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兵压境，母子分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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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那股柔和却冰冷的力量托着，刘泽小小的身体悬在半空，与近在咫尺的二郎神杨戬对视着。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杨泽（刘泽）的内心，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面，掀起惊涛骇浪，无数念头疯狂闪过，却又杂乱无章，最终汇成一片空白般的恐惧和一丝极其微弱的、不合时宜的庆幸——庆幸没摔成肉饼。

“汪汪！”哮天犬的叫声打破了凝滞的气氛。它围着杨戬和刘泽转了两圈，鼻子抽动着，似乎在确认这个小不点的气息，然后仰头看向主人，狗眼里带着询问。

杨戬没有看哮天犬，他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眸子，依旧牢牢锁定在刘泽身上。额间那道金色神目虽然闭合，却依然给人一种无形的、洞悉一切的压迫感。刘泽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对方银甲上冰冷的反光，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属于顶级神只的威严。

“完了完了完了……这就是二郎神！活生生的、会喘气的、一招就能把我摁死八百回的司法天神！”刘泽在心里疯狂呐喊，小脸吓得煞白，连哭都忘了，只剩下本能的瑟瑟发抖。“他为什么盯着我看？是在考虑怎么处理我这个‘孽种’吗？是顺手灭了以绝后患，还是抓回去当人质？”

就在刘泽脑补自己一百种凄惨死法的时候，杨戬那紧抿的、线条冷硬的唇角，似乎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那动作细微得几乎不存在，但落在极度紧张的刘泽眼中，却如同惊雷。

他……他是不是在笑？不对，是嘲讽？还是不耐烦？

刘泽的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就在这时，天空中的对峙发生了新的变化。

“二哥！你当真如此绝情？！”三圣母凄厉的声音传来，带着无尽的悲愤和绝望。调动全身法力，淡绿色的光芒她手中剧烈闪烁，与周围天兵天将散发出的肃杀之气激烈碰撞，发出低沉的嗡鸣。

杨戬终于将目光从刘泽身上移开，抬眸望向空中那倔强而悲伤的身影。他的眼神依旧冰冷，看不出丝毫波澜，仿佛刚才那短暂的注视只是一个错觉。

“三圣母，执迷不悟，罪加一等。”杨戬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华山脚下，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拿下！”

“遵命！”

天兵天将齐声应和，声震四野。无数道金光锁链如同灵蛇般从四面八方射向三圣母，那是天庭专门用来擒拿触犯天条的神仙的法器——缚神索！

三圣母咬牙，全身法力涌现，光芒大盛，如碧玉莲花瓣片片绽放，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光壁，将缚神索尽数挡在外面，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宝莲灯不愧为极品先天灵宝，果然名不虚传，三妹你已经能将宝莲灯法力化为己用了。”杨戬淡淡评价了一句，似乎并不意外。他缓缓抬起了手中的三尖两刃刀。

那一刻，刘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气机从杨戬身上升起，仿佛整个天地的重量都凝聚在了那柄寒光闪闪的兵刃之上。

“不要！舅舅！不要伤害我娘！”刘泽在心中拼命嘶喊，可他发出的，只有微弱的、带着哭腔的“咿呀”声。婴儿的无力感，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悲剧按照他“熟知”的剧本上演。

杨戬动了。

他没有惊天动地的招式，只是简简单单地将三尖两刃刀向前一指。一道凝练到极致的银光，如同撕裂苍穹的闪电，瞬间击中了三圣母的护体光壁。

“轰——！”

震耳欲聋的巨响传来，光芒爆散，刺得刘泽几乎睁不开眼。他感觉到托住自己的力量微微一颤，显然是杨戬在对抗冲击波时仍分心护住了他。

等强光散去，刘泽看到三圣母脸色苍白，嘴角渗出一缕鲜血，显然受了内伤。而那无数缚神索，趁此机会，如同附骨之疽般缠绕而上，瞬间将三圣母捆了个结结实实！

“娘子！”遥远的天际，似乎传来刘彦昌撕心裂肺的呼喊，但很快便被风声吞没。

“娘——！”这是刘泽内心同步的、无声的呐喊。

三圣母被缚神索束缚，法力被封，再也无法反抗。她泪眼婆娑，却没有再看杨戬，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被杨戬力量托着的、小小的刘泽身上。那目光中，充满了无尽的母爱、愧疚、不舍和一丝……哀求？

她在哀求杨戬？哀求这个刚刚亲手擒拿她的二哥，放过她的孩子？

刘泽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无法呼吸。他拼命向三圣母的方向伸出小手，徒劳地想要抓住什么。

杨戬沉默地看着被擒的三圣母，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他抬手，对着巍峨的华山，虚虚一按。

“镇！”

言出法随！

整个华山剧烈地震动起来！山石滚滚，烟尘弥漫。在刘泽惊恐的目光中，华山的山体仿佛活了过来，从中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散发出幽深、冰冷的气息。那缝隙如同巨兽张开的嘴巴，要将一切吞噬。

两名天将押着三圣母，向着那裂缝飞去。

“不！不要！”刘泽在心中疯狂哭喊，小小的身体因为激动和恐惧而剧烈颤抖。

在三圣母即将被投入山腹的前一刻，她再次回头，深深地看了刘泽一眼，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能说出来。只有两行清泪，滑过她绝美而苍白的脸颊。

然后，她的身影便被那无尽的黑暗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