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在泥泞的战壕里，我们都是帝皇无名的儿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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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文宇那带着几分刻意引导的疑问，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在网络直播间和各大社交平台上，激起了不大不小的涟漪。

大部分习惯了传统英雄叙事的观众，依旧对江辰这种反其道而行之的压抑开局，表示不解和观望。

“守护者？在这种连耗子都不愿意多待一秒的泥坑里？能守护个啥？守护那几袋发霉的沙包吗？”

“我还是觉得江神在故弄玄虚。真正的守护者，就算不是身披金甲的天使，至少也得是个手持激光剑的绝地武士吧？这泥地里的土拨鼠，算哪门子守护者？”

“有没有一种可能，江神想表达的是‘平凡的伟大’？就像那些在灾难面前挺身而出的普通消防员和医生？”

“楼上的，你可拉倒吧！就江神第一个作品那股子‘全世界都欠我钱’的黑暗劲儿，他能拍出‘平凡的伟大’？我把键盘吃下去！”

评委席上，几位评委也对江辰这第二个作品的开局，抱持着不同的态度。

肯尼斯·奥尔德里奇的眉头，从看到那个泥泞战壕的第一眼起，就没松开过。

在他看来，这种缺乏视觉愉悦感和商业爆点的开场，几乎等同于票房毒药。

伊莎贝尔·莫罗女士则若有所思地用指尖轻点着桌面，似乎在揣摩这片泥泞背后可能隐藏的、关于“存在”与“虚无”的哲学隐喻。

苏菲亚·陈博士依旧沉迷于分析江辰对“幻境”引擎的非标准运用，她发现江辰在场景材质的污损度和环境粒子浓度这些通常被创作者忽略的参数上，进行了极其复杂和精细的手动调整，这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维克多·雷奥导演则一如既往地沉默，只是眼神深处，那抹对江辰作品的探究之色，愈发浓厚。

只有马库斯·格里芬，在看到那个充满了铁锈、酸雨和未知污渍的战壕时，嘴角咧开了一个只有老炮儿才能理解的笑容。

“这才像点样子……战争，本来就他妈的是个臭水沟！”

江辰自然不知道外界对他的种种猜测与评价。

在完成了“13号阵地”的整体场景构建和氛围渲染之后，他深吸一口气，调出了“幻境”引擎的角色编辑器。

这一次，他没有像之前制作星际战士那样，追求那种超越人类极限的神性与压迫感。

他的目标，是真实。

一种浸透了绝望、疲惫、麻木，却又在最深处可能还残留着一丝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的人性火花的……凡人的真实。

他首先创建的，是这部《忠诚的代价：帝国卫军的无名挽歌》的第一视角角色——列兵米勒。

江辰选择了一个标准的青年男性基础模型，然后如同一位经验丰富的法医，开始对其进行去英雄化的解剖与重塑。

他将模型的整体身高略微调低了些许，使其在众多NPC士兵中显得不那么起眼。

他削减了其肌肉的饱满度，让他的四肢看起来更符合一个长期营养不良且过度劳累的年轻士兵的真实状态——略显单薄，甚至有些羸弱。

面部细节的调整则更为细致。

江辰刻意避免了任何能够让人联想到“英俊”、“坚毅”或“勇敢”的五官特征。

米勒的脸颊因为消瘦而微微凹陷；眼窝因为长期的睡眠不足和精神紧张而带着一圈淡淡的青黑色；嘴唇有些干裂，紧紧地抿着，似乎想竭力掩饰内心的不安。

最传神的，是他的那双眼睛。

江辰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去调整米勒瞳孔的颜色、大小以及对光线的反射率。

最终，他赋予了米勒一双略微有些浑浊的灰褐色眼眸。

那是一种只有在最底层挣扎求存的小人物身上才能看到的、那种小心翼翼的、近乎于本能的躲闪与怯懦。

江辰甚至还为米勒设计了一个微小的、几乎不会被普通观众注意到的细节——在他的左手手腕上，用最粗糙的麻线，系着一个小小的、用使用过的弹壳打磨而成的十字架吊坠。

当这个充满了凡人气息、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窝囊的列兵米勒的初步形象，出现在江辰的创作预览窗口时，关注着37号分屏的少量观众，发出了毫不意外的嘘声。

“不是吧？这就是江神第二个作品的主角？也太……路人了吧？”

“这小身板，这小眼神，感觉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让他去守护文明？别开玩笑了！”

“我开始怀念那个蓝色铁罐头了，至少人家够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