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仙界破烂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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蟠桃园废墟。

昔日仙气氤氲的洞天福地，如今只剩下焦黑的深坑、散落的狼藉，以及空气中弥漫的、混合了焦糊、灰败和未散尽混沌能量的苦涩味道。在这片象征着仙界崩塌的残骸之上，一场荒诞至极的“义务劳动”正在艰难推进。

“嘿…哈！” 太白金星须发皆张（虽然大部分是焦黑卷曲的），干瘦的手臂上青筋暴起，枯槁的手指掐着一个极其缓慢、如同慢放了十倍的仙诀。一丝微弱得几乎看不见的乳白色仙光，艰难地从他指尖挤出，如同风中残烛，颤巍巍地笼罩住一块足有磨盘大小、边缘闪烁着微弱混沌光晕的仙玉核心碎片。

这块碎片虽已布满裂痕，灵力流失大半，但核心处依旧残留着一丝精纯的仙灵之气和蟠桃园乙木本源，在废墟中算得上是难得的“硬货”。

“快…快！袋…袋口对准！” 太白金星牙关紧咬，额角冷汗（混合着七彩污渍）涔涔而下，声音嘶哑急促，仿佛在推动一座大山。

李狗蛋的怨念元婴，如同一个没有感情的垃圾分拣机，立刻驱动着灰黑色的半透明身躯飘近。它模糊的小短手死死抓住那个打着补丁、袋口正丝丝泄露着灵气的“漏灵储物袋”，笨拙地将袋口对准了被仙光包裹的仙玉碎片。

嗡…噗！

微弱的仙光如同泡沫般破碎！太白金星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差点一头栽进焦土里。那块沉重的仙玉碎片失去支撑，“哐当”一声砸落在地，溅起一片焦黑的尘土。

“滋…能…能量…输…输出…不…不稳…定…” 元婴冰冷的合成音响起，混沌漩涡眼中毫无波澜，“…乙…乙方…工…工作…失…失误…扣…扣除…本…本次…收…收益…的…10%…”

“你…！” 太白金星气得胡须乱颤，指着元婴，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他堂堂太白金星，仙界老牌仙官，玉帝近臣，如今竟沦落到被一个怨念元婴克扣工钱的地步？！而且扣的还是他拼了老命才撬动一点的“硬货”收益！

“老…老夫…仙力…被那毒气…和这该死的…光环…压制…十不存一！” 太白金星喘着粗气，声音悲愤，“你…你这铁壳子…发的…又是…什么破烂工具？！这储物袋…漏得比老夫的…仙体还快！这飞剑…连块烂木头都砍不动！老夫…老夫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他狠狠踢了一脚旁边那把豁口更多了的生锈飞剑，飞剑在焦土里滚了两圈，发出一声无力的哀鸣。

李狗蛋元婴沉默（或者说，泥浆脸无法表达）地飘向那块再次掉落的仙玉碎片。它没有再用那把废铁飞剑，也没有试图用自己能量化的小短手去搬（那只会让仙玉滚得更远）。它只是僵硬地、一遍又一遍地，将那张劣质清洁符箓拍在仙玉表面。

噗…噗…噗…

符箓一张张化为青烟，灵力耗尽。仙玉表面的焦黑灰尘似乎…真的被清理掉了一点点？露出了下面更加细腻、但也布满裂痕的玉质。

太白金星看着这“愚公移山”般的笨办法，再看看元婴那锲而不舍（或者说被程序强制）的僵硬动作，一股深沉的无力感和荒谬感涌上心头，冲淡了愤怒。他颓然地一屁股坐在焦土里，沾满七彩污秽的锦袍下摆又蹭上一层黑灰。

“造孽…真是造孽啊…” 老神仙喃喃自语，浑浊的老眼扫过这片满目疮痍，“想当年…蟠桃盛会…群仙云集…何等盛况…如今…竟落得…你我在此…捡拾废墟…如同凡间乞丐…不…乞丐尚有破碗…你我…连个不漏的袋子都没有…”

就在这时！

元婴那张不断拍下的清洁符箓，最后一次拍在仙玉碎片上时，符纸燃烧的青烟尚未散尽，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纯净的翠绿色光芒，突然从符箓燃烧的灰烬下方、仙玉碎片的一道深邃裂缝中…渗透了出来！

那光芒极其微弱，如同黑夜中的萤火，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清凉而充满生机的气息！这股气息穿透了弥漫的灰败和混沌能量，如同一缕清泉，瞬间冲刷过离得最近的李狗蛋元婴和太白金星！

“滋…！！！”

李狗蛋元婴覆盖在脸上的混沌泥浆猛地剧烈涌动起来！那空洞的死鱼眼部位，原本缓慢旋转的混沌漩涡像是被投入了冰块的沸油，疯狂地加速、扭曲！一股强烈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刺痛感和…短暂的清明感，如同电流般窜过它灰黑色的身躯！它拍符的动作瞬间僵住！

“呃…！” 太白金星更是浑身一颤！那股清凉的生机气息涌入他干涸、被毒气和摆烂光环双重污染的仙体，如同久旱逢甘霖！虽然微弱得转瞬即逝，但那瞬间驱散麻木、带来一丝微弱活力的感觉…让他枯槁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狂喜！

“这…这是？！！” 太白金星如同打了鸡血，猛地从地上弹起（虽然动作依旧迟缓），扑到那块仙玉碎片前，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拼命扒开符箓灰烬和焦土，死死盯着那道裂缝深处！

只见裂缝深处，并非仙玉本体，而是一小撮…不足指甲盖大小、被高温熔炼过、呈现出半透明琉璃状、内部却依旧顽强地封存着一缕极其精纯翠绿光芒的…蟠桃果核残骸！那缕清凉的生机气息，正是从这微小的残骸中散发出来的！

“蟠…蟠桃核！九千年蟠桃的果核残灵！” 太白金星的声音因激动而尖锐变调，“没…没被完全湮灭！还…还残留着最精纯的乙木本源生机！这…这股力量…能…能短暂抵御那该死的摆烂光环！”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

当那股微弱但精纯的乙木本源生机气息，随着太白金星激动的动作再次从桃核残骸中散发出来，扩散到周围一小片区域时——

嗡！

弥漫在空气中的、那粘稠冰冷的“强制摆烂至高境”光环，如同遇到了天敌般，极其明显地…退散了一小圈！

虽然范围极小，只有方圆数尺，持续时间也极其短暂，只有短短几息！但那种笼罩在灵魂和肉体上的沉重枷锁被短暂卸下的感觉…是如此清晰！如此令人震撼！

李狗蛋元婴灰黑色的身躯再次剧烈颤抖起来！混沌漩涡眼中的混乱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名为“希望”和“商机”的精光（如果漩涡能发光的话）取代！

“滋…检…检测…到…高…高价值…特…特殊…物…物资：…‘乙…乙木…本…本源…戒…戒断…剂…（雏形）’…” 冰冷的合成音瞬间变得急促，充满了“发现新大陆”的激动（程序化的）！

【…功…功能：…短…短暂…中…中和…‘强…强制…沙…沙雕…光…光环’…负…负面…效…效果…】

【…潜…潜在…商…商业…价…价值：…无…无限…！】

【…立…立即…启…启动…‘商…商业…蓝…蓝图…规…规划…协…协议…E-’…】

【…核…核心…战…战略：…以…‘蟠…蟠桃园…废…废墟…’为…基…基地…建…建立…跨…跨位面…‘强…强制…戒…戒断…所…及…康…康复…疗…疗养…中…中心’…（专…专治…各…各种…沙…沙雕…摆…摆烂…症…症状）…】

【…首…首批…目…目标…客…客户：…仙…仙界…全…全体…在…在编…仙…仙员…（玉…玉帝…优…优先…VIP…套…套餐）…】

冰冷的字幕在李狗蛋元婴的识海里疯狂滚动，一个庞大到足以颠覆三界认知的“破烂王商业帝国”蓝图，在这片焦黑的废墟之上，被强行勾勒出来！

太白金星也懵了！他看看那指甲盖大小的桃核残骸，再看看眼神（漩涡）“炽热”的元婴，最后想想仙界那漫山遍野被摆烂光环折磨得生不如死的同僚（尤其是凌霄宝殿里那位正在制造生化危机的陛下）…

一股巨大的荒谬感之后，是如同火山喷发般的狂喜！

“戒…戒断所？！康复中心？！” 太白金星的声音都劈了叉，带着破音的狂喜，“高！实在是高啊！小友！不！李老板！李总！发达了！这次真发达了！这小小桃核…就是咱们的…金山银山…不！是仙山玉矿啊！！” 他激动得手舞足蹈，差点把那珍贵的桃核残骸捏碎。

“滋…乙…乙方…太…太白…金…金星…晋…晋升…为…项…项目…合…合伙人…持…持股…5%…” 李狗蛋元婴的合成音带着“大股东”的威严，“…当…当前…首…首要…任…任务：…大…大规模…筛…筛检…废…废墟…收…收集…‘乙…乙木…戒…戒断…剂…原…原料’…（桃…桃核…残…残骸）…”

【…工…工具…升…升级…申…申请…已…提交…】

【…催…催…促…机…机械…债…债权人…紧…紧急…配…配发…‘高…高效…灵…灵气…吸…吸附…漏…漏勺’…（改…改良版…漏灵…储…储物袋）…及…‘乙…乙木…探…探测…仪’…（生…生锈飞剑…改）…】

太白金星看着元婴脚边那把破剑和破袋，脸上的狂喜瞬间僵住，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

“李…李总…这…这工具…” 他指着那堆破烂，声音艰涩。

“滋…资…资源…有…有限…艰…艰苦奋斗…” 元婴冰冷的合成音毫无波动，混沌漩涡眼转向太白金星，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鼓励”，“…合…合伙人…请…请发…发挥…主…主观…能…能动性…自…自备…仙…仙力…作…作为…初…初始…投…投资…加…加快…筛…筛检…进…进度…早…早日…上…上市…分…分红…”

太白金星：“……” 他看着自己枯槁的双手，感受着体内那点可怜的、被毒气和摆烂光环反复蹂躏的残余仙力…再看看元婴那“画饼充饥”的宏伟蓝图…一股被套牢、被压榨、却无法反抗的悲凉感，混合着对“5%股份”的渺茫希望，让他欲哭无泪。

“造…造孽啊…” 老神仙悲叹一声，认命般地再次掐起那慢如蜗牛的仙诀，将微弱的仙光投向下一处疑似有桃核残留的焦黑土堆。这一次，他眼中除了疲惫，还多了一丝…对“原始股东”身份的卑微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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