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战后波黑 中餐火热(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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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秘书长站在狙击手巷的火锅店门口时,正赶上波斯尼亚的雨季。雨丝斜斜打在炮弹壳熔铸的火锅桌上,在"和解"的塞尔维亚语刻痕里积成细小的水洼,倒映着对面新挂的招牌——"川渝味道鱼羊鲜火锅酒楼·全球甄选厅"。

"史总,这雨怕是要连下三天。"李秘书长把伞往刚从克罗地亚赶到萨拉热窝的史国栋那边倾了倾,伞骨上还挂着从机场带来的红绸,"北京总部空运的第一批食材刚到海关,其中有您要的黄山臭鳜鱼和顺德鱼腐。"

史国栋正用抹布擦拭门楣上的铜环,那是工匠用萨拉热窝围城战时期的步枪零件改做的。"穆罕默德教授说过,波黑人的味觉记忆里,雨水总和罐头的铁锈味绑在一起。"他抬头望向巷口,那里的黑板又添了新名字,"刚好让他们尝尝,雨水该配什么。"

李秘书长的推广计划从早餐开始。天还没亮,他就带着四川厨师老周在酒楼后院支起竹蒸笼。当带着荷叶清香的糯米鸡从笼屉里冒出来时,送牛奶的塞尔维亚大叔米洛斯拉夫差点撞翻自行车。

"这是用太湖糯米和肇庆裹蒸的做法结合的。"李秘书长递过油纸包,看着大叔咬开荷叶的瞬间愣住——糯米里裹着的腊鸭腿油香混着莲子的清甜,让他想起二十年前在贝尔格莱德难民营吃到的第一口热食。

早餐档很快成了附近居民的聚集地。波斯尼亚大妈法蒂玛每天来买两个流沙包,说那咸蛋黄的绵密像她在萨格勒布读书的女儿寄来的蜂蜜;穿校服的罗姆族少年则痴迷于翡翠烧卖,透明面皮里的荠菜馅让他想起战前跟着爷爷在山里采的野菜。

"李秘书长,您看这个。"老周举着手机跑进后厨,屏幕上是本地美食博主的视频——博主正用刀叉笨拙地拆分叉烧包,配文"东方的馅饼会流心"。

李秘书长笑着点开评论区,发现有人争论这到底是奥斯曼帝国的薄煎饼变种,还是塞尔维亚甜面包的远亲。

这场争论在周末的早茶会上达到高潮。李秘书长特意准备了"南北拼盘":北方的驴打滚裹着核桃碎,南方的双皮奶浮着桂花蜜,中间摆着用波黑酸樱桃做的杨枝甘露。当穆罕默德教授用小勺舀起甘露时,突然拍了下桌子:"十七世纪波斯商人的货单里,就有类似的芒果干记载!"

川渝味道鱼羊鲜火锅酒楼的正餐区藏着更大的野心。史国栋在原有川渝红汤基础上,辟出"中华百味"专区:东北酸菜白肉锅蒸腾着白雾,云南野生菌汤锅飘着松露香,广东的毋米粥锅底泛着温润的米油光。

第一个挑战来邻国自克罗地亚裔商人伊万。他拍着酸汤肥牛锅的桌面:"这酸味不如我们的腌黄瓜地道。"

史国栋没说话,只是让厨师端上贵州酸汤鱼——用番茄发酵的汤底里卧着多瑙河鲇鱼,撒上木姜子油的瞬间,伊万的喉结明显动了动。

"这是苗族的酸,和巴尔干的酸不一样。"李秘书长递过勺子,"你们用盐锁住时间,我们用菌子让时间发酵。"伊万舀汤的手顿了顿,他想起战乱时藏在地下室的酸白菜,那时的酸味里总带着恐惧。

转折发生在波斯尼亚独立日。史国栋推出"山河拼盘":内蒙古的手切羊肉片拼成德里纳河的曲线,山东的海捕虾摆成萨拉热窝山谷的轮廓,最中间是用成都兔腰串成的"和平鸽"。当波黑国家电视台记者拍到塞尔维亚族老人用筷子夹起虾时,全国都在讨论这个"用食物画地图"的中国人。

哈桑老兵成了常客。他总坐在靠窗的位置,点一份北京铜锅涮肉,配着保定的甜面酱吃。"这铜锅像我们以前的行军锅。"他某次突然对李秘书长说,"只是你们的汤里没有硝烟味。"

争议在某天爆发。一群青年在酒楼外墙喷涂"文化入侵"的标语,其中有人举着塞尔维亚烤肉串抗议。李秘书长没报警,反而在第二天挂出"厨王擂台"的海报——邀请本地厨师用中国厨具做传统菜。

波斯尼亚族厨师法鲁克第一个应战。他用广东的砂锅炖出了波斯尼亚的羊肉饭,只是把传统的迷迭香换成了四川的花椒叶。当评委咬下第一口时,突然红了眼眶:"这是我奶奶的味道,但多了种麻酥酥的希望感。"

最激烈的对决来自甜品。塞尔维亚甜点师玛利亚用上海的崇明糕改良了核桃蜜糕,而中国厨师则用波黑的蜂蜜做出了广式马拉糕。当两种糕点摆在同一个盘子里时,围观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它们的气孔里都藏着同样的蜂窝状纹路。

"食物没有入侵,只有相遇。″史国栋在闭幕仪式上说。他身后的大屏幕正播放着镜头:四川的辣椒在波斯尼亚的陶罐里发酵,塞尔维亚的烟熏肉在东北的酸菜汤里翻滚,克罗地亚的橄榄油正滴进广东的肠粉浆。

当晚,有人在之前的涂鸦旁画了幅新壁画:一只戴着塞尔维亚毡帽的熊猫,正用波斯尼亚的铜壶沏中国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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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的暴雪比往年更凶。物流中断的第三天,酒楼的东北酸菜告罄,云南菌菇也见了底。李秘书长站在仓库里,看着仅剩的几箱湖南腊肉和浙江笋干,突然想起史国栋去年应对断供的法子。而史国栋正与另一个团队在克罗地亚、黑山和科索沃搞推广。

"把腊肉和笋干都煮了。"他对厨师们说,"做腌笃鲜,免费供应。"

第一锅汤熬好时,巷口的积雪已经没过膝盖。穿军装的巡逻警察成了第一个客人,捧着搪瓷碗站在炉边喝得冒汗:"这汤让我想起在莫斯塔尔驻守时,波斯尼亚战友偷偷给我的炖豆子。"

消息传开后,流浪者、老兵、放学的孩子排起长队。有个戴头巾的老太太每天来打汤,说要带给瘫痪在床的丈夫——他们曾在围城期间分食过一块冻硬的面包。李秘书长索性在门口搭起帐篷,架起三口大锅,分别煮着腌笃鲜、胡辣汤和羊肉泡馍。

某个雪夜,李秘书长发现帐篷角落多了堆木柴,旁边压着张纸条:"来自克罗地亚的感谢"。他抬头看见对面屋顶有个模糊的身影,正往这边挥手——那是之前喷涂标语的青年之一。

开春时,酒楼推出的"记忆菜单"引发轰动。头盘是"围城春蔬":用当年人们吃过的野蒜、荨麻搭配山东的香椿苗,淋上四川的红油;主菜"和解鱼羊鲜"最讲究——内蒙古羊肉和太湖白鱼同锅,汤底用波黑酸樱桃和绍兴黄酒共同熬制。

穆罕默德教授带着学生来考察时,正赶上各族裔食客在拼桌。塞尔维亚族的年轻人教波斯尼亚大叔用筷子,克罗地亚的姑娘帮中国厨师翻译野蒜的本地叫法。"味觉的记忆比语言更长久。"教授在笔记本上写道,"当不同的记忆在同一口锅里沸腾,和解就有了温度。"

李秘书长在整理客人留言时,发现一张特殊的便签。用三种文字写着同样的话:"谢谢你们让我们知道,伤口可以用味道缝合。"便签末尾画着个简易的火锅,锅底是波黑的地图轮廓。

那天傍晚,史国栋站黑山在一个拱形桥边给李秘书长打电话。远处的狙击手巷飘来熟悉的香味,混杂着咖啡香和某种新的气息。"听说你们的鱼羊鲜成了网红菜?"史国栋的声音带着笑意。

李秘书长望着酒楼门口新挂的灯笼——那是本地工匠用炮弹壳的金属丝编的,红绸面上绣着中、塞、波三种文字的"家"。"不止呢,"他笑着说,"昨天有对新人来订婚宴,说要在每个餐桌摆上和解蘸料。"

风从拉丁桥吹过,带着多瑙河的水汽和火锅的香气。李秘书长想起刚来时看到的弹孔墙,如今那里爬满了波斯尼亚的常春藤。他知道,红汤里翻滚的不只是食材,还有这片土地正在重新生长的年轮。就像那锅永远沸腾的鱼羊鲜,总要在不同的滋味碰撞里,熬出属于这里的独特故事。

初夏的萨拉热窝迎来了旅游旺季,狙击手巷的石板路上多了不少扛着相机的游客。李秘书长在酒楼二楼辟出"菜系走廊",墙上挂满中国各地的饮食老照片:成都巷子口的担担面摊冒着热气,广州早茶铺的虾饺在竹屉里列队,西安羊肉泡馍的掰馍师傅正眯眼端详馍粒大小。

"这张照片是1982年的重庆。"李秘书长指着一张褪色的黑白照,照片里穿的确良衬衫的师傅正用长筷子搅动大铁锅,"当时的火锅还没有鸳鸯锅,大家都在一口红汤里涮菜。"听讲解的波斯尼亚青年突然举手:"就像我们现在,不管是塞尔维亚人还是克罗地亚人,都在您的鱼羊鲜锅里捞肉?"

这话让周围人都笑了。笑声未落,门口突然响起争执——两个中年男人正为谁该先领号吵架,一个说自己是从莫斯塔尔特意赶来的塞尔维亚族,一个拍着胸脯说自己是萨拉热窝本地的波斯尼亚人。李秘书长刚要上前,穿军装的哈桑突然站起来:"都别吵,我这个打过仗的来评理。"

老兵指着墙上的菜单:"你们看这道'东西南北烧',东边的哈尔滨红肠、西边的喀什烤包子、南边的潮汕鱼丸、北边的张家口莜面,不都在一个盘子里?"他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鱼丸,"我和当年的敌人都能在一口锅里吃饭,你们差啥?"两个男人愣了愣,突然都笑了,转身一起去取号。

这天下午,酒楼来了位特殊客人——波黑文化部的官员。他带来个烫金的证书,说要授予酒楼"文化融合特殊贡献奖"。李秘书长却指着窗外:"真正该获奖的是那些人。"官员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塞尔维亚族主妇德拉加正教中国厨师做奶酪馅饼,而波斯尼亚的年轻人正帮服务员挂新做的灯笼,灯笼上画着火锅和 cevapi(波斯尼亚烤肉串)。

入夏后的第一个周末,酒楼推出"菜系擂台"活动。第一天比的是面食:山西刀削面对阵塞尔维亚的 ka?amak(玉米糊面食),结果厨师们干脆把两种面煮在一起,浇上山西陈醋和塞尔维亚酸奶油;第二天比汤品,广东老火靓汤对决波斯尼亚的蔬菜汤,最后成了用陶罐同炖的"双味汤"。

最热闹的是甜品对决。四川的红糖糍粑刚摆上桌,克罗地亚的 fritule(油炸小甜球)就被端了过来。正当大家争论哪个更好吃时,一个小女孩突然把糍粑蘸进 fritule 的蜂蜜里:"这样吃,两种甜味都有啦!"李秘书长看着这一幕,突然对身边的史国栋说:"您看,孩子比我们懂怎么融合。"

七月的一个傍晚,暴雨突至。酒楼的屋檐下挤满避雨的人,有本地居民,也有外国游客。李秘书长让厨房煮了大锅的红糖姜茶,端出来时发现大家已经自发围成圈——穿冲锋衣的背包客正听老兵哈桑讲围城时的故事,戴头巾的大妈在教法国姑娘怎么用筷子夹花生,而两个分别来自塞尔维亚和阿尔巴尼亚的少年,正凑在一起研究菜单上的"鱼羊鲜"三个字怎么念。

雨停时,天边挂起彩虹。有人突然提议:"不如我们一起吃顿火锅吧?"这个提议立刻得到响应,大家你凑点钱,我带点家里的食材,很快就凑出一桌丰盛的火锅宴。当鱼羊鲜的汤底沸腾时,不知谁起头唱起了歌,塞尔维亚语、波斯尼亚语、中文、英语混在一起,却意外地和谐。

李秘书长站在柜台后看着这幕,突然想起刚来时的忐忑。那时他总担心,这些带着战争记忆的味蕾,会不会拒绝来自遥远东方的味道。可现在他明白了,味道从不怕遥远,怕的是没有愿意接纳的心。

窗外的彩虹渐渐淡去,巷子里的灯笼亮了起来。炮弹壳做的火锅桌上,红汤正翻滚着,映着各族裔食客的笑脸。李秘书长知道,这锅鱼羊鲜里煮着的,不只是食材,还有这片土地慢慢愈合的伤口,和人们对明天的期待。就像这雨后的萨拉热窝,虽然带着历史的痕迹,却正透着越来越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