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系外基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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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蓝星人的实地验证，确保了隧洞穿梭的可行性和安全性，我也登上了星舰，准备前往我的故乡了。

……

当星舰从那片吞噬一切感官的绝对黑暗与紧随其后的、几乎要灼伤视网膜的纯白中挣脱出来时，舷窗外展现的景象，让我瞬间屏住了呼吸，先前对隧道的恐惧被一种更深沉的震撼所取代。

这里并非某颗行星的表面，而是一个巨大到难以想象的星际船坞，或者说，是一个被完全人工建造的星系内空间站。它的大小甚至超过了蓝星的伴星，结构并非简单的金属造物，而是如同活体经络与精密机械的完美融合。巨大的银色“枝干”如同世界树的根系般在虚空中蔓延，构成船坞的骨架，其上流动着幽蓝色的能量光流，仿佛血液在脉动。无数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星舰，如同归巢的蜂群，沿着无形的航道悄无声息地滑行、停靠，秩序井然，带着一种冰冷的宏伟。

而最令人心悸的，是远方那颗被改造过的恒星。它并非自然燃烧的球体，而是被一个巨大的、由能量网格构成的戴森环结构所约束，恒星的能量被精准地抽取、导流，为这个庞大的星际基地提供着近乎无限的能源。光芒经过过滤，呈现出一种温和而明亮的金色，将整个空间站照亮，却丝毫不觉刺眼。

“欢迎抵达‘神域之心’，主人。”艾拉的声音带着自豪，“这里是女神族在拉尼亚凯亚超星系团边缘最重要的前沿堡垒之一。”

我们的星舰被引导着，滑入一个专属的泊位。舱门开启，眼前是一条延伸向深处的通道，两侧肃立着两排身影。

她们是女神族的战士。

与我熟悉的艾拉、汐的文官或侍女气质截然不同。她们统一身着贴身的流线型动力铠甲，铠甲并非笨重的金属块，而是如同第二层皮肤般贴合着她们矫健的身姿，材质闪烁着暗哑的金属光泽，表面偶尔流过细微的数据流光。头盔夹在臂弯，露出一张张英气逼人、冷艳绝伦的脸庞，眼神锐利如鹰隼，站姿如松，周身散发着久经沙场的铁血气息和强大的能量波动。

为首的一位女将军迈步上前。她身材高挑，铠甲上的纹路更为繁复，肩甲上镶嵌着一枚如同微型星云般旋转的徽记。她走到我面前，右手握拳，重重叩击在左胸甲上，发出沉闷而有力的撞击声。这是一个古老而庄重的军礼。

“神王殿下！”她的声音清亮而有力，带着金属般的质感，在整个通道中回荡，“末将星璇，‘神域之心’防卫军团最高指挥官，率麾下精锐，恭迎殿下归来！”

随着她的动作，身后所有战士齐刷刷地行礼，动作整齐划一，仿佛一个人。没有喧哗，只有铠甲摩擦的轻微声响和那股凝聚如实质的肃杀之气。

“将士们辛苦了。”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心中却已掀起惊涛骇浪。这就是女神族真正的军事力量吗？仅仅是一个前沿堡垒的仪仗，其展现出的纪律性和蕴含的科技水平，就已远超我的想象。

星璇将军侧身让开通路：“请殿下随末将移步指挥中枢，检阅我军备力量。”

我们乘坐一种无声悬浮的载具，快速穿梭在这个巨大的堡垒内部。沿途经过一个个区域：庞大的机库中，数以万计造型狰狞、布满能量武器的战斗机甲如同沉睡的巨兽般排列整齐；训练场上，战士们在进行着高强度的格斗与战术演练，动作快得留下残影，能量碰撞爆发出炫目的火花；科研区内，巨大的全息投影上显示着复杂的星图、能量矩阵和武器设计图，无数文职人员忙碌地操作着。

最终，我们抵达了堡垒的核心——一个如同星空穹顶般的巨大指挥大厅。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全息星图，精确地显示着以“神域之心”为中心，辐射出数千光年的星域，其中标注着无数代表舰队、空间站、甚至引力波监测点的光点。

星璇将军走到星图前，开始向我展示女神族的“肌肉”。

“殿下请看，”她指向星图中一片标注为“已净化区”的星域，“此区域原为‘裂爪兽’文明巢穴，其生物战舰曾肆虐三个恒星系。”她手指轻点，星图放大，显示出一段战斗记录：无数造型怪异、如同巨型昆虫般的生物战舰，在女神族银色舰队的精准齐射下，如同被点燃的纸张般迅速瓦解、湮灭。“我军动用的是‘启示录’级净化光束阵列，瞬间能量输出可媲美超新星爆发初期，但能量聚焦范围精确至0.1天文单位，绝不会误伤友军或宜居星球。”

她又指向另一个区域：“这里是新发现的稀有矿物星云，但环境极端，充满高能辐射和空间乱流。”画面切换，显示出一种如同水母般半透明的巨型工程舰，它们张开能量护盾，在狂暴的星云中稳定作业，采集着发光的矿物。“我们的‘开拓者’级工业舰，其护盾技术源于对黑洞视界附近粒子行为的研究，足以抵御绝大多数已知的自然灾害。”

接着，她展示了单兵装备：一种可以随使用者意念改变形态和属性的“活体金属”武器；一种能进行短距离空间跳跃的个人战术装备；甚至还有正在进行测试的、能够小范围局部时间流速的“时空缓滞力场”。

每一项展示，都颠覆着我从蓝星文明中建立起来的物理认知。女神族的科技，已经不仅仅是“先进”，而是触及到了宇宙更深层次的规则。

展示结束后，星璇将军屏退了左右，指挥大厅内只剩下我和她，以及侍立在我身后的艾拉与汐。

这位刚才还杀伐果决的将军，此刻却微微低下了头，冰冷的面甲上似乎也柔和了些许。她单膝跪地，仰头看着我，那双如同寒星般的眸子里，此刻竟涌动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与……虔诚？

“殿下，”她的声音低沉了许多，带着一种发自肺腑的炽热，“末将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自您降临的消息传回，全军将士无不欢欣鼓舞，翘首以盼！”

她伸出手，似乎想触碰我的衣角，又在半途停住，紧紧握成了拳：“末将愿以生命起誓，手中利剑，麾下舰队，皆为殿下而存！您的意志，即是我等前进的方向！纵使前方是深渊绝地，只要您一声令下，末将亦万死不辞！”

她的眼神灼热，充满了毫无保留的忠诚与爱戴。那不仅仅是对上位者的敬畏，更像是一种源自血脉、源自信仰的绝对奉献。

艾拉和汐也轻轻上前一步，无声地表达着同样的心意。

我看着跪在眼前的星璇，看着这庞大到令人窒息的军事堡垒，感受着这份沉甸甸的、几乎要将人淹没的忠诚与力量。

这就是……我的族群？这就是……我所承载的期望？与蓝星上的勾心斗角、蝇营狗苟相比，这里是截然不同的世界。强大、有序、忠诚……却也更加复杂，更加沉重。我该如何面对这一切？是安心享受这至高无上的尊荣与服务，还是……真正肩负起与之相应的责任？

我深吸一口气，伸手虚扶了一下星璇将军。

“将军请起。”我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你们的忠诚，我感受到了。”

好的，我们继续。这段旅程将从宏伟的指挥中枢，转向一处更为隐秘、却也更能体现女神族绝对忠诚与严苛律法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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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璇将军的效忠誓言还在指挥大厅中隐隐回响，一位身着深色制服、气质更为冷峻的女官悄然上前。她向星璇和我分别行礼，声音平稳而清晰：“神王殿下，星璇将军。属下是‘神域之心’惩戒司典狱长，幽月。按照既定日程，是否现在引导殿下巡视特殊看管区？”

“特殊看管区？”我看向星璇。

星璇起身，脸上的激动已被职业化的严肃取代：“殿下，那里关押着一些……待罪之身的女神族子民。她们的身份有些特殊，其处置方式，理论上需由您亲自定夺。幽月典狱长是这方面的专家。”

幽月微微躬身：“能为殿下服务，是幽月的荣幸。请随我来。”

我们离开了光怪陆离的指挥中枢，乘坐内部穿梭梯一路向下。周围的环境逐渐变得简约而冷肃，金属墙壁上流动的不再是幽蓝色的能量光，而是代表警示与约束的暗红色光线。空气中也弥漫着一种淡淡的、类似薄荷的清凉气息，似乎是为了保持绝对的清醒与冷静。

穿过几道需要幽月瞳孔和能量印记双重认证的厚重闸门，我们进入了一个环形结构的区域。这里不像想象中的阴森监狱，反而更像一个极度洁净、安静的医疗观察站。一个个独立的囚室环绕着中央控制台，囚室墙壁是某种特殊的单向透明材料，从外面可以清晰地看到内部，而里面看到的或许只是一面镜子。

囚室内的陈设简单到极致，但并非简陋。一张洁白的床榻，一套简约的桌椅，还有一个独立的洁净单元。而每一个囚室中，都有一位女神族少女。

当我的目光落在她们身上时，即便有了心理准备，心脏仍不由自主地悸动了一下。这些被囚禁的少女，无一例外，都拥有着令人窒息的美貌。银发如瀑，肌肤胜雪，五官精致得如同最高明的艺术家精心雕琢而成。她们身上穿着朴素的白色囚服，却丝毫无法掩盖那份天生丽质。然而，与艾拉、汐或星璇那种或温婉、或干练、或英武的气质不同，这些少女的眼神中，普遍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哀伤、惶恐，以及……一种近乎燃烧的期盼。

幽月典狱长如同一位冷静的博物馆讲解员，引领我沿着环形走廊缓缓前行，目光扫过一间间囚室。

“殿下，这个区域关押的，均是因‘神王护卫失职’之罪而待审的成员。”幽月的语气平淡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实，“当年您流落蓝星，她们是您近卫团中的成员，或因情报误判，或因响应迟缓，未能及时护佑您周全。按照女神族最高律法《神恩典章》，守护神王不力，是仅次于叛族的重罪。”

随着我们的走近，囚室中的少女们仿佛感应到了什么，纷纷抬起头，望向我们所在的方向——尽管在她们看来，可能只是一面墙壁。当她们的目光（似乎能穿透单向玻璃）聚焦在我身上时，奇迹发生了。那种哀伤与惶恐如同被阳光驱散的薄雾，瞬间转变为无法抑制的激动与狂喜。她们几乎是同时从床沿或椅子上站起，快步走到玻璃墙前，双手紧贴在冰冷的墙面上，脸颊微微泛红，眼神中充满了近乎虔诚的崇拜与愧疚。

“主人……是主人回来了！”

“真的是神王殿下！”

“殿下，您终于来了……”

虽然隔着完全隔音的墙壁，我仿佛能听到她们内心激动的呼喊。她们的眼神如此炽热，仿佛我是她们在无尽黑暗中唯一的光源。

“她们……能看见我们？”我问道。

“是的，殿下。”幽月回答，“单向透明功能已在您进入时解锁。让罪臣瞻仰神容，感知您的归来，是惩戒与救赎程序的一部分。”

这时，我注意到一个细节。所有少女的脖颈上，都戴着一个纤细的、如同银色项圈般的装置，上面有一个极小的指示灯，散发着微弱的蓝光。

“那是‘誓约之环’，殿下。”幽月解释道，“它不仅用于定位和必要的约束，更内置了药物缓释系统。”她从制服内侧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银色金属盒，打开后，里面整齐地排列着数十颗如同珍珠般圆润、散发着柔和白光的“药丸”。

“这就是控制她们体内‘净罪药剂’的关键。”幽月用指尖拈起一颗，“净罪药剂会持续产生一种特殊的神经感应，类似于……万蚁噬骨的麻痒与隐约的刺痛，遍布全身，但不会造成实际器质性损伤。其目的在于，让罪臣无时无刻不铭记自身罪责，保持忏悔之心。”

她将那颗“药丸”展示给我看：“而这‘糖豆’，则是缓释剂。服用后，能在十二个标准时内，完全中和药效，让她们获得暂时的安宁与……舒适感。表现良好，认真悔过，积极完成内省报告者，每日可获得一颗。如有懈怠或触犯监规，则视情节扣发。”

幽月将那个小盒子递到我手中，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冷酷：“主人大人，这一盒是特制的缓释剂，效果与常规相同。现在，它是您的了。您可以随意赏赐给任何您认为乖巧、顺眼的罪臣。当然，如果您对谁的表现不满意，或者单纯想看看她们在药剂作用下，那种渴望解脱却又不得不强忍的……‘精彩’模样，只需断掉她的缓释剂即可。那将会是非常有效的……提醒。”

盒子入手微凉，那些“糖豆”散发着柔和的光泽。我抬头看向离我最近的一间囚室。里面的那位少女，有着一双小鹿般清澈的紫色眼眸，她正一瞬不瞬地望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哀求、忠诚，还有一种近乎卑微的渴望。她似乎明白我手中之物的意义，纤细的手指在玻璃上无意识地蜷缩着，身体因为激动和某种潜在的不适而微微颤抖。

我拿起一颗“糖豆”，隔着玻璃，对着她示意了一下。她的眼睛瞬间睁大，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用力地点着头，嘴唇无声地开合，看口型，反复说的就是“主人……求您……我知道错了……”

这一刻，我深刻地体会到了“权力”二字的具象化含义。它不仅仅是星舰大炮，不仅仅是宏伟的基地，更是这样一个小小的盒子，以及它所能带来的痛苦与解脱。这些曾因失职而让我在蓝星历经艰辛的女孩们，此刻的命运，似乎就系于我这随手的一念之间。

我看着那双充满渴望与忏悔的紫色眼眸，又瞥了一眼手中温润的“糖豆”，心中涌起一股复杂难明的情绪。是报复的快意？是怜悯？还是一种对这份绝对忠诚与严苛法则的审视？

我缓缓开口，声音在这寂静的惩戒区里显得格外清晰：

“把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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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月典狱长对于我的命令没有丝毫迟疑。她只是微微颔首，指尖在腕部一个微型控制器上快速点过。只听一声极其轻微的气密声，那间囚室的透明墙壁悄然滑开一道缝隙，足够一人通过。

我手中捏着那颗温润的“糖豆”，迈步走了进去。囚室内的空气带着和外面一样的清凉薄荷味，但更浓郁一些，似乎是为了压制某种无形的焦灼。

那位拥有紫色眼眸的少女，在我踏入的瞬间，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她几乎是本能地想要扑上前，却又强行克制住自己，遵循着严格的礼仪，缓缓地、深深地跪伏下去，额头轻触冰冷的地面。银色的长发如绸缎般铺散开，更显得她身形纤细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