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血枫引路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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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紧握血枫石，心神与飞舞的血蝶相连，引导着它们照亮更多隐藏的符号。他能感觉到血枫石的能量在飞速消耗，表面的裂纹在加深，但此刻顾不得许多！

就在大部分天书符号被点亮，隐层脉络即将完全显现的紧要关头——

“唳——！”

一声尖锐刺耳、如同金铁摩擦般的禽鸣，毫无征兆地从高空传来！撕裂了傩舞的呼喝与血蝶的振翅声！

众人骇然望去！

只见铅云之上，一只翼展近丈、通体覆盖着冰冷金属光泽、双眼闪烁着幽蓝光芒的巨大铁鹫，正如同陨石般俯冲而下！目标直指祭坛中心那块浸透牲血、连接着血枫石与天书的枫香木胚！

铁鹫背上，隐约可见一个笼罩在宽大黑袍中、脸上覆盖着星纹面具的身影！他手中，一柄闪烁着幽蓝星芒的长矛已然举起，矛尖锁定了枫香木胚！

“是钦天监的机关铁鹫！拦住它！”疤脸队长目眦欲裂，嘶声咆哮，张弓搭箭！

然而，铁鹫速度太快！俯冲之势如同雷霆！箭矢射在它金属羽毛上，只溅起几点火星！

“保护祭坛！”阿鲁怒吼，傩舞阵型一变，七名汉子悍不畏死地挡在枫香木胚前方，试图以血肉之躯阻挡！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是螳臂当车！

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身影爆发出超越极限的速度！是疤脸队长！他丢开弓箭，如同扑火的飞蛾，迎着俯冲的铁鹫，猛地高高跃起！

“蓝将军！末将来也——！！！” 他发出生命中最后的咆哮，带着对蓝玉的忠诚与此刻守护祭坛的决绝，将全身力量灌注于腰刀，狠狠劈向铁鹫探下的钢铁利爪！

当——！！！

刺耳的金铁交鸣声响彻山谷！火星四溅！

疤脸队长拼死一击，竟真的将铁鹫的利爪劈开了一丝！但他整个人如同被巨锤砸中，狂喷鲜血，如同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祭坛边缘，生死不知！

这一阻，为沈墨争取到了致命的一瞬！

“阿鲁！”沈墨厉喝，同时将最后的力量疯狂注入血枫石！

阿鲁心领神会！他猛地摘下自己脸上的开路先锋傩面，狠狠砸向俯冲势头稍滞的铁鹫！同时，他抓起祭坛边王石头熬金汤的瓦罐（里面还剩一点滚烫金汤底渣），用尽全身力气，泼向铁鹫背上的黑袍人！

“滚——！！！”

傩面带着破邪之力砸中铁鹫头颅，虽未造成实质伤害，却让它动作再次一滞！滚烫的金汤底渣混合着折耳根至阳气息泼洒而出，黑袍人显然忌惮这气息，下意识挥袖格挡！

就是现在！

沈墨手中的血枫石在极致催动下，裂纹处爆发出最后的、如同回光返照般的刺目金芒！空中盘旋的所有血光蝴蝶仿佛得到指令，瞬间放弃点亮剩余符号，全部收束成一道凝练的血色光柱，如同跨越时空的桥梁，猛地射入红崖裂口最核心、那道被金光“缝合”的“丙戌”符纹位置！

嗡——！！！

整个红崖山体剧烈一震！裂口深处，被血色光柱击中的“丙戌”符纹，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一个巨大、立体、由无数隐藏符号构成的、残缺却无比清晰的星图光阵虚影，在裂口处一闪而逝！光阵的核心，正是那道“丙戌”符纹！无数玄奥的信息碎片如同洪流，瞬间涌入沈墨脑海！虽然残缺不全，但天书隐层的关键结构，已被他强行拓印！

几乎在同一时刻！

咔嚓——！

沈墨手中的血枫石，再也承受不住这极限的消耗，表面那几道灰白色的裂纹瞬间扩大、蔓延！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哀鸣，这块龙脉精血所凝的至宝，竟生生崩裂开一道贯穿性的裂痕！光芒迅速黯淡下去！

“唳！”铁鹫背上的黑袍人似乎也被这天地异象惊动，又忌惮金汤气息和傩舞的破邪之力，发出一声不甘的尖啸，操控铁鹫猛地拉升，盘旋一圈后，没入铅云之中消失不见。

祭坛周围一片死寂。血蝶消散，月光惨淡。只有枫香木胚上残留的牲血和裂开的血枫石，诉说着刚才的惊心动魄。

沈墨脸色惨白如纸，拄着裂开的血枫石才勉强站稳。他脑中充斥着残缺的星图信息，心潮澎湃。阿鲁等人扶起重伤昏迷的疤脸队长，王石头挣扎着爬向哑童。

就在这时，负责清理祭坛外围的一名屯堡汉子，突然指着祭坛边缘靠近红崖裂口的一处松软泥地，惊疑道：“沈…沈医正！您看这个！”

沈墨强忍眩晕望去。

只见那松软的泥地上，赫然印着半个清晰的脚印！那脚印样式奇特，绝非军靴或苗疆草鞋，而是…一种厚底、云头、边缘绣着极细微金色莲纹的僧鞋鞋印！鞋印旁边，还有几点极其微小的、如同星屑般的幽蓝粉末。

僧鞋？金莲纹？星屑粉末？

姚广孝？！

这妖僧不仅派出了机关铁鹫，竟然真身也潜入到了红崖附近？！他一直在暗中窥视！刚才那惊世骇俗的引路祭和天书显隐，恐怕一丝不漏地落入了他的眼中！

沈墨握紧裂开的血枫石，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怀中的善罐微微发烫，耳后的同心蛊传来罗阿婆微弱却焦急的警告波动。而红崖裂口深处，那道刚刚被血光引动、光芒大盛的“丙戌”符纹，此刻竟剧烈地闪烁起来，一股狂暴、贪婪、如同被惊醒的洪荒巨兽般的恐怖吸力，顺着那血色光柱残留的链接，猛地反噬而来，死死攫住了沈墨和他手中裂开的血枫石！

地脉精血…在渴求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