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忠魂陨落与血字遗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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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伯!!!!!!”
凌或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仿佛要将黑风峡的崖壁都震裂!他眼睁睁看着那道灰影为自己挡下致命毒箭,看着忠伯胸膛绽开刺目的黑血,看着那苍老却始终挺直的身躯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般缓缓倒下…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个细节都化作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灵魂深处!
他疯了一般扑过去,在忠伯倒地之前,用颤抖的双臂接住了那具迅速失去温度的身体。
“忠伯!忠伯!你怎么样?!你撑住!吴先生!吴先生快救他!”凌或的声音已经完全变了调,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和绝望。他用手死死捂住忠伯不断涌出黑血的伤口,但那粘稠、腥臭的血液依旧从他的指缝间汩汩流出,迅速染红了两人的衣襟。
叶茯苓也吓呆了,随即反应过来,哭着冲过来,手忙脚乱地想要帮忙止血,却被那可怕的伤势和诡异的黑色毒血惊得手足无措。
吴世安和孙御史在巴鲁的掩护下踉跄着冲过来。吴世安只看了一眼伤口和血的颜色,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他迅速蹲下身,手指搭上忠伯的颈脉,又翻开他的眼皮查看。
“是…是‘阎王帖’!”吴世安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充满了无力感,“剧毒无比,见血封喉…箭镞恐怕还有倒刺…毒已入心脉…老夫…老夫也无能为力了…”
阎王帖!听到这个名字,就连正在与剩余黑衣人拼杀的青鸾,剑势都微微一滞,眼中掠过一丝骇然。这是江湖上最阴毒、几乎无解的奇毒之一!
“不!不可能!吴先生你救救他!你一定有办法的!”凌或双目赤红,几乎是在哀求,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忠伯是看着他长大的老仆,是父亲最信任的兄弟,是他在这个世上所剩无几的亲人之一!他怎么可以死?!还是为了救他而死!
忠伯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抽搐,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青黑,但他那双已经开始涣散的眼睛,却努力地、死死地盯着凌或的脸,嘴唇艰难地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
凌或连忙将耳朵凑到他嘴边,泪水混合着血水滴落在忠伯苍老的脸上。
“少…少爷…”忠伯的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却带着一种回光返照般的急切,“…老奴…不行了…听…听我说…”
“您说!忠伯您说!凌或在听!”凌或紧紧握住他冰冷的手。
“…信鸽…韩震…放的…不是给京城…是…是给…‘蛛网’…北疆…云州…‘老地方’…小心…胡…胡…”忠伯用尽最后力气,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破碎的词语,每一个字都仿佛耗光了他一丝生命力。
信鸽是给“蛛网”的!北疆云州!“老地方”?小心胡…是胡惟庸吗?!
这些零碎的信息如同碎片,拼凑出更可怕的阴谋!韩震果然与“蛛网”有勾结!他们的目标,从一开始就锁定在北疆云州!那个“老地方”又是指哪里?!
忠伯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剧烈的毒素和生命的流逝让他再也无法发出清晰的声音,他的眼神开始彻底涣散,抓着凌或的手也失去了力气。
然而,就在他瞳孔即将完全散大的前一刻,他那沾满黑血的手指,却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极其艰难地、在凌或的手背上,划下了几个歪歪扭扭、几乎难以辨认的血字…
做完这个动作,忠伯的头猛地一歪,手臂无力地垂落下去,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最终定格在了无尽的担忧和不甘之中,彻底失去了所有神采。
这位忠心耿耿、陪伴了凌家两代人的老仆,就这样,在通往北疆的险隘之中,为了保护他从小看大的少主,燃尽了自己最后一点生命之火。
“忠伯——!!!”
凌或发出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悲嚎,紧紧抱住忠伯尚且温软的遗体,浑身剧烈地颤抖着,巨大的悲痛和滔天的恨意几乎要将他吞噬!
叶茯苓早已哭成了泪人,吴世安和孙御史亦是老泪纵横,黯然神伤。巴鲁怒吼着将怒火倾泻在残余的黑衣人身上,将他们砍瓜切菜般解决干净。
青鸾默默收剑入鞘,走到凌或身边,看着悲恸欲绝的他和已然气绝的忠伯,冰冷的眼眸中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她俯下身,仔细查看了忠伯在凌或手背上划下的那几个血字。
那似乎是两个极其潦草、被血迹模糊的字迹,勉强能辨认出是——“影”和“…月”?或者…是“影”和“阙”?
因为血迹和颤抖,根本无法确定。
是“影月”?指向她所在的“影月”组织?还是“影阙”?一个完全陌生的词语?
忠伯的死,如同给所有人的心头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也让这次北疆之行的开端,染上了无法洗刷的血色。
“凌将军,节哀。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青鸾率先从悲伤中冷静下来,声音恢复了惯有的清冷,却多了一丝沉重。
凌或仿佛没有听见,依旧死死抱着忠伯的遗体,眼神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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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茯苓强忍悲痛,上前轻轻拉住他的胳膊,声音哽咽却坚定:“阿冰…忠伯用命换我们活下来…我们不能让他白死…你得振作起来…我们还要去北疆…还要为凌帅…为忠伯报仇!”
报仇!这两个字如同惊雷,在凌或混沌的脑海中炸响!
他猛地抬起头,赤红的眼中,悲伤被一种更加冰冷、更加坚硬的的东西取代——那是刻骨的仇恨和不容动摇的决心!
是的,他不能倒下!父亲的血仇未报,忠伯又因他而死!他必须活下去,必须走到最后,让所有仇敌付出代价!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将所有的悲痛和软弱都压进了心底最深处。他小心翼翼地、如同对待易碎的珍宝般,将忠伯的遗体平放在地上,脱下自己的外袍,轻轻盖在他的脸上。
然后,他站起身,目光扫过众人,声音沙哑却异常平静:“青鸾姑娘说得对,我们走。”
他看向巴鲁腿上和身上的箭伤,巴鲁虽然强悍,但失血不少,脸色发白。
“巴鲁,你的伤…”
“少爷放心!皮肉伤!死不了!”巴鲁瓮声瓮气地吼道,一把将腿上那支箭生生拔了出来,带出一溜血花,他只是闷哼一声,随手扯下布条胡乱包扎了一下,“俺还能打!”
凌或点了点头,不再多言。此刻,任何安慰和关怀都显得苍白,唯有行动。
青鸾迅速清理了战场,从黑衣人尸体上搜出了一些可能有用的物品和少量解药(但对“阎王帖”无效),并确认崖顶弩手似乎已经撤离——或许是被那阵突如其来的狼嚎惊走,或许是以为任务完成。
她牵过剩余完好的马匹(只剩下三匹),将重要的物资重新分配。
“忠伯…”叶茯苓看着地上那盖着衣袍的身影,泣不成声。不能将忠伯的遗体带走,任由其曝尸荒野,这无疑是另一种残忍。
凌或走到忠伯身边,缓缓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头。他拔出腰刀,在一旁的岩石上,用力刻下了一个简单的凌家军标记和“忠伯之墓”四个字。
“忠伯,暂且在此安息。待凌或大事已了,必回来风光大葬,接您回家!”他低声发誓,每一个字都带着血的重量。
起身后,他眼神已恢复冷硬:“走!”
众人默默上马。凌或和叶茯苓共乘一骑,吴世安和孙御史共乘一骑,巴鲁独自一骑,青鸾在前引路。
一行人带着沉重的悲伤和更深的决绝,冲出了黑风峡,将那片浸透了忠伯鲜血的土地,留在了渐渐泛白的天色之中。
按照青鸾规划的路线,他们需要在午时前赶到数十里外的一处隐蔽的山民猎屋进行休整和处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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