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衣物(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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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嘴唇蠕动着,似乎在说什么……

"帮……我们……"我终于听清了,"她……还在……杀人……"

画面突然消失了,我发现自己瘫坐在地上,全身被冷汗湿透。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那些衣物是那些死去孩子的"囚笼",是余凤英用某种邪恶的方法,将那些无辜孩子的灵魂困在这些衣物之中,然后以“捐赠”的名义将这些被诅咒的衣物散布出去,寻找新的受害者……

第二天就是周日,县礼堂的捐赠仪式。

我和陈老师提前一个小时就抵达了现场,悄悄地躲藏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暗中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礼堂里堆满了打包好的衣物,几个工作人员正在整理。

上午十点整,一个身着朴素的中年妇女缓缓走上了讲台。

尽管已经过去了十年,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余凤英,曾经的阳光福利院院长,杀害那些孩子的凶手!

“感谢各位前来参加我们的爱心捐赠活动,”她的声音温柔而和蔼,脸上还挂着一副慈祥的微笑,“这些衣物将会被送到山区的贫困儿童手中,为他们带去一丝温暖和关怀……”

看着她那张伪装善良的脸,我感到一阵恶心。

陈老师紧紧抓住我的手,示意我冷静。

演讲结束后,余凤英开始亲自分发一些小礼物给到场的小朋友。

我注意到,她特别关注那些穿着她捐赠衣物的孩子,总是用手长时间地抚摸他们的头,脸上露出一种诡异的满足表情。

"我们必须做点什么,"陈老师低声说,"但不能打草惊蛇。"

就在这时,陈老师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的是一条来自母亲的短信。

短信内容简短而急迫:“你好陈老师,请告诉徐梦泽,小夕情况恶化,一直喊着他的名字,速回。”

我的心头猛地一紧,然后迅速给母亲回了一条短信,告诉她我会尽快赶回去。

然后转向陈老师:"我们得想办法揭穿她。"

“我去找县里的记者,”陈老师说道,“你先回家,小心那件衣服。”

我回到家后,就看到小夕躺在床上,她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

她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发紫,那件红色连衣裙紧紧地裹在她身上,仿佛有了生命一般。

“哥……”小夕看到我回来,用微弱的声音呼唤着我,“有个姐姐……在我脑子里……她说她很痛……”

我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体温低得吓人。

“别怕,小夕,哥在这儿。”我安慰道,同时试图脱下那件连衣裙。

当我轻轻拉扯连衣裙时,它像是长在了小夕的皮肤上一样,每一次拉扯都会引起小夕痛苦的尖叫。

"别碰它!"母亲惊恐地拉住我,"那衣服……那衣服在吸血!"

我仔细一看,果然发现连衣裙的领口和袖口处有一些暗红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

而小夕的手臂上,有几个细小的针孔……

难道说……余凤英不仅在衣物里困住了怨灵,还在布料里藏了某种装置,可以慢慢吸取穿着者的血液!

这就是为什么那些衣服看起来总是那么新,因为它们一直在"更新"自己!

"妈,去找把剪刀来!"我喊道,"快!"

母亲跌跌撞撞地跑出去,我继续尝试脱下那件该死的裙子。

突然,小夕猛地睁大了眼睛,瞳孔扩张到几乎占据了整个眼眶。

"她……来……了……"小夕的声音变成了一个陌生的童声。

房间里的温度骤然下降,窗户上结了一层霜。

我感到背后一阵刺骨的寒意,缓缓转过头……

一个半透明的小女孩站在房间角落里,穿着那件红色连衣裙,脸色惨白,眼睛里流着血泪。

她的嘴一张一合,无声地说着什么。

我浑身发抖,但强迫自己看向她的嘴型:"救……救……我们……"

母亲拿着剪刀冲进来,看到这一幕尖叫一声瘫坐在地。

我一把抓过剪刀,对准小夕身上的连衣裙剪了下去。

当剪刀碰到布料的一瞬间,整个房间响起了刺耳的尖叫声,不是一个人的,而是许多孩子的哭声混杂在一起。

小夕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那件连衣裙像活物一样扭动着,布料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我咬牙用力,剪刀终于剪开了第一道口子。

一股暗红色的液体从切口处涌出,不是血,但散发着铁锈般的腥味。

小夕的抽搐更加剧烈,眼睛翻白,嘴里吐出白沫。

"坚持住,小夕!"我大喊着,继续剪开裙子。

每剪一刀,那个幽灵小女孩的身影就清晰一分,而房间里的尖叫声也更响一分。

终于,整件连衣裙被我从小夕身上剥了下来。

它落在地上,像一条垂死的蛇一样扭动了几下,然后静止不动了。

小夕瘫软在床上,呼吸微弱但平稳。

那个幽灵小女孩走到我的面前,血泪从她那空洞的眼眶中不断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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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出纤细的小手,指向县礼堂的方向。

“阻止……她……”她的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否则……更多……孩子……”她的声音越来越轻。

与此同时,她的身影也开始逐渐变得模糊,最后消失了。

房间里的温度恢复了正常,只剩下地上那件诡异的红色连衣裙,和惊魂未定的我们三人。

我看了看表——下午三点,捐赠仪式应该已经结束,那些被诅咒的衣物可能已经被分发出去……

“妈,照顾好小夕!”我抓起那件红色连衣裙塞进背包,"我得去找陈老师!"

我骑车飞奔到学校,但陈老师不在办公室。

另一个老师告诉我,陈老师去县礼堂后就再没回来。

我心中的不祥预感愈发强烈,我立刻调转车头赶往县礼堂,但活动已经结束,工作人员正在清理场地。

"请问看到一个女老师吗?大概这么高,戴眼镜……"我向一个工作人员描述陈老师的样子。

"哦,你说陈老师啊,"那人点点头,"余女士邀请她去后面的仓库帮忙整理剩下的衣物了。"

我的心沉了下去,跟着工作人员的指示,我找到了礼堂后面的一个小仓库。

门虚掩着,里面没有灯光,但传出一阵阵奇怪的……缝纫机的声音?

我悄悄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我倒吸一口凉气——

陈老师被绑在一把椅子上,双眼无神,嘴角流着口水,显然已经神志不清。

她身上穿着一件我从没见过的黑色礼服,那衣服的领口和袖口伸出无数细小的针管,刺入她的皮肤……

而余凤英背对着门,正坐在一台老式缝纫机前工作。

缝纫机上不是普通的布料,而是一张……人皮?

最恐怖的是,仓库的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儿童服装,每一件都鼓鼓囊囊的,像是里面填充着什么……

或者说,有什么东西被困在里面……

我捂住嘴才没有尖叫出声,正准备悄悄退出去报警,却不小心踢到了门口的一个空罐子。

"咔嗒"一声,在寂静的仓库里格外刺耳。

缝纫机的声音停下了,余凤英缓缓转过头,那张曾经在报纸上看到的慈祥面孔,此刻扭曲成一个狰狞的笑容。

"啊,又来了一个小客人……"她的声音甜得发腻,"正好,我还缺一件男孩子的衣服……"

余凤英缓缓站起身,缝纫针在她手中闪烁着寒光。

仓库里突然变得异常寒冷,墙上那些鼓胀的衣物开始微微蠕动,像是有无数看不见的孩子在里面挣扎。

"你知道吗,"她的声音甜腻得像是融化的糖浆,脚步却像猫一样轻巧地向我靠近,"每个孩子都是特别的……他们的纯真,他们的生命力……是最完美的保养品。"

我的后背抵上了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眼角瞥见陈老师微微动了动手指,似乎正在恢复意识。

"你……你对那些孩子做了什么?"我声音嘶哑,手悄悄摸向背包里的那件红色连衣裙。

余凤英的笑容扩大了,嘴角几乎咧到耳根,露出参差不齐的黄色牙齿:“我给了他们一个家,一份‘母爱’……”

她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可是,我自己的孩子死了……”

话音未落,她的神情瞬间又激荡起来,声音突然高亢,充满了一种癫狂的兴奋:“不过没关系!我还有更多的‘孩子’!”

说着,她举起手中的针管,里面晃动着暗红色的液体,"他们可以给我永恒的青春。"

墙上挂着的一件黄色雨衣突然鼓了起来,显现出一个孩子的轮廓,我能清晰地看到孩子惊恐的表情和张开的嘴巴,似乎正在发出无声的尖叫。

余凤英头也不回地反手一针扎过去,那雨衣立刻瘪了下去,像被放了气的气球。

“看到了吗?”余凤英痴迷地抚摸着自己光滑的脸颊,喃喃自语道,“五十三岁的皮肤,比许多三十岁的女人还要好……每件衣服都是一个储存器,保存着最纯净的生命精华……”

陈老师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她身上的黑色礼服像活物一样收紧,针管更深地刺入她的皮肤。

余凤英愉悦地看着这一幕:"你的老师很有天赋,她的血质纯净度是我这些年见过最好的……足够我做三件新衣服了。"

我趁机猛地从背包里掏出那件红色连衣裙,它在我手中像垂死的蛇一样扭动。

"把它给我!"余凤英的表情瞬间变了,尖叫着扑过来。

我闪身躲开,连衣裙却像是有了自己的意志,突然从我手中飞向陈老师,像一张网一样罩在那件黑色礼服上。

两件衣物接触的瞬间,爆发出刺耳的尖啸声,像是无数孩子同时在哭喊。

陈老师猛地睁开眼睛,瞳孔完全变成了黑色。

她的嘴张开到一个不可能的角度,一个混合了多个孩子声音的语调从她喉咙里发出:

"妈—妈—我—们—回—来—了—"

仓库里所有的衣物同时鼓胀起来,布料撕裂的声音此起彼伏。

无数只苍白的小手从衣服里伸出,在空中抓挠。

温度骤降到冰点,墙壁上结出厚厚的霜花。

余凤英终于露出了恐惧的表情:"不……不可能!你们都被我封住了!"

她转身想逃,但地上那卷人皮突然展开,像活物一样缠住了她的脚踝。

墙上的一件件衣物脱落下来,像一群饥饿的食人鱼般向她飘去。

"滚开!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小畜生!"余凤英挥舞着针管乱刺,但越来越多的衣物包裹住她。

一件小小的蓝色背带裤紧紧地勒住了她的脖子,越收越紧。

一双红色小皮鞋套上了她的手,强迫她用自己的手去掐住自己的喉咙。

最恐怖的是一件婴儿连体衣,它蠕动着钻进了她的嘴里,她的喉咙被压迫得发出一阵沉闷的“呜呜”声。

陈老师——或者说附在她身上的那些孩子们——缓缓地站起身来,黑色礼服和红色连衣裙在她身上融合成一种诡异的暗紫色。

她的头发无风自动,声音里混合了至少十几个孩子的声线:“你总是说……好孩子要分享……”

她——他们——用那怪异的声音说道,同时抬起手,指向了被衣物淹没的余凤英:"现在……轮到妈妈分享了……"

余凤英的呜咽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可怕的、湿润的撕裂声。

她的皮肤像一件过大的衣服一样从身体上滑落,露出下面鲜红的肌肉组织。

但几乎没有血流出来——那些蠕动的衣物像海绵一样吸收着每一滴液体。

最恐怖的是,余凤英还活着。

她失去眼皮的眼睛疯狂转动,失去嘴唇的牙齿不断开合,像一条被剥了皮的鱼一样在地上扭动。

那些吸饱了鲜血的衣物开始重新组合,渐渐形成一件成人尺寸的……人皮外套。

陈老师突然瘫软在地,两件诡异的衣物从她身上脱落。

仓库里恢复了寂静,只有那台老缝纫机不知何时又开始了工作,"咔嗒咔嗒"地自动缝合着那件新完成的"衣服"。

我颤抖着爬过去查看陈老师的情况。

她呼吸微弱但平稳,身上的针孔奇迹般地消失了。

墙角处,余凤英的……遗骸静静地挂在一个衣架上,那件"人皮外套"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结……结束了?"我喃喃自语。

突然,那件红色连衣裙无风而起,轻轻飘到我面前。

它现在变得崭新,鲜红得像刚染上的鲜血。

一个半透明的小女孩身影出现在衣服旁边,这次她的表情平静了许多。

"谢……谢……"她轻声说,然后指向仓库深处的一个旧木箱。

我鼓起勇气打开箱子,里面堆满了发黄的档案袋。

每个袋子上都写着一个孩子的名字和日期——都是阳光福利院的孤儿。

在最底下,我发现了一本皮面日记,扉页上写着"余凤英的完美育儿记录"。

随手翻开一页,上面的内容让我胃部痉挛:

"2009 年3月12日,今天给小雪试了新配方。她的尖叫声比小梅动听多了。抽取600ml后皮肤明显紧致,但效果只持续了三天。下次尝试缓慢抽取,也许能延长保鲜期……"

我猛地合上日记,冷汗浸透了后背。

这本恶魔的日记记载了二十多年来数十个孩子的痛苦与死亡。

"我们会……处理……"小女孩的幽灵轻声说,指了指那台仍在工作的缝纫机,"你……救老师……走……"

我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扶起昏迷不醒的陈老师朝着门口挪去。

回头最后一眼,我看到那些幽灵孩子们正围在余凤英的“作品”旁,一个接一个地消失在缝纫机里。

随着每一个灵魂的进入,缝纫机的工作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快到几乎让人看不清针头的移动……

三天后,陈老师在医院里苏醒过来,但她对仓库里发生的事情毫无记忆。

警方在对县礼堂进行搜查时,发现了一个隐藏多年的“制作室”。

这个“制作室”里的证据足以证明余凤英至少谋杀了二十七名儿童。

奇怪的是,警方始终没有找到余凤英本人的踪迹。

除了仓库里那台老式缝纫机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栩栩如生的人形布偶。

这个布偶的皮肤质感异常真实,眼睛还会随着观察者的移动而转动。

至于那件红色连衣裙,它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原本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某一天我背着书包走在回家的山路上,雨水模糊了视线。

转过一个弯,我突然看到前方站着一个熟悉的小小身影。

是小夕,她背对着我站在雨中,身上穿着一件我从没见过的……鲜红色雨衣。

"小夕?你怎么在这里?"我喊道。

她缓缓转过身,雨衣的兜帽下,是一张惨白的小脸,嘴角慢慢咧开到一个不可能的角度:

"哥哥……我的新衣服……漂亮吗?"

雨衣下摆滴落的,在月光下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

我惊恐地发现,那不是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