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喜欢她?”(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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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她?”

程凛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滴水坠入湖面,在寂静的病房里晕开层层涟漪。

那刻意放轻的尾音里藏着不容抗拒的力度,明明是疑问句,却带着审讯般的锋利,轻易就刺穿了谢折卿精心维持的平静表象。

谢折卿的呼吸骤然一窒,胸口像是被无形的重物狠狠压住。

她感到自己的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无意识地揪紧了雪白的床单,在还算平整的布料上抓出几道凌乱的褶皱。

窗外透进来的阳光突然变得刺眼,让她不得不微微眯起眼睛。

冷疏墨——这个她原本决定一定要远离的名字,此刻化作一记重锤,狠狠敲碎了她苦心经营的心理防线。

病床旁的监护仪突然发出急促的“滴滴”声,暴露了她剧烈波动的心绪。

谢折卿仓皇地别过脸去,却依然能感受到程凛锐利的目光如影随形。

“我……”

她张了张嘴,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的。

窗外的梧桐树影在病房地板上摇曳,像极了此刻她纷乱的心绪。

刹那间,往昔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将谢折卿淹没在汹涌的回忆漩涡中——

武训场馆内,棚顶的灯光为冷疏墨清冷的侧脸镀上一层暖色。

她陪着自己一遍遍套招对练,汗水浸透了训练服也浑然不觉。

“手腕再抬高三分。”

那人清冽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微凉的手掌覆上她的手腕,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帮她调整姿势。

单薄的衣料挡不住肌肤相触的温度,烫得她耳尖发红,连呼吸都不自觉地屏住。

庆功宴上,水晶吊灯折射出迷离的光晕。

同剧组的伙伴们借着酒劲起哄,将盛满琥珀色液体的酒杯塞到她们手中。

“交杯酒!喝一个!”的起哄声此起彼伏。

冷疏墨难得露出无奈的笑意,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那人修长的指尖轻轻勾了勾她的掌心,像羽毛拂过般撩拨心弦。

当两臂交缠饮下那杯酒时,醇香的液体滑过喉间,却远不及对方近在咫尺的呼吸来得醉人。

而重生前最后的记忆,永远定格在那片刺目的血泊里。

她无力地趴在地上,视线逐渐模糊,却仍能看清冷疏墨跌跌撞撞奔来的身影。

那人向来一丝不苟的发髻散了,几缕青丝黏在苍白的脸颊上;素来冷静自持的脸上写满从未有过的慌乱,连嘴唇都在不住颤抖。

她看见那双总是稳若磐石的手,此刻却像风中落叶般战栗着悬在半空,想要触碰又不敢真的碰到,最终只敢用指尖轻轻勾起她的一缕发丝……

“滴——”

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将谢折卿从回忆中惊醒。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泪水已经浸湿了枕巾,而程凛依然站在床边,目光如炬地注视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是啊,她是我的偶像,我当然喜欢她。”

谢折卿听见自己这样回答,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那些在心底翻涌的回忆。

她垂下眼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将眼底翻涌的情绪尽数掩藏。

这个回答不算谎言,却也不是全部的真相——就像隔着毛玻璃看风景,朦胧得恰到好处。

重生归来,她对冷疏墨的感情早已变成一团理不清的丝线。

有前世拍戏时那人手把手给她矫正招式动作时,落在她耳畔的温热呼吸;

有庆功宴上,在众人起哄下交杯共饮时,那人指尖在她掌心留下的酥麻触感;

更有最后时刻,在血泊中看见那人慌乱奔来时,心中涌起的无尽眷恋与不舍。

而现在,这些记忆与重生后的困惑交织在一起,还有那份她始终不敢深究的、如同暗火般未曾熄灭的心动。

所有情绪在胸腔里发酵,酸涩得让她喉头发紧。

程凛的目光如探照灯般在她脸上逡巡,像是要看穿这层轻描淡写的伪装。

谢折卿别过脸,假装被窗外掠过的飞鸟吸引。

阳光透过窗棂,在她侧脸投下斑驳的光影,恰好藏起了她微微颤抖的睫毛和泛红的眼尾。

“只是……偶像而已?”

程凛的声音带着警官特有的敏锐。

谢折卿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被角,在上面留下一道道细小的褶皱。

她望着窗外摇曳的树影,轻声道:

“程警官追过星吗?”

巧妙地转移了话题,“那种感觉……就像仰望夜空中的月亮。”

她没说的是,有些人注定不只是遥不可及的月亮,还是会烫伤指尖的火焰。

“好的,感谢配合,祝您早日康复。”

程凛修长的手指合上黑色记事本,皮质封面发出轻微的“啪嗒”声,在安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

她利落地站起身,警服笔挺的线条在阳光下勾勒出一道锐利的轮廓。

居高临下地看了谢折卿一眼,目光在那张苍白的脸上停留了一瞬——病床上的女孩眼睑微红,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却倔强地抿着嘴唇。

“案件有新进展的时候,我会联系谢女士的。”

程凛公事公办地说道,声音却比平时柔和了几分。

“麻烦程警官了。”

谢折卿勉强扯出一抹淡笑,纤细的手指抓紧了被单边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她试图撑起身体表示礼貌,然而刚一动,肋间便传来尖锐的刺痛,像是有人用烧红的铁棍捅进了伤口。

她呼吸骤然一滞,额角瞬间沁出细密的冷汗,本就苍白的脸色又褪去几分血色。

程凛眼疾手快地伸手,在距离她肩膀几厘米处虚按了一下:

“别动。”

向来冷硬的声线难得染上几分关切:

“谢女士现在请好好静养。”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

“您的配合已经很充分了。”

窗外的阳光忽然被云层遮挡,病房里暗了一瞬。

程凛的影子投在病床上,将谢折卿笼罩在一片阴影中。

谢折卿轻喘了一口气,不再勉强,顺从地靠回枕上。

她抬起微微发抖的手,重新戴上氧气面罩,冰凉的塑料边缘贴着脸颊,随着呼吸的节奏,面罩内壁很快凝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雾,模糊了她的视线。

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轻微的刺痛,像是有人用钝刀缓慢地刮着她的肺腑。

肋骨骨折带来的血气胸让她不敢深呼吸,只能依赖医疗设备维持着浅而急促的呼吸。

胸口仿佛压着一块烧红的烙铁,随着每次呼吸起伏,那团灼烧般的疼痛就愈发鲜明,似乎稍一用力,就会彻底撕裂她脆弱的胸腔。

程凛站在床边,目光扫过监测仪上不断跳动的数字——心率偏快,血氧略低。

她的视线最终落在谢折卿微微蹙起的眉间,那紧锁的眉头下,长睫正不受控制地轻颤着。

年轻的警官喉头微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抿了抿唇,将涌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病房门关上的瞬间,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咔嗒”声。

谢折卿终于放任自己闭上眼睛,像是被抽走了全身力气。

疼痛和疲惫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将她彻底淹没。

窗外的阳光透过眼皮,在视野中留下一片朦胧的红色,恍惚间,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个血色画面,冷疏墨面色仓惶、跌跌撞撞向她走来的身影。

一直守在病房门口的谢家二老见程凛推门而出,立刻快步迎了上去。

谢母王砚知眼眶泛红,手指紧紧绞着衣角,将平整的布料攥出几道深深的褶皱。

她嘴唇微微颤抖,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焦急:

“程警官,我们……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程凛微微颔首,不动声色地往旁边退了一步:

“可以了。”

她侧身让开通道,余光却敏锐地捕捉到走廊尽头一道熟悉的身影——冷疏墨正独自摇着轮椅向这边靠近。

轮椅的金属轮毂在医院的顶灯下泛着冷冽的光泽,随着她每一次用力的推动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她的动作不急不缓,却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坚定。

宽大的病号服罩在她单薄的身躯上,衬得她愈发瘦削,可那双推动轮椅的手却异常有力,手背上的青筋在苍白的皮肤下清晰可见。

程凛注意到她额前的碎发已经被汗水浸湿,显然这一路并不轻松。

谢父刚要迈步进病房,突然也注意到了走廊上的动静。

他脚步一顿,和妻子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

程凛则站在原地,双手抱臂,若有所思地看着逐渐接近的冷疏墨,目光在她疲惫却坚定的面容上停留了片刻。

程凛眸光微动,脚步一转,不动声色地挡在了冷疏墨的轮椅前。

她挺直的脊背在走廊灯光下投下一道修长的阴影,恰好笼罩在轮椅前方。

“冷女士,”她公事公办地开口,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水,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请问您是来探望谢女士的吗?”

轮椅的转动声戛然而止,橡胶轮胎在地面上留下浅浅的摩擦痕迹。

冷疏墨缓缓抬起头,黑沉沉的眸子直视程凛,眼底似有暗流涌动。

她苍白的指尖还停留在轮椅扶手上,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是的,”她淡淡道,语气依旧如往常般疏冷,却在不经意间泄露出一丝疲惫,“我来看看她。”

空气中顿时弥漫着微妙的沉默。走廊顶灯投下的光线在两人之间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消毒水的气味都凝固了。

程凛正欲继续询问,冷疏墨却先一步开口,声音低而清晰:

“我每天都会过来看看她的。”

这句话说得极轻,却像一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

她惯常冰冷的语调里,似乎藏着一丝极难察觉的柔软,像是冬日里偶然掠过的一缕暖风,转瞬即逝,却让人忍不住想要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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