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规则之眼（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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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绝尘苏醒的消息，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块巨石，在龙鳞大营高层中激起了层层涟漪。

将星苑内，气氛却有些奇异。季绝尘醒来已过半日，他只是静坐于室内，闭目凝神，仿佛在熟悉这具历经涅盘的身躯与那双窥见规则的眼睛。他没有多言，甚至没有询问太多昏迷期间发生的事情，那份过度的平静，反而让荆紫烟等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

傍晚时分，苑外再次传来了通报。

“明德堂主，镜红尘大人到访。”

众人神色一凛。该来的，总会来。

镜红尘依旧是一身灰袍，笑容温和，只是那笑容在看到静坐于桌前，气息内敛如深渊的季绝尘时，几不可察地凝滞了刹那。

“绝尘，看到你安然醒来，我这颗心总算可以放下了。”镜红尘的声音带着真挚的欣慰，他走上前，目光扫过季绝尘自然垂落的左臂，“感觉如何？那块‘剑齿金睛豹’魂骨，可还契合？”

季绝尘缓缓睁开眼，那双幽深的眸子看向镜红尘，平静无波：“有劳堂主挂心，已无大碍。魂骨……很好。”

他的回答简洁到了极致，甚至没有起身。并非倨傲，而是一种仿佛剥离了所有冗余客套的……本质。

镜红尘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异色，脸上的笑容却愈发和煦：“那就好，那就好。你昏迷期间，帝国为你们举行了盛大的嘉奖，陛下和元帅对你们寄予厚望。如今你既已醒来，有些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他话锋一转，看似随意地问道：“绝尘，你如今……可还能如以往那般，洞察战局，寻敌破绽？”

这个问题问得轻描淡写，却直指核心。无论是之前的系统辅助，还是如今涅盘后的能力，这种“洞察”力，才是帝国高层最为看重，也最为忌惮的东西。

室内瞬间安静下来。荆紫烟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向季绝尘。

季绝尘的目光依旧平静，他抬起右手，食指在空中随意地划过。没有魂力波动，没有光芒闪耀，但随着他指尖划过，空气中仿佛出现了一道极其细微的、扭曲的透明涟漪。

“堂主，想看？”他抬眼，看向镜红尘。

镜红尘瞳孔微缩，脸上笑容不变：“哦？看来绝尘此番涅盘，收获匪浅。正好，我近日偶得一件小玩意，颇为有趣，不如你帮我看看？”

说着，他手腕一翻，掌心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结构极其复杂的金属圆球。圆球表面布满了无数细密的孔洞和不断明灭变换的魂导符文，隐隐散发着不稳定的能量波动。

“这是一个古代魂导器的核心残件，结构破损严重，能量回路紊乱，我尝试了许久，也无法完全解析其稳定运行的‘节点’所在。”镜红尘将金属圆球递到季绝尘面前，笑容意味深长，“不知绝尘，能否看出些端倪？”

这绝非普通的“小玩意”。那紊乱的能量波动表明，这至少是一件八级，甚至可能是九级魂导器的核心碎片！其内部结构之复杂，能量回路之纠缠，足以让任何顶级魂导师头疼。镜红尘此举，既是试探，也是一次毫不掩饰的考校。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连镜红尘都无法完全解析的东西……

季绝尘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投向那金属圆球。

在他的“视野”中，世界已然不同。金属的实体变得模糊，无数色彩斑斓、粗细不一的“线”与“节点”构成了圆球的本质。那是能量流动的轨迹，是规则具象的脉络。大部分线条都纠缠、断裂、混乱不堪，散发着危险的红黑色。

他的目光如同无形的手术刀，穿透那些混乱的表象，直接“看”向最深处的规则结构。

一息，两息……

就在镜红尘脸上的笑容即将染上一丝别样意味时，季绝尘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