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心火燎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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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血染的黎明
净化法阵的光芒,宛如风中残烛一般,在死煞之力的侵蚀和外围怪物的猛烈冲击下,剧烈地摇曳着。那原本明亮的光芒此刻变得如此脆弱,仿佛随时都可能被黑暗吞噬。
阿树站在法阵中央,他的额头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双手紧紧握住法印,拼尽全力维持着法阵的运转。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正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被消耗着,就像是有一个无形的黑洞,正在疯狂地吞噬着他的意志和“地脉灵种”的力量。
这已经不再是单纯的能量对抗,而是一场残酷的意志较量。那来自沉陷谷深处的恶意,如同古老而冰冷的诅咒,充满了对一切生灵的憎恨。它化作无数怨毒的低语,如毒蛇一般钻入阿树的脑海,试图瓦解他的意志。
“放弃吧……你的守护毫无意义……”那些低语在阿树的耳畔回荡,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召唤。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敲打在他的心头,让他的心灵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看看你周围,他们都会死,因为你太弱小了……”
“你的力量,你的生命,都将化为我的养料……”
阿树的牙关紧紧咬着,咯咯作响,仿佛要咬碎一般。他的额头青筋暴起,像一条条蚯蚓在皮肤下蠕动,显示出他正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他全神贯注地守护着自己的心神,与那些魔音展开一场激烈的拉锯战。这些魔音如恶魔的低语,试图钻入他的内心深处,侵蚀他的意志。
然而,阿树顽强地抵抗着,他绝不允许这些邪恶的声音侵入他的核心。他集中全部精神,用自己的意志力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但是,尽管他如此拼命,他还是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正在一点一滴地流逝。就像一个被戳破的皮囊,那股源自“地脉灵种”的生机洪流,原本如汹涌的江河,如今却变得越来越细,越来越浑浊。
阿树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他的额头和手心都冒出了一层细汗。他知道,这样下去,他迟早会被这些魔音吞噬。
“哥!我快撑不住了!”终于,阿树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呼喊。
在遥远的西边基点,阿木的声音如同风中残烛一般,带着令人心碎的哭腔,通过法阵的共鸣,如泣如诉地直接传入了阿树的脑海之中。这声音已经不再是简单的求救,而是更像是一根紧绷到极致的弦,在发出最后一声悲鸣之后,即将断裂。
阿木那小小的身躯,此刻已经被冷汗完全浸透,仿佛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像是在燃烧着他的喉咙,带来灼热的痛楚。
那股死煞意志对于阿木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它就像是亿万根烧红的钢针,无情地反复穿刺着阿木那原本纯净的灵魂,让他承受着难以言喻的剧痛。
而阿木脚下的青色光台,原本应该是稳定而明亮的,但此刻却光芒闪烁,明灭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更糟糕的是,光台的表面开始出现一丝丝不祥的灰黑色,这似乎预示着某种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
“阿木,一定要守住啊!看着我,不要分心!”阿树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一座沉稳的山岳,其中蕴含着让人无法质疑的力量。这声音不仅是说给阿木听的,更是阿树在告诫自己,绝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刻有丝毫的动摇。
阿树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继续说道:“想想我们的父亲,他是多么的坚强和勇敢。再想想我们的山寨,那是我们的家园,是我们共同守护的地方!还有我们一起看过的星空,那是多么美丽而又神秘的景象啊!阿木,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们都在你身边!”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体内更多的精纯生命力通过法阵的连接,源源不断地输送到阿木的身上。这是一种极其危险的行为,就像是在饮鸩止渴一般,虽然能够暂时增强阿木的力量,但也会极大地加重阿树自身的负担。
阿树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眼前的景象都开始变得扭曲模糊起来。他的身体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可能倒下。但他咬紧牙关,用尽全身的力气支撑着自己,因为他知道,他绝对不能倒下。
他是这个法阵的核心支柱,如果他倒下了,整个法阵都会崩溃,所有人的努力都将化为泡影。他是大家的希望,是他们最后的一道防线。所以,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坚持下去。
后方石台上,木婆的情况同样不容乐观。她那原本挺直的腰杆微微佝偻,每一次挥动木杖,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所吟唱的古老祷文,每一个音节都蕴含着磅礴的生命之力,但此刻,她的声音也变得沙哑而艰涩。她身前的古树虚影,叶片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黄、凋落。
“老太婆……还能撑多久……”她喃喃自语,浑浊的眼中却闪烁着不屈的火焰。她知道,一旦她的净化之力中断,整个法阵的平衡将被瞬间打破,阿树和阿木将立刻被那股死煞之力反噬,神魂俱灭。
外围的防线,已经彻底变成了血肉磨坊。
岩鹰手中的燧石长矛闪烁着寒光,矛尖上沾染的暗紫色血液和腥臭的黏液,仿佛是从地狱中渗出的一般,令人作呕。他的呼吸沉重得像拉风箱一样,每一次呼气都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仿佛他的肺部已经不堪重负。
然而,尽管身体已经极度疲惫,岩鹰的每一次挥矛却都充满了一往无前的决绝。他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每一次攻击都精准而狠辣,将那些被污染的怪物一一刺穿。
在他身旁,林岩战士们也在与怪物们展开殊死搏斗。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战士倒下了,他们的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这些被污染的怪物异常凶悍,它们的身体里流淌着死煞之力,即使被洞穿心脏,也能在短时间内继续疯狂攻击。它们的攻击毫无章法,却又异常凶猛,让人防不胜防。
“为了林岩!为了盟约!”一名林岩战士被三只沼行者扑倒,他怒吼着,引爆了体内的岩石核心,剧烈的爆炸将周围的怪物一同撕成了碎片。用生命为代价,为同伴争取了片刻的喘息。
石柱拄着断裂的巨斧,像一座山一样矗立在防线最薄弱的地段。他的身上插着数根骨刺,鲜血染红了半边身子,但他一步未退。他的眼中只有纯粹的杀意,任何靠近的怪物,都会被他用最野蛮、最直接的方式砸成肉泥。
“来啊!杂碎们!”他咆哮着,声音沙哑,却充满了力量,“老子还没死呢!”
黑牙则如同鬼魅,在战场的缝隙中穿梭。他的双刀已经卷了刃,但每一次出击,都精准地切割着怪物最脆弱的关节或脖颈。他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有冰冷的专注。每一次挥刀,都是为了守护身后那摇曳的光芒,为了那个曾与他并肩作战、给予他新生的少年。
防线在一点点地被压缩,护法的战士们用血肉之躯,筑成了一道濒临崩溃的堤坝。他们知道,身后就是法阵,就是黑山寨最后的希望。他们退无可退。
“吼——!”
突然间,一阵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从沉陷谷中传出,这声音比之前更加狂暴,仿佛是来自地狱深渊的怒吼。伴随着这声咆哮,那股原本就如墨染般漆黑的烟云像是被激怒了一般,猛地膨胀起来,瞬间化作一只巨大而狰狞的黑色巨爪,带着无尽的恶意和毁灭力量,狠狠地拍向了净化法阵的核心!
“不好!”木婆见状,脸色剧变,她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然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并没有选择退缩,而是咬紧牙关,强行催动着自己体内最后的一丝生命力。只见那原本已经有些虚幻的古树虚影,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仿佛是在痛苦地挣扎。紧接着,它迅速伸出无数粗壮的藤蔓,这些藤蔓如同有生命一般,在空中交织缠绕,眨眼间便形成了一面巨大无比的盾牌,如铜墙铁壁般挡在了巨爪之前。
轰——!
一声巨响,仿佛天地都为之震颤。藤蔓盾牌瞬间被撕碎,木婆如遭重击,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向后倒去。石台上的光芒,瞬间黯淡到了极点。
法阵的平衡,被打破了!
那股黑色的死煞之力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青色光线的束缚,疯狂地倒灌而入!
“噗!”
阿树和阿木同时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阿木脚下的光台彻底熄灭,他昏死过去。阿树则死死地钉在原地,他体内的“地脉灵种”发出一阵哀鸣,光芒迅速黯淡。
完了……
绝望,如同最冰冷的潮水,淹没了所有人的心。
就在这时,阿树缓缓地抬起了头,他那原本因失血过多而显得有些迷离和涣散的眼睛,突然间仿佛被一道明亮的光芒照亮了一般,透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和决绝。
他的目光缓缓地扫过四周,先是落在了昏迷不醒的阿木身上,那是他的挚友,此刻却静静地躺在地上,毫无生气;接着,他的视线移到了倒在一旁的木婆身上,这位曾经给予他许多关爱和教导的长辈,如今也已经失去了生命的迹象;然后,他看到了正在浴血奋战的岩鹰、石柱和黑牙,他们身上都沾满了敌人的鲜血,但却依然毫不退缩地与敌人厮杀着;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了那些正在死去、却依旧死战不退的战士们身上,他们的身影在血与火的交织中显得如此渺小,却又如此伟大。
阿树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在血与火的映衬下,显得无比灿烂,仿佛春日里绽放的花朵,又如同夜空中璀璨的星辰。然而,在那灿烂的笑容背后,却隐藏着无尽的悲壮和无奈。
“原来……是这样……”阿树轻声呢喃道,他的声音在这喧嚣的战场上显得如此微弱,却又如此清晰。
他仿佛在那一瞬间,领悟了什么。生命的意义,不在于长存,而在于燃烧。就像流星,虽然短暂,却能用尽生命划破夜空,留下最璀璨的轨迹。
他的守护,不能就此结束。
“以我之血,燃我之魂,以我之心,照彻深渊!”
他用尽最后的力量,发出了一声响彻天地的呐喊。他体内的“地脉灵种”不再向外输出生机,反而开始疯狂地回缩、压缩!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意志,所有的生命精华,全部向着他的心脏,那枚伴生的“心之种”汇聚而去!
这是一种同归于尽的打法!他要将自己的一切,化作最纯粹、最炽烈的一击,彻底净化这片被污染的土地!
“阿树!”岩鹰感受到了那股决绝的气息,他目眦欲裂,想要冲过去,却被无数怪物死死缠住。
“不要!”兰嫂发出绝望的哭喊。
阿树的身体开始散发出刺目的青光,那光芒不再是柔和的,而是充满了毁灭性的炽热。他的皮肤寸寸开裂,光芒从裂缝中透出,让他看起来像一尊即将碎裂的琉璃神像。
“再见了……大家。”
他轻声说道,然后,他张开双臂,拥抱了那片向他涌来的、无尽的黑暗。
轰——!!!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片极致的寂静。
下一刻,一轮青色的太阳,在黑山寨的广场上空,冉冉升起。
那光芒,温暖、纯净,却又带着焚尽万物的炽烈。它照在那些被污染的怪物身上,怪物们没有惨叫,只是在光芒中迅速地消融、分解,化作最原始的尘埃,随风飘散。
光芒照向沉陷谷,那浓郁得化不开的黑暗,如同被烈日照射的积雪,发出了“滋滋”的声响,迅速地蒸发、退却。一声充满痛苦与不甘的尖啸从谷底深处传来,然后戛然而止。
整个世界,都被这片青色的光芒所笼罩。
幸存的猎人和林岩战士们,沐浴在这光芒中,只感到一股温暖而纯净的力量涌入体内,伤口的疼痛在减轻,疲惫的精神在舒缓。他们抬起头,呆呆地望着天空那轮神圣而悲壮的“太阳”。
光芒持续了大约十几个呼吸的时间,然后,开始缓缓收敛。
当光芒散尽,天地间恢复了清明。
阳光重新洒落,驱散了所有的阴霾。空气中那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和腐臭,被一种雨后青草般的清新气息所取代。沉陷谷的方向,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
那些狰狞的怪物,消失得无影无踪。
黑山寨,得救了。
但是,他们的英雄呢?
就在这时,一道微弱的青色光点,从被封印的沉陷谷方向,缓缓地升起,如同风中飘零的落叶,向着黑山寨飘来。
“是哥!”阿木悠悠转醒,他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光点,激动地喊出声来。
岩鹰身形一闪,化作一道流光,冲向天际,在半空中接住了那个光点。
当他回到地面时,众人围了上来。
只见岩鹰的手中,静静地躺着阿树。他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身上布满了细密的裂纹,仿佛一件精美的瓷器。他胸口的“伴生之心”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枚黯淡无光的、仿佛枯萎了的种子。
他还有呼吸,但微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断绝。
他用自己的方式,战胜了深渊。
但代价,是几乎燃尽了自己的一切。
木婆被扶着走上前,她顾不上自己的伤势,伸出颤抖的手,搭在阿树的脉搏上,片刻之后,她缓缓地摇了摇头,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惋惜。
“心火燃尽,灵种枯萎,魂魄也受到了重创。”她的声音嘶哑而沉重,“他……活不成了。”
一句话,让刚刚燃起希望的众人,瞬间坠入了冰窟。
阿木“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兰嫂瘫软在地,泪流满面。
整个黑山寨,陷入了一片死寂。
他们战胜了前所未有的敌人,守护了家园,却失去了他们最敬爱的首领,最强大的守护神。
阳光洒在这片劫后余生的土地上,温暖而明亮,却无法驱散人们心中的寒冷。
第二节:枯萎的种子
死寂,比任何喧嚣都更令人窒息。
木婆的话语如同一柄无形的重锤,砸碎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脏。猎人们手中的武器“哐当”落地,他们脸上的喜悦凝固,然后碎裂,化为深不见底的绝望。林岩战士们也默默垂下了头,这些岩石般坚韧的战士,眼中也流露出沉痛。他们与阿树并肩作战,亲眼目睹了那场何等壮烈的牺牲。
“不……不会的……”阿木扑到阿树身边,小小的手颤抖着,想要去触摸阿树冰冷的脸颊,却又不敢。他感受着哥哥那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呼吸,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哥……你醒醒……你说过要带我去摘星果的……你醒醒啊!”
他的哭声,像一把尖刀,刺痛着所有人的神经。
“都让开!”
一声怒吼打破了沉寂。石柱推开人群,他拄着断斧,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走到阿树面前。这个在战场上流血不流泪的汉子,此刻眼眶通红。他死死地盯着木婆,声音嘶哑地问道:“老巫婆,你再说一遍!什么叫活不成了?只要还有一口气,我们就不能放弃!”
木婆看着这个浑身是血的汉子,叹了口气:“石柱,我理解你的心情。但阿树的情况,不是受伤,是燃尽了。他的‘伴生之心’,是他生命与力量的本源,为了净化那股死煞之力,他将心火催动到了极致,就像一根蜡烛,烧成了灰烬。如今灵种枯萎,生机断绝,神仙难救。”
“我不信!”石柱咆哮道,“地乳灵泉呢?你们林岩部落不是有古树恩泽吗?用!都给他用上!”
岩鹰也走了过来,他将阿树小心翼翼地放在一块干净的石板上,神情凝重地对木婆说:“木婆,石柱说得对。只要还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们就不能放弃。阿树是为了我们所有人倒下的,我们不能让他就这样……”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其中的决绝,所有人都懂。
木婆看着周围一张张悲痛而倔强的脸,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地乳灵泉能滋养肉身,却无法点燃枯萎的心火。古树恩泽能补充生机,却无法填补本源的亏空。强行灌注,只会让他本就脆弱的魂魄彻底消散。”
“那怎么办?就这么看着他死吗?”黑牙的声音冰冷,但紧握的双拳却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木婆的目光落在了阿树胸口那枚枯萎的种子上,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唯一的希望……是让这枚‘心之种’重新发芽。但这需要无法想象的能量,一种……纯粹的、源自生命本源的、浩瀚如海的能量。这种能量,我只在古老的传说中听说过,它被称为……‘生命源核’。”
“生命源核?”岩鹰皱起了眉,“那是什么?”
“传说,在世界的初生之地,诞生了第一棵生命古树,而‘生命源核’,就是那棵古树的核心。它蕴含着创造一个世界的生命能量。”木婆的声音带着一丝飘渺,“但那只是传说。谁也不知道它是否真的存在,又在哪里。”
听到这话,刚刚燃起一丝希望的众人,再次陷入了沉默。传说中的东西,虚无缥缈,上哪里去寻找?
“不找!”
一个清脆而坚定的声音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阿木擦干了眼泪,站了起来。他小小的身体站得笔直,眼中没有了悲伤,只有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执着和疯狂。
“我不找什么传说!”他看着木婆,一字一句地说道,“哥的心,就是我的心!哥的命,就是我的命!他要的能量,我给他!”
说着,他盘腿坐在阿树身边,伸出自己稚嫩的小手,按在了阿树胸口那枚枯萎的种子上。
“阿木,你干什么!”岩鹰大惊,想要上前阻止。
“别过来!”阿木厉声喝道,他的眼中闪烁着奇异的绿光,“我的‘伴生之心’还在!我哥能燃尽自己,我也能!我要把我的心火,分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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