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白虎殿惊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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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嗡——！”

低沉而威严的号角声，如同沉睡巨龙的呼吸，响彻整个启明城。晨曦刺破薄雾，将金色的光辉洒在巍峨的城墙上，洒在通往皇宫中枢、新落成的白虎殿那宽阔无比的御道之上。今日，是北疆凯旋大军献俘阙下、皇帝论功行赏的日子。全城戒严，甲士林立，旌旗蔽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庄严肃穆又隐隐躁动的气息。

御道两侧，文武百官按品阶肃立，诸侯使节、各部代表皆列席观礼。萧何、张良、范增、腹朜等重臣立于文官前列，神色平静，目光却深邃。韩信等将领则立于武将班中，与归来的项羽部将相互致意。人群之中，隐约可见一些穿着各异、气息晦涩的人物，那是得到特许前来观礼的诸子百家代表、以及西域、北疆等地的使者，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审视，或不易察觉的异样光芒。

“咚！咚！咚！”

沉重的战鼓擂响，如同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远方，黑色的洪流出现在御道尽头。为首者，正是帝国大元帅项羽！他依旧骑乘着神骏的乌骓马，身披玄黑重甲，猩红的披风在身后猎猎飞舞，即使收敛了沙场煞气，那魁梧如山的身形和睥睨四顾的眼神，依旧带给观礼人群巨大的压迫感。他指尖下意识摩挲着甲胄内侧——那里藏着虞姬临行前为他缝制的平安符，针脚细密，带着她手心的温度。在他身后，龙且、钟离昧、项庄等将领盔明甲亮，杀气腾腾。

队伍的中央，是一辆特制的、铭刻着无数封印符文的钢铁囚车，里面关押着的，正是星师监正公孙良。他依旧穿着那身星纹长袍，兜帽低垂，遮住了面容，双手被特制的陨铁锁链束缚，静静地坐在囚车之中，仿佛外界的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再之后，是由八名力士抬着的、覆盖着玄鸟旗的公输寂棺椁。

凯旋的队伍，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缓缓行至白虎殿前那高达九十九级的玉阶之下。

项羽翻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如同山岳落地。他独自一人，踏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登上玉阶。甲胄摩擦发出铿锵之声，在寂静的广场上回荡。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观礼众人的心跳上，也踏在他对虞姬的牵挂里——他知道，此刻虞姬或许正在某处，望着他归来的方向。

终于，他登顶玉阶，在巨大的、雕刻着白虎星辰图案的殿门前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声音洪亮，如同惊雷滚过广场：

“臣，帝国大元帅项羽，奉陛下之命，北征逆乱！今已擒杀首恶公输寂，俘获星师监正公孙良，夺回被窃之重宝，荡平北疆妖氛！特此献俘阙下，复命缴旨！”

声音落下，广场上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扇紧闭的、象征着帝国最高权力核心的白虎殿大门上。

“吱呀——”

沉重的殿门缓缓向内开启，但出现的并非内侍，而是一片深邃的黑暗，仿佛通往另一个世界。嬴政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无上的威严，从殿内深处传来，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大元帅辛苦了。平身。”

“谢陛下！”项羽起身，挺拔如松，目光锐利地望向殿内那片黑暗。

“将逆犯公孙良，带上殿来。”嬴政的声音再次响起。

两名身着黑冰台服饰、气息冰冷的校尉上前，打开囚车，将公孙良押解出来，一左一右，挟持着他，踏上玉阶，走向那扇开启的殿门。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谁都知道，这位星师监正关系重大，他身上不仅牵扯着星师学派的秘密，更可能关乎那引得四方云动的“星纹残卷”！

就在公孙良的身影即将没入殿内黑暗的前一刹那，异变突生！

观礼人群中，一名原本低眉顺眼、穿着儒家弟子服饰的中年文士，眼中猛地爆射出骇人的精光！他身形如同鬼魅般暴起，速度快得只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目标直指玉阶上的公孙良！与此同时，他袖中滑出一柄细长、闪烁着幽蓝光泽的软剑，剑尖颤动，发出毒蛇般的嘶鸣，直刺公孙良后心！

这一下变故太过突然，距离又近，连押解的黑冰台校尉都反应慢了半拍！

“保护逆犯！”殿前侍卫统领厉声大喝，拔刀上前。

但有人比他们更快！

就在那中年文士暴起的瞬间，立于玉阶顶端的项羽仿佛早有预料，他甚至没有回头，只是反手一拳向后挥出！没有璀璨的光芒，没有浩大的声势，只有一股凝练到极致、纯粹到极致的恐怖力量，如同无形的巨锤，隔空轰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这场意外打乱节奏，他还等着尽快结束仪式，去见虞姬。

“嘭！”

那中年文士的剑尖距离公孙良的后心只有三寸，却再也无法前进分毫！他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山岳撞中，胸骨瞬间塌陷下去，口中喷出的鲜血夹杂着内脏碎片，身体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回去，狠狠砸在御道坚硬的石板上，抽搐了两下，便再无声息。

一拳！仅仅是一拳！一名明显是宗师级别的刺客，便被瞬间秒杀！

广场之上一片哗然！诸侯使节、百家代表无不色变，看向项羽的眼神中充满了骇然与敬畏。这就是帝国大元帅的实力？！

“哼！藏头露尾的鼠辈！”项羽收拳，冷哼一声，仿佛只是拍死了一只苍蝇。他目光如电，扫过观礼人群，凡是被他目光扫过之人，无不心生寒意，低下头去。

那两名黑冰台校尉这才反应过来，惊出一身冷汗，更加用力地挟持住公孙良，迅速将其押入了白虎殿内，沉重的殿门再次缓缓关闭，隔绝了内外。

献俘仪式，以一场突如其来的刺杀和项羽石破天惊的一拳，暂告段落。但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风暴，或许才刚刚开始。

是夜，启明城，帝国大元帅临时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