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甄逸的抉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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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渡之战首败之后的袁军回到大营,已是暮色沉沉。主营帐内烛火摇曳,映着满地狼藉,破碎的酒壶、翻倒的案几,还有袁绍摔在地上的帅印,空气中弥漫着酒气与压抑的死寂。帐外传来亲兵低声的议论,“七十万大军,回来的还不到五十万”“高览将军差点被擒,张合将军也带了伤”,每一句都像针一样扎在袁绍心上。
他瘫坐在帅椅上,紫貂锦袍上沾着尘土,往日的傲气荡然无存。如今帐内谋士只剩沮授与郭图,田丰早在冀州因为阻扰自己大军出发,被自己下了大狱,而许攸…… 想到这个名字,袁绍眼中闪过一丝烦躁,却又不得不承认,眼下除了许攸,竟再无擅长奇谋之人。“来人!” 他猛地拍案,“去营中大牢,把许攸放出来!让他来帐中献策,若能击败曹操,便饶他戴罪立功!”
亲兵领命而去时,沮授忍不住上前劝谏:“主公,许攸此前因关羽斩杀颜良文丑两位大将,又没有追上刘备,被您下狱,心中本就有怨,此时召他,恐……”“不然还能找谁?” 袁绍不耐烦地打断,“难道要靠你这只会劝我‘稳扎稳打’的腐儒?” 沮授脸色一白,只能默默退到一旁,郭图则凑上前,低声附和:“主公英明,许攸虽有过错,却也懂些谋略,正好让他戴罪立功。”
半个时辰后,许攸被押进帐中。他穿着囚服,头发散乱,脸上还带着牢狱里的污垢,见到袁绍,却没有半分恭敬,反而先冷笑一声:“袁本初,你也有求我的时候?”
袁绍强压下怒火:“许子远,某念你往日有功,放你出来为大军献策。若能破曹,既往不咎。”
“献策?” 许攸笑得更冷,目光扫过帐内,“七十万大军打十几万,还能输得这么惨,你让我献什么策?献‘如何把八十万大军越打越少’的策?” 他往前两步,声音陡然提高,“此前我劝你趁曹操还未整军时,袭取许昌,你说小儿生病无心战事;后来我劝你派轻骑断曹操粮道,你又说要稳扎稳打!现在好了,被人用一张茶桌拖到日光刺眼,杀得丢盔弃甲,你才想起找我?”
这番话像刀子一样戳中袁绍的痛处,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许攸怒吼:“大胆逆贼!竟敢当众嘲讽某!来人!把他拖下去,重打三十军棍!”
亲兵一拥而上,将许攸按在地上,军棍落下时,他却没再哼一声,只是死死咬着牙,眼中最后一丝对袁绍的期待,随着每一棍的疼痛渐渐熄灭。三十军棍打完,许攸被拖出帐外,后背血肉模糊,他趴在地上,望着暮色中的营寨,心中只剩一个念头:等伤好了,定要离开这昏庸无能之辈,另寻明主。
而千里之外的河北冀州,甄府内也是一片愁云。甄逸身着素色长衫,在书房内来回踱步,手中攥着刚从官渡传回的消息,指尖因用力而泛白。“袁绍怎么搞的!” 他低声呢喃,语气中满是焦虑,“八十万大军打十几万,先在黎阳丢了颜良、文丑,现在官渡首战又败,回来的还不到五十万,这仗到底怎么打的?” 他走到窗边,望着院中飘落的梧桐叶,心中越发不安。甄家世代居住冀州,早已投靠袁绍,若袁绍真被曹操打败,曹操素来痛恨支持袁绍的世家,到时候甄家怕是要被清算。“不行,得想个退路……” 他皱着眉,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却都觉得不稳妥。
就在这时,书房门被轻轻推开,门口小吏躬身禀报:“老爷,府外有几名自称‘凉州靖安侯陈宇使者’的人求见,说有要事与您相商。”
“凉州靖安侯?陈宇?” 甄逸猛地停下脚步,眼中满是惊讶。他虽远在冀州,却也听闻过凉州有位年轻的靖安侯,麾下猛将如云,连鲜卑、唐羌都不敢轻易招惹。可凉州与冀州相隔千里,这位靖安侯的使者,为何会突然来找自己?? 他定了定神,压下心中的疑惑,沉声道:“快请他们到客厅等候,再让人备好茶水。记住,不许声张,此事绝不能让第三人知晓。
小吏领命而去,甄逸快步走到镜前,指尖反复拂过衣袍的褶皱,铜镜里映出他紧锁的眉头,官渡战败的焦虑还没散去,凉州使者的突然到访又添了层忐忑。他对着镜子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稳住心神:身为甄家主,绝不能在不明身份的人面前露怯,尤其是在这袁绍自顾不暇、家族前途未卜的关头。
推开书房门,廊下的秋风卷着落叶打在石阶上,发出细碎的声响,甄逸却无暇顾及,脚步匆匆朝着客厅走去。刚到门口,便见屋内站着四名身着灰色劲装的男子,腰佩长剑,身姿挺拔如松,哪怕只是静立,也透着一股久经沙场的肃杀之气。这四人正是纪纲麾下的镇抚司精锐,见甄逸出现,四人动作整齐划一,躬身行礼,声音沉稳有力:“见过甄府君。”
“诸位不必多礼,快请坐。” 甄逸抬手虚扶,脸上挤出几分从容的笑意,一边引着几人落座,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四人双手虎口皆有厚茧,长剑剑柄磨得光滑,指节处还留着旧伤,显然是常年习武、常历凶险之人,绝非普通使者。他心中暗警:凉州镇抚司的人,果然名不虚传。
待侍女奉上茶水退下,客厅内只剩五人,甄逸才缓缓端起茶盏,浅啜一口压了压心神,语气带着几分试探:“老夫与凉州靖安侯素未谋面,只闻其名,未识其人。不知各位千里迢迢从凉州赶来冀州,特意寻老夫,究竟所为何事?”
话音刚落,四人中为首的男子便起身,从怀中取出一枚青铜令牌,令牌正面刻着 “镇抚司” 三字,背面是一个 “甲” 字,边缘还刻着细密的云纹。他将令牌双手递到甄逸面前,沉声道:“在下代号‘上甲七’,隶属于凉州镇抚司,奉我家主公靖安侯陈宇之命,前来冀州。此行不为别的,只为帮甄家避开眼前的祸事。”
“避祸?” 甄逸接过令牌,指尖触到冰冷的青铜,指腹摩挲着上面的纹路,这令牌的制式绝非民间仿造,确实是官方机构所用。他心中一凛,镇抚司是陈宇麾下专司情报与隐秘事务的机构,竟会派精锐来冀州,可见此事不一般。他将令牌递还,眉头皱得更紧:“老夫不懂,甄家在冀州扎根百年,世代安稳,何来‘祸事’一说?”
上甲七没有绕弯子,直接说道:“甄府君何必自欺欺人?官渡之战,袁公七十万大军首战便溃,如今逃回大营的不足五十万;此前黎阳之战,颜良、文丑二将战死,袁军锐气早已折损大半。眼下袁绍与曹操在阳武僵持,胜负难料,可一旦曹操胜出,甄家世代支持袁绍,甚至前两年还帮袁绍督办过粮草,以曹操的行事风格,定会清算河北世家,甄家首当其冲,这难道不是祸事?”
这番话直击甄逸的痛处,他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颤,茶水溅出几滴在桌案上。他强作镇定,用袖口擦去水渍,语气却已不如先前沉稳:“袁公仍有五十万大军,未必会输。再说,即便袁公兵败,甄家在冀州人脉深厚,自有应对之法,不劳靖安侯费心。”
“甄府君若真有应对之法,便不会在书房内来回踱步半个时辰,更不会因我等到来而指尖发颤、茶水洒漏。” 上甲七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镇抚司在冀州布有眼线,甄府君近日的焦虑,我等一清二楚。”
甄逸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你…… 你们竟监视甄府?甄府中有你们的人?” 他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觉地攥紧,指尖泛白,自家书房内的举动,竟被这些人看得一清二楚,这让他既愤怒又恐慌,后背甚至渗出了一层薄汗。
上甲七坦然颔首,语气却多了几分坦诚:“抱歉,甄府君,镇抚司办事有自己的流程。我等已潜入冀州三日,摸清了甄府的情形,也确认甄府君是识时务、重家族之人,才敢贸然来访。若只是寻常世家,我等也不会费这般功夫。”
“大胆!” 甄逸猛地拍案,茶盏被震得作响,“你们竟敢在冀州地界监视世家!就不怕我立刻派人禀报袁公,将你们全部拿下诛杀?”
上甲七丝毫不慌,语气依旧沉稳:“甄府君,您心里比谁都清楚,袁绍此时连吃败仗,军心涣散,连后方的粮草调度都捉襟见肘,哪有精力管‘世家是否被监视’?他连自己儿子袁谭、袁尚在冀州争夺继承权的小动作都无暇管控,更别说甄家这点事。更何况,您若真禀报袁绍,他只会疑心甄家与凉州有勾结,先拿甄家开刀,而非处置我们。”
这话如一盆冷水,浇灭了甄逸的怒火。他沉默半晌,靠在椅背上,眼中的愤怒渐渐被无奈取代,上甲七说的没错,袁绍如今自身难保,根本不会管甄家的死活,甚至可能迁怒于甄家。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那…… 靖安侯想如何帮甄家避祸?总不会是无偿相助吧?”
上甲七见他松口,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却依旧保持沉稳,缓缓说道:“我家主公知晓,甄家有一女名曰甄宓,今年刚满十八,尚未许配人家。甄小姐自幼受家风熏陶,容貌倾城,又深谙诗书礼仪,行事沉稳有度,是难得的才女。我家主公的意思是,若甄府君愿意让甄小姐随我等前往凉州避祸,主公可承诺三点:其一,甄小姐到凉州后,虽暂不立位份,却能享受到与主母同等的衣食住行礼遇,府中下人皆需敬她;其二,若袁绍败亡,主公将派兵护住甄家在中原的田产商铺,保甄氏一族老小无虞;其三,甄家子弟若愿入仕,主公可在凉州为他们安排合适的职位,不必再看他人脸色。”
“让宓儿去凉州避祸?侍奉你家主公?” 甄逸猛地站起身,指着上甲七,气得浑身发抖,“先不说我家宓儿与你家主公素不相识,凉州本就是边陲之地,常年受鲜卑、唐羌侵扰,我甄逸就算再想避祸,也不能把女儿送到那样的地方,还让她做无名无分的人!”
上甲七连忙补充,语气多了几分耐心:“甄府君误会了,并非让甄小姐‘侍奉’主公,只是让她在凉州暂住。以甄小姐的才貌,定然能入主公的眼,只要甄府君同意甄小姐怎么会无名无分,再说,凉州如今早已不是昔日的边陲之地,主公一统凉州后,击退鲜卑,开通西域商道,襄武城的繁华程度不输中原,百姓安居乐业,绝非您想象中那般贫瘠危险。您若不信,可派人去驿站询问往来的商旅,便知在下所言非虚。”
上甲七这番话出口,客厅内的空气仿佛更沉了几分。甄逸站在原地,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上甲七话里的暗示再明显不过“暂住” 不过是托词,“入主公的眼” 才是关键,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成为陈宇的妾室,哪有什么真正的 “暂住” 可言?他活了大半辈子,世家间的弯弯绕绕看得通透,这点伎俩怎会看不破? “哼,‘暂住’?” 甄逸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使者不必绕弯子,老夫明白你的意思。无非是让宓儿去凉州,盼着能讨得靖安侯欢心,若运气好,或许能得个妾室名分,若运气不好,怕是连安稳日子都过不上,是吗?” 他顿了顿,眼神更冷,“靖安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现在袁公还未败,就这么着急来搜刮河北世家?就算是袁公真的败了,你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凉州之主,又凭什么口出狂言,能保甄氏一族老小无虞?”
这话像重锤般砸在当场,上甲七脸上的从容淡了几分,却也不回避,只是往前半步,语气更诚恳了些:“甄府君有所不知,曹操与我家主公虽不是同盟,却也交情颇深,您应该知道我家主公曾多次出凉州帮助曹操,而曹操曾在我家主公微末之时便伸出援手,有此番交情在,保下你甄氏一族定然不会太难,就算曹操不念昔日情分,可只要甄小姐前往凉州,得到主公的青睐,那便是主公的妾室,曹操难道会为了清算甄家而得罪一个手握重兵、能稳压鲜卑与唐羌的凉州之主?他若真动了甄家,便是与主公为敌,这笔账,曹操还没糊涂到算不清。”
上甲七的话句句在理,甄逸沉默了。他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两年前的传闻,那时吕布势头正盛,邺城被围,正是陈宇率铁骑远道而来,才解了围,项羽重伤吕布的事迹更是传遍河北。这么看来,陈宇与曹操的交情确实不假。他暗自思忖:若真能抱上凉州这根大腿,就算袁绍败了,自己甄氏也能安然无恙,甚至如果宓儿真能得到靖安侯的怜爱,甄家或许也能凭借甄宓成为凉州的‘皇亲国戚’让自己甄氏更上一层楼。想到此处,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烦躁,缓缓坐回椅子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
“使者的意思,老夫明白了。” 甄逸语气放缓,却依旧带着几分警惕,“但此事关乎宓儿的终身,也关乎甄家上下百余口人的性命,绝非老夫一人能仓促决定。我需召集族中长辈,仔细商议一番,毕竟……”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上甲七,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郑重,“毕竟宓儿是甄家的掌上明珠,不是用来换‘安稳’的筹码。”
上甲七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甄逸这话,既是给自己留余地,也是真的在权衡。他没有强求,只是语气多了几分紧迫:“甄府君思虑周全,在下理解。但眼下局势不等人,官渡战事随时可能有新变化,若袁绍察觉世家有异动,定会加强冀州管控,到时候再想走,怕是难了。”
说罢,他起身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巧的乌木牌,放在桌案上,木牌正面刻着一个 “甲” 字,边缘还刻着细密的云纹:“这是镇抚司在冀州的联络令牌,您若商议妥当,可凭此牌去城西悦来驿站寻我。在下这三日都会留在冀州,三日后若还无答复,我等便会离开,不是不愿等,是怕夜长梦多,误了甄家的生路。”
甄逸看着那枚木牌,缓缓点头,将木牌收进袖中,“好,三日。三日后,我会给使者答复。在这期间,还望使者约束手下,莫要再在甄府附近活动,若被袁绍的人察觉,对我们双方都没好处。”
“甄府君放心,在下省得。” 上甲七拱手应道,与另外三名精锐对视一眼,再次行礼后,转身快步离开客厅,没有丝毫拖沓,仿佛多留一刻都怕生变数。
看着四人离去的背影,甄逸紧绷的脊背瞬间垮了下来,他靠在椅背上,长长叹了口气。沉默片刻,他朝着门外高声喊道:“来人!”
一名小厮连忙应声跑进来:“老爷,您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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