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烽火家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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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坚守与牺牲

黑山寨,已然化作一片焦土与鲜血浸染的战场。

时光荏苒,阿树离开已经整整四天了。这九十六个小时,对于留守在黑山寨的族人们来说,简直比度日如年还要漫长。每一刻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稍有不慎就会被那锋利的刀刃割伤,鲜血淋漓。

这九十六个时辰里,族人们的神经紧绷到了极致,仿佛随时都会断裂。他们的意志也在被无情地炙烤着,仿佛要被那熊熊烈火吞噬。而这一切的源头,便是那预料之中的报复。

这一次的报复,来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凶猛、更加疯狂。它就像一张铺天盖地的黑暗巨网,将整个黑山寨紧紧地笼罩其中,让人无法逃脱。

再也不是以前那种零星的骚扰和试探,也不再是小股部队的虚张声势。这一次,沼行者们显然是倾巢而出,超过五十名身着绿色战衣的战士如潮水般涌来。他们在那些诡异邪术和致命毒药的掩护下,对黑山寨发动了一轮又一轮的猛烈攻击,攻势如狂风暴雨般连绵不绝,似乎永不停歇。

这些沼行者们显然是下定了决心,要将这个敢于反抗他们的部落从这片土地上彻底抹去。他们的攻击凶狠而决绝,不给黑山寨的族人们留下任何喘息的机会。

他们的战术,变得前所未有的狡猾和残酷。

寨墙上,石柱死死抓着冰冷的墙垛,双眼布满血丝,透过弥漫的硝烟,他能清晰地看到下方沼行者的部署。他们不再执着于用人命去填那高耸的寨墙,而是分成了三个明确的战阵。

在最前方,有十个身形格外魁梧的沼行者,他们宛如巨人一般,给人一种强大而威严的感觉。与其他沼行者不同的是,他们手中并没有常见的武器,而是紧握着一种奇特的、由兽筋和硬木制成的投掷器。

这种投掷器看起来十分古怪,仿佛是某种古老而神秘的武器。它的设计独具匠心,兽筋与硬木的巧妙结合,使得它既具有弹性又坚固耐用。当沼行者扣动机括时,一股强大的力量被释放出来,推动着一颗拳头大小的、粘稠的黑色胶团如炮弹一般呼啸着飞向寨墙。

这些黑色胶团就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它们在飞行过程中发出刺耳的呼啸声,仿佛在宣告着死亡的降临。当它们撞击到寨墙的瞬间,一场恐怖的爆炸随即爆发。胶团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瞬间炸裂开来,溅射出具有强烈腐蚀性的液体。

这些液体如同一群凶猛的毒蛇,迅速蔓延开来,将木制的墙垛和栅栏烧灼得滋滋作响。眨眼之间,原本坚固的寨墙就被腐蚀出一个个深深的凹坑,冒出阵阵刺鼻的黑烟。更令人惊恐的是,胶团爆炸时还会产生一股短暂的冲击波,这股冲击波犹如无形的巨手,狠狠地拍打在墙头的守军身上。

守军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打得头晕目眩,站立不稳,有些人甚至直接被掀翻在地。他们的身体在冲击波的肆虐下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可能被这股力量吞噬。

在他们身后,是二十余名擅长远程攻击的战士。他们手中的吹箭无声无息,却比任何呼啸的箭矢都更加致命。那些淬了剧毒的细小骨针,在硝烟的掩护下,如同鬼魅的蚊蚋,总能找到防御的缝隙。已经有三名猎人因为一瞬间的疏忽,被毒针擦破了皮肤,在短短几个呼吸内便全身发黑,惨叫着从墙头栽落下去。

而在这混乱的场景中,最引人注目的,无疑是位于最后方的那五名沼行祭司。他们身穿深绿色的长袍,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但脸上涂抹的诡异符号却让人不寒而栗。

这些沼行祭司口中念念有词,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来自幽冥地府。他们手中摇晃着由骸骨和干枯藤蔓制成的法杖,每一次晃动,法杖上都会闪烁出微弱的光芒。

随着他们的吟唱,一道道肉眼可见的黑色能量流从他们身上喷涌而出。这些能量流犹如一条条黑色的毒蛇,蜿蜒曲折地向前游动,最终注入到前方那些被他们驱使的野兽体内。

山地狼在黑色能量的加持下,体型变得比正常时大了一圈。它们的双眼赤红,透露出疯狂和嗜血的光芒,口涎不断地从嘴角滴落,落在地上,将周围的青草腐蚀得枯萎发黑。

暴熊则变得更加狂躁不安,它完全无视身上插着的几支箭矢,用自己庞大的血肉之躯疯狂地撞击着寨门。每一次撞击都如同惊雷一般,震耳欲聋,整个寨门都在剧烈地颤抖着,仿佛下一刻就会轰然倒塌。

寨门的包铁门板上,已经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痕,这些裂痕随着暴熊的撞击不断扩大,似乎随时都可能崩裂开来。

“滚木!准备!”石柱嘶哑地吼道,声音如同被砂纸打磨过。

“头领!没了!昨天就用完了!”一名年轻的猎人带着哭腔回应,他的脸上有一道被爆炸胶团溅射出的液体灼伤的疤痕,触目惊心。

“礌石呢?!”

“也……也所剩无几了!”

石柱的心像是突然被重锤狠狠地砸了一下,瞬间沉到了谷底。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身旁的黑牙,这位族中最为勇猛无畏的战士,此时竟然也显得如此狼狈不堪。

黑牙那赤裸的上身,布满了一道道深浅不一、新旧交错的伤痕,仿佛是他无数次浴血奋战的证明。其中,左肩处有一处被爆炸胶团波及的伤口,皮肉翻卷,焦黑一片,看上去触目惊心。然而,他只是简单地用浸过草药的麻布胡乱捆扎了一下,那伤口处的鲜血却依旧如泉涌般不断渗出,将原本洁白的麻布染成了暗红色,与他黝黑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尽管身受重伤,黑牙手中的战刀却依旧挥舞得虎虎生风。那战刀的刀刃已经卷曲,刀身上更是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豁口,仿佛它也经历了一场残酷的战斗。但黑牙并没有因此而退缩,他依然紧紧握住刀柄,每一次挥舞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将一名试图利用绳钩翻上墙头的沼行者狠狠地劈落墙下。

“妈的!这些缩头乌龟!”黑牙怒不可遏地咆哮着,他的吼声在空气中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随着吼声,他狠狠地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那唾沫溅落在墙垛上,仿佛是他对敌人的蔑视和愤怒的宣泄。

“有本事就上来跟老子真刀真枪地干!躲在下面算什么英雄好汉!”黑牙的怒吼声在城墙上方久久回荡,他的双眼燃烧着怒火,死死地盯着城墙下那些藏头露尾的沼行者,仿佛要用目光将他们撕碎。

回应他的,是又一波密集的吹箭和几颗呼啸而来的黑色胶团。

“小心!”石柱突然大喊一声,声音震耳欲聋。他像一道闪电一样迅速出手,紧紧地抓住黑牙的衣服,猛地将他拉到自己身后。与此同时,石柱毫不犹豫地举起那面厚实的盾牌,像一堵坚不可摧的城墙一样挡在身前。

就在这一刹那,一颗胶团如炮弹一般疾驰而来,带着凌厉的风声,“砰”地一声狠狠地撞击在盾牌上。这撞击的力量极其巨大,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颤抖。盾牌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仿佛承受了千斤重担。

石柱闷哼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半步。他感到一股强大的冲击力透过盾牌传递到他的手臂上,震得他的手臂发麻,几乎失去了知觉。盾牌的表面也在这一瞬间被腐蚀出了一个深深的坑洼,黑色的烟雾从坑洼中袅袅升起,仿佛是被恶魔的气息所侵蚀。

然而,石柱并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倒。他紧紧咬着牙关,稳住身体,双眼紧盯着前方,警惕着可能再次袭来的危险。

就在这时,一名浑身是血的猎人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他的左臂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显然是受了重伤。他的脸上充满了惊恐,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发不出声音。

“什么?!”石柱脸色剧变。东面那段栅栏因为地势原因,相对薄弱,后方正是集中安置妇孺和老弱的地方!

“黑牙!这里交给你!我去东面!”石柱怒吼一声,强忍着腿上被毒针擦伤后传来的阵阵麻痹和剧痛,抓起一柄沉重的猎叉,就要往东面冲。

就在这时——

“轰隆!!!”

一声远比之前任何爆炸都要剧烈、都要沉闷的巨响,从山寨正门方向传来!整个寨墙都为之剧烈一震,墙头的碎石簌簌落下!

石柱和黑牙骇然回头,只见那扇由整根百年铁木制成、外面包裹着厚铁皮的寨门,在连续承受了数十次爆炸胶团的冲击和某种腐蚀性液体的侵蚀后,终于不堪重负,中间部位被炸开了一个直径超过两米的巨大窟窿!木屑纷飞,烟尘弥漫!

透过那狰狞的破洞,外面的景象清晰地展现在眼前。沼行者们那狰狞而兴奋的面孔,如恶鬼一般,让人不寒而栗。他们手中的蛇形短矛闪烁着幽绿的寒光,仿佛在嘲笑这道已经失去作用的寨门。

"寨门破了!!"这声绝望的惊呼声,如同瘟疫一般,迅速在残存的守军中蔓延开来。恐惧和绝望笼罩着每一个人,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无助和绝望。

最后的屏障,就这样被轻易地攻破了。这意味着他们失去了最后的防线,家园和亲人都将暴露在敌人的面前。

"完了……"一名年轻的猎人看着那破开的大洞,手中的武器"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的身体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缓缓地瘫软下去。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面如死灰,仿佛已经看到了家园被焚毁,亲人被屠戮的惨状。

就在这一刹那,石柱和黑牙都感受到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从脚底猛地涌上头顶,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瞬间凝结成冰。寨门的破裂,预示着一场极其惨烈的巷战和血腥的屠杀即将拉开帷幕。

以双方实力的天壤之别来看,黑山寨的覆灭似乎已成定局,而且是如此之近,近得让人几乎可以触摸到那绝望的气息。

“妈的!跟他们拼了!”黑牙的双眼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几乎要爆裂开来,他发出一声怒吼,声音震耳欲聋。只见他猛地一把扯开肩膀上那块沾满鲜血和污垢的麻布,露出了一道狰狞可怖的伤口,鲜血还在不断地从伤口中涌出,染红了他的半边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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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黑牙完全不顾及自己的伤势,他紧握着那把已经卷刃的战刀,高高举起,准备带领身边仅存的十几名尚有一战之力的猎人,如困兽一般冲向那个被攻破的洞口,展开最后的殊死搏斗。

“等等!”石柱突然发出一声低吼,仿佛用尽全身力气一般,猛地拉住了他。

他的身体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拽而失去平衡,险些摔倒在地。然而,他强忍着腿上的剧痛和心中的绝望,艰难地站稳了身子。

他的双眼赤红,死死地盯着那个破洞,仿佛要透过那小小的洞口看到外面如潮水般涌来的敌人。

在极度的恐惧中,他的大脑却异常冷静,飞速地思考着应对之策。

“不能硬冲!”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决绝,“让他们进来!利用房屋和街道,跟他们缠斗!能拖一刻是一刻!”

他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悲壮。

这是唯一的办法了,虽然希望渺茫,但总比在寨门口被敌人屠杀殆尽要好。

至少,这样可以为妇孺们争取到从后山撤离的时间,保留最后一丝生存的火种。

残存的猎人们瞬间明白了石柱的意图,他们迅速从寨墙上撤下,依托着熟悉的房屋和狭窄的巷道,组成了最后的防线。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决绝的死志,他们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准备用生命来迎接最后的时刻。

沼行者们发出兴奋的怪叫,如同决堤的洪水般,从破开的寨门洞口蜂拥而入!他们黄色的眼眸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屠杀和掠夺的快感。

然而,就在第一批沼行者冲入山寨,踏上内部土地的瞬间——

异变陡生!

“嗡——!”

一股无形却磅礴的力量,猛然从大地深处升起!这股力量温和而坚韧,充满了沛然的生机。以山寨中心那口被阿树用“伴生之心”净化过的老井为源头,一道道微不可察的青色纹路,如同瞬间激活的神经网络,在地表之下的泥土中急速蔓延!

那些冲在最前面的沼行者,脚步骤然一滞!他们感觉到脚下的土地仿佛变成了粘稠的泥沼,一股深沉而充满排斥性的力量,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疯狂地消磨着他们体内的死煞之力!更让他们惊骇的是,周围那些原本普通的木屋、石墙,甚至地面缝隙里顽强生长的杂草,都仿佛被注入了生命,散发出微弱的、令他们从灵魂深处感到厌恶和不适的生机光芒!

这是阿树在离开之前,凭借他刚刚初步掌握的地脉掌控能力,巧妙地与“伴生之心”的力量相结合,在山寨的核心区域精心布置下的一道简易“生机结界”!

这道结界宛如一个沉睡的巨兽,平日里悄然无声,隐匿在核心区域的周围,不引人注目。然而,当大量的死煞之力如汹涌的潮水般侵入核心区域时,它就像被唤醒的雄狮,瞬间展现出强大的威力!

尽管这道结界的力量相较于那些强大的沼行者而言,尚显薄弱,远不足以将它们彻底消灭,但它却宛如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以其坚韧的存在,极大地限制了沼行者们的行动自由。

当沼行者们与这道结界产生接触的一刹那,一股强大的阻力如汹涌的波涛般向它们席卷而来。这股力量如同一只无形的巨手,紧紧地扼住了沼行者们的身体,让它们的每一个动作都变得异常艰难,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与它们作对。

不仅如此,这道结界仿佛是一道坚不可摧的壁垒,将沼行者们困在其中,让它们无处可逃。它不断地释放出一种神秘的能量,这种能量如同涓涓细流般渗透进沼行者们的身体,逐渐侵蚀着它们的力量。

沼行者们原本强大的攻击力,在结界的作用下,变得如同被抽走了筋骨一般,绵软无力。它们的每一次攻击都像是打在了棉花上,完全无法对结界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而结界却像是一个贪婪的巨兽,不断地吞噬着它们的力量,让它们的攻击变得越来越微弱。

更令人头疼的是,这道结界不仅仅是对沼行者们的身体造成了影响,它还对它们的精神产生了持续的干扰和压制。沼行者们的思维在结界的影响下,变得混乱不堪,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强行扭曲了一般。它们的反应速度明显下降,原本敏锐的感知也变得迟钝起来,就像是被一层迷雾笼罩,无法看清周围的环境和敌人的动向。

在这种情况下,沼行者们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威风,它们的行动变得迟缓而笨拙,根本无法像往常那样迅速地做出反应和决策。这道结界就像是一个无法逾越的鸿沟,将沼行者们与外界隔绝开来,让它们陷入了绝境。

“怎么回事?!”

“我的力量……在流失!”

“这该死的生机!压制着我的力量!”

冲入寨内的沼行者们顿时陷入了一阵混乱,他们的速度、力量和反应都明显下降,原本流畅的配合也出现了破绽。

“是阿树!是阿树留下的力量!”石柱瞬间明白了过来,他激动得几乎要流下眼泪,原本绝望的心中再次燃起了一丝微弱却炽热的火光!

“兄弟们!头领没有忘记我们!他在守护着我们!杀啊!为了黑山寨!”石柱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震天的怒吼!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石柱的怒吼,如同给濒死的守军注入了一剂强心针!残存的猎人们爆发出最后的勇气和力量,利用对地形的熟悉和结界的辅助,与那些行动受限的沼行者展开了惨烈的巷战!

一时间,喊杀声、兵刃碰撞声、濒死的惨叫声,在黑山寨狭窄的街道和房屋间激烈回荡。每一寸土地都在被鲜血染红。一名猎人被蛇形短矛刺穿腹部,在倒下的最后一刻,却用尽气力将手中的猎叉送入了敌人的胸膛。另一名年轻的战士被两名沼行者围攻,他毅然点燃了身后的草屋,用火海将敌人与自己一同吞噬……

然而,结界的能量并非无穷无尽,也在被沼行者们的死煞之力不断消耗和侵蚀。而且,更多的沼行者正从破开的寨门不断涌入。

希望,依旧渺茫。但至少,他们赢得了片刻的喘息,为后方族人的撤离,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就在这生死一线的关键时刻,谁也没有注意到,在西边沉陷谷的方向,那股令人心悸的黑暗气息,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剧烈地翻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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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节:驰援!林岩之怒**

山路崎岖,荆棘丛生。

阿树一行人已经不眠不休地奔驰了两天两夜。他们的体力在极限的消耗下,又被地乳灵泉的药力迅速补充,形成了一种奇特的循环。每个人的眼中都布满了血丝,但精神却异常亢奋。

“快到了!我能闻到……血的味道!”山猫抽了抽鼻子,他的声音沙哑,却透着一股嗜血的锋利。

阿树没有说话,他只是将速度提得更快。他能感觉到,与黑山寨那片土地的血脉联系正在变得微弱,仿佛一个垂危之人的呼吸。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紧紧攫住了他的心脏。

终于,在翻过最后一道山梁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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