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吕不韦评白衣渡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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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推开教室后门时,后排男生们的争论声正飘到走廊 ——“吕不韦要是在三国,肯定觉得吕蒙这招太险!”“不对啊,商人出身不就爱赌一把?”

唐舞麟刚把学生会文件放在讲台上,古月娜便顺着声音看向后排,指尖轻轻叩了叩桌面。空没加入争论,目光越过人群落在靠窗的座位上,手肘碰了碰身旁整理笔记的神里绫华,随即扬声开口:“班长,你怎么看?”

全班瞬间安静下来,所有视线都集中到艾尔海森身上。他正握着钢笔在历史课本的 “白衣渡江” 条目旁写批注,闻言抬眸,镜片后的目光扫过争论的男生们,又落回空身上,笔尖顿了顿:“先厘清两个基本前提 —— 吕不韦活跃于战国末期,吕蒙是东汉末年人,二者时间线相差近四百年。”

他将课本转向众人,指腹点在 “吕不韦相秦” 的段落上:“其次,吕不韦的核心诉求是‘定国立君’,追求长期政治收益;吕蒙白衣渡江是战术突袭,目标是短期夺取荆州。用前者的战略逻辑套后者的战术选择,本身就是逻辑错位。”

艾尔海森的钢笔在 “利益” 二字上停顿片刻,笔尖划出一道清晰的横线,教室里的寂静又深了几分。他抬眼时,目光掠过仍有些不服气的后排男生,语气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条理:“吕不韦若真能跨越时空评价吕蒙,首要否定的必然是‘利益回报率’。他毕生操盘的是‘质子归秦’‘奇货可居’这类长线棋局,从投资子楚到辅佐嬴政亲政,每一步都在构建可延续数十年的政治利益网 —— 哪怕短期内要舍弃一城一地,最终目标都是攥住整个秦国的权柄。”

他将历史课本翻到 “吕不韦列传” 那一页,指尖在 “食河南洛阳十万户” 的记载上停留:“但吕蒙的白衣渡江呢?夺取荆州确实能削弱蜀汉,可后续连锁反应完全失控 —— 关羽战死引发夷陵之战,吴蜀联盟彻底破裂,曹魏坐收渔翁之利。对江东而言,这是‘赢了一城,输了天下’的短视操作,既没巩固江东的长期防御,反而把潜在盟友推成死敌。吕不韦这种算尽分毫的商人政治家,绝不会认可‘只看眼前收益,不顾全局崩盘’的决策。”

“完全同意。” 阿贝多的声音从教室另一侧传来,他刚把化学实验报告收进抽屉,推了推眼镜走到讲台旁,目光与艾尔海森相接时带着学术讨论般的默契,“从战略维度看,吕蒙的计划甚至算不得‘战术成功,战略失败’,而是从根源上忽略了‘长期利益闭环’。吕不韦辅佐子楚时,会提前布局朝堂人脉、囤积粮草物资,连嬴政的教育方向都纳入考量,每一步都在为‘掌权后能稳定获益’铺路;但吕蒙只盯着荆州的地理价值,没考虑如何消化战果 —— 既没安抚荆州士族,也没修补吴蜀关系,更没预判曹魏的动向,就像只盯着眼前矿石,却没规划后续冶炼、锻造的整条产业链。”

他拿起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两条简单的折线,一条平缓上扬标注 “吕不韦:短期投入→长期掌权收益”,另一条陡峭上升后骤然下跌标注 “吕蒙:短期夺城→长期联盟破裂”:“对注重‘利益可持续性’的决策者来说,后者这种‘一锤子买卖’式的胜利,本质上是用未来的隐患换当下的虚名,吕不韦恐怕会觉得这不是‘冒险’,而是‘缺乏基本的利益计算能力’。”

空听得微微点头,转头看向身旁的神里绫华,发现她正将两人的观点快速记在笔记本上,笔尖在 “战略短视”“利益闭环” 等词旁画了圈。后排原本争论的男生们也凑在一起,对着黑板上的折线图小声讨论,刚才坚持 “吕不韦会认可冒险” 的男生摸了摸头,小声嘀咕:“好像…… 确实没算后续的麻烦。”

艾尔海森的钢笔终于离开课本,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扫过全班时,话题自然地从两千多年前的战国,跳到了现代政坛。“若论‘商人政客’的典型,确实可以引入另一个参照 —— 现任阿美莉卡的总统特朗普。他与吕不韦的差异,恰恰能更清晰地反衬吕蒙策略的短视。”

教室里瞬间响起细碎的惊叹声,唐舞麟下意识挺直了腰,古月娜也停下整理文件的手,显然对这个跨时空对比充满兴趣。艾尔海森指尖在桌面上轻轻点了点,条理清晰地展开分析:“吕不韦的商人思维,是‘投资未来’的深度绑定 —— 他投资子楚,并非只图一时的爵位封赏,而是要通过扶持一位君主,构建贯穿整个秦国朝堂的利益体系,最终实现‘定国立君’的政治理想,这种利益诉求是长期且结构性的。他甚至会花费数年时间编纂《吕氏春秋》,试图将自己的思想融入秦国的治国理念,这是典型的‘长期主义商人政客’。”

“而特朗普的商人逻辑,更偏向‘短期回报’与‘流量变现’。”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无论是商业领域的房地产开发,还是政坛上的政策推行,他更关注‘即时可见的收益’—— 比如任期内的经济数据、支持率的短期波动,或是能直接转化为舆论热度的争议性举措。他很少像吕不韦那样,为了一个长远目标,持续投入资源去构建复杂的利益网络,反而更擅长利用现有资源‘快速套利’,哪怕这种方式可能损害长期的政治信誉或国家战略布局。”

“这个对比很精准。” 阿贝多的声音适时响起,他已经走到黑板前,用粉笔在 “吕不韦” 与 “特朗普” 之间画了一道对比线,“从核心诉求来看,吕不韦是‘以商谋政,以政固商’,追求的是权力与利益的深度融合;而特朗普更像是‘以商入政,以政促商’,将政治身份当作放大商业思维的工具。但即便如此,特朗普在商业领域的决策,也不会像吕蒙那样完全忽略‘后续风险’—— 他至少会考虑一项举措对自身品牌、资产的短期影响,而吕蒙连夺取荆州后‘如何应对吴蜀联盟破裂’这种最基本的风险都未预判,这正是吕不韦与特朗普都不会认可的核心问题。”

空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神里绫华则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笔尖在 “长期结构性利益” 与 “短期流量回报” 两个短语下着重画了线。后排的男生们已经彻底停下了争论,有人拿出手机快速搜索着特朗普的商业履历,有人则对着历史课本上的吕不韦列传小声讨论,整个教室都沉浸在这场跨越时空的 “商人政客” 对比分析中。

艾尔海森的话音刚落,教室后排突然传来一声书本落地的轻响。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转向靠窗的另一张座位 —— 卡维正手忙脚乱地把一本摊开的漫画往抽屉里塞,耳尖还泛着未褪的红,显然没料到会突然被点名。

“我?我干什么了?” 卡维梗着脖子站起身,手指却不自觉地抠着书包带,眼神闪躲着不敢直视艾尔海森,“明明是他们自己吵起来的,我就是…… 就是在旁边看了两眼。”

“看两眼?” 艾尔海森挑眉,抬手指了指卡维桌角露出的半张纸条,“那你桌角写着‘吕不韦要是有吕蒙这胆,早把秦国买下来了’的纸条,是风吹到你桌上的?”

全班哄堂大笑,卡维的脸瞬间红透,他慌忙把纸条揉成一团塞进兜里,嘴里还辩解着:“我就是随便写两句!谁知道他们会当真啊!再说了,商人不就该敢闯敢试吗?”

“随便写的话,没必要在历史课上偷偷画‘吕不韦穿江东铠甲’的漫画吧?” 艾尔海森的声音依旧平静,却精准地戳中了卡维的破绽。这话一出,连一直保持优雅的神里绫华都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唐舞麟更是直接拍着桌子笑出声,古月娜也无奈地摇了摇头,眼底却藏着笑意。

卡维彻底没了底气,耷拉着肩膀坐回座位,小声嘀咕:“就画了一点点…… 谁让历史课本太无聊了。” 阿贝多这时走过来,递给他一支新粉笔,笑着说:“下次想讨论可以直接说,没必要用漫画‘引导’大家争论,艾尔海森最不喜欢别人打乱他的分析节奏了。”

空看着这一幕,也忍不住笑了,他拍了拍卡维的肩膀:“行啊卡维,还会用漫画带动课堂气氛,下次不如画个‘提瓦特版三国’,肯定比课本有意思。” 卡维一听这话,眼睛瞬间亮了,刚要接话,就对上艾尔海森递来的眼神,又赶紧把话咽了回去,乖乖拿出历史课本假装认真阅读。

空正笑着和卡维调侃,眼角余光突然瞥见教室前门有个绿色身影正贴着门框往外挪 —— 温迪手里攥着顶旧草帽,背包拉链没拉好,露出半截风神像钥匙扣,显然是想趁着教室喧闹偷偷溜出去。

“你也凑热闹?” 空的声音不高,却精准地穿透了教室里的笑声,瞬间让温迪的动作僵在原地。他保持着半个身子探出门外的姿势,几秒后才慢慢转过身,脸上挤出一个无辜的笑容,手指挠了挠脸颊:“哎呀,被会长抓包了?我就是想去操场透透气,顺便看看风有没有把上次落在银杏树下的诗稿吹回来……”

“透透气需要带着吉他包?” 空挑了挑眉,目光落在温迪斜挎的黑色琴包上。这话一出,全班的注意力又转了过来,唐舞麟忍着笑靠在讲台上,古月娜则无奈地摇了摇头 —— 谁都知道,温迪每次带着吉他 “透气”,最后准会在操场角落的长椅上弹一下午歌。

温迪还想辩解,就见教室后门突然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钟离校长提着保温杯走了进来,深棕色的风衣下摆随着步伐轻轻晃动。他扫了眼僵在门口的温迪,又看向围着讨论的学生们,声音温和却带着威严:“课间讨论历史是好事,但无故旷课可就不符合校规了。温迪同学,你的《璃月历史文化鉴赏》作业,上周是不是还没交给我?”

温迪一听 “作业” 二字,耳朵瞬间耷拉下来,攥着草帽的手指紧了紧,苦着脸走回教室:“校长您怎么也在啊…… 作业我这就补,这就补!” 空看着他乖乖回到座位,无奈地笑了笑,转头对钟离点了点头,又看向仍在整理笔记的艾尔海森:“好了,现在没人打扰,班长刚才的分析还没说完吧?”

艾尔海森合上钢笔,目光扫过安分下来的温迪,才继续开口:“回到之前的话题,即便不考虑时间线……”

艾尔海森将历史课本平摊在桌面上,指尖落在 “白衣渡江” 的战术示意图上,力道轻却足以让周围人看清他指的方位。“吕不韦不会用这招,核心在于‘风险与收益的失衡’—— 他毕生的决策逻辑,都是把风险压缩在可控范围内,再去撬动百倍收益,而白衣渡江恰恰是场赌徒式的豪赌。”

他抬眼看向全班,目光扫过刚才争论的男生,语气依旧平稳却带着清晰的拆解:“首先,风险不可控。吕蒙伪装商船突袭,成功的前提是全程不被蜀汉守军察觉,一旦暴露,不仅夺不了荆州,还会让江东水师损失惨重。吕不韦当年投资子楚,会提前贿赂赵国官员、打通秦国宫廷人脉,把‘质子归秦’的每个环节都铺好后路,从不会把成败赌在‘对方不会发现’这种不确定因素上。”

“其次,收益与风险不匹配。” 艾尔海森顿了顿,指尖转向 “吕不韦相秦” 的段落,“他花千金助子楚,看似投入巨大,但目标明确 —— 要么成为秦国权臣,要么获得足以传世的财富,风险再大也有明确的‘高收益兜底’。可白衣渡江呢?就算成功夺下荆州,后续要面对关羽的复仇、蜀汉的敌视,甚至曹魏的趁虚而入,收益只是一座随时可能被反扑的城池,风险却是整个江东的战略安全。”

阿贝多这时补充道:“而且从资源投入来看,吕不韦擅长‘用最小成本撬动最大资源’,他靠智谋和人脉就能达成目标;但白衣渡江需要动用江东精锐水师,还要承担‘失信于盟友’的政治代价,投入的资源与潜在风险完全不成正比,这不符合任何理性决策者的选择。”

空若有所思地点头,刚要开口,就见温迪在座位上小声嘀咕:“可有时候冒险才有意思啊……” 这话被艾尔海森精准捕捉,他看了温迪一眼:“冒险的前提是‘有退路’,吕不韦的冒险是谋定而后动,吕蒙的冒险是孤注一掷 —— 前者是战略布局,后者是赌徒心态,本质完全不同。”

钟离校长站在教室后方,闻言微微颔首,端起保温杯喝了一口,目光落在黑板上阿贝多画的折线图上,眼底闪过一丝赞许。神里绫华则在笔记本上快速记下 “风险可控性”“收益兜底” 两个关键词,笔尖在这两处轻轻画了圈。

钟离校长的脚步声刚消失在走廊尽头,空就转过身,双手抱胸看向后排那群还在互相使眼色的男生,语气带着点 “秋后算账” 的意味:“好了,现在校长走了,该说实话了 —— 谁第一个开的‘吕不韦评白衣渡江’这个话题?”

教室里瞬间安静两秒,随即响起一阵细碎的推搡声。只见几个男生互相挤兑着,最终一只手突然把谢邂从人群里推了出来。谢邂踉跄着站稳,脸上还挂着没来得及收的笑,一看全班都盯着自己,立马摆手:“不是我不是我!我就是跟着凑了两句热闹,真正起头的是……”

他话还没说完,旁边的乐正宇就轻咳一声,耳尖悄悄泛红:“咳,是我先提的。昨天看三国纪录片,觉得吕蒙这招挺厉害,早上就跟他们聊了两句,谁知道越聊越偏,还把吕不韦扯进来了。”

“不止吧?” 空挑了挑眉,目光扫过角落里的千古丈亭。千古丈亭见状,也不再藏着,无奈地举手:“我也加了两句,说吕不韦说不定会觉得这招‘敢赌’,结果就跟他们吵起来了。”

唐舞麟站在讲台上,看着这三个互相 “卖队友” 的损友,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开口:“你们三个啊,上课前不还在讨论周末去哪家餐馆,一转头就为历史人物吵起来了?下次要聊也先把时间线理清楚,别再闹‘战国丞相评三国将军’的笑话了。”

谢邂一听,立马顺着台阶下,挠了挠头笑道:“知道了知道了,下次肯定先翻历史课本!主要是乐正宇说得太激动,千古丈亭又跟他杠上了,我这不就被带偏了嘛。”

“明明是你先接的话!” 乐正宇立马反驳,千古丈亭也跟着点头。看着三人又要吵起来,空无奈地扶了扶额,神里绫华则笑着递过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不如课后组织一次历史小讨论,把时间线理清楚”,空看后眼睛一亮,对着三人说道:“别吵了,课后咱们组织个历史小讨论,好好把这事聊明白,省得下次再闹笑话。”

艾尔海森的钢笔在笔记本上 “嗒” 地轻点,打断了谢邂和乐正宇的互怼,全班注意力重新聚焦到他身上。他抬眸看向仍在争论 “谁带偏话题” 的几人,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忽略的逻辑重量:“纠结谁先起头没意义,真正决定‘白衣渡江’能否实施的,从来不是吕蒙的提议,而是东吴的孙权。”

他将历史课本翻到 “孙权劝学” 那一页,指尖压在 “非复吴下阿蒙” 的批注旁:“吕蒙是战术执行者,他提出的‘白衣渡江’只是一份作战方案,但方案能否落地,取决于孙权的战略判断。当时吴蜀联盟表面稳固,孙权若坚持‘联蜀抗曹’的长期战略,即便吕蒙把方案说得再完美,也不可能被采纳 —— 就像吕不韦提出‘质子归秦’前,必须先说服安国君和华阳夫人,没有掌权者的拍板,再精妙的谋划也只是纸上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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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孙权的决策,本质是‘短期利益压倒长期战略’的选择。” 阿贝多走到黑板前,用粉笔在 “孙权” 二字下画了道横线,“他忌惮关羽镇守荆州对江东的威胁,又垂涎荆州的地理价值,所以才会默许吕蒙的突袭计划。但他没算到,失去蜀汉这个盟友后,江东将独自面对曹魏的压力 —— 这和吕不韦‘谋定全局再行动’的思路完全相反,吕不韦绝不会为了眼前的‘荆州’,放弃‘联纵抗横’式的长期布局。”

唐舞麟听着,忍不住点头:“这么说,孙权才是整个事件的关键?吕蒙只是按命令办事?”“可以这么理解。” 艾尔海森合上课本,“就像提瓦特高中的学生会决策,我和阿贝多提出的活动方案,最终也要空和神里绫华拍板 —— 决策者的战略倾向,才是决定事件走向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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