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外星语言破解之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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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黑暗中的坚守

实验室深埋在蓝顿星球首都“星辉城”地下三百米处,厚重的钛合金防爆门表面还残留着上个月图拉丁舰队空袭时的灼痕,虽隔绝了地面上巡逻舰引擎的低沉轰鸣,却挡不住室内愈发浓稠如实质的凝重空气。通风系统送来的循环风带着金属冷却剂的味道,混杂着科研人员身上淡淡的汗味,在封闭的空间里交织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气息。

灯光昏暗而压抑,只有嵌在操作台边缘的冷光灯条散发出幽蓝色的光芒,将每个人的脸庞映照得忽明忽暗,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各种仪器发出的嗡嗡声交织在一起:老式光谱分析仪的电流声“滋滋”作响,像是随时会短路;量子计算机散热风扇的转动声“呼呼”不停,努力驱散着运算产生的巨大热量;数据存储器的读取声“咔嗒咔嗒”,每一声都像是在叩击众人紧绷的神经,这一切仿佛是一首永不停歇的紧张交响曲,演奏着生存与毁灭的倒计时。

老可将军坐在中央控制台前,磨损严重的军靴踩在冰冷的金属地板上,靴底的防滑纹路在地面留下淡淡的划痕——这双军靴陪伴他走过了四十多年的军旅生涯,鞋跟处还刻着第一次星际战争时的战役编号。他今年已经六十二岁,是蓝顿星球为数不多经历过“第一次星际战争”的老兵,那场战争让他失去了并肩作战的战友,也让他明白了“坚守”二字的重量。蓝顿星球标准时间的连续工作让他眼角的皱纹深刻如刀刻,眼窝深陷得能放进两枚硬币,却唯独那双眼睛,在盯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绿色数据流时,透露出常人难以想象的疲惫与坚定——那是历经战火洗礼后,沉淀下来的不屈与执着,仿佛能穿透眼前的黑暗,看到遥远的希望。

他的手指在布满划痕的键盘上悬停片刻,指甲盖边缘因长期敲击而有些泛白,随后又迅速落下,调出最新的信号记录。手腕上的军用计时器显示,他们已经连续工作了整整三十八个小时,中途最长的休息不过是靠在椅背上闭目十分钟,再灌下一支泛着荧光绿的营养剂——那东西能快速补充能量,却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苦涩味,每个人的嘴角都还残留着淡淡的药味。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是在滚烫的铁板上煎熬,空气仿佛都被这无形的压力压缩得粘稠起来。实验室角落里,年轻的语言学家莉娜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眼白上的红丝像蛛网般蔓延。她将一杯还冒着热气的合成咖啡推到老可将军手边,杯壁上凝结的水珠顺着杯身滑落,在操作台上积成一小滩水渍,她下意识地用袖口擦了擦,却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痕迹。自己则抓起桌上的能量棒咬了一口,干涩的口感让她皱了皱眉,咀嚼的动作带着机械感,目光却从未离开过屏幕上滚动的信号代码——她的弟弟还在地面的避难所里,上个月通讯中断前,弟弟说要加入少年防御队,保护那些比他更小的孩子,这句话像烙铁一样印在她心里,是她坚持下去的全部动力。

“将军,信号源的稳定性又下降了0.3个百分点。”负责监测的物理学家马库斯声音沙哑地汇报,他面前的屏幕上,代表外星信号的紫色波形图正以不规则的幅度剧烈抖动着,像是被狂风撕扯的旗帜,边缘处甚至出现了断裂的迹象。“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们可能会丢失关键数据段——昨天刚捕获的那段高强度信号,现在已经模糊得像蒙了一层雾,再不加紧处理,恐怕就要彻底消散了。”他说着,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发间还夹杂着几根因长期焦虑而变白的银丝,手指无意间碰到了桌上的相框,那是他和妻子、女儿的合影,照片上的笑容如今看来格外遥远。

老可将军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稍微驱散了些许疲惫,却让胃里泛起一阵熟悉的绞痛——这是长期不规律饮食留下的老毛病。他环视实验室,二十三名科研人员都坐在各自的岗位上,每个人的眼睛里都布满了血丝,有的人甚至直接将睡袋铺在操作台下方,睡袋上还沾着不小心蹭到的机油。但没有一个人提出休息,连抱怨的声音都没有,只有偶尔响起的咳嗽声和键盘的敲击声在室内回荡。

因为他们都清楚地知道,时间不等人。三个月前,图拉丁帝国的先遣舰队如同黑色的潮水般突破了蓝顿星球的外层防御圈,那艘巨大的“毁灭者”级战舰遮天蔽日,阴影笼罩了半个星辉城,激光炮在大气层中留下一道道灼热的轨迹,将原本湛蓝的天空染成了暗红色。虽然靠着星际防御军的拼死抵抗暂时将其击退,但对方的科技优势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随时可能落下。而这束意外捕获的外星信号,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信号来自银河系另一端的未知星域,强度远超现有文明的通讯水平,信号中蕴含的能量波动甚至让最先进的探测器都发出了预警。也许,这背后存在着能够与他们结盟的高等文明,能够为蓝顿星球带来一线生机。如果不能尽快破译外星语言,当图拉丁的主力舰队抵达时,整个星球都将化为焦土,那些在避难所里期盼的眼神,都将成为永远的遗憾。

2. 迷雾中的探索

破译工作的第一步,便是分析信号频率。但从捕获信号的第一天起,这个环节就成了横亘在众人面前的第一道难关,比当年攻破图拉丁的前哨基地还要艰难。马库斯曾自信满满地说“三天内就能摸透频率规律”,可如今半个月过去,他的自信早已被现实击得粉碎。

外星语言的频率变化毫无规律可言,不同于蓝顿星球已知的任何一种通讯模式——无论是星际联盟通用的“星语”,还是原始文明的脉冲信号,都有着可追溯的频率周期。但这种外星信号,有时候会在0.1秒内突然从30赫兹跃升至3000赫兹,产生刺耳的干扰音,让监听的科研人员耳膜发痛;有时候又会急剧下降到5赫兹以下,仿佛沉入无底的深渊,监测仪器的指针甚至会因频率过低而短暂陷入休眠状态,需要手动重启才能恢复。

“这根本不符合波粒二象性的基本规律!”马库斯第无数次捶打着操作台,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甚至有些红肿,他面前的频谱分析仪上,一条紫色的频率曲线如同疯狂扭动的蛇,在屏幕上划出杂乱无章的轨迹,撞得屏幕边缘的警示线不断闪烁红光。“就像是有人在故意操控信号,一会儿把它拉到物理极限,一会儿又把它按进量子禁区,完全是在考验我们的设备承受能力——上周刚换的高频接收器,现在已经出现了三次过载警报,再这样下去,设备就要彻底报废了!”他说着,猛地坐回椅子上,双手抓着头发,语气中充满了挫败感,这是他从事物理研究三十年来,遇到的最棘手的难题。

莉娜皱着眉,将一段10秒的信号片段反复播放了不下二十遍。她戴着的降噪耳机里,传来的不是预想中的规律脉冲,而是时而尖锐如金属摩擦玻璃,时而低沉如深海巨兽咆哮的声音,中间还夹杂着断断续续的“沙沙”杂音,像是信号在穿过某种未知的星云时受到了扭曲。她摘下耳机,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指尖传来清晰的胀痛感:“更奇怪的是,这些频率变化似乎还带有某种周期性,但周期长度又在不断变化,从3.7秒到19.2秒不等,就像是随机生成的数字,完全无法预测。”

而且,信号中还夹杂着各种难以剔除的干扰波。图拉丁帝国的“鹰眼”侦察卫星在近地轨道不断扫描,每过十分钟就会掠过实验室上空一次,产生的电磁干扰如同附骨之疽,在信号波形上留下锯齿状的划痕;蓝顿星球自身的磁场近期也极不稳定,太阳风暴的余波让磁场强度忽强忽弱,在信号中留下杂乱的印记;甚至地下实验室上方的岩层活动,都可能因地壳轻微震动而影响信号接收器的灵敏度,让本就微弱的信号更加难以捕捉。

负责过滤干扰的工程师艾米丽不得不启动了三台备用滤波器,这些巴掌大小的设备散发着淡淡的蓝光,屏幕上跳动着复杂的滤波参数,像是在进行一场紧张的数字舞蹈。在三重滤波的作用下,屏幕上的波形图才稍微清晰了一些,但依然像是被雨水打湿的墨迹,边缘模糊不清。“我们已经尝试了十七种滤波算法,从基础的卡尔曼滤波到最新的深度学习滤波,甚至还尝试了我祖父留下的古老滤波公式,最多只能过滤掉62%的干扰。”艾米丽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挫败,她将一缕垂到额前的金发别到耳后,露出因熬夜而泛黑的眼圈,眼下的乌青像是被人打了一拳,“再强的滤波强度,恐怕会连有用信号一起过滤掉,那样我们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我们真的……真的快没时间了。”

如果说频率分析是难关,那么建立语言模型时,更是困难重重,像是在没有地图的迷宫里寻找出口。老可将军亲自签署调令,召集了蓝顿星球最顶尖的语言学家、数学家和人工智能专家——其中不乏曾获“星际科学奖”的权威学者,他们带着各自的研究设备和理论模型赶来,试图构建一个能够解析外星语言的智能系统。

他们尝试了各种方法,运用了蓝顿星球上最先进的语言学理论——从古典的结构主义分析法,到现代的生成语法模型,甚至搬出了早已束之高阁的符号学理论,试图从信号的符号组合中寻找规律;数学模型也换了一个又一个,线性代数用来构建频率矩阵,概率论用来计算语义概率,模糊数学用来处理不确定信号,甚至是最新的量子计算模型,都被应用到了复杂的语言分析中,量子芯片运算时发出的微光在黑暗中闪烁。

但结果却令人沮丧到了极点。每次输入大量信号数据后,模型输出的要么是毫无意义的乱码,那些由0和1组成的字符串像是在嘲笑他们的努力,密密麻麻地布满整个屏幕;要么是自相矛盾的语义组合,比如“燃烧的水”“冰冷的火焰”这类逻辑混乱的表述,让原本充满希望的科研人员瞬间陷入绝望。莉娜曾满怀希望地以为某个模型捕捉到了外星语言的语法规则,她连夜撰写分析报告,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甚至开始构思破译成功后的论文框架,幻想着能凭借这个成果为蓝顿星球争取到更多援助。但深入分析后发现,那不过是信号干扰与地球古诗的巧合重叠,这个发现让她在椅子上呆坐了整整一个小时,连营养剂都忘了吃,窗外的应急灯从亮到暗,又从暗到亮,她却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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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的尝试,都像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摸索,手里拿着的却只是一根折断的木棍。科研人员们抱着希望投入,却总是被无情的现实浇上一盆冷水。实验室里的气氛渐渐变得沉重,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原本偶尔还会响起的讨论声,如今只剩下仪器的嗡鸣和键盘的敲击声,敲击声也变得越来越慢,越来越无力。有的人开始不自觉地摇头,眼神里的光芒像风中残烛般渐渐黯淡,艾米丽甚至在调试设备时,因为走神而被电流轻微灼伤了手指。

3. 信念的曙光

就在众人近乎绝望,甚至有人开始偷偷收拾个人物品时——艾米丽已经把家人的照片塞进了贴身的口袋,马库斯则在整理自己的研究笔记,准备留给后来人——老可将军召开了一次紧急讨论会。他没有说太多空洞的鼓励话,只是将所有人召集到中央控制台前,调出了蓝顿星球表面的实时影像。屏幕上,曾经繁华的星辉城如今在图拉丁帝国的轰炸下变得残破不堪,摩天大楼的残骸像扭曲的钢铁骨架,有的楼体还在冒着黑烟;街道上布满了弹坑和瓦砾,偶尔能看到防御军战士抬着担架匆匆跑过;流离失所的人们躲在临时避难所里,孩子们睁着惊恐的大眼睛,紧紧抱着破旧的玩具,老人们则望着天空,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期盼。影像的最后,是防御军战士在废墟中与敌人殊死搏斗的画面,枪声和爆炸声透过扬声器传来,刺痛了每个人的耳朵,一名年轻的战士中弹倒下时,还紧紧握着手中的武器,眼睛望着天空,像是在期盼着什么。

“我们不能放弃。”老可将军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像是寒冬里的一声惊雷,“我们身后是整个星球的希望,是数十亿人的生命。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们也要抓住,就算粉身碎骨,也要为蓝顿星球拼出一条活路。”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眼神里的坚定像烈火般燃烧,“现在,把你们所有的想法都提出来,不管多么大胆,多么不可思议,就算是天方夜谭,我们也要听一听。”

沉默了几分钟后,实验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仪器的嗡鸣还在继续,像是在为这场无声的绝望伴奏。年轻的语言学家莉娜深吸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着,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缓缓举起了手。她的手心因为紧张而冒出冷汗,指尖微微颤抖,眼神中带着一丝不确定,但更多的是破釜沉舟的坚定:“将军,各位前辈,我有一个大胆的设想,可能……可能有点离经叛道,甚至会被认为是异想天开。”她走到屏幕前,手指微微颤抖着调出了一段分析失败的信号数据,那串杂乱的波形图在屏幕上显得格外刺眼,像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我们一直试图从频率变化和语法结构入手,但外星文明的思维方式、认知体系可能和我们完全不同,他们或许不用声音交流,不用文字记录,甚至……甚至他们的时间感知都和我们不一样,也许他们的语言根本就没有‘语法’这个概念。”

“既然外星语言的频率变化没有规律,那么是否可以暂时抛开频率这个执念,从信号的语义层面入手?”莉娜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将信号片段与蓝顿星球已知的一些自然现象数据进行对比,屏幕上出现了北极光、火山喷发、海洋潮汐的光谱图,那些绚丽的色彩与杂乱的信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许这些信号不是通过固定的语法规则来传递信息,而是通过语义关联来组合的,就像是用不同的积木搭建房子,积木本身没有固定顺序,关键是搭出的形状代表什么。我们可以尝试分析信号所传达的信息,比如描述某个事件、某种物体、某种情感,通过这些内容来反推语言的编码方式,哪怕只能找到一点点线索,也比现在这样毫无进展要强。”她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坚定,眼神中闪烁着光芒,仿佛看到了黑暗中的一丝光亮。

这个设想一出,实验室里立刻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像是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石子。有的科学家连连摇头,觉得这个想法过于冒险,毕竟语义分析需要建立在对语言有基本了解的基础上,现在连外星语言的“字母”都没搞清楚,谈何语义;但也有人眼前一亮,认为既然传统方法已经走进了死胡同,尝试新的思路或许能带来意想不到的转机,马库斯就是其中之一。

马库斯皱着眉思考了片刻,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声响。随后他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兴奋:“从理论上来说,语义关联确实可能超越语法结构。比如地球上某些原始部落的语言,就是通过特定的声音组合来指代具体事物,没有主谓宾的区分,也没有时态变化。也许外星语言也是如此,他们用不同的信号组合直接对应‘概念’,而不是通过语法来组织句子。这个思路值得一试,就算失败,也比坐在这里等死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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