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人道洛阳好 风雨飘摇（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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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无需言谢。你本不应该受那一掌。”伊芙有气无力地说道。同时，她拿眼睛瞟了一眼正在慢慢爬起来的伊川。

伊川挨了伊水寒一掌，伤得不轻。足见伊水寒刚才生气到了何种地步。

“小姐已无大碍，只要将息几日，便可无虞。”李凌霄说道。

“李盟主，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小儿无赖，我定当严加管教。”伊水寒羞愧难当，冷声说道。

“庄主，请不要挂怀。我这不是没有受伤嘛。反倒是连累了伊小姐。”李凌霄真诚说道。

“李盟主，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庄主请讲。”

“今后，小儿若再有得罪之处，还望高抬贵手，不要与他计较。”知子莫如母。看来伊水寒还是有所担心。

“庄主请放心，我不会与令公子计较的。”李凌霄爽快地答应下来。

正是伊水寒这样的担心，还有今日的请求，日后果真救了伊川一次性命。这是后话。

而此刻的伊川，听到母亲如此说辞，心中自是忿忿不平。他是男人，还是一个无比骄傲的男人。母亲在另外一个男人面前，请求这个男人日后宽恕自己，这是对他作为一个男人尊严地践踏。而这个男人还大言不惭地答应了下来。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不能对母亲心生怨念，只能迁怒于李凌霄，对李凌霄更是恨之入骨。

看到此间事了，李凌霄告辞欲走。伊水寒看到他疲乏的样子，建议休息之后再走。李凌霄说，他要赶着去洛阳，事情紧急，不敢耽搁。没办法，伊水寒不再劝阻。

就在李凌霄转身要走之时，伊芙突然喊住了李凌霄。

“公子，小女子有一物送与你。”伊芙有气无力地说着，从兜囊里拿出一块绢帕，继续说道：“公子，这是小女子昨夜偶得词句，填了一阙《菩萨蛮》，请公子闲暇了给予更正。”说完，她的脸羞红了。

伊水寒已经留意到，此刻女儿不再称呼李凌霄为“盟主”，而是改成了“公子”，不由在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

李凌霄接过绢帕。只见绢帕一角绣了一只艳红梅花，而梅花一侧明显有着空间留白。在绢帕中间，纵向几行娟秀小字，是飞针走线绣上去的。仔细看上面的内容：

菩萨蛮：凄清梅坞红纱透，闺阁香袖人空瘦。日晚悄开窗，镜前闲弄妆。/北风吹墙外，几缕香不再。香寻下高楼，冰封沁水愁。

粗读一遍，李凌霄大概理解了伊芙的心情。字面大概意思是：日日身居闺阁，看着满园梅花，无限惆怅。只能在傍晚时分，闲来梳妆，看着夕阳晚景。几缕梅花香气，被风吹到墙外，几欲下高楼追寻那吹走的香气，可惜庄前的沁水河被冰封了，无路可寻，寻也是寻不到的，只留下无限哀愁。

但是，李凌霄还是明白了伊芙真正的心意：长年养在深闺，非常向往外面的世界。即便那一缕香被吹到墙外，多么渴望寻香而去，却被无奈羁绊。

看到李凌霄认真读着，思考着，伊芙浅浅地笑了。

“公子，闲暇了请给小女子更正一二。如日后相见，还望公子不吝指教。”她低声嘱托。

李凌霄点了点头，郑重地将绢帕收在了怀中。看到李凌霄如此郑重地收起绢帕，伊芙的脸色愈发明艳起来，少了伤后的苍白。

李凌霄转身向庄外行去，就听到叶灵筱在身后大声笑着说道：“芙儿，长大了，心也飞了啊！”

李凌霄暗自摇了摇头，心下苦笑不止。

出了伊人庄，彭峰、阿克等人在庄子外似乎已经等着急了。特别是尤彩，伸长了秀颈不时向庄子里面张望。

当看到李凌霄出了庄子，先是阿克发现了不对劲儿，忙问：“公子，你这是怎么了？精神为何如此萎靡？”他常伴李凌霄左右，彼此太过了解，对李凌霄更是太过敏感。

“没什么，刚才比拼了内力，尚未恢复过来。”李凌霄擦了一下额头的虚汗。

“什么？她们伊人庄难为公子了？”阿克立时着急起来，声音提高了八度。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李凌霄身上。尤彩的目光尤为关切。

“不要一惊一乍的，不过切磋而已。”李凌霄嗔怪地瞪了阿克一眼。当然，他不是真正责备阿克。然后，又扫视了一眼其他人，说道：“你们大家都要谨记，武功是杀人技，更是自保功。在这乱世，行走江湖，一旦技不如人，就会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武技贵在一个勤字，时时刻刻不能懈怠。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李凌霄既是在告诫所有人，又是在提醒自己。

所有人或许被李凌霄的话触动了，不再言语，而是陷入了沉思。

按照伊二的指点，他们沿河上溯，大概走了三里多路的样子，终于看到了一座木桥。远远望去，桥的两端排起了长队。队伍很长，看上去大多是商队，也有不少的过桥行客。确如伊二所说，桥的两端确实站着不少的官兵，手持刀枪，严加把守，刀枪在阳光映照下寒光烁烁，夺人眼目。

“公子，确如伊二小哥儿所言，桥上有官家把守，在收取过桥费。这是什么世道啊。”尤俊感慨一句。

“不对啊。”彭峰看着沁水河上的渡桥，冷不丁冒出一句，又似在自言自语。

“彭大哥，有何不对？”阿克问道。

“阿克兄弟，你看桥的两端，收取过桥费，维持过桥秩序的，为何还有江湖人士？”彭峰手指着渡桥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