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黑水疑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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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故村急信，诡症再起

自幽冥裂隙归来，泠霜与煜霄在清风城休整了数日。煜霄体内的幽冥之主残魂虽被神火之种暂时压制，但他的精神时常恍惚，梦中常被黑暗的呼唤所困扰。泠霜日夜守护，用灵力为他疏导，却始终无法根除那股深植于灵魂的幽冥印记。

这一日，一封来自花林村的紧急求救信打破了短暂的宁静。信是村长托人送来的，字迹潦草，满是血迹与泪痕。信中写道，黑水河边近日又出现了诡异的波动，河水变得漆黑如墨，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气。更可怕的是，村里接连有人变得痴傻，目光呆滞，口中念着无人能懂的幽冥古语，仿佛灵魂被抽走，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

“黑水河……又是那里。”煜霄握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愤怒。花林村是他的故乡，是他童年记忆中最温暖的地方。如今，却因为自己体内的幽冥之主，一次次被卷入灾难。

“我们必须立刻回去。”泠霜的声音坚定而冷静，“幽冥界显然是想利用你的故土，动摇你的心神，甚至将你引回他们的掌控之中。我们不能让他们得逞。”

两人不敢有丝毫耽搁，即刻启程，日夜兼程，向着花林村赶去。

越靠近花林村，空气中的阴寒之气就越重。原本生机勃勃的田野，如今一片枯黄，草木凋零，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走了所有的生命力。村口的老槐树，树皮上布满了诡异的黑色纹路，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村长和几个幸存的村民早已在村口等候。看到煜霄和泠霜，村长老泪纵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煜霄啊，你可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们花林村……就要完了啊！”

煜霄连忙扶起村长，沉声问道：“村长，您别急，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村长抹了把眼泪，颤声说道：“大概半个月前，黑水河就开始不对劲了。河水先是变黑，然后河里开始冒出一种黑色的雾气。人要是吸了那雾气，就会变得痴痴呆呆，跟丢了魂儿一样。我们已经失去了十几个兄弟了……他们现在都关在祠堂里，跟活死人一样，看着就让人心碎。”

“带我们去看看。”泠霜眉头紧锁，心中已有不祥的预感。

祠堂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十几名村民被关在里面，他们双眼空洞，毫无神采，口中不断重复着几个破碎的音节：“归来……王……冥土……永生……”

泠霜走到一名村民面前，伸出两指，轻轻搭在他的手腕上。一股阴寒刺骨的气息立刻从村民体内传来，那气息与她之前在幽冥裂隙中感受到的幽冥之力如出一辙，但却更加阴险、更加顽固。它不像是要吞噬宿主的生命力，更像是在……改造宿主的灵魂，将其变成某种幽冥界的傀儡。

“是‘幽冥之息’。”泠霜脸色凝重地收回手，“这是一种极其高阶的幽冥法术，能将幽冥界的本源之力注入生灵体内，慢慢侵蚀其灵魂，最终将其转化为只听命于幽冥之主的‘幽冥奴’。这些村民……已经没救了。他们的灵魂，正在被一点点同化。”

“没救了？！”村长闻言，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了几步，险些摔倒。

煜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更多的是愤怒。他握紧了拳头，骨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幽冥界……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他们想让你回来，煜霄。”泠霜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他们用这种方式折磨你的故土，折磨你的亲人，就是为了动摇你的心智，让你在痛苦与自责中，主动向他们屈服。这是一个恶毒至极的阳谋。”

“我绝不会让他们得逞！”煜霄怒吼一声，身上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金色的神火之种在他心脏位置微微亮起，暂时压制住了那股蠢蠢欲动的幽冥之力。

“我们现在就去黑水河，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泠霜说道。

两人告别了村长，在村民敬畏的目光中，朝着村外的黑水河走去。

黑水河，曾经是花林村的母亲河，河水清澈见底，滋养着一方水土。而此刻，它却变成了一条名副其实的“黑水河”。河水粘稠如墨，缓缓流淌，散发着一股浓烈的硫磺与血腥混合的恶臭。河面上，升腾着一层薄薄的黑色雾气，雾气中，似乎有无数扭曲的人脸在哀嚎、在挣扎。

“好强的怨念。”泠霜凝神戒备，手中的灵力已经悄然运转。

就在这时，河中心的黑水突然开始剧烈翻涌，一个巨大的漩涡迅速形成。旋涡中心，一个由无数怨念和黑水凝聚而成的巨大人形生物，缓缓地爬了出来。

那怪物身高足有三丈，全身由粘稠的黑色液体构成，没有固定的形态，仿佛一团巨大的沥青。它的脸上，只有一张巨大的嘴巴，里面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利齿，滴落着腐蚀性的毒液。最可怕的是它的眼睛，那是由无数怨灵面孔拼接而成的，每一张脸上，都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怨恨。

“贪婪之影！”泠霜脸色一变，认出了这怪物的来历。“这是由无数贪婪之人的怨念汇聚而成的幽冥邪物！它以负面情绪为食，被它吞噬的灵魂，都会成为它身体的一部分，永世不得超生！”

“花林村……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出现？”煜霄震惊地看着那巨大的怪物。

“答案，就在这黑水河的源头。”泠霜目光如炬，盯着河道的上游，“有人，或者有东西，在黑水河的源头，布置了一个连接幽冥界的‘裂隙’。贪婪之影，就是从那个裂隙里爬出来的！”

“那我们还等什么？毁了它！”煜霄怒喝一声，身上金光大盛，一柄由神火之种力量凝聚而成的长枪出现在他手中。他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金色的闪电，直刺贪婪之影的面门。

“煜霄，小心！它的身体能吞噬一切能量攻击！”泠霜急忙提醒。

但煜霄的攻击已经发出。神火长枪带着焚尽万物的气势，精准地刺入了贪婪之影巨大的嘴巴。

“嗤——”

一声轻响，如同热刀切牛油。神火长枪并没有像泠霜预料的那样被吞噬，反而像是点燃了汽油，贪婪之影由黑水构成的身体，竟然被神火之种的力量点燃了！

“嗷——！”

贪婪之影发出了痛苦的咆哮，整个身体剧烈地挣扎起来。金色的神火在它身上迅速蔓延，所过之处，那些黑色的怨念之水被迅速净化、蒸发。

“有效！”煜霄精神一振，手腕一抖，神火长枪在贪婪之影体内疯狂搅动，将更多的神火之力注入其中。

泠霜见状，也立刻出手。她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受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忘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天之光，地之灵，九天玄女，赐我神兵，诛邪灭妖，敕！”

随着她最后一个“敕”字落下，一道璀璨的金色光柱从天而降，笼罩了整个贪婪之影。这是道家至高净化神通——“金光神咒”！金光之中，蕴含着浩然正气，对一切阴邪之物有着绝对的克制作用。

在神火之种和金光神咒的双重夹击下，贪婪之影发出了最后的哀嚎，整个身体被彻底净化，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空气中。随着它的死亡，那些构成它身体的无数怨灵面孔，也终于得到了解脱，化作点点光斑，升入天空。

贪婪之影被消灭了，但黑水河的河水，依旧漆黑如墨。河面上，那层黑色的雾气也并未消散。

“源头……必须找到源头！”泠霜看着依旧不祥的河道，神情凝重地说道。

两人沿着黑水河，逆流而上。越往上走，河道的两旁就越发荒凉，寸草不生。空气中，幽冥之息也变得越来越浓郁。

终于，在距离花林村十里之外的一处山谷中，他们找到了黑水河的源头。

那本该是一个清澈的山泉，此刻却变成了一个直径数十米的巨大黑色水潭。水潭中央，空间剧烈地扭曲着，一个直径约有三米的幽黑色裂隙，正悬浮在那里。裂隙之中，不时有一缕缕黑色的幽冥之气溢出，融入潭水之中，将整个水潭都污染成了黑色。

而在裂隙的旁边，盘膝坐着一个人。或者说，一个穿着人形的幽冥生物。

它穿着一身破烂的黑袍，身形枯瘦，皮肤呈现出一种死寂的灰白色。它的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片光滑的皮肤。但泠霜和煜霄都能感觉到，它的“目光”，正牢牢地锁定在煜霄的身上。

“裂隙守卫……”泠霜低声说道，这是幽冥界一种非常低级的生物，通常只会被派去守卫一些不重要的通道。但眼前这一个，却给泠霜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

“我感受到了……王的味道……”那个裂隙守卫开口了，它的声音沙哑而干涩，仿佛两块生锈的铁片在摩擦。“你……身上……有王的印记……回来吧……王……幽冥界……需要你……”

“我不是你们的王！”煜霄怒喝道，神火长枪再次出现在手中，“我只会亲手，将你们这些幽冥界的垃圾，彻底毁灭！”

“愚昧……的……凡人……”裂隙守卫缓缓地站了起来。随着它的动作，它那光滑的脸上，突然裂开了一道缝隙，那缝隙迅速扩大，最终形成了一张巨大的、布满了利齿的嘴巴，一直咧到了耳根。

“感受……绝望……吧……”

裂隙守卫张开大嘴，一股比之前贪婪之影强上十倍、百倍的幽冥之气，如同海啸般朝着两人席卷而来。所过之处，地面上的岩石瞬间被腐蚀成粉末。

“小心！”泠霜一把将煜霄拉开，同时双手挥舞，一面由灵力构成的巨大盾牌出现在他们面前。

“轰！”

幽冥之气狠狠地撞在灵力盾牌上，盾牌剧烈地颤抖起来，上面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泠霜闷哼一声，脸色微微发白，显然这一击让她消耗不小。

“这家伙……比贪婪之影强太多了！”煜霄心惊不已。

“它的力量，直接来源于那个裂隙。只要裂隙还在，它的力量就几乎是无穷无尽的！”泠霜急声说道，“我们必须分头行动！你拖住它，我去想办法关闭那个裂隙！”

“好！”煜霄毫不犹豫地应道。他知道，关闭裂隙才是治本之法。

他大喝一声，身上神火之种的力量全开，整个人化作一道金色的流光，主动迎向了裂隙守卫。

“来得好！”裂隙守卫怪笑一声，挥舞着由幽冥之气构成的利爪，朝着煜霄抓了过去。

煜霄手持神火长枪，与裂隙守卫战作一团。金色的神火与黑色的幽冥之气不断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每一次交锋，都让周围的空间剧烈地扭曲。

而泠霜则趁着这个机会，身形一闪，绕开了战斗的中心，朝着那个幽冥裂隙冲去。

她知道，想要关闭一个稳定的幽冥裂隙，常规的物理攻击和灵力攻击是没用的。必须用一种特殊的力量，从内部将其结构破坏。

她想起了古籍中记载的一种古老阵法——“封灵阵”。此阵法能暂时扰乱空间法则，制造出一个“能量真空”区域，从而切断裂隙与幽冥界的能量供给。

但布置“封灵阵”需要时间，而且需要承受巨大的空间压力。稍有不慎，就会被乱流撕成碎片。

但此刻，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泠霜深吸一口气，盘膝坐在裂隙旁边，双手迅速结印。一道道复杂的符文从她指尖飞出，环绕着裂隙开始旋转。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四象定位，八卦封灵。东方青龙，西方白虎，南方朱雀，北方玄武，听我号令，结阵！”

随着她的咒语，四道散发着不同属性气息的光柱从天而降，分别落在裂隙的四个方向，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方形光罩，将裂隙笼罩其中。

“封灵阵”启动了！

裂隙的扭曲瞬间变得剧烈起来，仿佛一个被掐住了脖子的怪物，疯狂地挣扎着。从裂隙中溢出的幽冥之气也变得更加狂暴，不断地冲击着光罩。

“吼！”

远处的裂隙守卫感受到了裂隙的异常，发出愤怒的咆哮。它放弃了与煜霄的缠斗，转身就朝着泠霜扑去。

“想破坏我的好事？先问过我！”

煜霄岂能如它所愿。他怒吼一声，将神火之种的力量催动到极致，整个人仿佛化作了一颗小小的太阳。他舍弃了所有的防御，将所有的力量都灌注于神火长枪之上，化作一道毁灭性的金光，狠狠地刺向了裂隙守卫的后心。

“不——！”

裂隙守卫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想要回头抵挡，但已经来不及了。

“噗嗤！”

神火长枪毫无阻碍地穿透了裂隙守卫的身体。金色的神火以裂隙守卫的身体为中心，瞬间爆发开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金色火球。

“啊——！”

裂隙守卫在神火中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它的身体被神火迅速焚烧、净化，最终化为灰烬。

随着裂隙守卫的死亡，它对裂隙的控制也消失了。泠霜的“封灵阵”压力骤减，光罩变得更加稳固。

“就是现在！”

泠霜眼中精光一闪，双手猛地向前一推。

“封！”

光罩猛地向内收缩，最终将整个裂隙彻底包裹。在一阵剧烈的空间扭曲之后，裂隙如同一个被戳破的气球，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随着裂隙的关闭，山谷中的幽冥之气迅速消散。那黑色的水潭，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清澈起来。

花林村的危机，暂时解除了。

泠霜和煜霄也因为这一战，耗尽了所有力气，双双瘫倒在地，大口地喘着粗气。

“我们……成功了……”煜霄露出了一个疲惫但欣慰的笑容。

“嗯……”泠霜点了点头，但她的眉头却依旧紧锁，“这只是一个开始。幽冥界既然能在这里打开一个裂隙，就能在其他地方打开更多。他们抓不到你，就会用这种方式，不断地折磨你，折磨你所在乎的一切。”

“我知道。”煜霄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所以，我们不能永远被动防守。泠霜，我们不能再等了。我要去幽冥界，我要亲手结束这一切！”

泠霜看着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好。我陪你。”

他们知道，前方的路，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凶险。幽冥界，那是连神明都忌惮的领域。

但为了守护所爱之人，为了彻底斩断这缠绕的宿命，他们别无选择。

夕阳下，两人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他们的身影被拉得很长，显得无比坚定。

他们的旅程，还将继续。而下一个目标，就是那片连光明都无法触及的——幽冥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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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血月当空，幽冥之阵

黑水河裂隙虽被暂时封印，但花林村的阴霾并未散去。那些被“幽冥之息”感染的村民依旧昏迷不醒，祠堂内弥漫着绝望的气息。村长日夜守在门口，白发又添了几缕，脸上的皱纹仿佛刀刻一般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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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霜与煜霄在村中休整了三日，一边恢复灵力，一边研究如何净化村民体内的幽冥印记。然而，这“幽冥之息”极为顽固，如同附骨之蛆，寻常的净化法术只能暂时压制，无法根除。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泠霜看着祠堂内那些空洞的眼神，心中沉重，“幽冥之息在慢慢侵蚀他们的灵魂，再过不久，他们的灵魂就会彻底被同化，到那时，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救不回来了。”

“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吗？”煜霄焦急地问道，他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乡亲们变成幽冥界的傀儡。

“办法是有的，但极其凶险。”泠霜沉吟道，“古籍中记载，要净化‘幽冥之息’，必须找到其源头，用比它更本源的力量将其强行抹除。而‘幽冥之息’的源头，自然是幽冥之主。但我们不可能现在就去挑战幽冥之主。”

“那怎么办？”煜霄追问。

“还有一个办法。”泠霜的目光变得异常凝重，“那就是‘以毒攻毒’。利用幽冥界自身的力量，来对抗‘幽冥之息’。具体来说，就是布置一个‘幽冥逆转阵’，将村民体内的幽冥之息引导出来，再利用阵法的力量，将其反向净化。”

“幽冥逆转阵？这阵法听名字就邪气凛然，靠谱吗？”煜霄有些担忧。

“此阵法确实是上古时期一些邪修所创，但经过改良后，也可以用于正途。只是，布置此阵需要承受巨大的反噬风险，稍有不慎，布阵者自身就会被幽冥之力侵蚀，变成比那些村民更可怕的幽冥怪物。”泠霜看着煜霄，一字一句地说道，“而且，此阵需要一个‘阵眼’，一个能够承受并转化大量幽冥之力的核心。而这个人，必须对幽冥之力有极高的亲和力，甚至……体内本身就拥有幽冥之力。”

煜霄心中一凛，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说……让我当阵眼？”

“是的。”泠霜毫不避讳地点头，“你体内的神火之种与幽冥之主残魂共存，是唯一能够承受这种力量转换的存在。只有你，才能成为这个阵法的核心。”

“好，我愿意！”煜霄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为了救乡亲们，他愿意冒任何风险。

“我知道你愿意，但你必须清楚其中的危险。”泠霜抓住他的手，神情严肃，“在阵法运行期间，你必须保持绝对的清醒，不能被幽冥之主残魂趁虚而入。一旦你被它控制，不仅你会彻底堕落，整个阵法也会变成一个巨大的幽冥法阵，将整个花林村都变成幽冥界的领地！”

“我明白。”煜霄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无比，“我会用我全部的意志力，对抗它。你相信我。”

“我当然相信你。”泠霜看着他，眼中充满了信任与担忧，“那我们今晚就开始行动。血月之夜，阴气最盛，是布置此阵的最佳时机。”

是夜，一轮血色的月亮高悬夜空，将大地染上了一层不祥的红色。花林村的村民们都被疏散到了村外，只有泠霜、煜霄和几位村中长老留在祠堂前的广场上。

泠霜以祠堂为中心，用朱砂和墨斗线，在地面上绘制出了一个巨大而复杂的阵图。阵图充满了诡异的符号，与道家传统的符文截然不同，透着一股阴森邪异的气息。

阵法布置完毕，泠霜将那些被感染的村民从祠堂里抬了出来，让他们按照特定的方位，坐在阵图的各个节点上。

最后，她将煜霄引导到了阵法的最中心，那里，有一个用黑曜石雕刻成的莲花台。

“坐上去，闭上眼睛，放松心神。”泠霜低声说道，“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反抗，让阵法引导你体内的力量。记住，你要做的不是压制幽冥之力，而是引导它，转化它。”

煜霄点了点头，盘膝坐在了黑曜石莲花台上，缓缓闭上了双眼。

泠霜则站在阵法之外，双手结印，准备启动阵法。

“天地玄冥，万魂归引。以吾为媒，逆转乾坤。幽冥之气，听我号令，出！”

随着她一声令下，整个阵图瞬间亮起了幽暗的光芒。坐在阵图节点上的村民们，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一股股黑色的气流从他们七窍中溢出，汇入阵图之中。

这些黑色的气流，就是“幽冥之息”。它们一进入阵图，就顺着符文的轨迹，朝着中心的煜霄涌去。

煜霄只觉得一股冰冷刺骨的气流从四面八方涌入自己的身体。那气流充满了怨念、贪婪、绝望等一切负面情绪，不断地冲击着他的理智。更可怕的是，这股幽冥之力，竟然与他体内的幽冥之主残魂产生了共鸣！

“哈哈哈……愚蠢的凡人……你们竟然主动将力量送到了我的嘴边……”

一个低沉、邪恶的声音，在煜霄的脑海中响起。正是幽冥之主的残魂！

“给我滚出去！”煜霄怒吼一声，立刻催动神火之种的力量，在体内形成一道金色屏障，抵御着幽冥之息的侵蚀和残魂的诱惑。

“没用的……煜霄……你本就属于幽冥……抗拒你的天性，只会让你更加痛苦……放弃吧……接受这股力量，你将获得无上的权力……你将成为真正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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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魂的声音充满了诱惑力，不断地在煜霄的耳边低语。

与此同时，阵法之外，也出现了变故。

随着越来越多的幽冥之息被汇聚到阵法中心，整个花林村的上空，开始聚集起厚厚的黑色乌云。乌云中，电闪雷鸣，却不是普通的闪电，而是一道道漆黑的、如同巨蟒般的幽冥闪电。

“不好！阵法的力量引来了幽冥界的注意！”泠霜脸色大变，“它们想通过阵法，反向入侵人间！”

她立刻加大了灵力输出，试图稳定阵法。但阵法对幽冥之力的吸收和转化，已经达到了一个极限。幽冥之息在阵法中疯狂地冲撞，仿佛要冲破阵法的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