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甄逸的抉择(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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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做三件事。” 甄逸语气沉稳下来,“第一,把族中几位老大人请到客厅议事;第二,去后院告知小姐,让她即刻过来;第三,让府内管家去最近有凉州商贩出没的驿站,仔细打听凉州如今的情况,尤其是襄武城的繁华程度、靖安侯的行事作风,越详细越好。”

“是!” 小厮不敢耽搁,应了声便快步跑去传令。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客厅外便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几位头发花白、身着锦袍的族老,在小厮的搀扶下陆续赶来。其中年纪最长、须发皆白的甄老爷子,还未踏入客厅门槛,便急声问道:“甄逸,你这么着急召我们来,可是袁公与曹贼的战事有了新变化?是胜是败?”

甄逸连忙上前,亲手搀扶住老爷子,语气带着几分安抚:“族老莫急,并非战事之事,是关于宓儿的事,也关乎甄家未来。您先到厅内落座稍等,等宓儿过来,我再与各位详说。”

几位族老闻言,皆面露诧异,互相交换了个眼神,甄宓是甄家掌上明珠,虽到了适婚年纪,却因甄逸疼爱,一直未定下婚事,如今突然提及,莫非有了合适的人选?众人不再多问,跟着甄逸走进客厅,分坐在案几两侧,目光皆落在门口,等着甄宓到来。

就在这时,一道清甜如浸了蜜的泉水般的声音,从长廊尽头传来,带着几分娇憨的疑惑:“父亲着急唤我何事?女儿刚在院中临摹完字帖呢。” 这声音不似寻常女子那般尖细,也不似武将那般粗哑,而是清润婉转,听在耳中,竟让人觉得连庭院中的秋风都柔和了几分。

话音刚落,长廊出口便出现了一道靓丽的身影。只见甄宓身着一袭月白色绣折枝海棠的襦裙,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腰间系着一条水绿色的玉带,缀着的珍珠络子走动时发出细碎的声响。她肌肤胜雪,欺霜赛玉,阳光下仿佛透着淡淡的莹光;眉如远山含黛,眼似秋水横波,一双杏眼清澈明亮,顾盼间带着几分灵动;鼻梁小巧挺直,唇瓣似三月桃花,不点而朱;一头乌黑的秀发挽成惊鸿髻,只插着一支赤金点翠步摇,随着她的动作,步摇上的珠花轻轻晃动,更添几分娇俏。

她刚走到客厅门口,便让满室的光线都似柔和了几分,不是烛火变暗,而是她的容貌太过惊艳,肌肤的莹白、眉眼的灵动、气质的温婉,竟让周遭的一切都成了衬托。几位族老见了,都不由得愣住,手中的茶盏悬在半空,心中暗自感叹:这妮子不仅模样越发标致,连这沉静的气质,都比寻常世家女子出众几分。

甄宓见客厅内坐满了族老,原本带着几分娇憨的神色瞬间收敛,她提着襦裙下摆,微微屈膝行礼,声音依旧清甜,却多了几分恭谨:“女儿见过父亲,见过各位族老。”

甄逸看着女儿亭亭玉立的模样,眼中满是疼爱,却也藏着几分难以言说的复杂,一边是女儿的终身幸福,一边是家族的存亡,这抉择太过沉重。他抬手招了招,语气放得格外柔和:“宓儿,过来坐。今日唤你与各位族老前来,是有一件关乎你、也关乎甄家未来的大事,要跟你们仔细商议……”

说着,甄逸便将凉州使者到访的始末一五一十道来:从镇抚司精锐的灰色劲装、腰间刻着 “甲” 字的青铜令牌,到上甲七提出的 “甄宓先入凉州避祸” 的条件,再到 “袁绍败后保甄家田产、安排子弟入仕” 的承诺,连自己让管家去驿站打听凉州情况的事,也未曾隐瞒。

话音落下时,客厅内瞬间陷入寂静,只有烛火跳动的噼啪声在空气中回荡。族老们皆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有的低头盯着桌案上的木纹沉思,有的悄悄与身旁人交换着眼色,还有的抬手捋着胡须,神色凝重。显然,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众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半晌,那位须发皆白的甄老爷子率先打破沉默。他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瓷杯与桌案碰撞发出轻响,声音带着几分审慎,目光扫过众人:“甄逸,此事可信吗?凉州远在千里之外,那靖安侯陈宇虽有‘一统凉州’的虚名,可终究是边陲势力。咱们连他的面都没见过,只凭几个使者的话,就把宓儿送过去,万一他们事后反悔,不兑现承诺,咱们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族老,此事暂且先不议可信度,” 甄逸抬手打断,目光缓缓落在甄宓身上,眼神里掺着试探与不忍,声音也放轻了几分,“宓儿,这事关你的终身,也关乎咱们甄家上百口人的存亡,你…… 心里是怎么想的?”

甄宓坐在那里,早已完全愣住。方才父亲说 “关乎未来” 时,她还以为是商议田产、商铺之类的家事,却没料到竟是要将自己送到凉州,给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做妾室。她放在膝上的手紧紧攥着月白色的裙摆,指尖泛得发白,眼中瞬间泛起泪光,声音带着几分抑制不住的颤抖:“父亲…… 您要把我送到凉州,服侍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人?”

“宓儿,这也是无奈之举啊。” 坐在甄老爷子身旁的族老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愧疚,他往前倾了倾身,放缓声音解释,“眼下袁绍在官渡连吃败仗,七十万大军折损到不足五十万,胜负根本难料。你想想,若曹操真的胜出,咱们这些世代支持袁绍、还帮他督办过粮草的世家,第一个要被清算的就是咱们!甄家要想在这乱世里保住根基,或许只能靠你,攀附上棵有实力的大树啊。”

甄逸也连忙补充,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又藏着几分愧疚:“为父原本是打算,等袁绍大军灭了曹操,再把你送到袁谭公子身边,让你在冀州安稳度日,不必远走他乡…… 可如今局势变了,袁绍连后方粮草都调度不过来,哪还有胜算?为父不能拿甄家百年基业冒险,只能为家族另寻一条生路……”

“父亲别说了。” 甄宓打断他,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滴在月白色的襦裙上,晕开一小片浅淡的湿痕。她深吸一口气,用袖口轻轻擦去眼泪,声音带着哭腔,却透着几分隐忍的坚定:“女儿听父亲的。只要能让家族延续下去,女儿不怕远去凉州,也不怕受委屈。” 她自小在世家长大,早已明白女儿家的命运大多与家族捆绑,十八岁的年纪,早晚都要经历这一步,只是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时,心中的委屈与伤感,还是忍不住翻涌。

甄逸见女儿这般懂事,心中既心疼又愧疚。他起身走到甄宓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满是安抚:“为父怎么舍得让宓儿受委屈?你应该也听过靖安侯陈宇的名声吧?他不过二十余岁,就一统了混乱的凉州,麾下十几万兵马,更是猛将如云;前阵子虽有他与貂蝉的谣言,可后来也证实是旁人恶意编造,可见他并非耽于美色之人。如果你能得他青睐,在凉州你便能享尽尊荣,咱们甄家也能借着这层关系,成为凉州的‘皇亲国戚’,日后或许还能前往凉州站稳脚跟,不比在冀州整日担惊受怕来得好?””

甄宓抬起头,眼中的泪水渐渐止住。她望着父亲满是期盼的眼神,轻轻点了点头。事已至此,再多的委屈也无济于事,乱世之中,女子本就身不由己,只盼着那位素未谋面的靖安侯,真如父亲所说那般可靠,也盼着自己前往凉州之后,他真能护住甄家……

客厅内的烛火依旧跳动,族老们见甄宓应允,紧绷的神色虽松了几分,却仍有几位眉头未展,毕竟是将家族未来与掌上明珠的终身,押在千里之外的凉州势力上,任谁都难免心存顾虑。

一位头发花白的族老眼含泪花,颤巍巍地起身,对着甄宓拱了拱手,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宓儿能为家族着想,老夫在此替甄家上下谢过你。”

甄宓连忙起身扶住他,眼眶又红了几分,哽咽着说道:“族老不必如此,甄家生我养我,我自然不会置身事外。只是……”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族老,语气里多了几分清醒的疑虑,“仅凭几个使者的一面之词,我们又如何能确定,靖安侯真会信守承诺?万一他事后翻脸不认人,到时候女儿远在凉州,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甄家也会陷入绝境啊。”

甄逸看着甄宓眼中的担忧,他深吸一口气,开口道:“此事我已有思量。我已让管家去驿站打听凉州的情况,等管家回来,咱们再结合消息仔细商议。另外,三日后答复使者时,我会再提一个条件,必须让凉州派出一名将领带着靖安侯的亲笔书信盖上靖安侯的大印,率领至少两千人马到冀州边境来,风风光光的把宓儿带去凉州,而且必须等咱们确认书信与大印无误,宓儿才能动身。这样一来,也能多一层保障。”

族老们闻言,纷纷点头赞同。一位族老还想开口说什么,之前那名被甄逸派去最近驿站打听凉州情况的管家也匆匆返回,一进客厅就说道:”家主,打听到了,打听到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位管家身上,甄逸连忙说道:”快讲!“

那名管家回答:”我在最近驿站商队那里打听到消息,靖安侯一统凉州后,不仅没欺压百姓,还减免了三年赋税,开通了西域商道,让凉州百姓能安居乐业。不仅如此他还整合羌人与汉人,让凉州再无羌、汉之分,甚至在凉州各个城池都开设学堂,建立医馆,都是免费给百姓读书、看病;而且这些商队还说,靖安侯仁政爱民,让凉州再无流民,给流民分房、分田,春耕没种子给种子,没农具给农具,甚至连耕牛都发。这群商队里有几个人,之前就是因为马腾、韩遂的欺压成了流民,靖安侯上任之后便让他们自己选择是留下来种田,还是跑商,他们选了跑商,如今只要缴纳不到半成的税,日子比以前安稳多了!“

管家话音落下,客厅内再次寂静无声。一位族老甚至激动地站起来,花白的胡须都在颤抖:“明主啊!真是明主啊!如今天下诸侯,哪个能做到靖安侯半分仁政?若天下诸侯都似他这般,天下也不会乱成现在这样!”

甄逸也松了口气,语气多了几分笃定:“这样的人,就算不是什么完美良人,也绝不会是暴虐之辈。如果管家打听的这些都是真的,那么我相信宓儿真去了凉州,也不会受委屈!”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甄宓身上,她垂在膝上的手缓缓松开,月白色裙摆上的褶皱也随之舒展。方才因委屈泛起的泪光早已褪去,眼中多了几分释然,却仍藏着一丝对未知的审慎。她轻轻抬起头,声音虽还有些轻柔,却比之前坚定了许多:“父亲,各位族老,方才听闻管家说的这些,女儿心里也松了些。若靖安侯真如商队所言,是个仁政爱民的明主,那凉州或许…… 或许真不是女儿之前想的那般糟糕。”

她顿了顿,目光转向父亲,继续说道:“只是女儿还有一事想求父亲,三日后答复使者时,除了亲笔书信与兵马护送,能否再跟使者说,女儿想带两名自幼一同长大的侍女去凉州?她们陪了女儿十几年,有她们在身边,女儿也能多些安心。另外,若到了凉州,父亲与族老们若想给女儿传信,还望凉州能留一条安全的联络通道,免得女儿到了那边,连家里的消息都听不到。”

甄逸闻言,心中一暖,连忙点头:“傻孩子,这有什么可求的?别说带两名侍女,就算宓儿想要府内有的任何东西,为父也都给你备好。联络通道的事,为父也会跟使者说清楚,定不会让你在凉州孤零零的。”

族老们也纷纷附和,一位族老笑着说:“宓儿考虑得周全,有贴身侍女在,也能帮衬你些。放心,咱们甄家虽要靠你避祸,却绝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

客厅内的气氛终于从之前的凝重变得缓和,烛火跳动的光芒映在众人脸上,少了几分焦虑,多了几分对未来的期许。甄逸看着女儿眼中渐渐亮起的微光,心中的愧疚也淡了些,或许这场远去,对宓儿而言,未必全是委屈,也可能是一场通往安稳的生路。

他站起身,对着族老们拱手道:“既然大家都无异议,那三日后,便由老夫去驿站答复使者。在这之前,还请各位族老帮忙打点府中事宜,只带必要的细软与典籍,莫要惊动外人;管家再去确认一下驿站商队的消息,确保没有差错。咱们定要稳妥些,不能让甄家与宓儿出半分意外。”

“好!” 族老们齐声应下,纷纷起身去忙碌。甄宓也跟着站起来,望着父亲忙碌的身影,指尖轻轻摩挲着腰间的珍珠络子,凉州的路还远,可此刻她心中的忐忑,已被 “仁政明主” 的消息与家人的牵挂,悄悄抚平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