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调解初体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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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料关过后,我在镇里的日子似乎松动了一些。

张振国在走廊遇见我时,会颔首示意,偶尔还抛来一两句玩笑:“小林,昨天那篇党建信息写得不错,有咱大山镇的味儿!”。

韩天明对我有了两分看重,一些不需慎重却需落笔的小事,也渐渐交到我手里润色。

就连龚小洪那张惯常冷着的脸,仿佛也稍微解了冻,只是偶尔还会酸一句:“这大学生就是不一样。”但至少,他不再把 “林秀才” 挂在嘴边了。

派到我头上的杂活确实少了些,但我心知肚明:在大院里那几位老同志眼中,在各站所的人眼里,我仍是个“外来户”“大学生”,书卷气未褪,还不懂这山坳里的“弯弯绕”。

就像上周老郑说的:“笔杆子硬不算真本事,能把俩吵架的老乡劝得握着手喝酒,才叫能耐,才算真懂了基层。”

我当时只笑了笑,没承想,这“能耐”的考验来得这么快。

这天下午刚到办公室一会,办公室的门就被 “哐当” 一声撞开,两个身影一前一后闯进来,吵吵嚷嚷,满面怒容。

老的约莫六十多岁,脸上皱纹像刀刻一样。

年轻的三十出头,血气方刚,吼起来屋顶都快掀翻:“你今天不拆了那破猪圈,我就把你家柴火垛点了!”

韩天明从文件堆里抬起头,眉头蹙紧。他显然不愿沾手这类鸡毛蒜皮的纠纷,目光在办公室里转了一圈,龚小洪立刻低头扒拉算盘,老王借口要去锅炉房打水。最后目光稳稳落在我身上。

“小林,”他朝我扬了扬下巴,“你去问问啥情况。”

我刚起身,就听见龚小洪嗤笑一声,对旁边的老王低语:

“这下有好戏看了,大学生要去断官司了。”声音不大不小,带着点看好戏的戏谑。

我硬着头皮迎上去,尽量把语气放得软和:

“老乡,消消气,有话慢慢说,咱先坐下来喝口水?”说着就去准备拎暖瓶。

“你是大学生干部吧,你来评评理,他仗着年纪大,把猪圈垒到我家地界上,还说自古就是他家的,这不是倚老卖老吗!”年轻人冲我说道。

“你放屁!” 老人气得拐杖往地上一顿,“咚” 的一声闷响,“那地是当年生产队分的,你爹都认!现在你小子翅膀硬了,想抢我的地?小干部你得给我做主!”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浓重的乡音蹦出来,“地界”“生产队”“猪圈基脚” 这些词混在一起,我听得半懂不懂,头皮发麻。

办公室里的人都支棱起了耳朵,韩天明端着茶缸,看似在喝茶,眼睛却透过氤氲的热气观察着我的反应。

龚小洪最是明显,索性放下了手中的算盘,身子往后一靠,摆出看戏的姿势。

我攥了攥手心,这事若是处理不好,不仅于事无补,反倒损了政府威信,还可能酿出更大冲突,这要是吵到领导那去,保准得挨顿批。

我吸一口气,想起父亲常说的一句话:“调解纠纷不是判案,要给人留台阶下。”

“大叔,大哥,先消消气,光吵也吵不出结果。”我尽量把声音放平缓,

“这地界到底是谁的,咱在屋里说一百句,不如去现场看一眼实在。您俩要是信得过我,咱现在就去厚坝村,看看那地到底长啥样,行不?”

两人都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会提议下村去。

年轻人先哼了一声:“去就去!我还怕他不成!”

老人也喘着粗气:“看就看!事实摆着呢!”

我赶紧向韩天明请示,他无可无不可地一挥手:“去吧,早点回来。”

临出门前,他又叫住我,压低声音叮嘱:“到了后多听少说,搞不清楚的别乱拍胸脯表态。”

“知道了,韩主任。” 我应着,先给厚坝村村委会打了电话,老村长在那头连说 “马上到”,才跟着俩人气冲冲地出了大院。

没一会儿,院门口就“突突突”的摩托声,老村长儿子骑着辆旧摩托来了。

“林干部,上车!”他拍了拍后座,“这俩货吵了十几年了,村委会都调解八回了,跟猫抓老鼠似的,没个完。”

山路坑坑洼洼,土尘扑得我睁不开眼。想起自己老家也是这样,村路蜿蜒、家长里短纠缠不休,忽然间对即将面对的场面有了底。

老村长儿子的车技跟耍杂技似的,遇着坑洼就猛加油门,土尘“呼”地糊了我一脸,呛得我直咳嗽。他却笑得爽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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