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抓周宴上的“大腿”选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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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灌江口的山水在神人眼中似乎亘古不变，但真君神殿内，却因一个小小生命的成长而清晰地标记着岁月的流逝。转眼间，杨泽已在神殿中平安度过了一个寒暑，迎来了他人生中第一个重要的纪念日——周岁生辰。

这一日，神殿内依旧庄严肃穆，却隐隐流动着一丝不同以往的、略带喜庆的暖意。张奶娘细心地将杨泽打扮得如同年画上的福娃娃，穿着一身崭新的、用灵蚕丝织就的红色小袄，衬得他玉雪可爱的小脸越发圆润红扑，像个饱满的红灯笼。看着怀里咿咿呀呀、挥舞着小手对自己咧嘴笑的杨泽，张奶娘心中满是慈爱与感慨。她犹豫再三，还是趁着杨戬前来查看时，小心翼翼地提起了凡间的习俗。

“真君老爷，”张奶娘恭敬地福了一礼，声音带着些许忐忑，“按凡间规矩，小公子今日满周岁，有个‘抓周’的仪式，意在卜算小儿未来的志趣前程，图个吉利彩头。不知……真君意下如何？”

杨戬负手而立，闻言眉头几不可察地微蹙。他乃司法天神，统御一方鬼神，对这些凡尘俗礼向来不甚在意，甚至觉得有些幼稚无稽。未来的道路，岂是抓取一物便能决定的？但当他低头，看到杨泽正用那双清澈纯真的大眼睛望着自己，小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仿佛在询问时，他冰封的心湖还是松动了一丝。想到这毕竟是这小家伙降生以来的第一个生辰，是个值得标记的时刻，略作表示也无不可。

“可。”杨戬淡淡地吐出一个字，算是应允了，但随即补充道，“不必张扬，简办即可。”

“是，是！谢真君老爷！”张奶娘喜出望外，连忙应下。

于是，真君神殿有史以来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抓周宴”，在偏厅悄无声息地筹备起来。没有广发请帖，没有宾客盈门，只有神殿内部的几位“核心成员”：张奶娘、哮天犬（化为人形），以及两位深受杨戬信任、负责内务的梅山兄弟（康安裕和张伯时）。

偏厅中央，铺上了一张极其柔软厚实的雪貂皮毯，洁白无瑕，象征着前程似锦。而毯子周围摆放的物品，则充分体现了“真君神殿”的格调，件件非凡，绝非寻常百姓家可比：

· 文运之选： 是一卷氤氲着淡淡紫气的玉简道书，乃杨戬早年游历所得的一部上古修炼札记残卷，虽非不传之秘，却也蕴含深奥哲理，象征着智慧与道法。

· 财富之兆： 并非金银元宝，而是一颗鸽卵大小、流光溢彩的“蕴灵宝珠”，佩戴身旁可缓慢滋养神魂，乃是库房中一件不起眼的小玩意儿，象征着无尽资源。

· 仙缘象征： 一株刚刚采摘下来的九叶灵芝，通体紫金，散发着沁人心脾的异香，是药圃中年份最浅但灵性十足的一株，象征着长生与仙道。

· 奇物代表： 哮天犬贡献出来的一块不知从哪个倒霉妖王洞府里顺来的、非金非玉的漆黑碎片，边缘锋利，隐隐有能量波动，看起来神秘莫测，象征着机遇与冒险。

而最引人注目、也最显用心的，是杨戬亲自放上去的两件物品：

一件是块巴掌大小、通体乌黑、触手冰凉的微型惊堂木，乃是仿照他升堂问案时所用之物精心雕琢而成，上面刻着细小的“法令如山”四字，代表着秩序、权力与司法。

另一件，更是非同小可！乃是杨戬运转玄功，以自身一丝本源法力幻化而出的一柄缩小版三尖两刃戟！虽只有尺许长短，但戟身寒光流转，三尖刃锋锐之气逼人，形态与杨戬那柄威震三界的本命神兵一般无二，甚至隐隐散发着一丝同源的凛冽杀伐之气！这无疑是杨戬对杨泽未来道路的一种隐晦的期许——继承他的衣钵，执掌乾坤，肃清寰宇。

诸物摆放妥当，虽数量不多，却囊括了文、财、仙、奇、权、武等多个方面，可谓用心良苦。

吉时已到，仪式开始。张奶娘将穿得圆滚滚、像个小红包似的杨泽，小心翼翼地放在了雪貂皮毯的中央。

瞬间，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这个小不点身上。张奶娘双手合十，暗暗祈祷；哮天犬瞪大了一双狗眼，好奇小主人会选什么；梅山兄弟也饶有兴致地旁观；而杨戬，则依旧负手立于毯子边缘，面色平静无波，唯有那双深邃的眼眸，一瞬不瞬地落在杨泽身上，静观其变。

杨泽坐在柔软温暖的毯子上，好奇地转动着小脑袋，乌溜溜的大眼睛像探照灯一样，在周围那些闪闪发光、气息各异的物件上扫来扫去。周岁幼儿的视力已发育得相当不错，他能清晰地看到每样东西的细节。

他心里的小剧场立刻开演了：“哦豁！这就是传说中的抓周啊！没想到我也有今天！让我看看都有啥选项……嗯，那卷玉简，看起来挺高大上，估计是修仙秘籍之类的？《道德经》还是《南华经》？唉，上辈子为了考试啃过的书本够多了，这辈子能不能换个活法？pass！”想着，他手脚并用地爬了两步，伸出小胖手抓起那卷玉简，掂量了一下，触手温凉，果然不是凡品，但他还是随手就扔到了一边，仿佛丢开一块普通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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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 康安裕摸了摸下巴，低声道：“小公子……这是不喜文墨？”

杨泽的目光又转向那颗流光溢彩的蕴灵宝珠。他爬过去，用小手摸了摸，触感冰凉光滑。“亮晶晶的，挺好看，是宝石吧？象征财富？可问题是，神仙界通货膨胀严重不？灵石是硬通货吗？舅舅这真君神殿看起来也不像缺钱的样子啊，抱紧舅舅还怕没饭吃？没意思。”想到这里，他小手一推，将宝珠推得滚远了点。

张奶娘心里咯噔一下：“这……连财宝都不要？”

接着是那株九叶灵芝，异香扑鼻。杨泽凑近闻了闻，打了个小喷嚏。“香是香，可这是草药吧？难道预示我当个医生（炼丹师）？天天对着炉子烧火？或者当个食草动物？算了，没兴趣。”他看都没多看，直接爬开。

哮天犬忍不住嘀咕：“灵芝都不要？这可是好东西啊！”

最后是那块漆黑的法器碎片，看起来有点神秘。杨泽好奇地伸手想去拿，指尖刚碰到边缘，就感觉一股微弱的刺痛感。“嚯！还挺扎手！这玩意儿看起来就不吉利，说不定是什么邪门法宝的碎片，捡了会不会惹祸上身？稳妥起见，算了算了。”他缩回手，果断放弃。

一圈看下来，杨泽心里有点小失望：“就这？没啥特别有吸引力的啊……嗯？”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那柄迷你版的三尖两刃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