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力战幽冥诡匠，黑水河邪道被除（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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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残魂引路，诡匠窥伺

穿越幽冥裂隙的眩晕感如同潮水般反复冲击着神识，泠霜强忍着灵魂层面的剧烈不适和空间转换带来的恶心感，第一时间运转清心诀稳住心神，随即焦急地看向身旁的煜霄。

他的脸色比在万魂谷激战后更加苍白，几乎透明，仿佛所有的血色都被那幽冥战将残魂的阴冷力量抽走了。最让泠霜心头一紧的是他的眼神——往日那如同炽阳般灼热、充满坚定与情感的光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空洞和迷茫，仿佛蒙上了一层永远无法驱散的薄雾，失去了焦点，只是本能地映照着周遭昏暗荒芜的景象。自为了获取关键情报而强行吞噬、炼化那幽冥战将的部分残魂后，他虽然凭借神火之种的至阳之力和远超常人的强大意志保持了灵智不灭，灵魂却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剧烈冲击，遗失了一丝维系情感与灵动的本源魂魄。

“煜霄？煜霄？你感觉如何？”泠霜紧张地扶住他的手臂，精纯的灵力小心翼翼地探入其经脉与识海。感知中，他的魂魄核心依旧稳固，那浩瀚磅礴的神火之力如同沉睡的火山，在经脉中平稳运转，力量甚至因极致的专注而更显凝练…只是，那魂魄的光彩确实黯淡了一角，少了些鲜活之气，多了种冰冷的机械感。

煜霄缓缓地、有些迟滞地转过头，空洞的目光慢慢聚焦在泠霜写满担忧的脸上，他的反应似乎比平常慢了半拍，但语气却异常平稳，甚至带着一种剥离了所有情绪的、近乎绝对的冷静：“无碍。经络畅通，灵力运转正常，周天循环效率…提升百分之七。战斗本能与术法记忆…完整无缺。只是…”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仿佛在检索一个陌生的词汇库，然后才继续道：“…思绪传导似有阻滞。诸多情感反馈，如同隔水观花，模糊不清，无法…共鸣。”他抬手，轻轻按在自己心口的位置，“此处，感知微弱。”

他顿了顿，似乎在努力组织着更有效率的语言，补充道：“然，需记忆之事，未曾忘却。需执行之事，逻辑链条清晰明了。目标：寻找幽冥之主，终结威胁。优先级：最高。”

泠霜心中一痛，如同被冰冷的针扎了一下。她知道这就是魂魄受损后最直接的表现——情感区域被强行抑制，理智和记忆并未丢失，尤其是那些历经千锤百炼、早已刻入生命本能的战斗技艺与法术运用反而因为少了情绪干扰而变得更加纯粹。此刻的他，像是一柄收敛了所有华彩、只为斩断特定目标而存在的利剑，冰冷、高效，却让人心疼。

“放心，”泠霜用力握紧他微凉的手，试图用自己的温度温暖他，语气无比坚定，“我一定会找到方法，为你补全魂魄，让你恢复如初。”

“嗯。”煜霄点了点头，眼神依旧平静无波，仿佛听到的只是一个与己无关的计划陈述。他转而打量四周的环境，分析道：“此地能量频谱显示，阴气粒子浓度超标百分之三百七十，怨念波动指数极高，具有强烈精神污染特性。推断：此地便是幽冥界核心区域边缘。生存威胁等级：高。建议：立即启动最高级别气息隐匿 protocol。”

他的用词变得精准甚至带上了计量单位，却冰冷得不带一丝人气。两人迅速施展高阶敛息术，将自身蓬勃的生命气息尽可能压缩、模拟成周围死寂环境的波动，如同两滴水融入了污浊的海洋。

根据煜霄吞噬残魂所得的记忆碎片信息包，幽冥界广袤无垠，结构复杂，由多位幽冥领主割据，但共同效忠于至高无上的幽冥之主。而幽冥之主的宫殿——永夜殿，则位于整个界域能量最凝聚、空间最稳定的最深处“寂灭归墟”。他们如今所处的，是相对外围的“枯骨荒原”，这里是低阶幽冥生物和流放者的聚集地，环境恶劣，资源匮乏。

要去往寂灭归墟的永夜殿，必须穿越这片巨大的荒原，渡过那条由无数生灵怨血汇聚而成的“冥血河”，再穿越地形复杂、盘踞着大量恐怖原生魔物的“哀嚎峡谷”。沿途不仅有无数强大的、遵循杀戮本能的原生幽冥生物，更有幽冥之主麾下各大精锐军团不定期的巡逻和驻守关卡。

而煜霄吞噬的那名黑风军团百夫长，其直属上级，是一位以狡诈、残忍和精通幽冥生物改造技术而闻名的“诡匠”——冥蚀。冥蚀的工坊，就设在冥血河的一条主要支流“痛苦溪流”的附近，名义上为军团提供战争傀儡，暗地里也在进行各种禁忌实验。

“目标识别：冥蚀。称号：诡匠。”煜霄复述着脑海中的数据，眼神毫无波动，“根据记忆数据包分析，此目标擅长利用幽冥之力进行生物体与非生物体的强制性嵌合改造，制造高适应性战争傀儡。其工坊为区域性威胁节点，储存有大量实验数据与资源。行动方案选项：一、潜入，获取情报；二、强攻，清除威胁，获取资源。建议：选项二。潜入成功率低于百分之十七，且时间成本过高。”

他的话语简洁，逻辑清晰，目的明确，直接基于效率最大化的原则定下了下一步行动目标——定位并清除冥蚀工坊。

在煜霄体内那丝微弱残魂与本尊神火之力相互作用产生的、若有若无的方位指引下，两人在枯骨荒原上谨慎前行。荒原上刮着永无止境的、带着铁锈味和腐臭味的阴冷罡风，脚下是硌脚的、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线的碎骨与坚硬黑曜石地面。视野所及，尽是扭曲的、如同噩梦造物般的嶙峋怪石和枯死的、形态诡异的树木残骸。偶尔能看到一些依靠吞噬怨念和同类为生的低阶幽冥生物，形态各异，但大都散发着疯狂和饥饿的气息，都被他们凭借高超的隐匿技巧和煜霄精准的提前预警小心避开。

煜霄虽然情感迟钝，但战斗直觉和感知能力反而因为精神的极度专注而变得更加敏锐可怕。他总能提前零点几秒预判到潜在的危险源，并以最简洁、最有效率的方式出手，神火一闪，那些零星的、不开眼的幽冥生物便瞬间化为飞灰，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多余的花哨，节能且高效。

泠霜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沉默却如山岳般坚定可靠的背影，心中滋味复杂难言。现在的煜霄，冰冷得像一块万载玄冰，让她感到一丝陌生和刺骨的寒意，但那绝对可靠的战斗能力和毫无动摇的目标性，又让她在危机四伏的幽冥界感到一种别样的安心。

经过数日不眠不休的跋涉（幽冥界并无昼夜之分，时间只能凭自身生物钟估算），一条宽阔无比、河水粘稠如血浆、散发着惊人怨气和死意的巨大河流出现在视野尽头。河面上漂浮着若有若无的痛苦人面虚影，仅仅是远远望去，就让人神魂悸动——这正是冥血河。而沿着布满尖锐碎骨的河岸向上游望去，隐约可见一片巨大而扭曲的建筑群轮廓。那些建筑仿佛是由各种不同生物的巨大肢体、惨白骸骨、锈蚀金属以及某种蠕动着的活体组织强行拼接、搭建而成，不符合任何力学常识，充满了疯狂与亵渎的气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混合了机油、腐肉、硫磺和某种化学药剂的焦臭味道。

“前方能量读数异常升高，结构符合‘工坊’描述。推断：目标冥蚀工坊，概率百分之九十二。”煜霄停下脚步，空洞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器般扫视着那片怪诞的建筑群，冷静地分析道，“检测到多重复合能量防御屏障，频率波动。生命信号密集且杂乱，威胁等级中至高等。潜在陷阱分布密度：高。建议行动方案：远程火力试探，或寻找结构弱点进行精准突破。”

他更倾向于后者，因为远程火力消耗过大，且对于结构未知的工坊效果存疑，而精准突破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计算过程虽然复杂，但并非无法完成。

然而，就在他们仔细观察、评估威胁等级的同时，工坊最高处，一个由巨大变异眼球、齿轮、金属支架和缠绕的神经索构成的了望塔上，一道贪婪而阴冷的目光已经透过多重晶片透镜，牢牢锁定了这两个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鲜活”存在。

塔内，一个身形干瘦佝偻、穿着沾满暗红色油污和不明生物组织液皮围裙、脸上戴着覆盖半张脸、嵌有多镜头旋转晶片眼镜的幽冥生物——正是诡匠冥蚀——发出了“咯咯咯”的、如同骨骼摩擦般的刺耳怪笑。

“哦？两个鲜活、强大、而又纯净的生命气息！还有一个…啧啧啧，这味道…是王上烙印的气息！虽然微弱，但本质如此崇高！”冥蚀兴奋地搓着一双布满缝合线和金属植入物的手，指尖弹出细小的手术刀片，“完美的材料！上等的实验品！那个女娃娃灵力纯净得耀眼，是制作高级灵魂电池和导能器官的绝佳材料！那个男的…更是千载难逢的完美容器和融合主体！抓住他们！一定要抓住他们！这将是我献给王上的最好礼物，也是我超越所有同僚的杰作基石！”

他猛地按下了身边一个布满按钮、拉杆和跳动水晶的复杂操纵台上一个最大的血色按钮。

顿时，工坊周围布满孔洞的地面剧烈翻涌，数十个浑身由惨白骨头、锈蚀金属、扭曲血肉甚至镶嵌着哀嚎灵魂水晶拼接而成的幽冥傀儡，如同从地狱爬出的尸潮般爬了出来，眼中闪烁着毫无理智的猩红光芒，发出无声的咆哮，如同潮水般向着泠霜和煜霄涌去。

同时，工坊外围那些仿佛活物般、覆盖着生物甲壳的诡异炮台也开始吱嘎作响地调转方向，炮口凝聚起令人心悸的幽绿色负能量光束，锁定了目标。

“敌袭。数量：四十七。类型：低级构装生物。威胁等级：低。附加：远程能量攻击单位，威胁等级：中。”煜霄平静地陈述道，语气没有丝毫起伏，仿佛在阅读一份战报。神火长枪瞬间在他手中凝聚，一步踏前，以一种绝对保护的姿态将泠霜护在身后。

冰冷的战意，无声地弥漫开来。

第二节：冰炎破障，工坊鏖战

面对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的幽冥傀儡大军，煜霄眼神依旧空洞，却毫无惧色，甚至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战斗于他而言，似乎只是一件需要精密计算和高效执行的、刻在本能里的日常任务，与呼吸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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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标数量众多，个体强度低，集群效应显着。建议：使用大范围清剿术式，效率最大化。”他平静地陈述，随即手中神火长枪猛然插入脚下地面。

“术式展开：焚烬八荒。”

以长枪为中心，璀璨夺目的金色神火如同积蓄已久的火山般轰然爆发，化作一道不断扩大的环形火焰浪潮，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四周席卷而去，瞬间将冲在最前面的三十多具傀儡吞没。这些低阶傀儡在至阳至刚、净化万邪的神火面前毫无抵抗之力，坚硬的骨骼和金属如同蜡遇烈火般迅速融化、变形，镶嵌的灵魂水晶发出凄厉的尖啸后破碎，顷刻间便化为满地灰烬与熔渣。

然而，后面的傀儡完全不知恐惧为何物，踏着同伴的残骸，继续疯狂冲锋。同时，工坊炮台积蓄的幽绿能量光束也如同疾风骤雨般攒射而至，这些能量性质阴毒冰冷，带有强烈的灵魂腐蚀性，与至阳的神火之力相互克制、湮灭，在空中爆开一团团刺眼的绿金色光晕，发出滋滋的剧烈腐蚀声响。

“防御协议启动。能量护盾生成。”煜霄言简意赅，一层凝实厚重、流淌着符文光芒的金色球形光罩瞬间撑开，将他和泠霜牢牢护在其中，挡住了所有密集的能量射击。光罩表面剧烈震颤，涟漪不断，但他的灵力输出稳定得可怕，如同磐石，毫无波澜，精确地计算着每一分能量的消耗与补充。

泠霜也没有闲着。她敏锐的神识察觉到这些傀儡的行动和炮台的攻击，其能量核心都与工坊深处某个强大的能量源相连，形成了一套完整的供能系统，久守之下，能量消耗必然巨大。

“煜霄，维持护盾，吸引火力！我来找出它们的能量节点和这座工坊防御体系的薄弱处！”泠霜疾声道，双手已然开始掐算推演。

“指令确认。护盾维持优先级：最高。”煜霄应道，光罩稳如泰山。同时，他空闲的左手并指如剑，随意点出，数道凝练无比的神火箭矢便精准射出，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线，将几个试图从视觉死角靠近的傀儡头颅点爆，高效且节能。

泠霜闭上双眼，将自身神识如同无数细微的触须般最大限度地蔓延出去，如同一个精密的雷达阵列，快速扫描、分析着眼前混乱的战局。那些傀儡的能量流动轨迹、炮台的攻击频率与能量波动峰值、工坊外墙闪烁的防御符文其能量流转的规律与衔接点…海量的信息如同洪流般涌入她的识海，并被高速处理、计算着。

数息之后，她猛地睁开了眼睛，眸中精光一闪，玉指疾点，语速极快：“东南方，第三座覆盖着生物甲壳的炮台，其基座下三寸处，符文回路存在能量过载导致的微小裂痕，是结构性弱点！西北角那群协同进攻的傀儡，它们的共同能量接收放大器在最后方那个体型稍大、胸腔镶嵌着紫色魂石的傀儡体内！摧毁它，可瘫痪该区域至少百分之八十的单位！”

她的指令清晰、精准、及时。而煜霄的执行，更是毫不迟疑，如同最完美的杀戮机器接到了最高指令。

几乎在泠霜话音落下的瞬间，煜霄的身影已然从原地模糊消失。下一刻，他如同瞬间移动般出现在东南方那座炮台下方，身法快得只留下一道金色的残影。神火长枪精准无比地一刺，并非蛮力破坏，而是如同手术刀般点入那道细微的符文裂痕之中，至阳火力瞬间涌入！

那座炮台猛地一僵，炮口凝聚的幽绿能量瞬间失控，内部传来一连串沉闷的爆炸声，紧接着轰然巨响，整个炮台由内而外炸裂开来，破碎的生物甲壳和金属零件四散飞溅。

一击得手，他看也不看结果，反手握住长枪，身体借势旋转，猛地将长枪如同投矛般掷出！长枪化作一道撕裂昏暗环境的璀璨金色流光，发出低沉雷鸣，跨越数十丈距离，无视了沿途试图阻拦的傀儡，精准无比地、霸道地洞穿了西北角那具特殊傀儡的胸腔！

“砰！”紫色魂石瞬间爆碎，强大的能量乱流席卷而出，周围那些原本凶悍的傀儡如同被切断了提线的木偶，眼中的红光瞬间熄灭，哗啦啦地瘫倒了一地，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

两人的配合天衣无缝，一个是最强大脑，负责洞察与指挥；一个是最利刃锋，负责执行与毁灭。效率高得令人发指，瞬间就瓦解了工坊的第一波攻势。

冥蚀在了望塔上看得又惊又怒，心都在滴血！这些可都是他辛苦收集材料制造的！“可恶！该死的入侵者！竟然能如此精准地看破我的设计！不能让他们再这样破坏下去了！启动‘缝合巨怪’！激活‘幽冥困阵’！我要把他们碾成肉泥，把他们的灵魂抽出来做成新的能源核心！”

工坊那由巨大肋骨和金属板构成的大门轰然打开，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混合了无数痛苦嘶吼的咆哮，一个高达五丈、由无数不同生物的尸体、骸骨、金属部件粗暴缝合而成的巨型怪物，迈着让大地震颤的步伐冲了出来。它身上布满了胡乱缝合的痕迹和不断滴落腐臭粘液的脓包，一只巨手是由各种生物的爪子拼接而成，另一只则是一个巨大的旋转钻头般的金属锤！同时，地面亮起一个巨大而复杂的墨绿色法阵，无数由幽冥之力构成的、带着倒刺的漆黑锁链如同狂暴的毒蛇般射出，从四面八方缠向两人，锁链上弥漫着侵蚀灵魂的阴寒气息。

“大型高能量反应目标出现。物理防御系数极高，能量抗性未知，存在多种物理攻击模式。新型法阵启动，带有高强度灵魂侵蚀及束缚效果。”煜霄冰冷地分析着新出现的威胁，语气依旧平淡无波，“优先处理法阵威胁。束缚状态将大幅降低机动性，增加被集火风险。”

他周身神火轰然爆发，形成一道旋转的火环，将靠近的幽冥锁链尽数烧毁、弹开。但那些锁链仿佛无穷无尽，从法阵中不断生出，前赴后继地缠绕上来，消耗着他的神力。

“泠霜，计算法阵核心能量源位置。执行斩首行动。”

“正在全力计算！”泠霜身法如烟，灵动地避开缝合巨怪那带着恶风砸落的巨锤（钻头），地面被砸出一个深坑，碎石飞溅。她的神识如同最高效的处理器，全力运转，穿透层层能量干扰，“阵眼能量流向…主要来自工坊地下！能量通过第三号主能量管道输送，物理入口坐标…在那个最大的、冒着绿色气泡的熔炉后面！”

“坐标接收。执行。”煜霄再次动了起来。他无视了缝合巨怪紧接着而来的巨爪横扫（那爪子带起的风压足以撕裂钢铁），只是简单的一个矮身侧滑步，以毫厘之差避开了那致命的挥击，动作精准得像是在刀尖上跳舞，冷静得没有一丝多余情绪，纯粹依靠预判和计算。

他化作一道金线，直线冲向那个不断翻滚着绿色气泡、散发出刺鼻气味的巨大熔炉。巨怪怒吼着，迈开大步追击，沉重的脚步让地面不断开裂。

冲到熔炉后，果然发现一个被阴影和管道遮蔽的、向下的金属入口，散发着更浓郁的幽冥气息和热量。煜霄毫不犹豫，一拳轰开碍事的栅栏，冲了进去。

地下通道内更加昏暗，布满了各种触发式陷阱——喷吐毒液的骨刺、突然合拢的金属闸门、抽取生命力的邪恶符文。但煜霄如同一个冰冷的潜行机器，所有攻击都被他以最小幅度、最高效率的方式化解或闪避，神火所过之处，一切阻碍皆被瞬间摧毁或净化。他的行动路径是一条笔直的、指向能量源的最短直线。

很快，他找到了阵眼核心——一个不断旋转的、由无数压缩怨魂驱动的、如同心脏般搏动着的墨绿色巨大晶石，无数能量管道连接在其上。

“目标确认。破坏。”神火长枪凝聚极致锋芒，一刺而出！枪尖精准地点在晶石能量流转最核心的节点上！

“咔嚓——轰！”

晶石瞬间爆裂开来，压缩的怨魂如同决堤般涌出，又被神火瞬间净化。地面的困阵光芒剧烈闪烁了几下，迅速暗淡下去，那些狂暴的幽冥锁链也随之如同失去了动力般，寸寸断裂，化为黑烟消散。

此时，地上的缝合巨怪正疯狂地追击着不断闪避的泠霜。泠霜剑诀引动，空中凝结出无数巨大的冰棱，如同炮弹般砸在巨怪身上，却只能在它那厚实无比、混合了金属和血肉的皮肤上留下浅浅白痕和冰屑，难以造成致命伤害。巨怪咆哮着，挥舞着巨爪和钻锤，逼得泠霜险象环生。

就在巨怪再次举起那沉重的钻锤，要将如同蝴蝶般灵动的泠霜彻底砸碎时，一道无比耀眼的金光从地底那个破开的入口处冲天而起！

煜霄回来了。他直接出现在巨怪那硕大丑陋的头颅上空，双手高举，体内神火之种的力量以前所未有的强度疯狂汇聚，甚至引动了周围空间的能量乱流，一柄巨大无比、凝练如同实质、燃烧着近乎白色火焰的巨型光剑在他头顶迅速成型！

“目标：大型生物构造体。执行：超频输出，单体歼灭协议。”

他的声音平静地回荡在空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最终决断。

巨剑轰然斩落！没有浩大的声势，只有一种极致的、撕裂一切的锋芒！如同热刀切黄油般，从巨怪的头顶正中一路劈下，势不可挡！坚硬的颅骨、扭曲的血肉、嵌入的金属、那颗作为动力核心的疯狂心脏…一切都在这一剑下被整齐地分开！

巨怪所有的动作猛然僵住，庞大的身躯被一道笔直的金线从中分开。轰隆一声巨响，两半庞大的身躯向着两侧缓缓倒下，砸起漫天烟尘，还在燃烧的内脏、零件和污血散落一地，散发出焦臭的气味。

冥蚀在塔楼上看得目瞪口呆，随即发出心碎欲绝的尖叫！这缝合巨怪是他耗费了无数心血和珍贵材料才制成的得意作品之一！竟然…竟然被如此轻易地毁掉了！

“废物！都是废物！”他气急败坏地捶打着控制台，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和肉痛，“看来…只能动用那个了！虽然还不稳定…控制起来很麻烦…但只要能抓住你们，得到你们的身体和灵魂，一切代价都是值得的！”

他猛地拉下了身边一个画着狰狞骷髅标志、平时绝不敢轻易碰触的黑色操纵杆。

整个工坊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即将苏醒。中央最大的那座、之前一直沉默的暗红色熔炉开始发出如同远古巨兽心跳般的沉重轰鸣，炉壁变得如同烧红的烙铁般通红，表面浮现出无数张痛苦挣扎、扭曲哀嚎的面孔，密密麻麻，看得人头皮发麻。

一股远超之前所有敌人、混乱而暴虐、仿佛凝聚了世间所有负面情绪的可怖气息，如同沉眠的凶兽，从熔炉深处缓缓苏醒过来。工坊内的光线都仿佛被那气息所吞噬，变得更加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