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陷入政治风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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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一沉。他是在暗示,杨光远和刘处让可能会在账目上做文章,甚至伪造证据? “兄长此言……” “我只是提醒小妹。”石重贵打断我的话,声音压低了些,“杨光远经营魏州多年,其军中、府中,乃至这汴梁城里,替他说话、替他办事的人,不在少数。有些人,或许就在你这三司衙门之内,也未可知。
小心驶得万年船。” 他说完,放下茶盏,起身道:“天色已晚,小妹也早些歇息吧。如今这汴梁城,风雨欲来,你一个女子,身处这等位置,不易。” 他朝我点点头,转身大步离去,留下我一个人在灯下,心中波澜起伏。
石重贵的话,绝非无的放矢。他掌管右金吾卫,负责京城巡警戍卫,消息必然灵通。他这是在警告我,杨光远的势力可能已经渗透到三司,甚至我身边?
我立刻唤来小绿和小雪,神色严肃地叮嘱她们:“自今日起,所有涉及魏州及河北军镇的核心账目、批文,一律由我亲自复核用印,原件归档后,非我手令,任何人不得调阅。你二人经手之事,亦需绝对保密,尤其是与军需、粮草相关的数字,绝不可对外泄露半分。” 二女见我神色凝重,皆知事关重大,郑重应下。
果然,不出石重贵所料,数日之后,更大的风波再起。 这一次,发难的地点并非朝堂,而是通过直达御前的密奏。
一份不知来源的奏章,被直接送到了石敬瑭的案头。奏章中详细罗列了去岁至今,发往魏州的天雄军饷银、粮秣、春衣、赏赐等各项数额,并言之凿凿地指出,其中有多笔款项与三司记录、以及魏州实际收到的数额不符,存在巨大亏空!
奏章暗示,这巨额亏空,若非三司官员贪墨,便是被中枢某些人截留挪用,而最终责任,自然指向了负责审批的李崧和桑维翰,以及总领三司的太平公主石素月!
与此同时,另一封来自魏州杨光远的奏表也“恰巧”送到。杨光远在表中痛哭流涕,诉说军中粮饷不足,冬衣短缺,将士饥寒交迫,怨声载道,甚至已有小规模骚动。
他将所有责任都推给了“中枢调度不力”、“文书拖延”,并再次隐晦地抱怨,收到的物资与朝廷批文所言数目相差甚远,恳请陛下明察,以免酿成大祸!
两相印证,如同一记组合重拳,狠狠砸向桑维翰、李崧和三司!
石敬瑭震怒! 这一次,他不再只是在朝会上听双方争吵。他立刻下令,由宣徽南院使刘处让、御史中丞薛融、以及户部侍郎阎至组成一个临时的核查班子,立即调阅三司及相关部门所有涉及魏州钱粮拨付的档案文书,限期查明亏空真相!
消息传出,朝野震动。 刘处让参与核查,无疑代表了杨光远的势力要将此事坐实!薛融身为御史台长官,态度相对中立,但在此等压力下,能否秉持公正,尚未可知。阎至则可能成为双方争夺的关键。
当刘处让、薛融、阎至三人带着属官,面无表情地来到三司衙门,宣示陛下旨意,要求调阅档案时,整个三司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官员们人人自危,窃窃私语。
张谏、王朴、李肃三位判官的神色都极其凝重。 我知道,最终的较量,来了。杨光远和刘处让,终于图穷匕见,将战火直接引到了我的地盘上。
我平静地接旨,然后吩咐小绿和小雪:“将所有相关档案,悉数调出,移交核查诸公。三司上下,需全力配合,不得有误。”
“殿下!”王朴急道,眼中满是担忧和不忿。 我抬手止住他的话:“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三司账目,经得起查。”
我目光扫过刘处让,他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得意,而薛融和阎至则面色严肃。 “刘宣徽、薛中丞、阎侍郎,”我缓缓道,“三司档案浩繁,恐需时日。我已备好静室,供诸位查阅。若有任何疑问,可随时询我。素月必知无不言。”
接下来的几天,三司衙门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审讯室。刘处让带来的人查得格外仔细,几乎是一页一页地翻看,不时要求三司的经手官吏前去问话,语气带着审问的意味。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我坐镇在自己的值房内,表面平静地处理其他公务,内心却如同绷紧的弓弦。我知道,他们一定在拼命寻找账目中的漏洞,或者试图诱导三司的官吏说出对他们有利的证词。 小绿不时悄悄进来汇报外面的情况。
“殿下,刘宣徽的人又在盘问度支司的那个老主事了,问了好久关于一批布帛折算的问题……” “殿下,王判官和他们争辩了起来,关于一批军械的入库时间……” 我深吸一口气,道:“告诉他们,无需争辩,事实如何,便说如何。一切以原始档案为准。”
夜深人静,我独自一人留在值房。窗外寒风呼啸。 我再次摊开那些我已经核对了无数次的账册副本,目光落在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上。
我知道,亏空绝对不存在。三司的账是平的。那么,问题会出在哪里?运输环节?魏州接收环节?还是……他们伪造了证据? 石重贵的警告在我耳边回响。如果对方处心积虑,必然会有后手。他们会从哪里下手?
我的目光,猛地停留在了一笔关于去年秋末发往魏州的额外“赏赐”批文上。这笔赏赐,是杨光远平定范延光后,石敬瑭特旨嘉奖的,数额巨大,且要求尽快发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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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为了赶时间,走的是一条非常规的流程……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如果要做手脚,这一笔,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就在这时,值房的门被轻轻叩响。 小雪的声音传来:“殿下,阎侍郎求见。” 阎至?他此时单独来见我? 我心中警铃大作,迅速整理好情绪:“请进。”
户部侍郎阎至走了进来,他面色有些疲惫,眼神却异常清醒。他屏退了左右,房门关上后,他并未寒暄,而是直接低声道:“殿下,核查中发现一笔去岁秋末的特赏,三司记录拨付绢帛五万匹,钱三万贯。但魏州那边杨光远呈报的接收回执以及他们内部的记录,均显示只收到绢帛四万匹,钱两万五千贯。”
我的手脚瞬间冰凉。果然!他们果然在这里做了文章! “三司的发运记录、沿途关卡勘验、以及承运军官的签收文书,皆可证明,五万匹绢帛、三万贯钱,分文不少地运出了汴京!”我强压着愤怒,保持镇定。 “是,下官已查阅发运记录,确实如此。”
阎至点点头,声音压得更低,“但问题在于,魏州方面的回执,印章、签字俱全。而且……刘宣徽的人,似乎‘找到’了一名当时押运的小军官,那人‘声称’……途中曾遭遇暴雨,部分绢帛受潮溃烂,损失约莫一万匹之数,但上官恐被追责,令其隐瞒不报……”
“荒谬!”我几乎要拍案而起,“如此巨额损失,岂是区区一个小军官和一场暴雨能隐瞒得住的?沿途州县、关卡皆是瞎子不成?这分明是构陷!”
“殿下息怒。”阎至神色凝重,“下官亦觉此事蹊跷。但对方人证、物证看似俱全。刘宣徽之意,恐要据此认定亏空存在,且责任在于中枢发运不力,监管不严,甚至……暗示有人中途贪墨。”
我看着阎至,他此刻将这番话说与我听,是何用意?是提醒?是试探?还是……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道:“阎侍郎,素月年轻,执掌三司不久,然深知钱粮之事,关乎国本,从不敢有丝毫懈怠。此案蹊跷甚多,还望侍郎能秉持公心,详加核查。尤其是那名所谓的小军官,其来历、证词,皆需反复推敲。还有魏州的那份回执,其真伪,亦需鉴别。”
阎至沉默了片刻,道:“殿下放心,下官既奉皇命,自当秉公办理。然……此事牵涉甚广,陛下亦在关注。有些事,非下官一人所能决。”他话中带着一丝无奈,也暗示了刘处让带来的巨大压力。 他朝我拱了拱手,悄然退了出去。
值房内再次只剩下我一人。炭火噼啪作响,却让我感到刺骨的寒冷。 对方已经出招了,而且直指要害。伪造证据,收买人证……他们这是要将“亏空”的罪名坐实!一旦坐实,不仅桑维翰、李崧难逃罪责,我这总领三司的太平公主,也必然首当其冲!
我不能坐以待毙。 我立刻起身,铺纸研墨。我必须立刻写信给桑维翰和李崧,将阎至透露的情况告知他们,让他们有所准备,并在朝中发动力量反击。
同时…… 我的笔尖顿住了。 那名被收买的小军官,是关键。谁能去查清他的底细?谁能找到他证词中的漏洞?
石重贵!他掌管右金吾卫,负责京城治安,稽查奸宄正是其职责所在! 但……我能信任他吗?他提醒过我,但他的立场,依旧模糊。