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出兵南阳（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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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祖、武帝在上，孙儿刘协，绝不能让大汉亡于我手！” 刘协在心中默念，指尖攥得发白，眼中的光芒却愈发坚定。他想起刘备，那个自称中山靖王之后的皇叔，虽屡战屡败，却始终未忘匡扶汉室；想起刘表，坐拥荆州九郡，若能说动他出兵，定能牵制曹操的兵力；还有刘璋、孙策，一个据守益州天险，一个称霸江东沃土，若能让他们联手，曹操便会陷入多线作战的困境，再也无力西伐凉州。三更时分，赵彦悄悄来到偏殿。他身着素色长衫，面容清瘦，却难掩眼中的刚毅 ，自被曹操贬为闲职后，他虽闭门不出，却始终关注着朝堂动向，心中从未放弃过匡扶汉室的念头。见到献帝，他连忙躬身行礼，声音带着几分激动：“臣赵彦，参见陛下！陛下深夜召臣，莫非有重大变故？”

刘协示意殿内宫女退下，只留李忠守在殿门，然后走到赵彦面前，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只有两人能听见：“赵卿，朕收到一封密信，是凉州刘伯温所写。信中说，曹操欲率军讨伐凉州，若让他拿下西北，汉室便再无翻身之机！”

赵彦心中一震，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陛下，此言当真？曹贼狼子野心，竟欲吞并西北，彻底架空汉室！可如今朝堂皆为曹贼亲信，臣虽有满腔热血，却无实权，该如何应对啊！”

“朕要你悄悄联络诸侯。” 刘协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却又异常坚定，“你联合朝中忠心汉室的朝臣，让他们暗中派人去荆州，见刘备与刘表；去益州，见刘璋；去江东，见孙策。就说朕以大汉天子之名，恳请他们出兵牵制曹操，阻止他西伐凉州！凉州愿与他们联手抗曹，日后若能驱曹复汉，朕定不会亏待诸路诸侯，必封其爵位，保其疆土！”

赵彦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深知此事的风险，董承的下场就在眼前，一旦行踪暴露，不仅自己性命难保，恐怕还会连累陛下。可看着献帝眼中的期盼与绝望交织的神情，想起自己身为汉臣的责任，他最终咬牙道：“陛下放心！臣愿为汉室赴汤蹈火！臣家中尚有几名心腹旧部，皆是忠诚可靠之人，臣这就安排他们分头前往各州，定将陛下的旨意传达给诸路诸侯！”

刘协松了口气，伸手拍了拍赵彦的肩膀，声音带着几分哽咽：“赵卿，汉室的安危，就拜托你了！此事务必保密，万不能让曹操的人察觉分毫！若事有不测，朕…… 朕定不会忘了你的忠烈！”

“陛下言重了！” 赵彦躬身叩首，声音铿锵有力，“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臣能为汉室尽一份力，纵使粉身碎骨，亦无怨无悔！” 说罢，他起身再次行礼，然后悄悄退出偏殿，消失在夜色中。

两天后南阳城的城门楼上，彩旗飘扬，守城的士兵脸上都带着难掩的笑意。刘备率领孱陵兵马为先锋，与文聘的荆州军里应外合，仅用一日便攻破了宛城，吕旷、吕翔仓皇逃窜，南阳郡就此落入刘备手中，这是刘备颠沛半生以来，第一次凭自己的力量拿下一座战略重镇，整个南阳城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

新野城内的驿馆议事厅里，气氛更是热烈。刘备身着崭新的铠甲，腰间佩着双股剑，脸上满是久违的笑容，眼中却难掩激动的泪光。他望着堂下的关羽、张飞、赵云、张辽，声音带着几分颤抖：“诸位兄弟，咱们…… 咱们终于有了自己的城池！这南阳，是咱们共同拿下的，是咱们匡扶汉室的第一步！”

“大哥！” 张飞大步上前，手中的丈八蛇矛往地上一顿，震得地面微微发麻，“这吕旷、吕翔真是废物，还没等俺老张杀过瘾，就跑得没影了！接下来要是曹操那老贼敢来，俺定要让他尝尝俺蛇矛的厉害！”

关羽抚着长髯，丹凤眼微微眯起，语气带着几分欣慰：“大哥仁德布于天下，南阳百姓夹道欢迎咱们入城，此乃民心所向。有南阳作为根基，咱们日后便有了与曹操抗衡的资本。”

赵云、张辽也纷纷拱手道贺，议事厅内的笑声此起彼伏，这些年跟随刘备奔逃的压抑，终于在拿下南阳后烟消云散。

可就在这时，徐庶却走上前，神色凝重地说道：“主公，诸位将军，如今还不是高兴的时候。”

众人闻声，渐渐安静下来，刘备也收起笑容，看向徐庶：“元直先生此言何意？”

“主公拿下南阳，曹操定然震怒。” 徐庶走到案前，指着舆图上的新野，“南阳郡治宛城虽破，但新野地处南阳与许昌之间，乃兵家必争之地，咱们如今驻守新野，若曹操派兵来攻，新野便是首当其冲。以曹操用兵的习惯，他得知南阳失守后，定会第一时间派劲旅驰援，此刻怕是已有兵马在赶来的路上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关羽、赵云，继续道：“依某之见，当务之急是布防新野。请云长将军引三千兵马，在新野城外三十里处扎营；子龙将军引五千兵马，在云长营寨西侧十里处扎营，云长的营寨为虚，只立旗帜、设空帐，佯装主力；子龙的营寨为实，暗藏精锐，随时准备支援。两营与新野城互成犄角，虚实相映，即便曹军先锋赶到，也不敢贸然进攻。”

关羽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拱手道：“先生此计甚妙！如此一来，曹军不知咱们虚实，定不敢轻举妄动。子龙，咱们得连夜出发，务必在曹军到来前建好营寨！”“末将遵命！” 赵云立刻应声，转身便要去点兵。

可就在这时，驿馆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亲兵快步走进来，躬身道：“主公，门外有一位自称‘许昌议郎赵彦’的人求见，说是有天子密令要当面呈给主公。”

“赵彦？” 刘备心中一动，连忙道，“快请他进来！”

不多时，赵彦身着素色长衫，风尘仆仆地走进议事厅，脸上带着疲惫却难掩激动。他见到刘备，先是躬身行礼，然后从怀中取出一卷用黄绸包裹的文书，双手奉上：“在下赵彦，奉陛下之命，特来拜见刘皇叔！陛下得知皇叔拿下南阳，欣喜不已，特让在下前来传旨，同时告知皇叔几件要事。”

刘备连忙接过黄绸文书，展开一看，里面是献帝亲笔写的密诏，言辞恳切，恳请他联合刘表、刘璋、孙策等诸侯出兵，牵制曹操西进的步伐，阻止其讨伐凉州；文中还特意提及，“凉州靖安侯陈宇愿弃前嫌，与天下诸侯联手抗曹，共保汉室血脉”。

待看完最后一字，刘备缓缓将密诏卷好，指尖轻轻摩挲着绸边，眉头不自觉地拧起，语气里没有半分对 “联合凉州” 的期待，只有对局势的审慎：

“赵议郎，陛下对备的信任，备此生不敢辜负，只是联合凉州之事，备实在难以应下。议郎或许不知，当年备守徐州时，便是这靖安侯陈宇，率军在徐州百里界设伏狙击，断了备的后路，才让备痛失徐州根基；去年备一时糊涂，听信贾诩谗言攻打天水，陈宇麾下的项羽更是出手狠辣，将我麾下孟起兄弟打成重伤，至今孟起还得靠木轮椅行动。更何况，陈宇此前与曹操素来交好，如今突然反目，这其中的变数，实在让人难以安心。”

赵彦一听，心中顿时急了，上前一步，声音都比之前高了几分：“皇叔，这些旧怨备细说，可眼下曹操势大啊！他刚平河北四州，兵力强盛，若只靠中原诸侯的力量，恐怕根本牵制不住他的主力！凉州地处西北，若能与靖安侯联手，便能从西、南两面夹击曹操，这可是天赐的机会！而且据在下所知，曹仁已经率领三万精锐抵达许昌，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南下进攻南阳，皇叔若是不早做打算……”

“议郎不必多言。” 刘备抬手打断他，眼神却愈发坚定，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备意已决，绝不愿与凉州结盟。曹仁来了又如何？元直先生已有布防之策，再加上文聘将军的荆州军接应，备有十足把握守住南阳！当然，若靖安侯真的心存汉室，愿意为抗曹出力，备自然不会再与他为敌。但凉州到底愿不愿真心抗曹，陈宇是不是真的为汉室着想，眼下谁也说不准。景升公是汉室宗亲，刘璋、孙策亦有拥汉之心，咱们不如先联合这些明面上的力量，稳住南阳、巩固荆州防线，等日后看清了陈宇的真实立场，再议联手之事也不迟。”

一旁的徐庶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同，上前一步，对着赵彦拱手补充道：“主公所言极是。眼下当务之急，并非纠结是否与凉州结盟，而是先联络刘荆州，让他尽快增兵新野，共同抵御曹仁的反扑；至于凉州，咱们不妨先派一名使者，带着主公的书信前往天水，信中只提‘愿共护汉室、共讨曹贼’，不涉及任何具体的结盟细节，这样既表了咱们的诚意，也为日后留了余地，等看清陈宇的底细，再定后续之策也不晚。”

刘备点头，当即看向赵彦：“元直所言，正是备的心意。赵议郎，备这就写两封书信：一封烦请你带回许昌，转交陛下，告知陛下备定当死守南阳，为日后救驾许昌铺路；另一封还请你派心腹送往天水，向陈宇表明备‘以汉室为重、愿共抗曹贼’的态度，至于结盟的具体事宜，就说待抗曹局势明朗后，再与他细谈。” 赵彦看着刘备虽不愿与凉州结盟，却对 “匡扶汉室” 有着不容动摇的坚定，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连忙躬身应道：“皇叔深谋远虑，在下佩服！既如此，在下便依皇叔之意，代为传递书信，等皇叔写好书信，在下即刻动身前往襄阳，务必说动刘荆州增兵新野！”

刘备当即让人取来笔墨纸砚，亲自研磨。他提笔时，手腕稳如磐石，一封致献帝的信，字里行间满是 “不负天子信任” 的恳切；另一封致陈宇的信，措辞则格外克制，只提 “共抗曹贼、护佑汉室” 的大方向，对过往的恩怨、未来的合作细节，全都轻描淡写带过，留足了缓冲的空间。

待赵彦接过书信，小心收入怀中，又对着刘备躬身行了一礼，便匆匆告辞

目送赵彦离去，刘备转身看向众人，眼中满是坚定：“诸位兄弟，如今陛下有令，天下诸侯若能同心协力，何愁曹贼不灭？咱们当守住南阳，待景升公增兵后，便与曹仁一战！只要打赢这一战，咱们匡扶汉室的道路，便会顺畅许多！” “愿随主公共讨曹贼！” 关羽、张飞、赵云、张辽齐声应道，声音震得议事厅的梁柱微微作响。

徐庶走到舆图前，手指落在新野与许昌之间的位置，语气带着几分凝重：“曹仁乃曹操麾下名将，骁勇善战，麾下三万精锐皆是曹操军中老兵，不可小觑。咱们除了布防营寨，还需在新野城内囤积粮草、加固城墙，同时派人联络文聘将军，让他率军进驻宛城，作为新野的后援。只有做好万全准备，才能有十足的把握击退曹仁。”

刘备点了点头，当即下令：“张辽，你率两千兵马，负责在新野城内囤积粮草、加固城墙；张飞，你率军三千，驻守宛城，协助文聘将军防备曹军从侧翼进攻；某与元直先生、二弟、子龙，留在新野，应对曹仁的先锋大军！”

“末将遵命！” 众人齐声应下，各自领命而去。

议事厅内，只剩下刘备与徐庶两人。刘备望着舆图上的南阳，又想起远在凉州的陈宇，心中满是期待：“元直，你说咱们这次能成功吗？能联合天下诸侯，击退曹贼，救出天子吗？”

徐庶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拱手道：“主公仁德，民心所向；陛下英明，诸侯响应；加上如果有凉州牵制，天时、地利、人和皆在咱们这边，只要咱们步步为营，定能成功！曹操虽强，却腹背受敌，只要咱们能守住南阳，拖垮曹军，天下诸侯便会看到抗曹的希望，到那时，曹贼的末日便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