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毒菇指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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晒甲山红崖在死寂中喘息。昨日那场惊心动魄的净化与反噬,如同短暂退去的潮水,留下了遍地狼藉与更深的压抑。灰晶脓流虽被酸汤药力与初生的噬谎蛊强行遏制,凝固在崖壁之上,如同丑陋的痂壳,但其下隐隐的蠕动和细微的“滋滋”声,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沈墨——这平静脆弱如纸。
王石头石像脚下,那灰血凝成的“葬神谷”沙盘,在晨光下颜色更深沉,指向愈发清晰冰冷,如同大地无声的泣血控诉。沈墨盘膝坐在石像旁,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锐利如鹰。他指尖轻触着脚边微凉湿润的泥土,感受着其中那一点微弱却坚韧的联系——噬谎蛊正在地下休养,汲取着红壤的土气和昨日残留的药力。
“沈阿哥,喝点水。”阿朵递过一个竹筒,里面是清晨采集的山泉水。她的小脸也带着疲惫,但那双因昨日经历而愈发清澈的眸子,此刻却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彩。她的瞳孔深处,那抹淡金色的蛊虫纹路似乎比昨日更清晰了些,正对着红崖方向微微波动。
沈墨接过水,目光落在阿朵的药篓上:“阿朵,你篓里…还有折耳根吗?”折耳根消耗巨大,昨日几乎用尽。
阿朵摇摇头,指了指晒甲山西侧那一片更为茂密、也更显阴郁的原始山林:“这边近处的都快被采光了。西麓老林子里肯定有,但那里…”她脸上露出一丝迟疑,“雾气重,毒虫多,毒菇也多,平日里寨子里的采药人都不太敢往深处走。”
“毒菇?”沈墨心中一动。罗阿婆曾提过,苗疆深山中,某些剧毒菌类对地脉能量的变化极其敏感,甚至能成为天然的警示标记。
就在这时,阿朵忽然“咦”了一声,快步走到崖壁西侧边缘,蹲下身,仔细看着地面。只见几株颜色极其艳丽、伞盖呈现出妖异蓝紫色的鬼笔鹅膏菌,并非如寻常菌类般向上生长,而是极其反常地、齐刷刷地朝着西南方向倒伏!菌柄弯曲,伞盖紧贴地面,仿佛在朝那个方向顶礼膜拜,又像是在… 无声地指向!
紧接着,阿朵的目光扫向更远处,脸色变了。不仅是这几株鬼笔鹅膏菌,附近一片区域内的其他几种剧毒菌类——猩红如血的毒蝇伞、漆黑如炭的死亡帽、甚至几朵颜色灰败毫不起眼的致命白毒伞——都出现了同样的异常!它们如同被无形的狂风吹拂,全部诡异地倒伏,菌柄弯折,伞盖无一例外地指向同一个方向——晒甲山西麓的密林深处!
“沈阿哥!你快看!”阿朵的声音带着一丝惊异和笃定,“这些毒菇…全在指路!它们都在指着西边林子!”
沈墨立刻起身,走到阿朵身边,蹲下仔细查看。他伸出手指,并未触碰那些剧毒之物,而是悬停在倒伏的菌群上方,指尖凝聚起一丝微弱的感知力。果然,一股极其隐晦但异常清晰的阴冷、污浊的地脉波动,正从毒菇指向的西麓方向隐隐传来!这股波动,与红崖灰晶的气息同源,却更加集中、更加汹涌!
“地脉裂口…新的伤口在西麓!”沈墨心头一沉。红崖的封印松动只是开始,真正的溃烂源头正在别处蔓延!这些对地脉能量异变极度敏感的剧毒菌类,成了大自然最直观的警示灯。
“阿朵,准备进山!带上驱虫的断桥糊辣椒粉!”沈墨当机立断。必须找到源头,否则红崖的压制只是扬汤止沸。
“嗯!”阿朵重重点头,麻利地从药篓里翻出几个小布包,里面是研磨得极细、辛辣刺鼻的糊辣椒粉。这是深入苗疆老林必备之物。
两人安置好依旧昏睡的哑童,给他周围撒上厚厚的辣椒粉驱虫避瘴。沈墨深深看了一眼王石头的石像和那灰血沙盘,转身和阿朵一起,循着毒菇无声的指引,迅速没入晒甲山西麓那片终年雾气弥漫、古木遮天蔽日的原始丛林。
林间光线昏暗,巨大的蕨类植物肆意生长,盘根错节的藤蔓如同巨蟒垂落。空气潮湿得能拧出水,混合着浓重的腐叶味和各种奇异的花草气息。阿朵在前引路,她对这片山林显然比沈墨熟悉得多,灵巧地避开湿滑的苔藓和潜伏的毒虫。她瞳孔中的金纹如同最灵敏的雷达,微微闪烁着,不仅感知着地脉的异常波动,更警惕着四周环境。沈墨紧随其后,精神高度集中,怀中的琉璃罐沉甸甸的,罐壁上蚩尤战纹的光芒在昏暗的林下显得更加幽深,仿佛也在感应着远方污秽的源头。
毒菇的指引越来越密集。倒伏的菌群如同一条诡异的路径,引领着他们不断深入。脚下的土地也开始变得不同,红壤中开始夹杂着一些灰白色的、仿佛失去生机的颗粒,空气中那股腥甜腐朽的味道也越发浓重。
“就在前面了!”阿朵在一处布满巨大板状树根的地方停下,指着前方一片被浓雾笼罩、光线更加昏暗的区域,声音压得很低。“雾气后面…感觉很强…很乱…像…像地底下有东西在喘粗气!”
沈墨凝神感知,果然,前方传来的地脉波动如同濒死野兽的喘息,混乱而充满痛苦。灰晶的气息浓烈得几乎实质化。
两人拨开垂挂的藤蔓,小心翼翼地踏入那片浓雾区。眼前的景象让沈墨和阿朵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前方一片相对开阔的林间空地上,大地如同被无形的巨爪狠狠撕裂,一道足有丈许宽、深不见底的巨大裂口狰狞地横亘在那里!粘稠如浆、散发着浓郁不祥灰光的灰晶脓液,正如同沸腾的粥锅般,从裂口深处“咕嘟咕嘟”地翻涌上来,沿着裂口边缘肆意流淌,所过之处,草木迅速枯萎、碳化,连裸露的岩石都染上了一层死寂的灰白!浓重的腐朽与绝望气息扑面而来,几乎令人窒息。
这裂口,便是毒菇所指的凶地!新的地脉伤口!
就在两人被这恐怖景象震慑的瞬间,裂口边缘翻涌的灰晶脓液中,几个扭曲痛苦的人脸虚影猛地挣扎浮现,无声地张开嘴,发出直刺灵魂的尖啸!一股强烈的精神冲击伴随着污秽的能量乱流,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撞向沈墨和阿朵!
“小心!”沈墨低喝,瞬间将阿朵拉向身后,同时强行催动心神沟通琉璃罐!罐壁蚩尤战纹猛地一亮,一股霸道却混乱的意志透出,形成一层极其不稳定的暗金光晕护住两人!
噗!
精神冲击撞在光晕上,沈墨如遭重击,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护体光晕剧烈波动,几欲破碎!罐中那股意志似乎被这污秽的冲击激怒,发出无声的咆哮,暗金光芒暴涨,硬生生扛住了这一波冲击,但也搅得沈墨心神动荡,眼前发黑。
阿朵虽然被护在身后,也被那绝望的怨念波及,脸色煞白,瞳孔中的金纹急速闪烁,显然也在承受巨大压力。
“桀桀桀…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沈神医,我们又见面了!”
一个熟悉又令人厌恶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和幸灾乐祸,突然从裂口侧后方的浓雾中响起!
只见奸商李账房那干瘦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一棵巨大的榕树后转了出来!他手里依旧捏着一叠劣质的黄纸符箓,脸上挂着市侩又得意的笑容,腰间金算盘叮当作响。他绿豆般的眼睛,此刻正闪烁着贪婪的光芒,死死盯着沈墨怀中那隔着衣物仍透出不凡波动的琉璃罐,以及翻涌着灰晶的裂口!
“李账房?你跟踪我们?!”阿朵又惊又怒。
“嘿嘿,阿朵姑娘这话说的,这山又不是你家的,我李某人做点小本买卖,四处走走看看,很合理嘛!”李账房嘿嘿笑着,目光扫过翻涌的灰晶裂口,非但不惧,反而露出一种看金矿般的狂热,“瞧瞧!瞧瞧!这宝贝疙瘩冒得多欢实!这可是好东西啊!怨气精粹,阴力十足!要是能弄点回去,炼进我的‘镇煞安魂符’里,那效果…啧啧,京师里的达官贵人还不得抢破头?价钱翻十倍都有人要!”
“混账!这是地脉毒脓,沾之即死!你想害死多少人?”沈墨强压翻腾的气血和罐中意志的冲突,厉声呵斥。他没想到这奸商竟如此胆大包天,敢跟踪至此,还打起了灰晶的主意!
“害人?沈神医言重了!”李账房晃着手中的符纸,振振有词,“我这叫变废为宝,化险为夷!怨气也是气,阴力也是力,就看怎么用!我这符,专治各种阴邪作祟,石瘟怪病!贴上保平安,烧了驱邪祟!现在加了这‘地脉精华’,效果肯定更上一层楼!这叫造福乡里!”
他说着,竟无视那翻涌的灰晶和恐怖的气息,小心翼翼地往前凑了几步,眼睛发亮地盯着裂口边缘流淌的灰晶脓液,似乎在琢磨怎么下手收集。
“李账房!别过去!危险!”阿朵见他财迷心窍,忍不住喊道。
“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富贵险中求!”李账房不耐烦地挥挥手,从怀里掏出一个不知哪里弄来的小陶瓶,拔掉塞子,竟然真想把瓶子伸向一处流淌的灰晶脓液!
就在他靠近的刹那——
嗡!
翻涌的灰晶脓液中,一个更大、更扭曲的人脸虚影猛地探出,无声尖啸!一股比之前更猛烈的污秽精神冲击,混合着实质化的灰晶能量,如同溃堤的洪水,朝着李账房和他手中的陶瓶,以及他腰间叮当作响的金算盘,狂涌而去!这股冲击的强度,远超刚才袭击沈墨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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