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急智化险与御史协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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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孙御史离开后约莫一个时辰后,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粗暴的敲门声!
“开门!快开门!官差查案!!”一个粗鲁的嗓音在外面高声喊道。
叶茯苓手里的药碗“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褐色的药汁溅湿了她的裙摆。
被发现了吗?一定是被发现了!
孙御史才刚走不久,官差就找上门来!难道……难道他真的出卖了他们?!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她的心里,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和绝望。
凌或的反应快如闪电。
几乎在听到声响的瞬间,他已猛地将叶茯苓拉到自己身后,原本因调息而略显平和的气息骤然变得冰冷凌厉,那双墨色的眸子里瞬间结满寒霜,杀意再次涌现!他受伤未愈的身体紧绷着,目光锐利如鹰隼般扫视着小院,寻找着任何可能用于反击或脱身的物件。他的手无声地摸向腰间,那里藏着一把他之前让叶茯苓找来的、磨得锋利的小刀。
小豆子吓得“哇”一声哭出来,又立刻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惊恐万状地缩在桌子底下,瑟瑟发抖。
“怎么办?阿冰……我们怎么办?”叶茯苓声音发颤,死死抓着凌或背后的衣服,指尖冰凉。
凌或没有回头,声音低沉而急促,带着一种强制性的镇定:“……躲到里屋床下去。无论发生什么,不要出来。”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显然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官差冲进来,他会拼死一搏,为她们争取一线生机。
叶茯苓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又疼又闷。她看着凌或挺拔却难掩虚弱的背影,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涌出来。不行!不能让他一个人面对!
外面的官差已经不耐烦地开始用刀鞘重重砸门,门闩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声,这电光火石之间,叶茯苓的目光扫过地上打翻的药汁,以及旁边桌上放着的一些她正准备用来试验“易容术”的药材:几味颜色怪异、气味刺鼻的草药。
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可以说是疯狂的念头猛地窜入她的脑海!
“等等!阿冰!”她猛地拉住正要冲向门后准备迎敌的凌或,语速快得惊人,“信我一次!照我说的做!快!躺到地上!装病!重病!越严重越好!”
凌或猛地一愣,愕然看向她。
“没时间解释了!快啊!”叶茯苓急得几乎要跳脚。
或许是她的眼神太过炽烈,或许是眼下已无更好的办法,凌或只迟疑了一瞬,便立刻依言照做,迅速躺倒在地,甚至主动运转内息,让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呼吸也变得微弱急促起来。
与此同时,叶茯苓手忙脚乱地抓起桌上那几味颜色最深、气味最冲的草药:黄柏、栀子、还有一点硭硝,也顾不得比例,胡乱用捣药杵砸烂,掺和着地上未干的药汁和灰尘,搅成一滩颜色诡异、气味难以形容的糊状物。
在凌或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她毫不犹豫地将这滩散发着恶臭的糊状物,飞快地抹在了凌或的脸上、脖子上、以及裸露的手腕上!顿时,凌或整张脸变得黄绿交错,肮脏不堪,还散发着一种类似伤口溃烂化脓的怪异气味,看起来极其骇人。
“砰!”一声巨响,院门终于被粗暴地撞开了!
四五个穿着公服、手持钢刀的衙役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官爷!官爷饶命啊!”
说时迟那时快,衙役们破门而入的一刹那,叶茯苓“嗖”的一下扑到凌或身上,扯开嗓子就嚎啕大哭起来,那哭声,要多凄惨有多凄惨,简直就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她紧紧趴在凌或身上,乍一看是在保护,实则是用身体巧妙地遮住了凌或可能会露馅的眼神和手部动作。
冲进来的衙役们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得一愣,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警惕地打量着院内。
只见一个年轻姑娘扑在一个躺在地上的男人身上哭得撕心裂肺,而那男人脸色骇人,黄绿交错,还散发着阵阵恶臭,一动不动,仿佛只剩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嚎什么嚎!”为首的班头回过神来,嫌恶地皱了皱眉,捂着鼻子退后一步,厉声喝道,“我等奉命搜查北疆逃犯!看见画像没有?有没有见过这个人?!”他抖开手中一张皱巴巴的海捕文书,上面画着凌或的肖像,约有五六分像的样子。
叶茯苓狠狠掐了一把自己大腿,抬起泪眼婆娑的脸,哭得更大声了:“官爷!什么逃犯啊?民女不知道啊!民女只知道我家男人……我家男人他突然就得了这怪病!又吐又泻,浑身发黄还起恶疮!眼看就要不行了啊!呜呜呜……我是带他来镇上投亲找大夫的,可亲戚没找到,钱也花光了,只能租这么个破地方等死啊……官爷您行行好,救救他吧……”
她一边哭诉,一边“无意间”扯开了凌或的一点衣领,露出更多“可怕”的“病灶”,那刺鼻的气味更浓了。
衙役们脸上纷纷露出嫌恶和恐惧的表情,又下意识地集体后退了一步。这年头,可怕的传染病比逃犯更让人害怕!
那班头也有些犹豫了,狐疑地打量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凌或和哭得“肝肠寸断”的叶茯苓。画像上的人英武冷峻,地上这个……简直没法看,而且气味太难闻了。
“他……他真是你男人?得了什么病?”班头捂着口鼻,含糊不清地问。
“千真万确啊官爷!”叶茯苓哭喊着,“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病,镇上的大夫都摇头说不认识,不敢治啊……说是怕是……怕是瘟病啊!呜呜呜……我苦命的当家的啊……”她故意把“瘟病”两个字喊得特别清晰。
“瘟病”二字一出,效果立竿见影!衙役们脸色大变,几乎要夺门而逃!
那班头也吓得不轻,强作镇定地吼道:“胡说八道!哪里来的瘟病!再胡言乱语,把你们一起抓起来!”
话虽这么说,他却丝毫不敢再上前查看,甚至不敢再多看地上那“病人”一眼。搜查逃犯固然重要,但要是染上莫名其妙的瘟病,那可就太不值当了!这破院子看起来也确实不像能藏人的样子。
“头儿……我看……我看不像……”一个衙役小声嘀咕,“画像上的人多精神,这……这都快烂透了……”
“是啊头儿,这味儿……呕……我真受不了了……”
班头厌恶地挥了挥手,像是要驱散那难闻的气味,又瞪了哭哭啼啼的叶茯苓一眼,最终悻悻地道:“行了行了!哭什么哭!晦气!既然没看见,那就……那就赶紧给你男人准备后事吧!我们走!”
说完,仿佛多待一秒都会染病一样,带着手下衙役急匆匆地退出了小院,连门都懒得给他们关。
听着脚步声飞快远去,直到彻底消失,叶茯苓还保持着趴着的姿势,一动不敢动,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只剩下心脏在疯狂地跳动,几乎要撞出胸腔。
被她压在身下的凌或,也一动不动,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和那双骤然睁开、深邃如同寒潭的眸子,显示着他极度的震惊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过了许久,确认官差真的走了,叶茯苓才像是被抽掉了骨头一样,浑身瘫软地从凌或身上滚了下来,瘫坐在冰冷的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后背早已被冷汗彻底浸透。
刚才那一刻,她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小豆子也从桌子底下哆哆嗦嗦地爬出来,小脸惨白,哇的一声真正地哭了出来:“茯苓姐姐……吓死我了……呜呜呜……”
凌或缓缓地从地上坐起身来。他脸上身上还挂着那恶心的、散发着怪味的药糊,模样狼狈不堪,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一瞬不瞬地盯着惊魂未定的叶茯苓。
他从未想过,这个平时看起来软糯爱财、有时还有点傻气的小厨娘,在生死关头竟能爆发出如此急智和……勇气。那番表演,那份决断,简直……判若两人。
“……你……”他开口,声音因为刚才刻意压抑呼吸而有些沙哑,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复杂语调,“……很好。”
简简单单两个字,却仿佛重逾千斤。这是他对她最高程度的认可和……赞赏。
叶茯苓听到他的声音,才仿佛从噩梦中惊醒,她看向凌或,看到他满脸的污秽,想起自己刚才都做了些什么,脸腾地一下红了,又是后怕又是尴尬,连忙手忙脚乱地去找布巾和水:“对、对不起!阿冰!我……我这就给你擦干净!这药味道太难闻了……”
凌或却抬手阻止了她。他自己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药糊,放到鼻尖闻了闻,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显然这味道确实感人。
“……无妨。此法,甚好。”他看着她,语气依旧平淡,但眼神深处的冰寒似乎融化了许多,“你救了我们。”
叶茯苓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小声嗫嚅:“也……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吓死我了……”
小豆子也凑过来,一边抽噎一边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叶茯苓:“茯苓姐姐,你刚才太厉害了!把那些坏官差都吓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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