特眼中的稚气瞬间褪去几分,他迅速从怀中摸出一枚核桃大小、泛着淡蓝微光的晶石——灵智核,紧紧攥在掌心。晶石光芒骤然暴涨,一道无形的探查波纹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仔细扫过面前巍峨的山脉。
“禾叔叔,这边!”五特猛地睁开眼,指向左侧一块看似完整的山壁,“这山体表面瞧着坚硬如铁,但灵智核探到里面全是交错的缝隙,咱们就从这儿入手,省力气!”
禾满仓连忙凑过去,眯着眼瞅了半天,才在斑驳的岩石纹路间,找到几条细如发丝的裂缝,他伸手摸了摸,粗糙的岩石边缘硌得手心发疼,不禁点了点头:“行,就听你的!先把这些小缝拓宽,再顺着往里凿洞,争取天黑前挖出个能容身的地方。”
“我来弄!”五特说着撸起袖子,露出细瘦却结实的胳膊,就要弯腰去搬旁边的石块。
“你才十岁,哪来的力气搬这些硬石头?”禾满仓连忙伸手拦住他,语气里满是不放心,“这活儿粗重,等会儿让队里的后生们来,你在旁边出出主意就行。”
“谁要用蛮力啊!”五特狡黠地眨了眨眼,神秘一笑,转身从身后的布包里掏出个巴掌大的陶瓷罐。罐子封口用黄泥仔细封着,隐约能闻到一丝硝石的刺鼻气味。他小心翼翼地将陶罐塞进山体的缝隙里,又用碎石块固定好位置,才直起身大声叮嘱:“大家都走远点,快趴下!捂住耳朵!”
众人虽满脸疑惑,但见五特神色严肃,还是听话地往后退了十几步,纷纷趴在地上。禾满仓心里犯着嘀咕,刚想开口询问,就见五特从怀里摸出一根点燃的火折子,快速扔向陶瓷罐,随即也猛地扑在地上。
下一秒,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轰然炸开!伴随着刺目的强光,山壁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捶打,碎石像雨点般飞溅,尘土腾空而起,呛得人睁不开眼。
等烟尘渐渐散去,众人爬起来一看,全都惊得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原本完好的山脚下,赫然被炸出一个能容两人并排进出的大窟窿,边缘的岩石还冒着热气,散发着硝烟味。
“这、这是啥威力啊?比咱们劈柴的斧头还厉害!”有人结结巴巴地开口,眼里满是震惊。
他们哪里知道,昨晚趁大家围着篝火睡着时,五特悄悄摸到溪边,用白天采集的硝石、硫磺,再加上晒干的木炭,按照灵智核里记载的法子,又偷偷做了一小罐土炸药,就是为了今天开凿山洞省些力气。
接下来的日子,暑气渐盛,黑山西村的支援却给燥热的工地带来了一股强心剂。村长带着三十多个精壮汉子,扛着磨得锃亮的青铜锄、宽刃斧赶来,这些比石制工具锋利数倍的家伙事儿一亮相,凿洞的效率立刻提了大半。村民们两人一组,一人挥锄凿石,一人用木筐清运碎石,汗水顺着黝黑的脊梁往下淌,却没一个人叫苦,连呼“有这好家伙,挖通山洞指日可待”。
五特则成了工地上的“移动哨兵”,每天都用灵智核扫描附近三里地内情况,灵智核扫描来回巡视大家才能安全。他双眼微眯,灵智核的淡蓝光晕在眼底流转,三里内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扫描——若是发现野兔、山鹿,他便抬手掷出石矛,百发百中,傍晚总能给队伍添上一锅喷香的兽肉;若是遇上野猪、黑熊这类凶兽,他更是反应极快,抄起身边的青铜锹就迎上去,凭借灵智核预判兽类扑击的轨迹,几下就能将其制服,从未让危险靠近人群半步。
这天正午,太阳烤得石头发烫,五特正扫描着西侧山林,眼底的蓝光突然剧烈闪烁,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禾叔叔,有危险!”话音未落,他已握紧了腰间的青铜锹,“三里地内,一群浑身长鳞的野兽正往这边冲!”
禾满仓等人闻声立刻放下工具,抄起青铜斧、石矛围成一圈戒备。不过半柱香的功夫,远处的灌木丛就传来“沙沙”的异响,紧接着一群体型如狼、却覆盖着暗褐色鳞片的野兽窜了出来——它们獠牙外露,涎水滴落,鳞片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正是五特口中的“鳞狼”。
“吼!”领头的鳞狼仰头一声嘶吼,群狼立刻龇着牙扑了过来,利爪刮得地面碎石飞溅。五特不退反进,手持青铜锹冲在最前,灵智核飞速运转,提前半秒预判出左侧鳞狼的扑击方向,他猛地侧身,铁锹横劈,“铛”的一声砍在鳞狼的鳞片上,虽没砍透,却震得它动作一滞。
与此同时,五特脚尖勾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反手掷出——石头带着风声,精准砸中右侧鳞狼的眼睛。那鳞狼痛得嗷叫,踉跄着撞向同伴,正好给了禾满仓机会,他挥起青铜斧,狠狠劈在鳞狼的脖颈处,鳞片碎裂,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村民们早已习惯了五特的“未卜先知”,见他每次出手都能牵制住最凶的鳞狼,立刻默契配合:有人用石矛捅刺狼腹柔软处,有人用斧头劈砍鳞狼的腿关节,没一会儿,地上就躺满了鳞狼的尸体。
最后一只鳞狼想转身逃跑,五特眼疾手快,掷出青铜锹,锹刃精准卡在它的后腿关节处,鳞狼惨叫着摔倒在地,被赶上来的村民一矛刺穿喉咙。
“都别愣着,捡狼尸体!”五特抹了把脸上的汗,指着地上的鳞狼补充道,“这狼骨比普通兽骨硬三倍,敲碎了能做凿子的尖头,磨光滑了还能当短矛矛头,用它凿洞,比青铜工具还省力气!”
众人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七手八脚地抬起鳞狼尸体往工地旁的空地上搬,有人还忍不住敲了敲狼的鳞片,只听“当当”作响,忍不住赞叹:“这好家伙,真是杀得值!”
有了新工具,凿洞进度快了不少。几天后,山洞已凿进去十几米。这天,五特用身体内的灵智核扫描时发现洞深处结构异常:“禾叔叔,里面好像有东西。”
“会不会是危险的东西?”禾满仓心里一紧,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石斧。
五特加大扫描力度,灵智核反馈的画面逐渐清晰,一个约莫半亩地大小的巨大空间在他脑海中铺开,中央还隐约闪烁着柔和的光晕:“里面是个大空间,足有咱们住的石屋十倍大,还有发光的东西,咱们进去看看?”他心里已经悄悄盘算起来,这么隐蔽又宽敞的地方,正好能当自己的秘密仓库,以后找到的珍稀矿石、草药都能藏在这儿。
禾满仓犹豫片刻,目光扫过身后跃跃欲试的队员,最终点了点头:“小心点,五特你走前面,一有危险就退出来。”
五特拿着火把带头,众人踩着凹凸不平的岩石跟在后面。走了几十米,眼前的黑暗突然被一片光亮取代——一个巨大的溶洞赫然出现,高约七八米的洞顶如同穹顶般笼罩下来,钟乳石从顶部垂落,最长的足有两人高,像倒挂的冰棱,又像姿态各异的玉石雕塑;地面上也随处可见拔地而起的石笋,有的圆润如鼓,有的尖锐如矛,部分钟乳石尖端还在滴水,“滴答、滴答”的声音在溶洞里回荡,溅起细小的水花。五特发现地下河有一个通向此处……远处山壁上友哥黑洞,谁也想不到这黑洞有几十里远……在以后说不定我能用上……
顶部镶嵌的发光石头密密麻麻,如同夜空中的星辰,柔和的白光将整个溶洞照得如同白昼,连钟乳石表面的纹路都清晰可见。
“哇,好漂亮!”队员忍不住感叹,伸手摸了摸身边光滑的石笋,“晚上能在这儿睡觉,遮风挡雨还亮堂!”
五特用灵智核仔细扫过溶洞每个角落,确认没有暗藏的机关和野兽踪迹,松了口气,目光落在那些发光石头上:“这些发光石头能当火把用,晚上凿洞还能省柴火。”他悄悄记下溶洞深处一个狭窄的石缝,那里刚好能容下自己进出,用来做秘密仓库的入口再合适不过。
禾满仓走上前,伸手摸了摸洞顶垂落的发光石头,只觉得掌心传来一阵温热柔和的触感,比柴火的温度舒服多了:“这东西不错,多搬些回去!正好给石屋添些光亮。”
接下来的日子,所有人都像铆足了劲的黄牛,手里的青铜凿子抡得虎虎生风,“叮叮当当”的凿石声在山谷里日夜回响,震得人耳膜发颤。男人们光着膀子,古铜色的脊梁上滚着汗珠,一凿下去就是一道白印,手臂酸了就换个人接着干;黑山东村的百姓也主动来搭把手,有的帮着搬运凿下来的碎石块,有的烧水煮饭送水,连半大的孩子都拎着小篮子,捡拾地上的零碎石屑。
终于,当山洞朝着山脉深处凿进足足两丈远时,五特带着特制的探测仪来回扫描,突然眼前一亮——仪器显示,洞的另一头岩层薄得像层窗户纸,轻轻一敲都能听见空响。他攥着仪器,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禾满仓和村长面前,声音里满是按捺不住的兴奋:“成了!对面岩石特别薄,一炸就能通!”
“太好了!明天就准备炸山!”禾满仓猛地一拍大腿,激动得声音都发颤,眼角的皱纹里全是笑意,连说了三遍“老天保佑”。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众人就扛着干柴、松脂等易燃物往山洞里堆,堆得像座小山似的。随后,十几个壮汉握着磨得发亮的青铜錾子,在洞壁薄弱处一点点凿出密密麻麻的缝隙,再把提前配好的黑色火药小心地填进去,用油纸仔细裹好,只留出一根长长的导火索拖在外面。
“都退到山坳后面去!离远点!”五特扯着嗓子喊,指挥着所有人退到五十步外的安全地带。确认没人逗留后,他深吸一口气,手里举着火折子,一步步走向山洞。火折子凑近导火索的瞬间,“刺啦”一声,火星子顺着引线快速蔓延,五特转身就往回跑。
“轰——”
一声巨响轰然炸开,像闷雷滚过山谷,整座山体剧烈摇晃起来,脚下的地面都在颤,碎石块“哗啦啦”从山顶往下掉。烟尘像黑色的巨浪,瞬间吞没了山洞入口,呛得人直咳嗽。
等烟尘慢慢散去,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往山洞那边望——只见原本封闭的洞壁被炸开一个丈宽的大洞,金灿灿的阳光从洞的另一头涌进来,照亮了洞里的碎石,也照亮了所有人脸上的狂喜。
“通了!真的通了!”有人率先喊出声,紧接着,欢呼声、呐喊声此起彼伏。大家跑过去,看着洞那头的光亮,又低头摸了摸手里磨得发烫的青铜工具——这坚硬的山脉,真的被他们用这些青铜家伙,一凿一錾、再加上一炸,硬生生打通了!
五特、禾满仓和村长走在最前,手中紧握的青铜锄与石斧在昏暗的洞壁间泛着冷硬的光。当他们率先踏出山洞的瞬间,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咒,紧接着爆发出压抑不住的惊呼——洞的另一边竟是一片被阳光拥裹的肥沃土地!
脚下的黑土松软湿润,绿油油的粟米在风中翻着浪,挂满红玛瑙似的野果的果树缀满枝头,熟透的果实“咚”地砸在草叶上。远处炊烟袅袅的黑山西村,青灰色的屋顶在绿树间若隐若现,正是五特口中那片传说中的人间天堂!
“这就是黑山西村,真的是天堂啊!”禾满仓猛地举起手中的青铜锄,粗糙的大手因激动而颤抖,锄刃反射的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五特望着熟悉的田埂与果树,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他高高举起伴随自己多年的青铜斧,声音哽咽却掷地有声:“我终于回来了!终于把路打通了!”
村长也攥紧了手中的青铜耒,苍老的脸上满是狂喜,他振臂高呼:“太好了!有了这条路,咱们和西村能互通粮食、联手御敌,再也不怕黑风部落的抢掠了!”
身后的村民们纷纷举起手中的青铜工具,锄头、石斧、耒耜高高扬过头顶,“嗬——嗬——”的欢呼声震得山洞口的碎石簌簌掉落,喜悦与希望顺着敞开的洞口,朝着阳光普照的土地蔓延开去。
就在这时,五特颅顶的灵智核突然爆发出急促的红色脉冲,尖锐的蜂鸣声刺得人耳膜发颤——【警报!三里地内,检测到五十人规模武装集群,正向我方高速移动,身份核验:黑风部落!】
“不好,是黑风部落的人!”五特猛地攥紧腰间弯刀,金属护手被他捏得咯吱作响。
禾满仓反应最快,反手抽出背后的宽背斧,斧刃在残阳下闪过一道冷光,沉声道:“所有人戒备!盾手在前,弓箭手列阵!”他身后的护卫队瞬间动了起来,铁甲碰撞声、弓弦拉满的“嗡鸣”声交织在一起,眨眼间便摆出了防御阵型。
黑山西村的方向也立刻乱了起来,茅草屋的门“吱呀”作响,村民们握着锄头、柴刀、矿镐,脸上带着惊慌却强装镇定地跑了出来,几个年轻后生甚至扛着挖矿用的粗铜链,紧紧贴在护卫队后方。
“二冬!二冬少爷!”急促的呼喊声从人群后传来,只见石头哥光着膀子,黝黑的脊背上还沾着煤屑,手里攥着根磨得发亮的铁钎;虎子扛着半人高的矿锤,跑起来震得地面都微微发颤;阿牛和小三跟在后面,两人合力抬着一块锋利的矿锄,裤腿上还沾着泥点——显然是刚从煤矿坑道里跑出来,连工具都没来得及放下。
“石头哥,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五特眉头紧锁,低喝一声,目光死死盯着远处扬起的尘土,“黑风部落来势汹汹,你们带着村民退到木屋后,用木栅栏挡着,别出来!”
黑风部落首领看到打通的山洞,双目赤红,手中青铜刀“哐当”一声劈在岩壁上,碎石飞溅。他气得怒吼:“你们这群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打通黑山拉拉山脉的矿道,还敢和老子作对?兄弟们,抄家伙!把这群挖煤的杂碎全宰了,矿脉归咱们!”
“杀!宰了他们!”部落成员举着青铜斧、石矛蜂拥而上,嘴里骂骂咧咧:“狗娘养的,敢抢黑风寨的地盘,今天让你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砍死一个算一个,矿洞里的煤都是老子们的!”
五特眼神一凛,借着灵智核精准定位冲在最前的两个土匪,弯腰抄起刚砸下的两块磨盘大的青石,手腕猛地发力掷出——“砰!砰!”两声闷响,为首两人额头被砸得鲜血迸裂,像断了线的木偶般应声倒地,凄厉的惨叫声瞬间响彻矿道。
禾满仓惊得张大了嘴巴,手里的煤镐“哐当”掉在地上;村长爷爷拄着拐杖,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十岁的五特,整个人僵在原地,愣愣地发呆。
“兄弟们,护着矿工!”石头哥大喝一声,率先抄起身边的青铜斧,虎子、阿牛和小三也立刻反应过来,各自抓起矿工们备用的青铜斧和石锤,迅速挡在挖煤的矿工身前。
虎子迎上一个挥斧砍来的土匪,侧身躲开的同时,青铜斧带着风声劈向对方手腕,“咔嚓”一声,土匪的青铜斧脱手飞出,紧接着虎子一脚将人踹倒,石锤狠狠砸在对方膝盖上,土匪抱着腿在地上翻滚哀嚎:“我的腿!断了!你们不得好死!”
阿牛力气大,双手握着青铜斧,硬生生架住两个土匪的夹击,小三趁机从侧面突袭,一斧劈中其中一人的后背,那人惨叫着向前扑倒,阿牛顺势一脚将另一人踹向矿道石壁,撞得对方口吐鲜血。
石头哥则盯上了还在叫嚣的黑风部落首领,两人的青铜斧在空中不断碰撞,“铛!铛!”的金属撞击声震得人耳朵发麻。五特在一旁伺机而动,又接连掷出几块石头,每一块都精准砸中土匪的要害,黑风部落的人接二连三地倒下,矿道里很快躺满了哀嚎不止的身影,原本嚣张的咒骂声也渐渐变成了求饶和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