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黄华赠宝马（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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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羽辞别曹操时，曹操虽有不舍，却也未再挽留，只赠了足够的干粮与清水，又派孙乾协助照料二位嫂嫂。离开曹营的那一刻，关羽勒住赤兔马，回头望了一眼那片熟悉的营垒，随即调转马头，朝着南方疾驰而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寻兄。

孙乾驾着一辆乌篷马车紧随其后，车帘缝里透着微光，甘夫人与糜夫人端坐其中，虽面带忧色，却因离开了曹营而多了几分安稳。车厢内，曹操赠送的干粮被仔细分装在布囊里，水囊也灌满了清水，孙乾时不时放缓车速，低声询问二位夫人是否需要歇息，语气恭敬又谨慎。

关羽骑着赤兔马走在马车左侧，墨绿色的战袍在风中猎猎作响，手中的青龙偃月刀斜挎在马鞍上，刀鞘上的铜环随着马蹄声轻轻晃动。他目光如鹰隼，警惕地扫视着官道两旁的树林，兖州边境刚经历大战，残兵、流寇四处游荡，他不敢有半分松懈，每一次风吹草动，都能让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刀柄。

赤兔马步伐稳健，铁蹄踏在夯实的官道上，发出 “嗒嗒” 的声响，节奏均匀却透着急切。离开曹营不过一个时辰，约莫行了十几公里，前方的官道尽头突然扬起一片浓重的尘土，风里还裹挟着杂乱的马蹄声，隐约能听到人语的呼喊，像是有大队人马正在奔来。

“何人在此？” 关羽眉头骤然拧紧，猛地勒住缰绳，赤兔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短促的嘶鸣。他手按刀柄，青龙偃月刀微微抬高寸许，寒光一闪而过，眼中瞬间闪过一丝警惕 —— 这荒郊野岭，突然出现大队人马，绝非善类。

孙乾也连忙拉紧马缰，马车吱呀一声停下。他掀开一点车帘，对着车内压低声音说道：“两位夫人莫慌，许是过往的商旅，待关将军探明情况再说。” 话虽如此，他的手却紧紧攥着马鞭，指节泛白。

可话音未落，前方的尘土中已冲出一队人马 —— 为首者身着粗布长衫，骑在一匹劣马之上，神色焦急却难掩英气，不是刘备是谁？他身后跟着张飞、赵云，张辽紧随其后，赵云的马背上还扶着一人，正是左腿与右臂缠着厚纱布、脸色苍白如纸的马超。五百亲兵跟在最后，个个衣甲染尘，脸上满是疲惫，却依旧握紧长矛，警惕地环顾四周，显然是刚从一场奔逃中脱身。

“大哥？！” 关羽看清为首之人，眼中的警惕瞬间化为狂喜，他几乎是立刻催马冲上前，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赤兔马速度极快，不过瞬息便到了刘备面前，关羽翻身下马，一把抓住刘备的手臂，反复确认：“真的是你，大哥！我终于找到你了！”

刘备也没想到会在此处遇见关羽，先是愣在原地，随即眼中涌起热泪，他一把抱住关羽，声音哽咽：“二弟！真的是你！这些日子，我找你找得好苦！”

孙乾见状，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他连忙上前，对着刘备拱手行礼：“属下孙乾，参见主公！”

车内的甘夫人与糜夫人听到外面的动静，也不顾颠簸，连忙掀开厚厚的车帘探出头。看到刘备的那一刻，甘夫人的眼泪瞬间落了下来，她声音颤抖：“夫君！你终于平安无事！” 糜夫人也红了眼眶，紧紧握住甘夫人的手，眼中满是激动。 一家人重逢的喜悦还未消散，后方突然传来更密集的马蹄声，尘烟滚滚，遮天蔽日，风里传来袁绍军士兵的呐喊，清晰地穿透了空气：“快追！刘备就在前面！别让他跑了！谁能抓住刘备，主公重重有赏！”

刘备脸色骤然一变，他一把推开关羽，语气急促：“二弟，袁绍派了骑兵追来，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往荆州方向走，进了荆州地界，袁绍的人便不敢轻易放肆了！”

关羽闻言，也顾不上追问分别后的经历，他立刻翻身上马，目光变得锐利如刀：“大哥放心！我来断后！” 他转头对孙乾喝道，“孙先生，你护好二位夫人，务必跟紧大哥，切莫掉队！”

“是！属下遵命！” 孙乾连忙应下，甩动马鞭，马车轱辘重新转动，紧紧跟在刘备的队伍后面。

张飞提着丈八蛇矛，催马走到关羽身边，大声道：“二哥！俺跟你一起断后！那些袁军敢来，俺一矛一个，让他们有来无回！”

“不必！” 关羽摆手，语气坚定，“三弟，你护着大哥与孟起，他们身子弱，经不起折腾。我有赤兔马与青龙刀，应付这些追兵足够了！” 说罢，他勒转赤兔马，对着身后追来的方向，青龙偃月刀横在身前，刀刃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如同一尊不可逾越的屏障。

赤兔马似也感知到危险，仰头嘶鸣一声，蹄子在地上刨动，随时准备冲锋。片刻后，袁绍的骑兵便出现在视野中，约莫有上千人，个个身着铠甲，手持长矛，朝着这边疾驰而来。

“刘备在那？！” 骑兵将领看到前方的队伍，厉声喝道，正想下令冲锋，却见关羽独自挡在路中，那匹神骏的赤兔马与泛着寒光的青龙偃月刀，让他心中一凛 ，他早已听闻关羽斩杀颜良、文丑的事迹，不敢贸然上前。

关羽看着眼前的骑兵，声音洪亮：“某乃关羽！尔等若敢再追，休怪某刀下无情！”

骑兵们面面相觑，没人敢先上前。将领犹豫片刻，想着 “主公下令务必抓住刘备”，咬牙喊道：“他只有一人！我们一起上！”

可不等骑兵冲锋，关羽已催马上前，青龙偃月刀一挥，便将最前面的两名骑兵斩于马下。鲜血溅起，吓得其余骑兵连连后退，关羽的勇猛，远超出他们的想象。“撤！先撤回去禀报主公！” 将领见状，知道无法突破关羽的阻拦，只能下令撤退。骑兵们如蒙大赦，连忙调转马头，朝着后方退去。

关羽看着退去的骑兵，也不追赶，他知道袁绍军还会再来，当务之急是带着众人尽快离开。他勒转马头，对着刘备喊道：“大哥！快走吧！”

刘备等人早已趁着这个间隙，走远了一段距离。见关羽赶上来，刘备连忙说道：“二弟，多亏了你！我们快些赶路，待进了荆州地界，袁绍的人便不敢轻易追来了。”

众人点头，加快速度，刘备与关羽并驾齐驱，虽来不及细说分别后的经历，可彼此眼中的牵挂与重逢的喜悦，却无需多言；张飞、赵云护在队伍两侧，张辽则带着亲兵断后；孙乾赶着马车，车内的甘夫人与糜夫人时不时掀开车帘，看着外面的众人，心中满是安稳。

三天后，已是九月初秋，凉州天水城的太守府内，晨露还未完全消散，空气中带着几分微凉。陈宇正站在窗前翻看城防建设的文书，窗外的庭院里，几株垂柳的叶子已染上浅黄，风一吹便有零星叶片飘落，透着初秋的静谧。纪纲推门而入，手中捧着一封来自兖州边境的探子回报，轻声道：“主公，兖州边境那边传来消息，您下令关注的刘备与关羽已在半路会合，如今正带着人马往荆州方向去，袁绍的追兵没能追上他们。”

陈宇闻言，手中的笔顿了顿，随即缓缓放下文书，脸上露出一丝释然的笑容，心中一块悬了许久的石头悄然落地。他走到案前，拿起探子回报仔细看了一遍，轻声喃喃：“总算去荆州了……”

虽与记忆中的历史轨迹不同，关羽没有过五关斩六将的惊险，刘备也未曾在袁绍麾下多做停留，甚至吕布的死法都与正史截然不同，但最终结果终究是好的。陈宇轻轻舒了口气，有种 “总算把跑偏的历史慢慢掰回正轨” 的轻松，刘备去往荆州，便能按原有的大致脉络与刘表接触，后续的发展便有了可预期的方向，不用再担心因自己的介入而导致中原局势彻底失控。

“天水城的建设如何了？” 陈宇放下探子回报，转而问道，目光重新落回城防文书上。

纪纲连忙回道：“回主公，外城的城墙加固已完成三成，流民安置点也建好了十二处。管仲先生正牵头统计城内户籍，眼下九月正是秋收收尾的时节，已安排农户抓紧晾晒粮食，待秋收结束，便组织人手修缮农具、平整土地，为明年春耕做准备，一切都按计划推进。”

陈宇点了点头，心中愈发安定。这段时间，天水城从战火后的残破渐渐恢复生机，街道上的行人多了起来，作坊也陆续复工，百姓脸上的惶恐被安稳取代，尤其是秋收时节，家家户户忙着收粮，空气中都飘着谷物的清香，这便是他想看到的景象。

“对了，貂蝉如何？” 陈宇忽然想起那个披麻戴孝的女子，随口问道。此前貂蝉找过纪纲，之后便没了动静，他虽未主动过问，却也记挂着纪纲那句 “已安排好，无生命危险”。

纪纲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回道：“主公放心，貂蝉姑娘在与属下聊过之后，属下便以按貂蝉姑娘的要求帮她安排好了一切，只是她不让属下告知您她的去处和在做什么，说是您答应她的。”

陈宇闻言点了点头，便不再多问。貂蝉的复仇之心他知晓，却也明白这不是他能干预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貂蝉选择如何度过余生，终究该由她自己决定。至于后续她会不会真的去找贾诩报仇，又能否成功，陈宇已不想再关注，只能交给时间去给出答案。

“对了主公，曹操与袁绍似乎把战场往官渡那边转移了，我们需要时刻关注吗？” 纪纲又问道，语气带着几分试探，毕竟这场大战关乎中原格局，按常理来说，凉州作为一方势力，理应时刻关注。

陈宇却摆了摆手，语气平淡：“不必特意关注。如今已是九月，正是秋收之际，双方虽屯兵对峙，却未必会立刻开战，等他们开战再说吧！“

纪纲闻言，心中了然，躬身应道：“属下明白。”

陈宇拿起案上的文书，仔细叠好，放进木盒中，指尖划过文书上 “天水重建进度” 的字样，语气多了几分笃定：“天水的事务交给管仲先生与伯温先生打理，应当无虞。明日，你便随我一同带着木兰返回襄武靖安侯府，这里有他们二位坐镇，我也放心。”

提及花木兰，陈宇的语气瞬间柔和了几分。这段时间，花木兰不仅协助训练新兵，还亲自去伤兵营照料受伤将士，忙得脚不沾地。两人虽同在天水城，却常常是他处理政务到深夜时，她才从伤兵营回来，连好好说句话的时间都少得可怜。如今天水局势彻底安定，总算能抽出身，陪她回襄武歇一歇了。

纪纲连忙应下：“属下这就去安排亲兵，确保返程安全。”

次日清晨，天水城的城门缓缓打开，晨雾还未完全散去，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麦香。陈宇骑着一匹枣红马走在最前，身旁的花木兰一身浅青劲装，褪去了铠甲的厚重，更显清丽。身后跟着纪纲与几百名亲兵，皆轻装简从，没有浩大的仪仗，也没有繁琐的告别，管仲与刘伯温早已在城门口等候，两人手中捧着一卷天水户籍册，简单叮嘱 “主公放心，我等定守好天水” 后，便看着马队渐渐远去，朝着襄武的方向行进。

马蹄踏在平稳的官道上，节奏轻快。官道两旁的田野里，一派丰收景象，农夫们弯腰收割着春耕时种下的小麦，金黄的麦秆堆成小垛；不远处的粟米地里，沉甸甸的穗子压弯了秸秆，妇女们挎着竹篮，熟练地采摘着成熟的豆类。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喜悦，连孩童都在田埂上跑来跑去，帮着递送水罐。

这景象，放在几年前的凉州是绝难见到的。原本贫瘠的土地，在陈宇系统技能 “粮食永久增产 30%” 的加持下，再加上于谦主持兴修水利、况钟推行农桑扶持政策，渭水的滋养顺着沟渠流进田间，让凉州的粮产一年比一年丰饶，如今的收成，早已不输中原富庶之地。

田埂上，几名歇脚的汉子看到陈宇的马队，连忙放下手中的镰刀，对着马队的方向跪拜行礼，动作恭敬又虔诚。陈宇在马上看到，连忙勒住缰绳，对着他们温声喊道：“诸位乡亲不必多礼，快起身忙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