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朝廷震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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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紫禁城
戌时三刻,郑成功的八百里加急密奏被信使以最快的速度递进了紫禁城。马蹄声踏破京师宵禁的宁静,密奏经由通政司,转司礼监,最后被司礼监秉笔太监王承恩神色凝重地直接呈送到了正在用晚膳的天启皇帝朱啸面前。
乾清宫内烛火通明,朱啸正用着晚膳。舟山、嵊泗连番大捷的军报让他近日颇为舒心,御案上摆着几样精致的江南小菜。然而,当他展开那封火漆密函,目光扫过其上由郑成功亲笔书写、字迹力透纸背的奏报时,他脸上的轻松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啪!"他猛地将手中的玉筷拍在御案上,碗碟震得叮当作响。侍膳的太监宫女吓得魂飞魄散,齐刷刷跪倒在地,屏息凝神,不知何事引得龙颜骤变。
"混账!无耻之尤!欺朕太甚!"朱啸猛地站起身,熔金般的瞳孔中怒火熊熊燃烧,周身散发的凛冽杀气让整个暖阁的温度仿佛都骤降了几分。他一把抓起那封奏报,手指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红毛夷!西班牙!荷兰!竟敢窃据台湾!筑城屯兵!视朕如无物!视大明如无物!"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如同暴风雨前的雷鸣,"王承恩!"
"奴婢在!"王承恩赶紧躬身应道。
"传旨!即刻召内阁、六部、都察院、…凡在京三品以上官员,奉天殿紧急朝会!不得有误!还有叫上林墨白,他在京师吗?"朱啸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奴婢遵旨!"王承恩不敢怠慢,立刻小跑着出去传令。
深夜的奉天殿,灯火通明,如同白昼。接到紧急宣召的朝廷重臣们,从各自的府邸匆匆赶来。首辅袁可立虽年事已高,但在家仆搀扶下仍快步走入大殿;次辅李邦华面色凝重,紧随其后;文渊阁大学士徐光启、武英殿大学士张国纪、文华殿大学士毕自严等内阁成员相继到来。
六部堂官中,吏部尚书李长庚与侍郎倪元璐、户部尚书毕自严与侍郎蒋德璟、礼部尚书黄道周与侍郎吴甡、兵部尚书王在晋与侍郎孙传庭、刑部尚书解学龙与侍郎凌义渠、工部尚书宋应星与侍郎薄珏等重臣鱼贯而入。
都察院左都御史刘宗周、副都御史祁彪佳,帝国银行行长林墨白,以及各卫所指挥使、六科给事中等文武官员相继到来。人人脸上都带着惊疑不定的神色,相互低声询问,却无人知晓究竟发生了何等大事。
当百官依序站定,天启皇帝朱啸阴沉着脸,大步流星地走上御座,甚至没有让太监喊"肃静",整个大殿便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山雨欲来的沉重压力。
朱啸没有废话,直接将郑成功的密奏掷于御案之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你们都看看吧!"他的声音冰冷,蕴含着滔天怒意,"看看!就在我大明的眼皮子底下!在我东南门户!发生了什么!"
王承恩上前,拿起奏本,用他那特有的尖亮嗓音,开始高声宣读。当郑成功审讯倭寇得知西班牙人占据基隆、淡水并修筑圣萨尔瓦多城,荷兰人占据台南修建热兰遮城,并驻扎舰队、训练土番的消息被逐字念出时,整个奉天殿内,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无法抑制的哗然!
"什么?!台湾被西夷占了?!"
"筑城?屯兵?他们想干什么?!"
"岂有此理!简直是奇耻大辱!"
群情激愤,大臣们无不震惊变色。兵科给事中陈子壮率先出列,声音激昂:"陛下!西夷狼子野心,竟敢窃据我大明疆土!此乃奇耻大辱!臣请立即发兵,剿灭夷寇!"
都察院副都御史祁彪佳紧随其后:"陛下!西夷此举,分明是视我大明如无物!若不严惩,天朝威严何存?"
朱啸冷冷地扫视着下方骚动的人群,目光最终定格在兵部尚书王在晋身上。
"王在晋!"皇帝的声音如同冰锥,"你身为兵部尚书,执掌天下兵马舆图,告诉朕!台湾何时被西夷窃据?为何至今才由威远伯审讯倭寇得知?我大明的兵呢?大明的哨探呢?都瞎了聋了吗?!"
王在晋浑身一颤,立刻出列跪倒,额头瞬间渗出冷汗:"陛下息怒!臣…臣万死!此事…此事兵部确未曾接到详报…台湾一地,孤悬海外,昔年虽曾有澎湖巡检司,然早已废弛…其地土番混杂,林莽深密,向被视为瘴疠不毛之地,卫所并未设置…其防务…其防务按理应…应由南京兵部及福建都司、巡检司协防探查…"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充满了惶恐和无奈。
"不毛之地?"朱啸猛地打断他,声音陡然提高,"郑成功的奏报里写的清清楚楚!西夷在北部筑城曰'圣萨尔瓦多',在南部修堡曰'热兰遮'!屯驻重兵,舰船往来!他们把那里经营得铁桶一般!你告诉朕那是不毛之地?!是不是要等红毛夷的炮舰开到天津卫,你们才觉得那是要地?!"
王在晋叩首不止,不敢再言。
此时,都察院御史周文渊出列,一脸激愤:"陛下!王部堂或有失察之责,然南京兵部、福建三司难辞其咎!竟让西夷窃据国土数年而毫无察觉!尸位素餐,莫过于此!臣恳请陛下,严查失职官员!"
工部尚书宋应星微微皱眉,出列道:"陛下,台湾虽大,然开发甚少,汉民不多,取之恐耗费巨大,守之更为艰难。昔年放弃澎湖,亦是此虑。是否…"
"荒谬!"兵部侍郎孙传庭立即厉声反驳,"宋部堂此言差矣!台湾虽僻远,然乃东南屏障,扼守南洋、东洋之要冲!西夷鼠辈为何窃据?正是看中其战略之地利!今日弃之,他日西夷以此为巢穴,北可威胁江浙,南可窥伺闽粤,西可阻断我通往吕宋、满剌加之航路!届时悔之晚矣!《尚书》有云:'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日月所照,皆是大明之土,岂容蛮夷鼾睡?!"
户部尚书毕自严忧心忡忡地出列,习惯性地皱起眉头,那副愁容仿佛户部银库即将见底般:"陛下,孙侍郎所言虽有理,然跨海远征,耗费甚巨。一艘新式战舰造价数十万至几百万银元不等,水手粮饷、火药炮弹,皆需银钱。如今辽东虽定,然九边仍需驻防,各地灾荒仍需赈济。户部存银…虽略有结余,然仍需精打细算,量入为出…臣粗略估算,若远征台湾,恐需耗银一千万银元以上,这还不算后续驻防、设府、移民之费…"
龙椅上,朱啸听着这位老尚书一如既往的"哭穷",原本阴沉的脸上竟忍不住露出一丝哭笑不得的神情。他身体微微前倾,盯着毕自严,打断了他的话:"毕爱卿。"
"臣在。"毕自严躬身。
"朕若没记错,上月户部奏报,太仓银库现银存余几何?"朱啸的语气带着一种奇特的玩味。
毕自严愣了一下,下意识回答:"回陛下,截至天启十四年五月底,国库实存银元十六亿七千八百五十六万枚有余,折合白银十二亿两有余,这还不算各地方库藏、粮储折色、帝国银行储备金以及海外贸易结算盈余…"
这个数字一念出来,奉天殿内响起一片低低的吸气声。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些年国库日益充盈,但每次听到具体数字,还是令人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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