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金丹修士的破烂王之路（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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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僵硬地、如同生锈的机械般，弯下腰（如果能算腰的话），伸出模糊的、半透明的小短手，颤抖地捡起了那柄生锈的豁口飞剑。飞剑入手冰凉沉重，剑柄的锈渣硌得它能量化的手掌都有些不舒服。
它又用另一只小短手，笨拙地（因为手指被泥浆糊在一起）捻起一张劣质清洁符箓。符箓上的朱砂符文黯淡无光，灵力微弱得可怜。
然后，在弥漫的混沌尘埃和灰败气息中，在诸天万界（如果能看）的注目（或者说无视）下，一位金丹期人类修士的怨念元婴，手持生锈豁口飞剑，腰挎漏灵储物袋，开始了它在仙界最高端地产——蟠桃园废墟上的…垃圾回收义务劳动！
它飘到一块脸盆大小、边缘锋利、散发着微弱混沌气息的仙玉碎块前。这块玉虽然布满裂纹，灵力流失大半，但材质本身依旧是上品仙玉。元婴举起豁口飞剑，试图把这块玉撬起来…
锵！
飞剑砍在仙玉上，迸出几点火星，豁口似乎更大了…仙玉纹丝不动。
元婴沉默了一下，改用剑尖去撬…
咔嚓！
剑尖崩掉了一小块…
元婴：“……”
它默默丢开飞剑，改用模糊的小短手去搬…仙玉太重，能量化的小手只能勉强撼动一丝…
“滋…效…效率…过…过低…警…警告…” 机械音如同催命符。
元婴猛地将那张劣质清洁符箓拍在仙玉上！
噗…
符箓冒出一小股青烟，灵力耗尽，仙玉表面的灰尘似乎…少了一点点？
元婴：“…………”
一股浓烈的怨念混合着沙雕气息，从它糊着泥浆的“脸”部升腾而起，比蟠桃园的混沌能量还要深沉！
就在这金丹元婴陷入“工具垃圾导致工作无法开展”的终极困境时——
“咳咳…这位…呃…小友？”
一个干涩、虚弱、带着浓浓疲惫和一丝讨好意味的声音，从废墟边缘传来。
李狗蛋元婴猛地转头（整个上半身转过去）。
只见废墟边缘，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身影。
正是刚刚在凌霄宝殿被玉帝“天女散花”糊了一脸、此刻依旧满脸七彩污秽、雪白胡须焦黑卷曲、仙风道骨荡然无存的…太白金星！
老神仙拄着他那把同样沾满污秽、拂尘丝凌乱的拂尘，佝偻着腰，眼神复杂地看着废墟中那个手持破剑、腰挎破袋、对着一块破玉较劲的灰黑色怨念元婴。
“小友…可是…受那铁壳子…所迫…在此…清理？” 太白金星的声音充满了同病相怜的悲凉。
李狗蛋元婴僵硬地点了点“头”（整个上半身上下晃了晃）。
“唉…造孽啊…” 太白金星长叹一声，浑浊的老眼扫过这片满目疮痍的废墟，又看看元婴脚边那堆破铜烂铁般的“工具”，脸上露出一丝了然和…更加深重的绝望。“此间…之物，虽成废墟，但…仙玉碎片、桃核残灵、乙木结晶…即便污损，于下界…亦是难得的炼器、炼丹材料…只是…非仙力难以收取、炼化…小友这些…工具…” 他摇了摇头，未尽之意不言而喻。
李狗蛋元婴那糊着泥浆的“O”型嘴似乎又张了张，怨念更浓。
“老朽…观小友亦是…身不由己，被那铁壳子与…那妖犬所累…” 太白金星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破釜沉舟的决绝，“与其…在此徒劳无功，逾期受那铁壳子重罚…不如…不如与老朽…做笔交易？”
元婴歪了歪“头”，混沌漩涡眼中露出一丝（程序化的）询问。
太白金星左右看看（虽然周围除了废墟啥也没有），凑近几步，声音细若蚊呐：“老朽…可暗中…以残余仙力…助小友…收取此间…有价值的残骸…小友…只需…将收取之物…分…分润老朽…三成！不！两成即可！” 他伸出两根焦黑的手指，眼中闪烁着对“翻盘本钱”的渴望，“老朽…实不相瞒…那天杀的铁壳子…也在老朽名下…挂了…挂了笔‘精神污染赔偿费’…老朽…也得攒点私房…跑路啊！” 说到最后，老神仙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李狗蛋元婴静静地“听”着，糊着泥浆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有那混沌漩涡眼，似乎在高速计算着得失。
机械音警告？债务压力？工具垃圾？效率低下？
一个能帮忙干活（用仙力）还只要两成回扣的本地神仙（虽然看起来也很惨）？
“滋…逻…逻辑…演算…合…合作…收…收益…大…大于…独…独自…劳…劳动…”
“…强…强制…沙…沙雕…光…光环…附…附加…条…条款：…乙…乙方…（太…太白金星）…需…需承…承担…工…工具…损…损耗…及…失…失效…风…风险…”
李狗蛋元婴冰冷的合成音响起，带着一丝“奸商”的雏形。
太白金星看着元婴脚边那把豁口更多了的锈剑和那沓废纸般的清洁符，嘴角抽搐了一下，最终还是咬牙点头：“成…成交！” 为了跑路钱！拼了！
于是，在仙界蟠桃园的废墟上，一场史无前例的、荒诞绝伦的“破烂王”交易达成了：
甲方：李狗蛋怨念元婴（代表归墟破烂王集团）
乙方：太白金星（仙界老牌神仙，破产边缘）
合作内容：乙方动用残余仙力，帮助甲方在蟠桃园废墟捡垃圾（仙玉碎块、桃核残灵、乙木结晶等），甲方负责分类装袋（漏灵储物袋），所得收益甲方占八成，乙方占两成。乙方需自担工具损耗风险（特指甲方提供的垃圾工具）。
只见太白金星强忍着恶心和虚弱，掐动法诀（动作迟缓如同慢放），一丝微弱的仙光从他焦黑的指尖溢出，艰难地包裹住一块硕大的仙玉碎块，将其缓缓抬起…
李狗蛋元婴立刻飘过去，用漏灵储物袋口对准…
仙玉碎块落入袋中，袋身剧烈晃动，丝丝灵气从破口泄露…
元婴毫不在意，立刻飘向下一块目标。
太白金星再次施法，额角渗出冷汗（混合着七彩污渍），如同一个被资本家压榨的苦力老矿工。
而李狗蛋元婴，则像一个无情的垃圾分拣机器人，在废墟上飘来飘去，漏灵储物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漏着灵气…也鼓胀起来。
“滋…废…废墟…资…资产…回…回收…进…进度：…0.1%…”
“…预…预估…收…收益：…15单位…标准能量块…”
机械拍卖师的冰冷播报，如同背景音，记录着这场发生在仙界核心的、卑微而荒诞的“破产清算第一步”。
而此刻，凌霄宝殿深处。
玉帝的“强制消化服务”似乎进入了新的阶段。那压抑的“咕噜…噗嗤…”声变成了更加绵长、更加汹涌的“轰隆隆…哗啦啦…”…
一股浓郁的、带着七彩光晕的混沌气浪，如同决堤的洪水，猛地从帝袍下摆喷涌而出！
整个大殿的七彩毒气浓度瞬间飙升！
太白金星留在殿内没来得及带走的几卷仙策，在气浪扫过的瞬间，化作了飞灰…
玉帝巨大的身躯在洪流中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憋屈到极致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
“呃————！！！”
他丹田紫府内，那颗“混沌金丹”表面的狗头虚影，似乎满足地…打了个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